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座位,薛印一面儿与小刘儿的父母与三姑六婆寒暄,一边儿偷窥远处角落里的一桌酒席。
原本的计划是他上台代表小刘儿公司领导讲完话之后就走的,但是现在,薛印还想要在这里多坐一会儿,反正太早回去也没什么事qíng要忙的。
隔着层层人群、一颗颗黑色的脑袋眺望过去,穿着一件紧身黑背心的阚飞特别的耀眼。
他块头大,气势qiáng,往那一坐一派大哥的架势,尤其把酒言欢推杯换盏那个豪迈劲儿,薛印发现他竟有些留恋跟着迷。
眼神儿始终落在阚飞身上,望着他与他的小弟们勾肩搭背,瞧着他们放声大笑,真是开心,在开心什么?
他是就这样把他给遗忘了吗?
不是前一个月还信誓旦旦的说喜欢他说爱他,想要跟他假戏真做的吗?
这世上果然唯有钻石才是永恒的。
感qíng什么的都不可靠把······
收回目光,薛印垂眼,忽略了耳旁嘈杂的声音,望着桌子中间的那条红焖鲤鱼出了半天的神儿。
最后他鬼使神差的竟主动撕开桌上那瓶未打封的富裕老窖,主动给小刘儿的父母满上,又给桌上其他也能喝点白酒的叔叔阿姨倒上,最后才把剩下的倒给了自己,满满的一大杯。
他果然是疯了,不然也gān不出在酒席上酗酒的作为来,哪有去参加酒席喝个五迷三道的,都是关系铁要好的哥们姐妹晚上吃第二优尽qíng喝一番,薛印这也是破天荒的头一回了。
他状态不好,qíng绪不佳,才二两半的白酒下肚他就觉得有些头晕脑胀,抿了抿唇,配合着小刘儿的父亲聊了两句,紧接着又给自己满了一杯酒,或许看在他人的眼中,会把他这位领导看成一个大酒包吧。
一瓶富裕老窖屁大会儿的功夫就见底了,薛印瞄着另外那瓶有十多分钟,最后还是克制住了想在把那瓶酒打开的冲动。
在座的都表示不喝了。他这领导也不好自己做大在这没有眼色的大喝特喝,尽管他真的想喝。
心口不一的白手谢绝了小刘儿父亲想要开酒的意图,没在推脱的结果一瓶啤酒,反正都是酒,只要是酒就好了。
薛印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不想错过这一次,他想过去与阚飞说点什么,然而脸面要他无法屈尊降贵,便就只得这样坐在一群叔叔阿姨中自我折磨。
他喝了一瓶又一瓶的啤酒,别人说什么他都只是勾唇笑笑表示赞同,qiáng迫着自己脸皮厚一些,不要去在意旁人看他的目光,难道偶尔的放纵一下也不可以吗?
他只是孤独求醉而已。
087自我欣赏的完美
脑中最后的一丝理智告诉薛印他不该在喝了,所以他起身,埋着从容的步伐特意去了楼上那间无人的厕所,他想吐,这酒喝急了,已经顶到嗓子眼了,难受。
快他一步已经有人在楼上清净的厕所里打qíng骂俏,里面的声音那么熟悉,听得薛印胸口一滞,浓重的怨气自身体里面渗透出来,他清心寡yù了十三年,就是因为有人搞大了他的肚子把他变成了一个可以生孩子的怪物,但是那个搞他的人呢?逍遥快活了十三年,甚至都不知道有人给他生了一个大儿子。
不公、怨恨、愤怒!
阚飞,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招惹了就走,不闻不顾······
握着拳头,隔着一层门板听着里面男女调笑的声音。
薛印想冲进去抡拳头,却又觉得那么做很掉价。
他们不是一路人,一直都不是的······
“你说咱俩有没有缘?”娇嗔的声音飘出来,是个女的,含糖量很高,正常的男人听了都得苏苏的。
“有,当然有了,咋没有呢,你说新娘子还能是你同学,咱俩这哪叫缘分啊。”对于迷信阚飞半信半疑,你说他不信吧······自从他跟薛印没啥联系之后,他这财运、桃花运都哇哇的。
这女的是他一微友,阚飞记得清清楚楚,搭了一顿饭,连个手也,没摸上,嘿今儿也不知道是这女人骚xué大开还是怎么着,突然就热qíng起来,妈的。白给他cao他没道理装柳下惠啊。
“我对你挺有眼缘的。”
稀罕老子就别装清高,老子最烦假正经的人!
“那咋后来给你打电话你总不接呢?”
“讨厌!”小拳头砸向阚飞的胸口,女人娇起来,“你不知道女人说不要都是想要,口是心非吗?你一男的当然要主动,我一女的自然要矜持。”
“嘿嘿嘿那你现在想不想要?”、
阚飞的声未落,一只小手隔着他的裤子就摸上了他的利剑,cao!果然是个骚货。不过有眼界!知道他这玩意猛!!
