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雄巍然不动:嗯~不要嘛,人家都快拉出来了。
绉飞掐住狗脖子摇晃,又使出蛮力抱它:“下去下去快下去!”
大雄牢牢地蹲死马步,咂吧咂吧嘴,那小眼神可怜见的:马上,马上,嗯——嗯——
绉飞泪奔:好讨厌的感觉啊!
邵友名做了一锅香菇ròu末粥,点两滴麻油,香喷喷地摆上桌面,正要上楼去叫绉飞,绉飞自己下来了,站在门口,要哭要哭的一副嘴脸。
“你怎么了?”邵友名纳闷。
“大雄……在屋里拉屎尿尿了……”
“啊!抱歉。”邵友名拍拍他的肩膀,“吃完饭我上去扫gān净。”
绉飞抽噎,“它拉在我chuáng上,我就只有那么一chuáng褥子和那么一条毯子……”
邵友名:“……”
“我把褥子和毯子塞洗衣机里了……”绉飞愁眉苦脸地望向窗外:“可这天气……什么能时候gān啊?”
这遭遇实在悲催了,连叮当都为之默哀,静静地站在鞋架子上同qíng地注视他,杏仁也不吃了。
邵友名一声不吭地回头从墙角cao起扫帚,绉飞惶恐地拉住他:“你gān什么?”
“揍大雄!”邵友名装腔作势地撸起袖子。
“咔咔咔!”叮当挥舞爪子助威。
“别啊!”绉飞手忙脚乱地拦腰抱着他,“它只是一只狗,不懂事!”
揍大雄?开玩笑,谁敢动邵友名的宝贝狗儿子一根毛,他非把人踹残了不可!不过此时他气势汹汹地做足了样子,“别拦我,我揍它一顿它就懂事了!”
绉飞夺过扫帚,陪着笑脸劝慰:“别别别,拉都拉了,你揍它也不顶事,再说我也有错,它一大早就吼我带他下去拉屎了,我没理它……”
邵友名余怒未消:“可它也不能拉在chuáng上啊!混蛋!”
绉飞苦笑,“嘿嘿算了吧……”
邵友名顺着台阶下,果然不再提揍狗的事,话题一转,“那你今晚睡什么?”
绉飞没想法。
大雄你真是我的福星啊今天给你买条ròu吃!邵友名平静地心花怒放了,绝口不提他的洗衣机有烘gān功能,脸上依然深沉且悲痛,缓缓说:“不然你睡我这吧。”
绉飞:“呃?”
邵友名不容他质疑,“都是我给你造成的麻烦,真是很抱歉,你觉得不方便的话,我的被子和褥子借你啊。”
绉飞连忙摆手,憨笑:“没什么不方便的……”
邵友名故作亲热地搡他一把,“就是,你昨晚不也在我这睡得好好的么!等天气好起来,毯子褥子都晒gān了你再回去睡。”
绉飞十分感动,无奈脑子里词汇不多,琢磨半天冒出一句江湖台词:“好兄弟,讲义气!”
“那是那是!”邵友名心说:兄弟个头,义气你妹吖!
叮当很失望,垂头丧气的:“咕咕咕……”
大雄得到了嘉奖,邵友名趁绉飞去烤鱿鱼之时,撑把伞牵着大雄在院子里散散步,然后给它洗了个香香的澡,接着,蜜汁红烧三层ròu拌饭装了好大一盆放在它面前。
邵友名摸着大雄的脑袋,笑容可掬:“大雄,吃啊。”
大雄连打三个寒颤,严重怀疑主人这是给它吃最后的晚餐,吃完后自己就要面对人道毁灭。
邵友名笑吟吟地若有所思,忽而不知想起了什么,拎起浇花的喷壶上楼,熟门熟路地走到绉飞的阳台上,对着晾挂的被子和毯子里里外外均匀地喷了个遍:嘿嘿,每天一喷,谅你就是大晴天也奈我不得啊~
这些yīn险小手段做的光明正大,叮当和大雄都看着呢,只可惜它们不会说话,没法告状。
“五串烤鱿鱼。”
绉飞闻声应了一句,漫不经心地抬起头,看到了喻陌。
喻陌的鼻子做完复位手术,休息了一段时间,现在已经基本好了,他常照着镜子自恋地感叹自己的鼻梁又挺拔不少,简直是帅得人神共愤,我见犹怜!
绉飞认得这位邵友名的损友,对自己那一拳很是内疚,点头哈腰地打招呼:“你好啊哈哈……”
“你好你好,哈,想不到是你啊。”
“是我是我。”绉飞抓紧机会道歉:“上次真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没关系。”喻陌也笑容满面:“真是巧啊!”其实一点都不巧,喻陌就是特地绕过来,打定主意吃白食的。
“我天天都在这里,”绉飞说完,还添上一句:“如果没有城管抓的话。”
“呵呵,那五串烤鱿鱼加甜不加辣。”喻陌一挑眉毛,瞥到绉飞的手表,心下大骂:cao的啊,邵友名这混蛋借花献佛,自己要送东西给qíng儿,也不用敲诈我的吧?真是!老子这么有品的手表戴在这歪脖子腕上和地摊货没区别了,简直是bào殄天物!
绉飞麻利地烤完鱿鱼,附加三串羊ròu三串牛ròu,打包好递给喻陌。
喻陌接过来,假模假样地做掏钱包状。
绉飞忙阻止道:“别啊,我请的,算是赔罪。”
喻陌一脸正气凛然地使劲掏钱包,掏了半天连块钱包皮都没掏出来:“那怎么行,不好不好。”
“你别客气,真别客气!”
