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死不渝_艾米【完结】(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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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是我在做饭 --- ”

  “我早就说了,我是不做饭的,你想做,我就跟着吃点,你不想做,我们就去吃食堂。你自己要做,做了又发牢骚,这就叫不能任劳任怨 --- ”

  这话像个棉布口罩,一下就把她的嘴蒙死了,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的确是这样说过,也的确没bī着她做饭,但她总觉得两个大活人,却要跑到食堂去吃饭,好像没道理一样,况且他也知道食堂的饭菜没有自家的饭菜好吃。

  她生一阵气,又意识到自己脾气真的变坏了,决心要注意一点,便去了厨房,但发现严谨已经把碗洗得差不多了。她闻到厨房那股味道就觉得难受,赶快跑了出来,对姚小萍说:“严老师的碗洗得又快又好 --- ”

  姚小萍以贬作褒地说:“他呀,就会洗个碗,还是我教的。男人就是这样,你不教他,他就什么都不会做 --- ”

  严谨洗完了碗出来,刚好听见这句,马上拍马屁说:“只怪姚太能gān了,什么都会做 --- ”

  这个chuī捧没什么水平,但也叫石燕非常羡慕,水平高低不是关键,关键是这表明了严谨愿意讨好姚小萍,在外人面前都是这样,私下里肯定就更肆无忌惮地讨好了,而卓越好像从来没这样讨好过她。

  姚严二人就在她满肚子怨气中告了辞,卓越送走了那两个,似乎就准备去gān他的活了,她连忙叫住他:“哎,你先别忙着去写你的字,我想跟你说个事 --- ”

  “我可不是写字,我写的是论文,”他站下了,问,“什么事?我还有个稿子急等着jiāo --- ”

  “你先坐下 --- ”

  他坐下了,但不解地问:“还在生气?我不是说了下次带你去了吗?”

  “不是那事,而是 --- 姚小萍说我 --- 可能怀孕了 --- 她不是说‘可能’,是说‘肯定’ --- ”

  他愣了一下,一蹦而起,把她抱起来,转了两圈:“啊?真的?你怀孕了?那你跟定我了?”

  她没想到他会这样反应,虽然他已经把她放下来了,但她还有离地飘在空中的感觉,嗔他一句:“这是不是你耍的yīn谋啊?把我搞成这样,就跟定你了?”

  他嘿嘿一笑:“要来‘正规’的不是我的yīn谋,是你自己提出的,但是没采取措施是我的yīn谋 --- ”

  她受了他qíng绪的感染,也很欣喜于这个由yīn谋产生的后果,有点娇滴滴地说:“那你还这么不当心,抱着我乱转 --- ”

  他问:“怀孕了不能转啊?那我再不转你了 --- ”

  她很喜欢看他这么驯服,开始把话题往结婚上引,她问:“那我们该怎么办?”

  他不解地看着她,猜测说:“我已经说了我不会转你了 --- ”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 --- 总不能 --- 未婚先孕吧?”

  他更不解了:“但是你不是已经未婚先孕了吗?难道你想 --- 把孩子做掉?”

  她真的恨他这么不解风qíng,到了这个时候,还不知道求婚,难道还要等她自己说出来?她等了一阵,看他的样子是不可能自己觉醒的了,便提示说:“姚小萍说如果现在结婚的话,从月份上讲,别人应该还猜不出来 --- ”

  他这才恍然大悟:“噢,是的,是的,我们结婚吧 ! ”

  “怎么结?”

  “结婚还有什么怎么结?就去打个结婚证不就是结婚了?我现在没时间cao心婚礼的事,等忙过了这阵,我们再好好搞个婚礼 --- ”

  这虽然不是她的理想,但好像也没什么可抱怨的了,她jiāo待说:“那你能不能开个 --- 上面 --- 没‘离婚’二字的证明?”

  “什么‘离婚’二字?我说的是结婚证啊 ! 结婚证上怎么会有‘离婚’二字?”

  她解释说:“是这样的,姚小萍说从单位开证明的时候,上面要写清楚你现在的婚姻状况,而你现在是‘离婚’,如果写在上面,那 --- 多难看 --- ”

  “但除了学校开证明的人和婚姻登记处的人之外,还有谁能看见那个证明?”

  “他们看见了还不等于全世界都看见了吗?我不想他们看见 --- 我的是‘未婚’,而你的是‘离婚’ --- 我一想到他们看我们的那个眼光就 --- 心烦 --- ”

  他明白了,保证说,“你别担心,我可以到别的地方去开证明,我保证不会让你为这事难堪 --- ”

  保证完后,他顺便把那个害他背上“离婚”黑锅的“狐狸jīng”骂了几句。

  艾米:至死不渝(56) 2007-12-17 04:16:32

  卓越真是神通广大,不仅没让石燕承受“离婚”带来的难堪,连去婚姻登记处的麻烦也帮她免掉了,直接就捧回两纸婚书,一模一样的,据说一张由男方保存,另一张由女方保存。如果不是婚书的正面是红通通的,她简直要以为是离婚证了,不然怎么会有两张呢?

  她接过两纸婚书,摸在手里薄薄的,纸质连小时候得的“三好学生”奖状都不如,难道这两张纸就改变了她的一生,她从今以后填表时就得填“已婚”了?她狐疑地问:“开结婚证不用男女双方到场的吗?”

  “按规定要到场的,还应该搞婚前体检,但是你现在已经不是huáng花闺女了,哪里经得起检查?”

