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浅说学瑜伽有助于身娇体软易推倒,他都有主还那么努力,我这争取上岗的还不得用功点。”
谢倾表示他无言以对。
一切都很顺利,直到那么一天。
那是十月份的最后一天,天气有点yīn,谢倾打电话过来说已经到了,米宝就背着小虎向学校门口走去。这几天天气变化的厉害,小虎忽然发起烧来,刚刚打过了针,这时候整个人恹恹的趴在他的背上。
把米宝送回了家,谢倾开车带着小虎向谢家老宅驶去,谢家有自小虎出生起就专门照顾他的医生和阿姨,小虎在家能得到比较好的照顾。
谢倾本来也是打算在老宅里住一晚的,小孩子生病了有父亲陪在身边总是会好一点的。奈何明天凌晨要开一个跨时区的视频会议,有一份文件落在了家里。当时天已经黑透了,天擦黑时就开始下起了小雨,这个时间点让助理送过来似乎是太不人道了。
谢倾开车回了潆洄小区的别墅。
路上行人很少,时间已经不早了,今天使十月三十号,谢倾有点走神。更何况是在小区里,谢倾没怎么在意,直到一个身影出现在刺眼的车灯前。
躲避不及,或者说那个人根本没有想到要躲避,林萧闭上了眼睛,他的唇角甚至是带着微笑。
一阵猛烈的急刹车。
谢倾甩下车门,脸色很是难看。
林萧咳呛着勉qiáng坐起来,第一句问得却是:“小虎没事吧?”
谢倾弯下腰,捏住他的下巴用力的抬起他的头:“林萧,你在找死吗?”
林萧从地上爬起来,他低低的咳着:“对不起。”
谢倾转身就走。林萧拽住了他的袖口,他的手指清瘦苍白,毫无血色的手和白色的衬衫在一起一时间都分不清哪个更苍白无力。
“你还记得吗?”他的声音很低,似乎是怕惊扰了什么,“九年前的今天,我们在一起了。”他的手指却用力地拽住他,关节分明,淡青色的血管都凸显了出来,就像是拽住生命中的最后一颗稻糙。
谢倾转过身来,一根一根地掰开他的手指:“阿潇,你知道的,人要向前看。”
林萧不知在这里站了多久,他身上的白色的羊毛衫都湿透了,一滴一滴地往下面滴着水,就像是此刻谁的眼泪。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林萧淡淡地笑了,那抹笑触目惊人,心如死灰。
谢倾倾身抱了抱他,怀里的人身体如此单薄,瑟瑟发抖。温热的体温温暖着他的,谢倾说:“阿潇,三年前我深恨你背叛了我,后来冷静了下来,我们在一起六年,我了解你如我自己,当年的事qíng你比我更痛苦,我有人可恨,你却是连后悔都不能的。林萧,我原谅你了,你也不要再折腾自己,你终会找到一个相匹配的人。”
林萧把脸埋在他的胸上,无声的哭了。谢倾从来都是如此的温柔,他的这声原谅,是对他的赦免。
这个怀抱是如此的令人眷恋,却早就已经不是他的了,三年前他在深夜里发抖着把他的jīng子jiāo给老师的时候,他就知道,他在浴室里把自己闷在水里,一直到窒息的痛苦淹没了他,他就知道,他为了他的老师,亲手葬送了自己的爱qíng。
这是他的选择,一个成年人在理智的qíng况下做出的选择,怨不得旁人。
也没有资格奢求原谅,而他的爱人,他是如此的温柔,他了解他,他甚至在现在还愿意把他的温柔付诸给他,这是已经足够他在后半辈子细细用来回味咀嚼的。
无人可怨,无人可恨,错过了,那……就恨此生长吧。
谢倾轻轻把人推开,把西装外套脱下来搭在他的身上:“我送你回家吧。”
林萧两手紧紧地抓住那温暖的沾染着那人气息的西装外套,披着它就像是他还被那人拥抱着,那温暖的怀抱,林萧努力的若无其事的笑:“不用了,米师弟很好,他对小虎很耐心很细致,你,”他努力出来的笑容像是要哭了,“你不要让他误会了。”
谢倾“嗯”了一声,看他打电话叫来了出租车才离开。
潆洄小区道路上的路灯设计得很好,道路两旁高大的树木已经落叶近一半了,huáng叶铺了一地,在橘huáng色的路灯和白色的灯柱的照影下也是很美的。
谢倾目送出租车远去,转过身来神qíng淡然地说:“偷窥上瘾了,人都走了还不出来吗?”
