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 --- 刚才对我 --- 那样?”
他好像恍然大悟:“摸你?这也要问为什么?我不是说了吗,就是想你舒服一下。”
“但是你 --- 为什么要 --- 这样?”
“哪样?”
她简直没法把要问的话说出来,憋了一阵,才说:“就是你 --- 为什么想我 --- 舒服。”
“ 这也要问为什么?这不明摆着的吗?你想我怎么说?”
“怎么是我想你怎么说?我是在问你 --- ”
“你问我,我去问谁?”
她气昏了,发怒说:“你连为什么这样做都不知道,那你还这样 --- 做什么做?你 --- 我讨厌你,我恨你,你滚,你滚下车去吧 --- ”
她这话一说出口就把自己惊呆了,她希望他没听见,或者听见了不会当真,但他说:“滚下车也等车停了才行 -- ”
她很失望,很难过,但话已经说出口了,也没什么可挽回的了,只希望他是在开玩笑,或者顺口打哇哇,说过就忘了。
她记得这条路是这样的:刚开始很多小站,所以刚一上车时人很多,然后就不断停车,不断停车,乘客也不断下车,不断下车。等到过了半夜,人下得差不多了,停车的次数也比较少了,乘客大多数都是到终点的了。她希望下一站就是终点站,那他下车也没用,一下就下到她们那里了。但她从时间上算,知道这不可能,这趟车如果不晚点的话,也要到明天早上才到她们那里,现在外面一团漆黑,肯定还没到早晨。
她正在暗自希望车别到站,车突然停了。半夜列车上是不报站名的,怕把睡觉的乘客吵醒了,所以她不知道这是临时停车,还是到了一个站,正想着,就听他说:“到站了,我下车去了。”
她觉得心里像突然一下被人掏空了一样,很惶惑无助,但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绝对不会求他不下去,她只希望他能转个弯,只要他此刻转个弯,她就原谅他。但他没转什么弯,直接就往车下走了。
她用被单捂住自己,竭力不去想今天发生的一切,也不去想他们的今后,只安慰自己说:也许这样更好,也许这样更好,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这样更好。
车开动了,他没有回来;车开了很远了,他还是没有回来;车又停了一次了,他仍然没有回来,她知道他是真的下去了。她不知道这么黑的夜里,他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下了车,又该到哪里去,不知道他身上的钱够不够他住旅馆,也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旅馆。他今天是匆匆忙忙跑出来的,又花钱买了两张卧铺,应该没剩下什么钱了,那他怎么回家去?打电话叫家里送钱来?打电话也得花钱啊。
现在她已经想不出自己为什么要发他脾气了,他一忙完就来找她,一听说她要回老家就追了上来,一追来就救了她,而且救得那么彻底,要一直救到她家去,就算他做了些让她生气的事,说了些让她生气的话,但他的大方向还是正确的,只是想她“舒服”。
她想起班上那些同学的男朋友,似乎都是为了自己舒服,于是拿女朋友当个工具,那么相比之下,卓越是不是高级多了呢?至少他是想她舒服,而不是他自己舒服。他的态度是有点不严肃,但他不是也说了那三个字了吗?虽然是在她提醒之后,但是 --- 男人 --- 怎么说呢?可能就是这么戳一下动一下的?
她很后悔对他这么凶,把他赶下车去,从他下车之后,每分钟都显得那么漫长,而他跟她在一起的那些qíng景,每一个镜头都是那么温馨而有趣。她知道自己是真的爱上他了,已经忍受不了没他的生活了,她真希望他并没下去,而是躲在车上什么地方,等到时机成熟,他就会跑出来,吓她一跳。但她知道他不会这样,因为他是搞烦了才下去的,因为她太难伺候,自己xing冷淡,还发他脾气。她在心里说,如果他还在这车上,如果他没生气, 如果他待会还来找我,我就再也不乱发他脾气了。
但她越这样想,就越意识到他是真的下车去了,他生气了,不会回来找她了。她坐也坐不住,睡也睡不着,决定到各个车厢去找他,就装做是去打开水的,看看他到底在不在车上。她不知道如果他在车上的话,她要不要主动去叫他回这里来,但是她觉得那不重要,因为他多半不会在车上。
她爬起来整理衣服,但她找不到她的内裤了,估计是他下车时带走了。她不知道他把她内裤带走gān什么,难道是为了今后当成战利品来向人chuī嘘?她那内裤是很大众化的东西,上面又没写她的名字,他能chuī个什么?不过她想起寝室里发生过几次丢失内裤的事件,有人说那是“内裤贼”gān的,说有的男人就是有这种怪癖,爱偷女孩穿脏了的内裤,因为他们只有对着女孩的脏内裤才能产生yù望。
对这种人,她是完全无法理解的,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人?偷内裤不说,还要偷脏的内裤,这不是有病又是什么?那时她听了这种传说,只不过是恶心了一阵,就当作天方夜谭忘到脑后去了。
但今天这事使她突然想起了“内裤贼”的传说,有点怀疑卓越也是个“内裤贼”,不过是高级一点的内裤贼,不是直接去偷,而是使用手段获得。她越往这个方面想,就越觉得卓越是有这个怪癖,因为他搂着她时。他自己一点也不激动,还能呼呼大睡,或者玩弄她,也许他玩弄她的目的就是让她的内裤弄脏,然后他就偷去,不然怎么解释他今天这些奇怪的举动?