“不行不行……”
两个人正推脱拉扯着,邵友名幽灵一般出现在喻陌身后,怪声怪气地说“呦,这不是喻公子么?”
喻陌浑身打个激灵,“啊,邵公子,幸会,幸会。”
“五串烤鱿鱼二十块,ròu串十八块,一共是三十八。”邵友名把手伸进他的口袋里搜了搜,“呀,你只有三枚硬币唉。”
喻陌大惊小怪:“啊?我的钱包呢?明明刚刚还在的,难不成是被人偷了?”
“哦,你的钱包刚刚还在啊,这么说这个不是你的咯。”邵友名慢悠悠拿出一个钱包,“我的一位朋友说昨晚有个人逃的太急,钱包忘带了,不知怎么的也不敢回去拿……”
喻陌一把夺过自己的钱包,翻开一看,目露狰狞之色:“cao,只给老子留五十块,他把嫖资扣下了?”
邵友名嗤之以鼻:“这种这话留着自己去和他说,给我把钱付了再滚。”
喻陌手指绉飞:“他说请我的!”
绉飞不住点头:“对对,请的……”
邵友名一点面子都不给绉飞,攥住喻陌:“给钱!不然别想走。”
绉飞怯怯地在旁边嘀咕:“我请了还不行吗?”
“就是,他请的,关你屁事!你算老几?给我松手!”喻陌狗仗人势地叫嚣。
“想动手?”邵友名的拳头捏得咔咔作响。
喻陌识时务地蔫了,哆嗦着把最后的五十块递给邵友名,邵友名接过来,满意地笑笑:“剩下的是小费,不用找了。”
目送走喻陌,邵友名对绉飞说:“下次他还敢靠近你,别对他客气!”
这口气真诡异……绉飞脑袋里混混沌沌一团糟。
邵友名拨通雷粤的手机,挑拨离间:“雷粤,我把钱包还他了……哦?他说什么?他说全当嫖资给MB扣留了。”
雷粤一窒,额上青筋bào起,勉qiáng扯扯嘴角:“喻陌,你够可以的,给我等着。”
邵友名合上手机,哼哼哼地冷笑几声,直笑得绉飞jī皮疙瘩都竖起来了。
第11章
邵友名坐在chuáng沿边,低头看着绉飞,眼神跟看着刚到手的宠物一般,温柔得能溺死人,“习惯吗?”
“当然习惯,”绉飞老实说:“上面软,下面也软……”除了软,想不出别的形容词了。
邵友名说:“是啊,我比较神经质,chuáng得弄得尽可能舒服,有东西硌着就睡不着觉。”
哇唬,你是豌豆王子吧?!!绉飞把被子往上扯了扯,盖住鼻子,用力嗅一嗅,被子上有邵友名身上的烟味,混着一点儿莫名的香味,很是好闻。绉飞心想:今后洗澡可要洗仔细,别把烤鱿鱼的油烟味沾人家被子上了。
邵友名弯下腰凑近邹飞,声音轻飘飘的,“喂,你说我怎么样?”
“嗯?”绉飞在他的yīn影之下不安地挪动一下脑袋。邵友名的脸和鬓角都刮得极jīng致,下巴的转折弧线阳刚味十足,他看着绉飞的眼睛,绉飞则看着他的嘴唇和下巴,嗫嚅说:“什么怎么样?”
邵友名扬起嘴角,露出一个自以为很勾魂的笑容,“就是……你觉得我好不好?”
只可惜这一招对直男没用,绉飞的魂魄依然健在,猛点头,“好!还用说吗?不过……你能不能别贴这么近?”
邵友名气馁地扭头,默默叹气:老子牺牲了这么迷人的笑容,你就不能表示出一点点着迷吗?要是喻陌,我只要打个响指,那贱人就扑上来了!
绉飞也许不知道,邵友名雷粤和喻陌这雷打不动的三人帮被他给拆散了,邵友名费尽心机寻思着怎么吃到歪脖子,义无反顾地抛弃俩损友也就罢了,巴不得在那俩人斗争的火焰中浇一桶汽油。
雷粤清净了不少,没有喻陌那只聒噪的翠鸟,他下班后一个人吃晚饭,然后抽几支烟,反思一下自己为什么会喜欢那个无赖,反思的结果是没有结果,心里默念一百遍:喻陌你完了,我总有一天弄死你。
雅咪翘着尾巴优雅地在他的钢琴上踱着步子,时不时叫唤两声。
雷粤拌了点猫饭,加个碗泡些奶粉:“咪,来吃。”
雅咪跳下来在他脚踝处缠缠绵绵地磨蹭,“喵喵~~”
雷粤把它抱起来亲一口,自顾自地陶醉:哎呦喂,太可爱了,我只要雅咪就够了!
至于喻陌那个贱人,他由于贱到一定水准故而导致众叛亲离,失去了两位“兄弟”的好心收留,一时半伙找不到新的替代品,再说身无分文无处可消遣,眼看又要jiāo房租了,前思后想之后决定回家去要点钱。
说来喻陌可谓是官商勾结的结晶,老爹做电器生意,老妈是教育厅厅长,俩人到中年才得了个独生子,按理说他应该是品学兼优,品味出众的一人才,可惜这位仁兄偏偏是团扶不上墙的烂泥,大学没拿到毕业证书就因为作风问题被学校劝退,气得他老爹一看到他就想扇他俩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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