那女的没了音儿,没一会儿隔着一张门板薛印就听见了的动静,又一会儿就有了女人哼哼唧唧的声音儿。阚飞已经把手塞进了那女人的下体,在那用食指跟拇指拨弄女人的小花瓣,yín液连连,搞得那女人偎在阚飞的胸前软了手脚的任他为所yù为。
薛印悄然无声的走了。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外向内传来,有人一把拽开侧格的门板,头不抬眼不睁地捂着胸口张嘴就喷了出来,入目的是撩起女人裙摆剥下女人内裤的一只黑手与那女人恶心人的下体。
来人喉头一紧,发自内心的又是一顿吐,完全顾不得那女人叫得犹如杀猪一样的声音,皱紧眉头拨开挡住马桶的一男一女大吐特吐起来。
阚飞笑了。
笑着拉着那女人走出侧格去清洗被薛印吐在身上的呕吐物,哄着那女人甭理一个来参加酒席都能把自己喝吐的家伙。
薛印捧着马桶一顿吐,胃里面像似点燃一条火龙似的烧,太阳xué发胀,眼睛酸涩,他难受。
之后,他听着阚飞揽着那喋喋不休的女人走出了男厕所,脚步声渐行渐远,毫无留恋,走出去就再也没回来。
薛印蹲在马桶前不想起身,他头晕的厉害,开始还隐隐期待着没准阚飞会把那女人打发走折回来找他,但是后来他自嘲的笑出声,他真是自作多qíng,大错特错。
所以,阚飞也不过就是想玩玩他,根本不是真的喜欢他爱他······
他步履蹒跚的悄悄溜出了满汉楼,láng狈地打开车子逃进去,粗喘着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他想静一静。
静一静想到的只有一个念头,就算是阚飞想玩玩他也有些蠢蠢yù动,就算是假的他也想被人疼一疼爱一爱,而阚飞正好是那个适合的人选而已。
他想找个qíng人,无需谈qíng说爱,单纯的chuáng友或者pào友,在他知道阚飞便是薛里来的生父后,这种念头越发在薛印的脑子里执拗地滋生起来。
他想跟阚飞做爱,他可以给他钱。
真是无耻,给别人钱来嫖自己。
真是疯狂,他在酒驾,而且还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但是他很幸运,一路畅通无阻,并未遇上jiāo警。
车子停下来后,薛印发现他已经来到了华旗饭店,他为什么要来这里?
他自然而然的开了一间房。然后他无意识的抓起手机给谁发出去一通短信,故意没锁房门直接就进了浴室。他在想,洗也是白洗,那个人也许看见了他的短信或许根本没看见,又或者他跟那个女人现在也在那个酒店的房间里在做着他也想跟他做的事qíng。
脑子越来越晕,薛印在浴缸里睡了一觉又醒来,悻悻地披着浴袍走出浴室,gān净明亮又奢华的一间房,除了他自己根本没有第二人的痕迹。
他想起了之前他给阚飞发去的,带着邀请的下贱,越发的后悔自己的冲动与愚蠢,这无疑是坐实了他在阚飞心目中的形象也丢了自己的脸。
他这么大个人怎会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qíng来,后悔!后悔极了,真希望网路出现故障,那条短信并没有到达阚飞的手机里。
抓着手机反反复复的阅读那条短信,薛印烦躁的不知所措,脑袋疼,头晕,但是他还想将自己彻底灌醉,或许醉了,他才能短暂忘记这件羞耻的事qíng。
开始他站在宽敞明亮的落地窗前拎着红酒瓶喝,后来他窝在舒适的沙发中,然后他拿起手机想再给阚飞补发一条,发什么好?就发他刚刚发错了信息。
如是想着他就按下一串键子,翻来覆去地打上,翻来覆去地删除,无论他怎样措辞都无法挽救他在阚飞心中的形象。
最后他丢掉了手机,随心所yù的将手中的的电话丢出去,砰地一声砸在了包着墙壁布的墙面上,薛印哈哈笑着,从沙发中爬起来继续喝。
保持着他的优雅,保持着他的风度,他轻轻地将酒瓶搁在罗曼蒂克的圆桌上,又从酒架上抽下一支。
他的心qíng很美妙,是酒jīng愉悦了他的神经,他放开留声机,听着舒缓的曲子,没多久他就随着那舞曲在地毯中央舞动起来。
他什么也不想在去想,这一刻只有他自己,他想如何bào露自己就如何bào露自己,谁也看不到他的丑态。
他转着圈圈,在纯白的羊绒地毯上迈着舞步,忘了时间,忘了薛里来,自私的一个人在享受这寂寞。
越来越高兴,想唱歌,想跳舞。
谁说他古板,他也有着一颗朝气蓬勃的心,他也懂得欣赏cháo流,喜欢那些鲜明的颜色,瞧着那些漂染着头发的少男少女只叹青chūn真好。
薛印觉得他要飞了,他赤着脚来回在地毯上蹦跳旋转,醉眼昏花,晕头转向。
他甩掉了身上的浴袍,一身的轻松,没有任何的束缚。
孩子气的来到落地镜前自我欣赏自己的luǒ体,觉得自己的身材也是不错的。
韩国的那些偶像团体都有着超好的身材,他的呢?是不是也很标准?宽肩、窄腰、长腿、翘臀,是个成熟的男人,除了他的肚子以外······
但也是肚子上这一道疤敛去了他身上所有的锋芒,他的光环不在,他的光彩不在,他这辈子也只能自己站在这里欣赏自己的完美了。
阚飞来了很半天,他有折返回楼上的卫生间,但是已经人去楼空,他觉得他故意搂着那女人刺激薛印的行为很幼稚。
他们这是在gān什么?难道是在谈恋爱吗?所以在闹矛盾在冷战?真是可笑!
他拔腿追下了楼,只追上了那辆黑色凯美瑞的汽车尾气,对于薛印酒驾的行为,薛印感到震惊,这家伙居然也有这样的一天,会罔顾法律不顾,随心所yù任xing妄为一把?
薛印悻悻地挠了挠自己的脑瓜子,又返回了满汉楼去混吃混喝,他没有辜负这顿免费的午餐,一直跟他手底下那帮小弟吃到人走席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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