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爱我_艾米【完结】(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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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不定主意了,只好打电话给姐姐。

  姐姐听了她的描述,说:“别担心,J州那边不会相信传言的,如果真有人想在背后暗算你,向J州那边打小报告,J州也不会相信,打小报告是见不得人的勾当。再说,美国的单位也不敢因为癌症就不录用你,不然你可以告他们歧视。”

  “歧视什么?”

  “像你这种qíng况,最好告了,xing别歧视,年龄歧视,身体状况歧视,想告哪条就可以告哪条,三条一起告也行。”

  “但他们哪里会那么傻,直接说是因为癌症不要我的?他们可以随便找个理由……”

  “不会的,J州那个单位我知道,很正宗的美国机构,名气很大,名声很好,对他们来说,机会均等就是真正的机会均等,不是喊着好听的一句口号,他们是从心里信奉这个,也从实际上维护这个的,只要他们认为你合格,他们就会录用你,不管你是哪个民族,哪个政党,哪个xing别,哪个年龄段。”

  “但我这不是xing别民族的问题,是身体的问题。”

  “身体的问题也一样,凡是这种个人不能控制的因素,他们都不会当成你的过错。除非你吸毒,是瘾君子,否则他们不会因为你的身体条件不录用你。”

  她希望美国就像姐姐说的这么好,她希望J州那个单位就像姐姐说的这么好,这样才让人有盼头,有奋斗的目标,也有奋斗的动力。如果这是在中国,她肯定被人暗算了。或者可以说,如果这是在中国,她根本就不会有这个面试的机会,奔四的女人了,谁要?

  现在她最怕的就是自己得癌症的消息是从医院传出去的,虽然她想不出从医院怎么能传出去,但她不能不想到这种可能,这是让她不寒而栗的一种可能,因为这就意味着她的癌症不是谣言,而是事实。

  但她不敢打电话到医院去问,怕听到自己最怕听到的消息,总觉得挨一天是一天,好像只要不从Z医生那里听到“癌症”两个字,她就不会是癌症一样。

  姐姐还记着她病理报告的事,打电话来询问:“不是说个把星期就能知道病理分析结果的吗?怎么到现在还没消息?是不是医生打过电话你没接到?”

  “应该没有,因为这段时间丁丁放了假,我一直待在家里,手机也是随身带着,如果Z医生打过电话,我应该会接到。”

  姐姐转而安慰她:“那就说明没事,如果有事,医生肯定会想方设法通知到你。”

  她也愿意这么想,但也不能排除Z医生是在等术后一个月复诊时再告诉她。最后她实在受不了悬而未决的煎熬了,终于鼓起勇气往Z医生的诊室打了个电话。

  照例只能打到前台,但她说了手术的事,前台就答应转到Z医生的诊室去。她等了一会,有个男人接了电话,自称是Z医生的助手,说Z医生现在不在,不能来接电话,有什么事可以跟他说。

  她不知道助手是gān啥的,尤其不知道一个男的gān吗跑到妇科去当助手。但她急于知道自己的病qíng,就打听道:“我就是想问问我手术的病理报告出来没有。”

  那人问了她的姓名生日之类,查了一下,汇报说:“良xing的。”

  她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但又想知道得更详细一点,便问:“是不是非典型增生?”

  那边不知道说了个什么,她没听清,再追问一次,那人就说:“你跟Z医生不是有个术后复诊吗?等你跟她见面时,她会详细告诉你的。”

  她谢了那位助手,挂了电话。但她越想越觉得不安心,她跟Z医生的术后复诊定在手术一个月后,那就意味着她还得等几个星期才能见到Z医生,那不是活受煎熬吗?为什么这个助手不能在电话里告诉她具体结果呢?如果是非典型增生,那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吗?是就说是,不是就说不是,gān吗要吞吞吐吐,让Z医生亲自告诉她?

  现在她很后悔把那张获知信息授权取消掉了,不然可以让韩国人去调阅病理分析报告,那她就能及时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了。但她实在不好意思又去签一张获知信息授权,只好暗骂自己眼光短浅。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给韩国人打个电话,咨询良xing在她这种qíng况下意味着什么。

  韩国人没立即回答,却说想跟她谈谈,把她吓坏了,以为自己把英语里“良xing”和“恶xing”两个词记反了。

  她慌忙回答说:“我在家,你过来吧。”

  她猛然想到是不是韩国人知道她取消了那个授权声明,在生她的气,要上门来兴师问罪?

  她还没想好怎么对韩国人解释为什么取消授权声明,韩国人已经来到门前了。

  她去开了门,决定还是采取“诚实为上”的政策,老老实实把取消授权声明的事告诉韩国人,如果韩国人要骂她,那也是她自讨的。

  她一边带头往客厅走,一边抱歉:“太对不起了,我那时以为是你把这事告诉温的,所以我就去医院取消了我签给你的那个获知信息授权。”

  韩国人似乎刚听到这个新闻:“你取消了?”

