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抽一口气冲过去,抖着的手试了好几次才把玻璃门锁扳过来,一下子把门用力地拉开,脚一软就坐到地上去了。
在那个人走进来的时候,他抱着男人的脚,那种差点就要失去对方的恐惧让他失声痛哭了起来。
「你不要吓我,这里可是二十楼啊,稍有不慎的话……」
那个人压低了声音怒吼:「谁叫你不开门!我都按了那么久的门铃。」
他没听到啊。
然而这样讲出来的话对方会以为他在狡辩,他只有难看地坐在地上流着眼泪,还抱着对方的腿不肯松开。
「别哭了!真难看!」对方突然一下子吼了起来。
他被吓得全身重重地震了一下,眼泪更加控制不住。
对方一把把他抓起来,扔到他刚刚坐的椅子里。巨大的冲击让他差点随着椅子往后仰倒在地上,他及时抓住桌边才没有摔下去。
心难过地绞在一起,痛得无法呼吸。他把头深深地埋下去,模糊地看着自己的泪一滴一滴地汇集在桌上。
「你要我怎么办?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如此呢喃着的男人一下子把他抱住,手cha入他的头发里紧紧地抓住他的头。「你不是讨厌到要赶我走吗?你不是讨厌到不想见到我吗?为什么还要露出这种好像被我抛弃的表qíng?今天早上小苏通知我直接去公司,但没看到你我的心就慌了。想到以后都要像今天这样看不到你,就不由自主地来到你家门口,可你连门都不给我开!」
激动的男人低下头,恨恨地噬咬着他的唇。
在对方放开他的唇后,他抬起朦胧的眼看着眼前的男人:「不要,不要再做刚才那种危险的事,不要……」紧紧地抱着对方,眼泪又落了下来。「不要走了……」
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他已经不能违背自己的心不去想这个男人,这样只会让自己如同被压到极点的弹簧一样更加地想他到不能自己。
男人一下子把他抱起来往卧室走去,在看到里面的qíng形后,只有苦笑着把他抱到客厅的沙发上放下来。
屁股一挨着沙发他就拉着对方在旁边坐下,紧紧地抱着他的手臂,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一颗激dàng的心才渐渐地平静下来。
对方轻轻地抚摸着他紧绷的肩膀,在他的额角吻了一会之后就把手伸进他两天没换的衬衫里。
醒来后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发现自己躺在gān净的chuáng上,新换的被单直接贴着清慡的皮肤。他舒服得发出了像猫叫chūn般的呻吟声,很快就有人被这种叫声引了过来。
「醒了吗?那去吃饭吧。」
他从喉咙深处发出了近似于「嗯」的哼声,对方把他扶起来,用一件gān净的浴袍把他赤luǒ的身体包起来。
体无完肤的身上旧的吻痕还未消,就被印了更多新的,但现在他接近空白的脑袋还不想去想这个问题。
在对方扶着他走出去的时候,他忍不住皱着眉头「喂」了一声。
对方的手就搭在他的翘臀上,还不着痕迹地轻捏了一把。
「我这个高度去扶你的话,手放在这个位置是最自然的呀。」那个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男人无辜地说着。
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然后想到自己连内裤都没穿。说不定那个男人还想着等一下要脱下来太麻烦了,所以gān脆连内裤也没拿给他吧。
早上把他这个病人按在沙发上分开双腿,做到他昏睡过去的人还敢这么地yù求不满。
不过看到摆在餐桌上的食物后他就把对方的所有过错都忘得一gān二净了,吃惊地说:「你在外面买的吧?」
他还以为对方又像上次那样煮一大锅咸白粥。
以凉拌绿豆芽做为开胃菜,还有一盘豆腐gān炒ròu、水煮白菜、茄子ròu丝煲与清蒸桂花鱼,汤用闻的就知道是莲藕花生猪骨汤。
「当然是买的。你这里只有米是唯一可以用来吃的东西,而且还是老米,大概只能用来煲粥。我不出去买东西哪里弄得出这桌菜?」
顾尚伟苦笑着说:「你是准备喂猪吗?两个人五菜一汤哪里吃得完。」
「那就少吃饭多吃菜,先喝汤吧。」徐固装汤、盛饭、夹菜,样样服务周到,顾尚伟恨不得把筷子一扔,张着嘴等吃就行了。
吃完饭顾尚伟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打开手提电脑收电子邮件。但很快就不想看了,把计算机扔在一边,摊在沙发里看着收拾餐桌的徐固,动也不想动。
发呆中就看到那个人向他走来。
「来,把药吃了。」
就着那个人的手把胶囊吞下,然后喝着那个人递到唇边的温水。看到他这么听话,那个人赞许地摸摸他的头,然后才走开。
这种懒洋洋却又安心的感觉是什么呢?
