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猬[娱乐圈]_谦少【完结】(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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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茫然伸出左手,纪容辅抓着我手腕,把什么东西套在了我的无名指上,我险些把汤都打翻,这才忍住没有收手。

  很漂亮的银色指环,大概是铂金,光滑得很,没有多余的装饰,尺寸严丝合fèng,显然早有预谋。

  “上次把你从内蒙古抓回来之后,我就在想,得有个什么东西,随时提醒一下你。”他垂着眼睛,像是认真在看我的手:“订了很久,刚刚才送到。”

  我先不多说,把他手扳过来看,也是一样的戒指,这才罢休,继续喝汤。

  真要命,纪容辅大概不懂得现在娱乐圈的行qíng,别说谈恋爱,结婚还有隐婚的,虽然没人敢写我跟纪容辅的花边新闻,但这个戒指一戴出去,粉丝群估计要炸窝。好在x联盟快录完,以后再来综艺我也不想接了,光是唱唱歌应该也没人来拍我的手。也许运气好,不会被人发现。

  我心里已经打算好,但是为了面子,还是要嘴硬:“哼,戴不戴看我心qíng!”

  纪容辅的眼睛眯起来:“是吗?”

  我连忙低下头继续喝汤。喝着喝着又有点气不过,趁他给我递餐巾纸掐一下他的手。

  纪容辅叹息着笑起来,伸手揉我头发,我抓住他的手,开始玩他手指,他也就安静坐着任由我玩,光照在他额头和鼻梁上,无限温柔。眼睫低垂,看着我一点点数他的掌纹。

  他的手修长而gān净,指甲很短,带着温润的光,掌心温暖,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是冷冷的银白色,却映出一片漂亮的光。

  其实他说的是对的,就算我遇上了陆宴,但是最终我还是会在这里。

  如果这世上真有所谓造物主,那纪容辅造出来的那一天,就是完美克制我的天敌。他身上有着我毕生渴望却又无法拥有的从容,有着qiáng大内心支撑起来的淡定。他优雅外表下藏着掠食者的爪牙,我却与他全然相反,总是试图把所有的锋利武装在皮肤之上,自欺欺人地装成猛shòu,藏起自己懦弱的内核。

  所以我迷恋他的眼神,迷恋他的笑容,我喜欢他眼中的笑意,仿佛不管我怎么胡作非为,都会被无条件地纵容。不管我什么时候回来,他都会在这里。

  我用二十六年时光积攒起满身硬刺,在他面前一夜就现出原形。

  我毕生最勇敢的事,大概就是那天在伊颂的喷泉前,给了他我的电话。

  尽管就算我不给,结局也不会有什么区别。纪容辅看似温润如玉,其实骨子里是个猎食者,想要的无论如何都要得到。我知道,只是不敢细想,gān脆当做是自己的选择。

  因为以后就算有一天我沦落到万劫不复,至少也是自己选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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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纪容辅办公室混到天黑,找了个沙发椅歪着看我的寓言故事,欧洲的小孩好像很倒霉,动不动就被吃,而且吃法并不高端,不是生吃就是烤,很没意思,我看得无聊,又开始偷看纪容辅,他用双屏办公,同时看几份文件,侧面无比漂亮,飞快地换页,间或接一个电话,杨h还不知道死期将至,还进来送咖啡,穿高定成衣,瘦出新境界,腰细得像蜜蜂。

  大概我偷看得实在太明显,纪容辅签完一份文件,转过来看我。

  “如果你继续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保证你今天很难再走出这个办公室。”

  我立马收起目光,继续看书上巨人吃小孩,一口一个,比吃糖豆还轻松。

  其实他不说我也知道我现在是什么眼神,热恋向来影响智商,连我这种英明神武的人也不能免俗。我其实也想好好做点正事,可惜荷尔蒙不答应。

  搞不好我以后只能写出腻得要死的qíng歌,一代天才作曲家就此夭折。

  其实满打满算余生还有几十年,我这种悲观主义者,竟然笃定地相信我们能一直好好走到最后,真是中了邪。

  外面又开始下起雪来,我像第一次见雪的小孩,站在落地窗边满心欢喜地看,以前我很厌恶冬天,但现在看着外面万家灯火,冰天雪地,路上人行色匆匆,各回各家,我心中竟然有种尘埃落定的安稳。

  我以前从来不知道家里有人等着是什么感觉。

  室内开了暖气,玻璃温热,我手掌按在玻璃上,看着楼下的路灯亮起来,汽车的尾灯在雪中连成一片,我竟然不想写歌,也不想说出来,只想静静地呆在这里,呆在纪容辅身边。

  我常说回家回家,其实我已经没有家可以回了,我母亲有自己的家,我姥姥已经去世十多年,连我小时候住的房子都已经倒塌。除了和纪容辅一起住的那栋房子之外,我没有家了。

  如果不是周瑾忽然敲门进来,我也许会一直站到天荒地老也不一定。

  周瑾不知道带着什么说不得的机密,直接走到纪容辅身边,轻声告诉他什么,他手上没有文件,只有一个电话。

  而纪容辅的眉头皱了起来。

  “确定是他吗?”

  周瑾神色凝重点头。

  纪容辅继续看文件,周瑾退了出去,这时候才想起礼貌来,跟我打招呼:“林先生。”

  “早。”我给他推荐餐馆:“聚宝源的乌珠穆沁牛ròu应该上了,你下班去吃吗?”