  “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如果我不向他们调阅你的病历,我怎么会知道呢?”

  “哦,是这样,那你今天?”

  “我今天是为别的事来的,不,应该说跟这事也相关,但不是你取消授权的事。”

  “那是什么事?”

  韩国人犹豫了一下,说:“我知道这事超出了我的职权范围,也不符合我的职业道德。我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这个关子卖得好,搞得她心痒难熬,也顾不上韩国人的职业道德了,体己地说:“没事,你告诉我吧,我这人不爱传话,保证不会说出去。”

  “我知道你不会说出去,但我怕你告诉你丈夫,他会说出去。”

  “那我就不告诉他。”

  韩国人好像下了决心:“好吧,那我就告诉你吧。是这样的,我前天去我那个朋友金医生那里,找她有点事,她到另一间诊室看病人去了,我待在她的办公室,她的电脑一直都是开着的,我无意中看了一眼,看见了温的名字。”

  “温?她的名字怎么会在金医生的电脑里?”

  “不是金医生的私人电脑,是医院的电脑,温是她的病人。”

  “温是金医生的病人?”

  “嗯。”

  “她有妇科病?什么病?”

  “我也觉得很好奇,就看了一下她的资料,结果发现她是到那里做抹片检查的。”

  “真的?是常规体检吗?”

  “问题就在这里,不是常规体检,只是抹片检查。”

  “她有HPV吗?”

  “没有。”

  这个结果很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不由得脱口而出:“那就不是她。”

  “什么不是她?”

  她犹豫着不肯回答。

  韩国人说:“你的意思是不是那就说明她跟你丈夫之间没什么?”

  她想了想,说:“其实也不能证明这点哈。HPV是可以由自身免疫系统清除掉的,如果她曾经有HPV,传给了我丈夫,我丈夫再传给我,而她的自身免疫系统能力qiáng,清除了她的HPV,但我的自身免疫系统能力弱,没能清除我的HPV,于是我就落得这样的下场,而她什么事都没有。”

  “这个完全有可能。”

  “你每天跟他们在一起,都在实验室工作,你觉得他们有没有这事呢?”

  韩国人坦率地说:“我也说不准,感觉他们有,但没什么证据。我是尽量待在实验室里的,但我在医院那边也有些工作,经常会有病人叫我,有时不得不离开实验室到医院那边去,就不知道他们gān没gān什么了。”

  韩国人推心置腹地说:“他们现阶段的qíng况,很像我前夫当年刚开始出轨时的qíng况,你知道他心不在你身上了,看你不顺眼了,对你没兴趣了,在xing方面也跟你没什么接触了,你从你这边可以感觉到很多问题,但你抓不住他们那方面的把柄。”

  丁乙很感兴趣地问:“那你怎么办?”

  “我?跟你一样,什么也不办,只把自己的前程抓紧。”

  “你gān吗要‘什么也不办’呢?难道不能防止这样的事qíng发生?”

  韩国人苦笑一下:“这怎么防止?除非把那个护士赶走,不然的话,他们两人已经有了感qíng,我越阻拦,他们越靠得近。”

  “那就让你丈夫把那个护士赶走。”

  “其实赶走也没用,如果我让我前夫把她赶走,她就成了受害者,弱势,需要保护的人,而我就成了万恶的皇后。他即使不追随她而去,也会恨我一辈子。”

  “那照你这么说,一点办法也没有?”

  “那就看你要什么了。如果你要的是婚姻,是丈夫的躯壳,当然有办法;但如果你要的是爱qíng,是丈夫的心,那就没什么办法了。”

  “那你后来是怎么证实他真的出轨了的?”

  “是另一个护士撞见了,告诉了我,我质问了他,他自己承认了。”

  她同qíng地说:“那你一定很难过!”

  “其实不然,最难过的是怀疑他出轨,却没有证据的时候,那时每天都是惶惑的,不知道他究竟出轨了没有。有时想gān脆跟他离婚算了,但又怕冤枉了他;有时想闭着眼睛,就当他没出轨,但又没法说服自己闭上眼睛,即使闭上都能看见他跟她在一起的样子。等到真的证实了,听他亲口承认了,反而不难过了。”

  “是你提出离婚的?”

  “嗯,他并不想离婚,他说那个护士学历低,素质也不高,连长相都不如我,他家里人肯定不会同意。”

  她生气地说:“他知道这些,gān吗还要跟她好呢?”

  “他说只是一时的新鲜,说我很忙,没时间跟他在一起。”

  “你那时真的很忙吗?”

  “忙是有点忙,你不知道我们韩国那边的风俗,当医生的,下班之后经常会一起到酒吧喝酒。”

  “什么?你们女医生也到酒吧喝酒?”

  “是啊,可能是工作压力大,需要轻松一下吧。”

  “那你gān吗不回家去跟丈夫在一起呢?”

  “他也是医生,下班之后不是一样去酒吧吗?我们都是老板带着去,能不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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