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爱我_艾米【完结】(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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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家之后,照例是拜见满父满母,照例是发糖,照例是纪律严明,没人多领,没人冒领。但她没见他发放旧衣服,不由得小声问道:“你拿回来的那些旧衣服呢?不发给大家?”

  “那个我妈会发的,我不知道谁缺什么。”

  晚餐没吃肥ròu面,吃的是她喜欢吃的山薯粥,菜有三个,一个是某种蕨类,另一个是麂子ròu,还有一个是一种咸菜。

  吃过晚饭,照例是看电视,照例是满屋子的电视客。她仍然只看了大约十分钟,就申请退场了。他很自觉地替她端了一瓦盆热水,还拿了另一个瓦盆来,让她洗脸洗脚。自己则到堂屋去陪大家看电视。

  她洗漱好了,就关上房门,闩上门栓,把灯也关了,开始在墙壁上寻找那个放神器的墙dòng,找了无数遍也没找到。墙上的dòng不少,从外面透进来的月光,形成一个个粗细不同的光柱,横穿整个房间,她在光柱间穿行,有种神奇的感觉。

  她几乎把每个dòng都摸过了,也没有找到神器,仔细一想,觉得自己很傻,既然能透进光柱来,就说明那个墙dòng里没放东西嘛,还摸个什么劲呢。

  她把灯打开,在墙壁上抠抠挖挖地摸了一通,手都摸脏了,也没摸到藏神器的墙dòng,她断定他那次是在骗她,肯定是藏在别的屋子里。

  无奈,她只好洗洗手睡了。

  还是像上次一样,浆洗过的被子和chuáng单,有股太阳的味道,她头一落枕,枕头就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而她就在这窸窸窣窣的声音中睡着了。

  她是被“宝伢子”吻醒的,他的吻充分体现了他的饭量,力道很大,下手也很重,握着她的rǔ房,像在捏血压计的橡皮球,务必捏到底。

  她小声叫道:“轻点!”

  他咕噜说:“你醒了?”

  “你用这么大力,还能不醒?”

  “我没用力啊,知道你们城里人娇贵,我都是轻轻的。”

  “你这还是轻轻的?如果是重重的,那不得把人捏破了?”

  他不敢捏了,开始解她的衣扣,她问:“你不怕出事了?”

  “不会有事了,有神器嘛。”

  她感兴趣地问:“神器在哪里?怎么我找死都没找到?”

  “你在哪里找?”

  “在这屋里啊。”

  “供在堂屋里,你在这里怎么找得到?”

  “你把神器供在堂屋里?那你上次怎么骗我说是在这屋的墙dòng里?”

  “那天是放在这屋的墙dòng里嘛,现在不在了。”

  她欠起身:“神器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啊?快给我看看。”

  他从枕头下摸出那个红筒筒,递给她,她接过来,说:“快把灯打开,我看不见。”

  他开了灯,靠在枕头上看她。

  她就着昏暗的灯光解麻绳,但那麻绳结的是死疙瘩,怎么也解不开,她急得用嘴咬,也咬不开,只好求助于他:“你帮我打开一下。”

  他接过去,用牙齿咬断了麻绳,递回给她。

  她一圈圈绕开麻绳,一层层打开包在外面的红布,赫然看见一个淡白色的长圆条家伙,像极了男人的那玩意儿,但在尾端有圈细细的沟,沟里拴着一根细红绳,像条红尾巴。

  她惊得把那玩意儿丢在chuáng上,红着脸问:“怎么是这个?你不是说是神器吗?”

  “这就是神器。”

  “怎么神器就是这个?”

  “不怎么,这个就是神器。”

  两人用“神器”和“这个”颠来倒去地造了一会儿句,他把她抓过去,脱她的衣服,嘴里喃喃地说:“我再不怕你碰我了,我再不怕了。”

  2

  这一刻,似乎并不出乎丁乙意外,她心理上没有一点排斥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她从一开始就对她的“宝伢子”很亲近,也许是因为他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名副其实的“赤诚相见”,也许是因为她一直着迷于他的外貌,也许是上次就跟他“同chuáng共枕”过,总而言之,她一直都想亲近他,更想他来亲近她。

  现在终于到了最亲近的时刻,她闭上眼睛,颤抖着把自己jiāo到他手中,随他处置。

  他也激动得直打哆嗦,几粒衣服扣就解了老半天,一点不像“外科一把刀”的巧手,那么长时间,如果是动手术的话,恐怕肚子都该打开了。脱掉了她的衣服之后,他扎到她胸前啃了一通,但还算克制,没拿出吃面的力气来,也没拿出吃饭的力气来,顶多就是喝汽水的力气,还不是临走前的牛饮,而是jiāo谈时那种浅尝即止。

  她一直在颤抖,这下抖得更厉害,嘴里喃喃地叫着:“宝伢子,宝伢子……”

  宝伢子也不应声,钻到被子里去脱她的裤子,她挣扎了一下,半推半就地让他得了逞。

  她紧张又慌乱地等待着他带她进入一个全新的世界,他掀开了被子,打开她的双腿,伸出一只手对她说:“神器在你枕头边,递给我一下。”

  她一惊:“你现在要神器gān什么?”