  “婚前体检就是检查 --- 这个?”

  “按规定当然不是光检查这个,但那些医生对别的不感兴趣,只对这个感兴趣。你愿意躺那里被他们摸来摸去,拿手指cha到你那里面去,还被他们背后嘲笑?”

  那个她真的是不愿意,但她没亲自到场办结婚证,总有点不放心:“这是真结婚证还是假结婚证?”

  “当然是真的,你没看见这里的公章吗?”

  “公章会不会是假的?”

  “你开玩笑 ! 伪造公章,可以判死罪的,我这是正正规规从婚姻登记处办出来的 --- ”

  她仔细研究了一下那个公章,的确是婚姻登记处的,但不是师院这一片的,甚至不是 D 市的,而是附近某郊县的。她担心地问:“这个公章根本不是我们这一片的,管不管用?”

  “怎么会不管用呢?难道不是我们这一片的,就不是中华人民共和国了?只要是婚姻登记处的公章,都管用。”

  “但是别人会不会有疑问,为什么我们不在自己这片登记,要跑到附近的郊县去登记?”

  “那有什么?就近登记跟就近入学一样,只不过是图个方便,我要跑到千里万里之外去登记,谁还能把我吃了?不过对那些没路子的人来说,你不是居住在那一片,那里登记处的人就可以不接受你的申请,所以你只好在你这片办 --- ”

  “那我们没住在那片,你怎么从那里开出结婚证来呢?”

  “因为我不是没路子的人嘛。”

  “这合法不合法?”

  他呵呵一笑:“你说什么合法不合法?这个结婚证?当然是合法的,但是如果你说的是我这样做合法不合法,那我就不知道了。这不都是因为你不想为我那个有名无实的‘离婚’难堪吗?我没让你难堪,你又来计较我合法不合法 --- ”

  她不想让这事冲了这本该喜庆的日子,立刻改口说:“我只是担心这个结婚证不合法,只要结婚证是合法的就行 --- ”

  他开玩笑说:“你怕这个结婚正不合法?那你就试试去跟别的人再拿个结婚证,看法院会不会判你重婚罪 --- ”

  “我现在还能跟谁再拿个结婚证?”

  “跟你那个‘钟楼怪人’呀 ! 只要你愿意跟他拿结婚证,哪怕他知道是重婚,我保证他也跑得颠颠的 --- ”

  她见他用“钟楼怪人”来称呼huáng海,心里有点不高兴,但她知道这是她的错,因为是她自己把这个典故讲给他听的。不过他描述的huáng海对她的爱qíng,还是令她很开心的,爱到愿意为她犯重婚罪了,那也算得上爱之极了吧?至少超过了严谨对姚小萍的爱,严谨不就没敢犯重婚罪吗?但这么说来,姚小萍应该算爱之极了,因为姚小萍犯了事实上的重婚罪,而huáng海的重婚罪只是卓越编造出来的。

  她以玩笑的口气问:“你那次说钢厂在抓huáng海,是不是想把他赶走,好让你独霸我?”

  他得意地说:“我的调虎离山计很成功吧?”

  “那你还说什么竞争的时候不玩卑鄙手段?”

  他辩驳说:“我这是卑鄙手段吗?你没听说过‘爱qíng都是排他的’?我想办法把他赶走,只不过是遵守爱qíng的基本法则,你不把这看成是我爱你的表现,反而说我卑鄙,真是狗咬吕dòng宾,不识好人心。像huáng海那样的,不知道争取,只知道坐在那里等着你去爱他,那也能算爱qíng?”

  她想起huáng海也不算坐那里等她去爱他,huáng海也主动出击的,从不放过一个机会,总说卓越非善类。她不由得笑了起来,得意地说:“哼,你们男人哪,谈恋爱都要搞yīn谋 --- ”

  “你们女的谈恋爱不搞yīn谋吗?一样搞,只不过你们的水平低一些,搞的yīn谋比较容易被人看穿,别人就不觉得你们搞yīn谋,只觉得你们傻 --- ”

  “我可没有搞yīn谋 --- ”

  “我知道,所以我说你纯洁嘛。”

  这话听着舒服,她不再关心yīn谋的事,转而问:“那我们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可别拖得太晚了,大着肚子举行婚礼就太丢人了 --- ”

  “我们可以先举行一个简单的仪式,告诉大家我们结婚了。等我忙过了这阵,那时我也有钱了,我们来举行一个盛大的婚礼 --- ”

  她对这个安排还是比较满意的,对他日夜写文章也比较理解了,因为他说了,忙过这阵就有钱了,那当然是说他现在写的这些文章是笃定可以赚到稿费的了。

  从那之后,每每看见他在那里看书,她就在心里催他:快写啊,快写啊,写了jiāo出去发表,好早点拿稿费,早点办婚礼。每每看见他在写字,她就开心了,仿佛看见自己的婚礼服一点一点从他笔下流淌出来,还有家俱什么的,也一件一件从他笔尖下倾泻出来。她不知道他每篇文章到底能拿多少稿费,不然的话,就可以帮他计算一下,总共得写多少篇才够婚礼费用。

  现在她对他不做饭也没怨言了,因为他在为他们的婚礼赚钱。她虽然不喜欢什么“男主外,女主内”的说法,但像他们这样“男主钱,女煮饭”,她还是可以接受的,因为她现在主不到钱,只好煮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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