“你想要这个家里有女xing不要指望我,赶紧好好学习快些长大,然后娶个媳妇回家来。”薛印背对着冲到厨房门口的薛里来,在那俯身擦着饭桌。
“也甭指望我,我才多大点,怎么着也得大学毕业以后事业有成了在谈婚论嫁。”一只傲娇的小公jī。可惜,一句话将他全部的心思统统出卖。薛印哑笑,心里头的一块大石头算是暂时放下了,这孩子就是嘴扭,原来自己个都计划好了,大学毕业以后还要事业有成?呵呵呵······
薛里来自知bào露了马脚,即刻又变了脸的不爱搭理薛印,催促着薛印赶紧走,不是要出去买菜吗,这都几点了还不走,磨磨唧唧的像个大妈。
下午四点半,薛印出了门,抬手腕看看时间,怕是去滨江站批菜已经不赶趟了,当机立断,薛印驾着车直奔家乐福,有什么菜先对付着买点,等明儿一早他在去水果库进。
薛印是比较有目的xing的,进超市直奔蔬菜区,顺带着给薛里来买了点有营养的零嘴儿,然后结账走人。
按照秘书董莉给他手机发来的地址一瞧,薛印怎么觉着这地方这么眼熟呢,结果一到地方一看,果然眼熟。四下里瞧瞧,这里他来过。
上次送那个翔翔来过。
没有时间要薛印在这胡思乱想,一天天他忙的脚打后脑勺,薛里来开学升初一,这几天他得抽空到孩子学校走动走动,看看是不是得给薛里来分个重点班。
按照手机短信中的具体地址找上去,薛印一手拎着三个大购物袋子,里面满满的全是蔬菜,就是有点不太新鲜。
亦步亦趋的踩在雪珂子里,他横着身子像只螃蟹,把单元门堵个结结实实,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来:“哈哈哈,印印你怎么知道我家住这里?”
“翔翔?”说意外不意外的,还没想到真在这碰上这位了。
“哈哈哈哈是我是我,你怎么拎这么多的菜?”
“做饭用,你这是要出去?那你先出去。”说着,薛印往一旁闪了闪身,给阚翔把单元门让出来。
“嘘——嘘——”阚翔突然冲着薛印比划一个噤声的手势,伸手就想捂住薛印的嘴巴说,“你别吵吵,我要去见微友,一会就回来,你别告诉别人哈,我走了,88。”
阚翔走后,薛印快步上了二楼,这地方他是第一次来,今天要不是qíng况特殊谁都没时间,也轮不到他这老板亲自跑腿。
开门的阿姨不认识薛印,全当是上头雇的送菜的,指挥着薛印把东西往哪往哪放,也不说给口水喝喝。
薛印简单的jiāo代了几句,让他们今晚先用这些菜将就,明儿晚上之前会把新鲜的瓜果蔬菜运过来。
之后他急忙掏出手机,按照刚刚印象中阚翔脖子上挂着的学生卡上面的紧急联系号码输入了11位数字,言简意赅的给对方家里人发去短信,大概意思就是阚翔说出去见微友,才出单元门不久,让家里人赶紧追出去看看。
那一串阿拉伯数字正是阚飞的手机号,只可惜心里头没有他的薛印完全记不得,连一咪咪的印象都没有。
但收到薛印短信的阚飞可就不一样了,他这是前脚才听薛里来跟他唠叨完他爸如何如何没有再婚的念头,他爸现在让他抽烟喝酒了,他爸他爸的全都是他爸。
后脚薛印就把短信给他发了进来。手机一按开,瞧清楚发件人是“薛大宝”三个字后。阚飞懵圈了,他的老天爷呀,这是肿么回事?难不成外面下红雨了不成?小白脸子主动给他发来短信了,唉呀妈呀,皇天不负有心人,铁杵磨成针,滴水穿了石啊这是!!!!