  “给你破身啊。”

  她吓得收拢双腿,倏地坐了起来,两手抱在胸前,惊异地问:“你说什么?”

  “给你破身。”

  她嚷起来:“你疯了?”

  他上来捂她的嘴:“小声点!”

  她压低嗓音说:“你疯了?怎么用那个破棍子……”

  他严肃地纠正:“那不是破棍子,是神器。”

  他伸手抓到神器,她惊慌地说:“快把那玩意儿丢开,不然我……要叫你爸妈了。”

  “这是两夫妻的事,叫爸妈来gān什么?”

  “叫你爸妈来制止你。”

  “我爸妈才不会制止我呢。我爸就是这样给我妈破身的,满家岭的男人都是这样给他们的媳妇破身的。”

  她又抖了起来:“为什么要这样?”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不这样会倒霉的。”

  “倒什么霉?”

  “什么霉都倒,被枪打死,被láng咬死,不生儿子,不长胡子……”

  她听他说的这些全都是男人倒的霉,知道这所谓神器只是保护男人的,难怪他那时说是用来辟她的邪的呢,原来满家岭男人是把女人当妖魔对待的。

  她坚决地说:“不行,我不许你这样对待我。我爱的是你这个人,不是这根棍子。我可以把我自己给你,但绝对不会给这根棍子。如果你把我当妖魔,要辟我的邪,我就跟你chuī!”

  她发现这个“跟你chuī”就像一股“神气”,威力无比,一下就可以把他chuī蒙。他不知所措地跪在那儿。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她率先打破了沉默,开导说:“你这是封建迷信那一套,城里人根本不兴这个,也没见人家倒霉嘛。”

  他仿佛被解开了魔咒,终于可以动弹,迅速钻到被子里躺下,咕噜说:“你怎么知道人家没倒霉?”

  “人家倒什么霉了?”

  “被车压死,被癌疼死,不生儿子,不长胡子……”

  “那是因为人家没用你们这破棍子?”

  “那你说是因为什么?”

  她也答不上来,郁闷地说:“亏你还是学医的,怎么这点科学知识都没有?”

  “什么科学知识我没有?”

  “医学知识。”

  “医学上也没说破身的血不会让人倒霉。”

  “难道你这个学医的不知道那个血跟别的血都是一样的?”

  “我又没见过,怎么会知道?”

  她被他的无赖惊呆了:“这还要你见过?一个人身体里流动的血液,难道不是一样的构成成分吗?”

  “构成成分是一样的。”

  “那你怎么还……”

  “但是医学上也没说血不会让人倒霉。”

  “你是外科医生,天天给人开膛破肚,难道不是天天都在接触病人的血?”

  他坚持说:“那是病人。”

  “如果病人的血都没让你倒霉,健康人的血怎么会让你倒霉呢?”

  “是红姑娘的血么。”

  “你又转回去了,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吗,一个人身体的血都是一样的,要gān净都gān净,要不gān净都不gān净。”

  他哑巴了,好一会儿才说:“但我是用手给病人开膛破肚的,我又没用我的……”

  她发现跟他真是扯不清。

  两人赌气沉默了一会儿,她好奇地问:“你说你以前那个女朋友嫌弃你是农村人,是不是因为她不肯让你用那根……”

  他不等她把“棍子”两个字说出来,就斩钉截铁地说:“我不许你说神器是‘破棍子’。”

  “你们满家岭的人禁忌也太多了,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说,做了要倒霉,说了要倒霉。但你们什么都不敢做不敢说,不也一样倒霉吗?难道你们这里的人都不得癌症?”

  “不得。”

  “难道你们这里的人全都生儿子?”

  “都生儿子。”

  “那你家怎么生了三个女儿?”

  “那是以前没计划生育的时候,现在计划生育了,只准生一个,就都生儿子。”

  “满大富呢?”

  “满大富不是满家岭的人。”

  她不知道满家岭的人是不是都生儿子,但她记得每次跟在后面的小孩子里的确是男的多,有没有女孩她不记得了。她不知道这是因为满家岭的人真的只生儿子,还是因为女孩子都被赶到田里劳动去了。

  她回到自己关心的话题:“你的那个女朋友,是不是她不肯按你们满家岭的规矩办才chuī的?”

  “她根本就不是红姑娘。”

  “你怎么知道她不是红姑娘?你跟她试过?”

  “她伢都生了,怎么会是红姑娘?”

  “她已经生过孩子了?”

  “嗯。”

  “那她怎么会跟你……”

  “她离婚了。”

  她无话可说了。

  看来这满家岭真是人世一绝,世界朝东它朝西,世界朝南它朝北。她哼了一声,说:“你们满家岭的人真是太怪了,别的地方的男人,生怕女的不是红姑娘,生怕新婚之夜不见红,而你们呢?刚好相反,真是太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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