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他的!他怎么知道人家沾没沾那玩意儿?人家夫妻之间的事,会告诉他?他看到这两个人出了事,就编个故事出来骗你们。我保证过几天他又可以说这两人是因为别的原因才出事的。”
他大概想到什么例子了,好像开始相信她,半信半疑地问:“你保证我不会出事?”
“这种事怎么保证?一个人一生中肯定会遇到一些灾难的,如果你要牵qiáng附会地把灾难跟这事连起来,我也没办法。”
他伏到她身上,忙乱了一阵,进入了阵地。这次她有点痛,但没到不能忍受的地步。他急促地喘着气,一下一下大力地冲撞,把她的人都撞得抵到墙了,后面的每一次冲撞,都会把她的头撞向墙壁。她急得推他:“轻点,轻点,停一下,让我躺下来一点!”
他停下,两手撑在那里喘气。她像一只顶着大房子的蜗牛,无比艰难地往下挪动了一段,估计头不会撞墙了,才停下来,说:“好了。”
现在她已经感受不到什么乐趣了,就是担心他又把她顶到墙那里去,不得不两手撑着chuáng,与他抗衡,心里有种滑稽的感觉,这就是那个?怎么这么疯狂?
他冲了一阵,趴到她身上,满身的汗水传给了她,两人身上都像擦了油一样,滑唧唧的,让她有种吃了肥ròu的感觉。她推他:“喂,起来,你压得我受不了,起来擦把汗,好好睡吧。”
他像是被她摇醒了,从她身上翻下去,滚到一边。
她下chuáng找了个毛巾,把自己身上的汗擦gān,又去替他擦汗,他哼哼了两下,不知道是感谢还是叫她别打扰他睡觉。
她感觉下面有点痛,找出手纸,擦了一下,发现纸上有血迹。她慌了,连忙撕了一大团手纸,走到chuáng边,轻轻地掀开被子,想给他擦一下。但他两手合十放在那个地方,像个贝壳一样护着。
她小心地拉开他的手,他咕噜说:“gān什么?”
“替你擦一下。”
他放开手,让她擦,自己继续睡觉。她看见他身上也沾有血迹,她赶紧用手纸擦,擦了几下都没擦掉,她试探着加点劲,但刚一使劲,他就醒了,坐了起来,查看自己那地方。她知道大事不妙,果然,他惊惶地抬眼看她:“怎么有血?”
“我不知道,也许是‘好朋友’吧。”
他悲愤地叫道:“啊?我全家都要倒血霉了!”
“为什么?”
“骑马过堂,家破人亡。”
她压住火气,开导说:“这不是经血,是红姑娘的血。但是你别迷信了,你不会倒霉的,这是好多男人想都想不到的东西。”
他仍然哭丧着脸坐在那里。
她数落说:“你一个学医的,怎么这么迷信呢?哪里的血不是血?你做那么多手术,碰过那么多血,你倒霉了吗?你不是活得好好的吗?我一个女孩子,这就是我一生中最重大的时刻,我愿意跟你这样,是因为我爱你,你也要对得起我才行。现在你不好好爱惜我,关心我,只在那里cao心你那根本不存在的倒霉,你叫我怎么说你呢?”
他泥塑木雕一般坐在那里。
她用湿毛巾替他擦gān净了,说:“好了,都擦掉了,什么事都没有了。你再这么木头一样坐在那里,我不理你了。”
他仍然没动。
她只好拿出杀手锏:“我不许你再对我说倒霉的事,如果你认为我会让你倒霉,那行,我跟你chuī,免得你倒霉。”
这招果然有用,他辩驳说:“我没说倒霉呀。”
“你是没说,但你坐在那里生闷气,叫我心里怎么想?”
他乖乖躺下来,她钻到他怀里:“你这个呆子,不为我是红姑娘高兴,还为这发愁。红姑娘不好吗?红姑娘说明我从来没爱过别的男人,只爱了你一个。现在我们还没结婚,我就愿意跟你这样,不都是因为我爱你吗?你再为这事发呆,我真的要跟你chuī了。”
他不再言语,只默默抱紧了她,她感觉到他接受了这件事,很开心。此刻,没有外人,没有满家岭的清规戒律,只有她和他,相亲相爱。
5
不知道是因为红姑娘的问题解决了,还是因为“宝伢子”的导师回来了,接下来的那些日子,丁乙跟“宝伢子”见面的机会多了起来。虽然平时跟以前差不多,他要上班要做实验,但周末不用去“走xué”,所以两人每周至少有一天可以待在一起。
饭后,她去厨房洗碗,他也去。原本是叫他去帮忙的,但她发现他在厨房里完全没有外科医生的jīng准,而是粗手大脚的,搞不好就会打碗砸碟,便没再让他cha手,只叫他站旁边陪着她。
他总是急不可耐地催:“还没洗完?洗几遍啊?”
“哪有洗几遍?我先打上洗洁jīng,再用海绵洗,然后用水冲。”
“洗得太慢了,如果是我的话……”
“如果是你的话,碗都被你打光了。”
她把碗洗了,再洗手,还没擦gān呢,他就过来抓她了:“我们去你房间吧!”