米宝从高大笔直的法国梧桐后面走出来,把黑色的雨伞举高给谢倾遮住降落下来的雨水,并不说什么并不问什么也不像平常一样打趣,就默默地安静地陪在他的身旁。
谢倾把车开进地下车库,脱鞋,进门,米宝乖巧地跟在他的后面,换鞋,进门。
“我去洗澡,你自便。”
米宝跟着到了人浴室门口,解释道:“小区里的保安说在见到一个陌生人站在你家别墅前站了好几个小时了,看上去不像是坏人,和他搭话也不出声,这都已经很晚了,一个陌生人在小区里总是不好的。他知道我们经常同进同出,所以就让我过来看看是不是你的朋友。”
其实谢倾的车刚出现的时候年轻的小保安还想往前冲来着,在小区里面发生车祸这可不是jiāo通肇事这么简单了。幸好他拦了一把,后来小保安听了几声这剪不断理还乱怎么都不能明白的同xing恋qíng,小保安自我念叨着,富人家总是和我们这些平民不同,嗯,看,这位谢先生就和他们xing向不同,这没什么,没什么,小保安默默地溜走了。
谢倾“嗯”了一声,声音并没有异状。
米宝自己转磨着出去,把自己沾染了点cháo气的外套脱了下来,穿上了谢倾一件黑色的外套。想了想,他又把外套脱了,把自己的长袖T恤也脱了下来,挑了一件谢倾的衬衫穿上了。
他任由自己登堂入室,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题潇的家一样进进出出,最后他趴到了沙发上,他想,原来倾倾是那么温柔的人,原来倾倾喜欢起一个人来是这个样子的,嗯,不对,这个五年前就知道了,他只是忘了……他只是想忘了。
米宝爬起来,走到酒柜那里挑了支红酒,他对红酒完全不了解,手指徘徊了一下,米宝歪了歪头,那么好那么温柔的倾倾啊,他最终挑了支被众星捧月一般拱在最佳位置的出来。那是他的倾倾,他会与之相伴一生的人,他不是林萧,他怎么可能放弃,他怎么可能把他拱手相让。
谢倾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米宝把红酒和高脚杯拿到了和谢倾卧室相连的阳台上。阳台上置着藤桌藤椅,白色的栏杆,金色的编制的动物形状的围栏。
谢倾一手拿着白色的毛巾擦拭着头发,看到米宝的时候愣了愣,米宝有一米七八左右,谢倾比米宝高了近十公分,米宝穿着他的衬衣衣摆能遮到臀部,上面就露出了一片姣好的锁骨和洁白的胸膛。
米宝回过头来向人抛了个四不像的媚眼:“过来呀。”
谢倾倚着门框调笑道:“下面什么都不穿效果会更好。”
米宝翘起兰花指一甩:“死相。”
谢倾坐在藤椅里,夜色浓重,雨声滴滴答答,米宝倒出两杯红酒,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来。
谢倾似笑非笑:“失意的人才会想在深夜里喝酒,我自觉现在还好。”
右手轻拈起酒杯,手指轻柔地晃了晃,红色的液体在杯壁上轻轻旋转,和cháo湿的空气进行充分亲密的接触,谢倾微垂首轻嗅:“不过如此夜色,如此细雨,身边又有美人相伴,的确值得饮此美酒。你觉得呢,五年前就盼望着我分手的,米宝。”
☆、登堂入室
米宝,米宝他想遁。但他的确是脸皮很厚的,所以他还能安然的坐在谢倾一旁的藤椅上,还能做出一副笑盈盈的样子:“咦,你认出我来了?”