激动,兴奋,雀跃,期待······
按开信箱,里面的文字赫然入目:您好,很冒昧给您发来这样一条信息,我与令兄之前在xx学校有过一面之缘,自己的家人以前也有跟令兄一样的症状的病史,刚刚巧遇令兄,听他说要出去单独见微友,觉得有所不妥,还望您收到此条短信后出门看看,刚走不远,应该还没有出小区。
缘分两个字在阚飞的脑中一闪而过,他跟薛印还真是有孽缘,紧接着阚飞就破门而出,从地下室冲上来,踏出单元门就追到了院子里,一路朝着小区门口奔过去。
公jiāo车站阚飞把阚翔给逮到,阚翔不肯跟着阚飞回去,搂着站牌前的电线杆子就不走,路人纷纷侧目。
无论阚飞怎么说,阚翔就是不吃那一套,偏要坐车去见微友,大老粗耐着xing子杵在站台前跟阚翔耗着,苦口婆心的一顿劝。
阚翔有所松懈,执拗的表qíng变得有些呆,他朝着阚飞眨眨眼,忽然眼睛一亮,咧嘴冲阚飞身后笑:“伍立伟!”
阚飞中计,回头去瞧,就冲这功夫阚翔松了电线杆子奔着大马路就闯着红灯往过跑。
这本来雪天路就滑,老司机手法好,但你知道来来往往这么些车哪些司机是老手哪些司机是新手吗?
老手都撒不住车,车子在冰面上直打滑,何况是新手上路,阚翔莽撞,不管不顾往过冲,阚飞眼睛都红了,快要爆出眼眶子,想也没想一股脑的就跟着阚翔奔到了马路中间。
眼睁睁瞧着阚翔脚底一滑,一个狗啃屎就横着滑出区俩米远,货车鸣笛,惊得阚飞魂飞魄散,从丹田提起一股劲儿,把整个身子撞出去,抓住冰面上的阚翔把他牢牢护在怀里,还是被减速开过的货车门子顶到了腰眼,一个跟头搂着阚翔就撞到了马路中央的护栏下,惊得道路两边的行人唏嘘不已。
069当当响
阚翔“疯”起来的时候不管不顾,完全没有亲qíng友qíng这个概念,阚飞都已经这样了,他爬起来还要继续跑呢。
疼得一脑袋冷汗的阚飞一把捉住了阚飞的脚腕子,倒在护栏下面岔气的求他:“呼···呼呼····哥···我···我都这个bī样了你还走?”
阚飞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jīng神失常的人就那么喜欢“走”呢?满大街的疯跑疯喊,横冲直撞。
阚翔顿住脚步,扭脸低头看躺在地上要死不活的阚飞,疑惑不解地问:“你哪个bī样了?你怎么了飞飞??”
“cao!”地上倒着的阚飞碎了一口,人qíng冷暖世态炎凉,马路俩边来来往往那么多行人,就没一个停下脚步过来帮他们兄弟俩一下的,“给小三儿打电话,赶紧要他跟四儿过来这儿。”
阚翔这回倒是听话,掏出阚飞的手机就给地下室的代练三儿打了个电话。
条理清晰,逻辑顺畅,jiāo代了阚飞现在在哪里什么qíng况,要他们五分钟之内必须赶到,然后他把手机给阚飞塞回去,又帮着阚飞扑棱扑棱衣服裤子上的雪尘,咧嘴一笑,到底还是背着他的绿书包拔腿跑了,气得心有余而力不从心的阚飞肝疼!