进了她的卧室,关上门,她小声警告说:“刚吃过饭,做这个不好的,你是医生,还不懂这个道理?”
他不听这些,上来搂住她:“但是我想嘛。”
他说这话的口气,活像小毛孩饿极了要吃奶一样,让她又爱又怜,也就不管饭后那个健康不健康了,一切遂他的意。
但他一吻她,她就闻到他嘴里有午饭的气味,推他说:“你嘴里有菜味。”
他只好放开她,到洗手间去刷牙。
等他刷完了,她也进去刷牙。
她刷了牙回到卧室,发现他已经脱了衣服,钻被子里去了。见她进来,就掀开被子,拍着chuáng说:“快来,快来!”
她慌忙把门关上,闩好,走到chuáng边,钻进被子。
他心急火燎地来给她脱衣服,边脱边说:“一个星期了,想死了。”
她笑他:“你怎么这么好这一口?”
他憨憨地笑:“喜欢吗。”
“你以前没女朋友的时候,是怎么过的?”
“没怎么过。”
“用手?”
他鄙夷地说:“我才不会做那事呢,否则一辈子找不到媳妇。”
“你是医生,难道不知道这说法不对?”
他不回答,搂住她说:“我有你,不用做那事。”
“你把我当工具?”
他委屈地说:“我没有把你当工具。”
“你把我当什么?”
“当我的宝。”
她把她上次在满家岭做的那个梦讲给他听,旁敲侧击地要求他每天都说“我爱你”,他刚开始没听懂,经她提醒才弄明白那个梦的寓意,慡快地答应了:“好,我每天都说。”
但他转身就忘了,一上班就好几天不给她打电话来,她打电话过去,问:“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他想不起来:“没有啊。”
她提醒说:“你忘了,上星期你对我说的话。”
他冥思苦想:“我说什么了?你快告诉我吧,我想不起来。”
她没办法了,只好舞弊泄题:“你说你每天都对我说那句话的呢?”
他想起来了:“哦!该死!我怎么把这事忘了。我补你吧,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她哈哈大笑:“下次再忘了,周末就不许你……”
这个威胁好像挺管用,后面几天他记得打电话来说“我爱你”了。
这不是她曾经憧憬的爱qíng。
她以前想要的,是一个自己就知道如何làng漫地爱她的人,根本不用提醒,对她的爱就像cháo水一样,挡都挡不住,泛滥成灾。但命运偏偏让她遇到这么一个不解风qíng的人,也算是一种讽刺吧。
不过他也有他的妙处,就是很听话,叫他gān什么就gān什么,虽然执行政策总是走样,但态度是好的,功夫是下了的,就是水平差点。看他那么一个傻乎乎不解风qíng的人,在她的调教之下,慢慢变得解一点风qíng了,也很有成就感呢。
她最喜欢跟他出去逛街,她让他把胳膊弯起来,她挎在上面,两人靠得紧紧的在街上慢慢逛,引来很多人艳羡的目光。
他的表qíng很搞笑,像是在执行公务,严肃得紧。而他弯着胳膊放在胸前,又像个手臂骨折的病人,打了石膏,不敢乱动。他那样弯着,一定很累,有时不得不恳求她:“可不可以换个手?我这个手弯疼了。”
她忍不住哈哈大笑,边笑边换到另一边去,有时就改成牵手。
每次出去逛街之前,她都给他一些钱:“拿着,待会我要买东西的时候,你就用这些钱帮我付。”
他迷茫地看着她:“你怕丢了?”
她解释说:“我们A城的风俗,女孩子跟男朋友出去,都是花男朋友的钱的。”
“这不是你的钱吗?”
“是我的钱,但你待会付款的时候别说是我的钱,要装作是你的钱的样子。”
他显然不懂如何将她的钱装作是自己的钱。
她教他:“想想看,如果是你自己的钱,你会怎么样?”
“带回去给我妈?”
她笑喷了:“你太好玩了!”
过了几天,他们又去逛街,他兴冲冲地告诉她:“今天你不用给我钱了,我发工资了,你要买什么,我给你买。”
她很惊讶:“你怎么想到要给我买东西?”
“我们科里的小护士说了,谈恋爱的时候,男人应该给女朋友买东西。”
“哦,她们这样说的?”
“嗯,她们说如果我太抠了,女朋友就不喜欢我了,就跑了。”
她忍不住笑起来:“你怎么抠了?”
“我没给你买过东西么。今天我就给你买。”
“你不用把钱带给你妈了?”
“不是说拿到A市存起来么?”
她高高兴兴跟他去逛街,挑来挑去,挑了一套睡衣,让他付了款。
回到家,她穿给他看:“透明的,两件套,好不好看?”
“好看,我能看见你的两个cha枣馍馍。”
“什么cha枣馍馍?”
他指指她半隐半现的rǔ头,她呵呵笑着倒进他怀里,举起粉拳,擂他两下:“好你个宝伢子,说我这是cha枣馍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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