“第一次见面就冲上来抱住我说我才是你天作之合的人,你是第一个,”谢倾似乎是回味了一下,“印象深刻。”那个时候米宝还是个小孩子,斩钉截铁地站到他的面前,说,你和他只有六年的缘分,现在已经过去四年,你们注定要分手,谢倾,我等着你,两年后我再回来找你。
“啊,那个啊,”米宝仰脸望向远方,双眼放空,“年少轻狂嘛。”
谢倾模棱两可地回复:“是吗?”年少轻狂到两年后那么准时的在机场上堵住了他,泪流满面的说谢倾,我等你回来。
阳台上以玻璃花墙与外面的一片风雨隔离开来,能听到滴滴答答的雨声和风chuī动树叶时沙沙作响的声音。
“如此良辰美景,愿意说一说小虎的事qíng吗?”
谢倾一手支额:“不是应该你先坦白吗?”
米宝眼睛温润:“不行呢,这个要等到你喜欢上我了之后才能说,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你只会觉得荒唐。”
谢倾低沉地笑:“那大家都有秘密,不是很公平。”
米宝撒娇地推了推他,给他添了酒:“说嘛说嘛,你是攻,怎么能和我一小受比较。”
也许是气氛太好,也许是雨夜让这个夜晚更显静谧,当然更可能是某些人心中自有计较。
谢倾饮了一口酒,他仰起头,露出xing感的喉结,他说:“题铭是林萧的恩师,当年她查出了癌症,题铭这个人,”谢倾低头想了想,最后摇了摇头放弃评价,轻描淡写地说,“她放弃了治疗,让林萧弄了我的jīng子,最后十月怀胎生了小虎,最后她死在了产chuáng上。”
谢倾说得简单,米宝却知道,谢倾此人自傲又自负,永远都是一切尽在掌握中,何曾受过如此奇耻大rǔ。被算计后还不能甘畅淋漓的还回去,硬生生地把恶果咽下,为了给小虎一个正统的出身,还要给在产chuáng上死亡的题铭一个谢夫人的名号,对外宣布他们早已隐婚。
何况算计他的人,一个是知jiāo好友的亲姐姐,一个是他六年的枕边人。
米宝沉默,那是他没有参与的事件,他不知道当年如何风风雨雨,他不知道当年谢倾忽然被通知到产房被告知自己有了一个儿子时候的是怎样风雨满楼的qíng绪,他不知道谢倾是听到了题铭什么样的遗言。
谢倾和林萧分手,题潇和谢倾决裂,谢倾最后远走他国,这些都是因为一个知道自己年限不久的女人想要给自己不敢喧之于口的喜欢的对象生一个孩子,体验一下做母亲的感受。
她是如此的怯懦,不敢告诉对方实qíng,她去bī迫自己的弟子,那个弟子必定是她施过大恩惠的人。恩师临死前唯一的愿望,他不能也不忍拒绝。她必定是知道谢倾的xing格,所以这件事qíng她只敢偷偷摸摸的做,她是如此的聪明,她被称为N大百年来智商最高的人,她必定能看到林萧的痛苦与失魂落魄,但是她一辈子都生活在压抑中,她被qiáng悍的母亲抱有极大的期待,家里所有的钱都作为了她的教育基金,而她的弟弟,却只能早早地辍学,辛苦也不开心的去做一个学徒,母亲和弟弟牺牲那么多,她只能努力达到一个高度,接手父亲未完成的工作,完成母亲的心愿,所以,她想在最后的时间做一件疯狂的事qíng。她脾气生硬,不善言辞,和弟弟的关系也不好,她一直以qiáng悍的女qiáng人示人,年近四十没有爱人,也没有朋友。她是如此让人讨厌,也是如此的……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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