咬着牙,忍着痛,阚飞掏出裤兜里的手机给伍立伟打了过去,没招,伍立伟有车,找人也方便,抓他哥这事儿就得拜托他。
其实jīng神病人挺好忽悠的,接到“任务”的伍立伟没费chuī灰之力就把阚翔给逮到了。
方式极其简单,他给阚翔打手机,问他在哪呢,gān嘛去,对方傻乎乎的一五一十的把他的去向告诉他了,然后伍立伟就趁热打铁,自告奋勇的要开车载阚翔去,说他坐车去有面儿、牛儿,也能让微友高看两眼,那家伙就把阚翔忽悠的云里雾里的答应了。
再说苦bī的阚飞,他是被那货车一个寸劲刮到了腰,倒在冰上躺了五分钟感觉没有先前那么疼了。给伍立伟打完电话突然心血来cháo的拿着手机给自己这孬样儿拍了一张照片。然后试着给薛印的手机发了过去,说他出车祸,要薛印过来帮忙。
要说他俩就是有缘,薛印早把阚飞的手机设置黑名单,短信息也设到了骚扰短信里,薛印突然想起有事要jiāo代秘书董莉,驾着车拐到主gān道上的薛印也不知怎么按的,手一滑就点进了“垃圾箱”,好死不死的正好瞧见了阚飞刚刚给他发来的那条彩信图片。
他就扫了一眼直接删除了那条彩信,还没等他重新翻到董莉的号码呢,头一抬恰好就瞧见了像个傻bī一样躺在马路中间护栏下的阚飞,不由得眉头深皱,并没有踩刹车,车子继续缓速行驶一路向前。
与此同时,隔着一条护栏,阚飞还是眼尖地瞧见了薛印那辆黑色凯美瑞与他擦身而过。他倒是不嫌磕碜,趴在地上脑瓜子从护栏下面钻过去,痴痴地望着薛印的凯美瑞渐行渐远。
倒车镜里,阚飞探过护栏伸出的那颗脑袋既滑稽又让他烦躁,尤其是那该死的眼神,像极了被地主爷玩过就抛弃了的小媳妇儿。
十字路口,薛印随着行车左转向,结果却中途并了道,直接调头把车子又兜了回来,正好在阚飞发生事故的那侧。
没多久,阚飞的眼皮子底下就出现一双gān净锃亮的皮鞋,顺着那纤尘不染的裤管看上去,是男人羊绒大衣的衣角,是男人简洁的皮带,是男人灰色的开衫以及黑色的衬衫与他脖子上搭着的羊绒围巾。
最后入目的是薛印那双黑白分明透着冷光的眼。
“怎么回事?”公式化的口吻,没有多余的qíng感起伏。
“滑倒了被大货车刮了一下子,有点疼,站不起来了。”这些全都是真话,阚飞仰面朝天地躺在薛印脚下,那样子真是贱死了,薛印高高在上,他恨不得匍匐在男人的脚下。
薛印没在跟阚飞说话,只是冲着他搭了一把手,缓慢地将阚飞搀扶起来,后者qiáng烈表示他能自己走,完全不用薛印对他公主抱。
对此,薛印白眼,心里头暗自寻思这家伙还真是自恋,他压根就没有抱他起来的意思好吗!
“嘶哈···大宝儿···还是你车里头暖和啊哈哈。”
“闭嘴!”薛印开始后悔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举动了。考虑要不要把阚飞再丢下去,现在应该还不晚。
“你别这么对我,我心寒。”一个大老爷们说这么矫qíng的话也不嫌磕碜,偷眼瞄瞄心无旁骛的薛印,阚飞闭上了嘴巴,安静了屁大会儿功夫他又开始信口开河,为的就是想薛印高看他一眼,“对了,前阵子我投资了一个项目,觉得前景不错,薛老板有没有兴趣入股啊?”这人,不光是矫qíng还做作。
对他,薛印嗤之以鼻,官腔打得像模像样的,项目?跟他能合作出狗屁的项目啊?
眼见薛印不搭理他,阚飞沉默了数秒眼珠子横愣横愣的突然又开口chuī牛bī说:“你这小车的xing能好是好,不过这雪天路滑的还是开大车安全点,那什么,我那台丰田霸道在4S店维修呢,你开不开?等我取回来你开啊?”丰田霸道有,不是阚飞的,是伍立伟的,而且是少之又少的军绿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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