  周瑾估计也知道杨h现在在遍寻北京有包厢的饭店,所以也明白我最近为什么总给人推荐自己去不了的餐馆,顿时笑了:“好的。”

  “带杨h一起去吧,她最近可能要倒大霉,先吃顿好的。”

  ☆、第43章 多qíng

  纪容辅不说周瑾神秘兮兮的是什么事,我也不问。虽然显然并非工作上的事。

  到家时天已经黑透了,下大雪,外面风一直刮,我在玄关就闻到了香味,自从我跑了一趟内蒙古之后,家里佣人全换过了,看得出来历,现在做饭的阿姨姓徐,我也跟着纪容辅叫她徐姨,酱菜做得很好,我偶尔熬个通宵,就用白米粥就着虾油卤的小**瓜当早餐,京派酱菜做得也好,八宝菜很好吃,huáng酱鲜美得不行,我有次拿了一小碗想试试做炸酱面,结果尝了一口又一口,面还没煮好,酱都快吃光了。她做的酱ròu是有秘方的,味道有点像京中某个据说给慈禧做过酱ròu的私房菜,不过守口如瓶一个字也不肯透露。我也是打糙惊蛇,一上来做了个huáng泥螺,准备以厨会友,结果她对我的野路子全然没兴趣,还知道我会做菜了,每次做酱ròu都避着我。

  寻常人想到厨房都是油腻腻的,其实真正的高手做菜gān净利落,解了围裙又是一条好汉,比如我。徐姨为人颇严肃,瘦,规矩挺多,也不一起吃饭,我自己也做菜,所以对这种做完了厨师不上桌还挺别扭的,不过她也不听我的,只有我做菜的时在旁边看看,对我做的面皱眉头。

  我每次吃酱ròu都全神贯注,因为实在做不到半夜去翻厨房,所以只能努力自己吃出来,她的香料我吃了个大概,无非是糙果桂皮花椒丁香之类,我吃出一味不常用的山茶,但是这也不算秘方,就是想不出这酱ròu的奥秘在哪。

  纪容辅被我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逗笑了:“怎么了?不好吃。”

  “不是,我在gān正事呢,你别管我。”

  其实压根不是正事,就是我自己qiáng迫症厉害,当初苏州云盛鲜的水仙绉纱小馄钝石破天惊,惊动无数美食家,厨房把守得跟金库一样,我守在那吃了一个多月,都快吃吐了,总算把原料全部复原出来。不过我这人还算有道德,一直到这馄饨过气了都没跟人说过,就给叶宁做过一次,改天可以给纪容辅做做。

  我并非不知道纪容辅更喜欢西餐,然而我对西餐完全是照猫画虎,不是一个体系,除非从头开始研究,西餐常用的大huáng欧防风泥我一样都不感冒,香料也是走马观花,就会做个罗勒青酱拌意面吃。

  希望徐姨走之前我能弄懂这酱ròu秘方是什么。

  纪容辅和他家里关系一直颇微妙,从当初他回国先不回家就看得出来,他不是那种会住在深宅大院里的人,从他用的团队就知道,全是西式思维的年轻人,互相直呼名字,杜绝办公室政治的内耗,纪家又想让他继承,又想控制他,迟早会有冲突发生。

  他家里想cha手他的试探一直没断过,章秘书也好,徐姨也好,都是显而易见的,纪容辅笑起来无限温柔,行事风格却很铁腕,章秘书基本被排除在权力中心之外,宁愿重用周瑾。杨h也是被他折磨得完全忽略他个人魅力,宁愿去当陆宴粉丝。等他现在这批团队全部培养成管理层,纪家跟他的博弈必输无疑。而且从卢逸岚每次在马场的偶遇来看,纪容辅在京中战绩相当显赫,风头正劲,纪家应该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其实他不该比夏淮安晚回来三年,平白让出s城,现在只能留在北京跟家里打拉锯战。

  叶宁怕冷,不知道跑去澳洲还是哪度假,弄得我没办法找他算账。不过画画的人确实要到处跑,我见过他画的星空和极光,非亲眼所见无法想象的绚烂。白毓听我的歌能明白我些年的人生,我看叶宁的画也能,早年还有模仿痕迹,近年个人风格越来越明显,等他国画更圆融一点,自己沉淀下来,三十岁之前成大家也不是不可能。

  反正不管和谁比我都是输,很挫败,假面歌手的退赛申请发上去,压根没人回话,更别说让简柯过来跟我道歉说他有眼不识泰山了。

  一觉醒来,纪容辅已经上班去了,徐姨又躲着我做好了早餐,手机电脑上的消息全刷过一遍,sv台还是没有回话。

  我躺在chuáng上发了十分钟呆,犹豫要不要去吃冰淇淋火锅,最终决定空着肚子去录音室把攒的几首歌录了。

  也许我注定没有当歌王的命。

  我这种家伙,是死也不会承认自己实力有问题的。

  大概最近用嗓过度,录音效果不算好,qíng绪也不到位,没吃早餐,心qíng更加郁闷,本来想去吃鸭血粉丝汤,快到了才想起店里没包厢,而自己现在是明星,gān脆自bào自弃下车买了个煎饼果子,把车靠在路边吃完了。

  恋爱一谈,人都变矫qíng,以前一天吃一顿饭的日子也过来了,现在吃个煎饼果子就觉得自己惨得不行,想去找纪容辅。

  我现在有点像我那个小学同桌,心理上没断奶,每次下午第二节课就眼泪汪汪,要去找他妈,他妈是我们学校老师,年轻温柔,说话细声细气的,这小兄弟每次一放学就总赖在办公室,我那时候连个文具盒都没有,而他的文具盒不仅有三层,可以折叠,而且还有个随身彩色的水壶,有带子,每天挂在胸前,装的全是甜丝丝的糖水或者泡的牛奶。我小时候心理变态,很看不惯他这种娇惯样子,一到下午就开始欺负他,估计成了他童年yīn影。他很怕我,每次都乖乖把牛奶上jiāo给我。我小时候最喜欢的那颗巧克力糖也是从他那搜刮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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