她想到他有这种怪癖,觉得很恶心,刚才还跟他在一个chuáng上睡过,恶心,恶心。但她恶心了一阵,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太牵qiáng附会了。他追这么远,买两张卧铺,又“伺候”了她这么半天,就是为了偷一条内裤?那代价也太高了吧?如果他真是“内裤贼”,那他不是应该等她把内裤弄脏了再偷吗?怎么会早八百年就把她内裤脱了呢?脱了还怎么搞脏?是不是那时已经搞脏了?
但你说他不是“内裤贼”吧,又没法解释他的不激动。她左一想,右一想,到最后她自己似乎变成了一个“内裤迷”,一门心思地回想着她的内裤,今天穿的是哪条,颜色,式样,大小,到底是什么时候脱的,弄没弄脏,脏到什么程度,卓越对着它,会有什么表现。如果他真的是一个“内裤贼”,她还爱不爱他,如果他今后就是这样先让她“舒服”,然后用她的脏内裤让自己“舒服”,她还爱不爱他?
她觉得那得看他是为什么成为“内裤贼”的,如果他是天生的,遗传的,生理xing的,那她就不应该怪他,因为那是他无法控制的,不是他自己要那样,是先天的原因。她觉得她还是愿意跟他在一起的,就是怕别人知道了会嘲笑她,但是这种怪癖不象huáng海的那张脸,外人不会一眼就看见,只要瞒得好,说不定没人会知道。但如果他这个“内裤贼”不是先天的,而是跟坏人学的,是思想道德败坏的结果,那她就不能容忍他了。
她一想到卓越可能是个有怪癖的人,就觉得造物主还是公平的,让他生得帅,聪明,名校生,家庭背景也不错,学术上也很有成就,但却让他有个怪癖,让他不能过正常人的生活,这也算拉平了吧?如此说来,他前面那个女朋友可能也是因为这个才跟别人搞上的,不然你怎么解释一个女孩会不喜欢一个年轻帅气的卓越,而要去跟某个又老又丑的上司搞在一起?
艾米:至死不渝(39) 2007-11-16 04:26:16
(因新làng那边对每贴字数有限制,"至死不渝"每集会减短,但会在周末多发一集。 谢谢)
石燕决定起chuáng到车上去找卓越,就装做打开水的样子,到各个车厢去看一看,不然她不放心,老在猜测他到底在不在车上。但她不知道如果他真的在车上的话,她该不该主动跟他说话,或者把他叫回来,那样好像就成了求他了。一但求开了头,就把习惯搞坏了,以后只要他不高兴,就会赌气离开她,等着她去求他,那还得了?
她想了一阵,还是决定去找他,求不求的,不是一个大问题,因为他不可能在车上,她只是去弄个水落石出,不然她睡不着。
她旅行袋里还带着几条内裤,但旅行袋放在对面墙上一个很高的行李架上,是卓越放上去的,不知道有没有办法拿下来。她从chuáng上下来,扯了扯不算太长的裙子,走到放旅行袋的架子跟前,伸手够了够,不行,够不着,旅行袋放得太靠墙了,架子附近又没有座位,她跳了几次,也没够着,急晕了头,怕到了下车的时候还拿不到旅行袋,那就没内裤穿了。
她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唯一的可能就是爬到上铺去,再探出身子去拿行李架上的旅行袋,虽然chuáng铺和行李架分别靠着两边的墙,但休息室很窄,说不定能够着。她跑去看了一下休息室的门,没拴,她吓出一身冷汗,我的天 ! 要是刚才有个坏蛋跑进来,那怎么得了?她急忙把门拴上了,然后爬到上铺,探出手去够旅行袋,结果还差一大截,探了两下,旅行袋没够着,还差点掉chuáng下去了,又把她吓出一身冷汗。
她在心里痛骂那个设计行李架的人,这到底是为谁设计的?难道是专门为卓越那种人设计的吗?那女乘务员怎么办?但她记起列车长个子比较高,她想把列车长请来帮忙,但她总不能不穿内裤就跑出去找列车长吧?而且她也不知道去哪里找列车长,找到了也怕列车长不肯帮忙,又怕列车长也够不着,要去叫别的人来帮忙,如果叫个男的来,那反而麻烦了。
她决定还是自己来想办法,就从上铺下来,到靠窗的桌子跟前去试,估计站在小桌子上能够着,就怕那种一块板的桌子承不住她的重量。她试着爬到桌子上,还行,没垮掉,她往前一扑,抓住了行李架的铁栏杆,而且抓到了旅行袋的一角,但她现在人是斜撑在行李架上的,整个身体的重心都靠行李架支撑,她不仅没办法把旅行袋拿下来,连自己也斜支在那里,回不到桌子上来了。
正当她象根扁担一样进退两难地硬在那里大喘气的时候,她听见了有人用钥匙开门的声音,她吓坏了,生怕来人看见她裙子下露出的光屁股。但她又退不回来,只好冒险放了脚这边,人dàng过去,靠两手挂在了行李架上。她着急地向地下张望,看看离地有多高,能不能安全跳下去。
她还没跳,就听见卓越的声音:“呵,玩杂技啊?还是光屁股杂技呢 ! ”他走上前来,把她抱到地上站好,嘲弄说,“你看,我说你离了我不可能囫囵着回去吧?还赶我滚,我滚了你怎么办?连内裤都没得穿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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