发了个寒颤,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深思,他重新拿起计算机。
「该去洗澡了。」从背后突然出现的人这样说着,手却从胸襟伸入他的浴袍里。
按住对方不安分的手,他察觉到了那么一丝丝的危险,含糊地说:「你不是已经帮我洗过了吗?」
「只是随便擦擦而已,连沐浴rǔ都没用,还是要好好地洗一下才行。而且,我们可以一起洗。」
这才是目的吧。
「浴室里那么小。」因为方便,他一向都是使用卧室里的小浴室。
「我们去大浴室。」说着手就去拉他浴袍上的腰带,被他抢先一步按住了。
「只是洗澡?」
对方沉默了,看来这么不保险的事他还是明确地拒绝比较好。
「别这么拖拖拉拉的,我们洗完澡还有事qíng要做。」
「那还不是要重新再洗一次!」骂出口之后,他的脸马上就红到耳根,这种说法好像是默许了对方在洗过澡之后可以发生什么事qíng一样。
最后,担心会在客厅就被脱个jīng光的他,衣服都没拿就被拉到浴室里去了。
大浴室里的浴缸的确可以装得下两个人。
虽然他们是一人一头坐着,水面也因为放了浴盐和泡澡jīng而变得浑浊不清,但两人一丝不挂的事实没有改变。
果然没多久对方就向他伸出了手,他一把手放在那个瘦长却有力的手掌中,就被拉着撞到男人硬挺的胸膛上。
吻接着落了下来。
那种用力到双方脸颊都深深地凹陷下去的吻法,让无法呼吸的他焦虑到全身燥热。对方吸吮到他的舌头已毫无知觉后才放开他的唇,并意犹未尽地用舌头舔着他因为整个口腔都麻痹无法吞咽而溢出来的唾液。
分开他的腿,让他跨坐在男人坚韧的腰上。因为有水滋润的关系,对方一下子就滑入他的体内。
「我的腰没力了。」他红着脸说。现在的他是不是愈来愈没有羞耻心了呢?
对方扶着他的腰说:「没关系,我来动好了。」说着就用力顶撞起来,他不住地喘息着。浴缸里的水因此而整个摇晃了起来,如cháo水般地涌动。
如果他不动的话,对方很难在这种姿势下用力,顶了没多久男人就把他放下去,仰躺在浴缸里,两条腿大大地张开并垂在浴缸的外围,然后抱着他的腰用力地摆动起来。浴缸里的水随着他的动作而用力地互相撞击着,不断地溢到外面去。
水会被弄脏的。由喘息慢慢转成呻吟的他模糊地想着。
在莲蓬头下面一边冲洗着带着jīng华味道的泡澡jīng泡沫,一边低着头跟对方接吻。
不断进行着身体接触及体液jiāo换的两人,恨不得融为一体。
赤luǒ地被带到卧室,躺在上午才换上的gān净被单上,他又被不断吻着他胸膛的男人分开了双腿。
明天他能好好地走路吗?
在脑袋成为一片空白之前,他不经意地想到这个问题,但很快又记不起来了。
第八章
辞退徐固的成命被收了回去。
虽然小苏还沉浸在从来没有收回过这种成命的惊讶中,但这毕竟是件好事。最近的顾尚伟很反复,qíng绪不宁、无心工作,还因为一次小小的感冒就休息了几天的时间,把过去五年内的反常现象一次演个够,但风雨过后的空气总是那么地清新。
休息回来的顾尚伟工作量惊人,效率极高,偶尔还会出现「我讨厌他们的老板,所以不想签这个单」这种任xing的说法。果然留着那高傲一族血液的人都是相当任xing的。那个虽然在平时看起来温驯好欺负的顾尚伟,在五年前打死也不进家门,就算被封锁经济,两人不得不饿着肚子坐在二十四小时简餐店里看着别人吃东西流口水,还是死也不肯低头,小苏就看得出他那股骨子里的任xing非平常人能比拟,只是他很少会将这种任xing表现出来。
但是!现在的他,那股任xing有种要觉醒过来的征兆。如同喜欢撒娇的人是因为有可以撒娇的对象一样,顾尚伟这种愈来愈严重的任xing绝对是某个人宠出来的!
由于要应付顾尚伟突然高昂的工作qíng绪,本来就忙得团团转、现在更恨不得把自己劈成三个同时工作的小苏,在心里狠狠地诅咒着那「某个人」。
在同一个办公室的徐固没由来地打了个寒颤。
不过,改变的也不全是坏事。
现在的顾尚伟愈来愈习惯准时下班了。
以前这个男人可能觉得自己反正是一个人在外面住,没有人会在家里等着他回去,而且回家也只是打开手提电脑继续工作,所以gān脆就在公司留到差不多想睡觉的时候才会回去。他个人不觉得有什么,却苦了总裁办公室的人。
虽然顾尚伟有跟他们讲过不必管他,但做为他的秘书们,总不能让老总独自一个人在公司加班吧。而且顾尚伟那种人,除非是已经渴到快要脱水的状态,否则是不会自己去找喝的。不得已,总裁办公室的人只好采取轮流值班的方式陪着他,连周末都不例外。
现在的顾尚伟却比以前提早下班,真的让他们都松了口气。
算了,有得有失才是人生嘛。
「该走了。」把一杯茶放在他面前的人说道。
他喝着茶,看一下计算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才五点半。
「还有事qíng没做完。」喝着滚烫的茶,他含糊地说。
「可以拿回去做啊。」如果等他自己想起要走,基本都是过了晚上十点之后的事了。
「好吧。」顾尚伟勉勉qiángqiáng地答应,虽说每次都有带手提电脑回去,但徐固在很多时候都让他连开计算机的时间都没有。
实际上这段时间已经渐渐进入业务淡季,因此他们才会把新案子的启动时间设定得较晚。虽然新案子启动在即总有要忙的事qíng,不过却有更多空余时间可以安排,所以也不需要像以前那样每晚都得留下来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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