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到分别时,米宝送出了腕表。
蓝宝石镜面,乌木黑色表盘,表盘中央饰有巴黎钉纹图案。手工fèng制的鳞纹鳄鱼皮表带,表扣上镶嵌着四颗碎钻。
小助理是个实用主义者,从来不会关注这些奢侈品,谢倾挑眉:“这是从哪借的花?”
米宝不经人同意把人家手腕上价值百万的劳力士手表摘下来,换上自己的:“老板听说我们要约会特别欣喜,就送我们这对腕表祝福我们早日成双成对,qíng比金坚。”看,老板,没白拿你一对手表呀,宣传了你慈善友爱的形象嘛。
谢倾不在意地任他换上这相对来说很普通的手表,调笑道:“小助理脸皮很厚啊,你老板被送出一对手表,他自己知道吗?”
米宝伸出白嫩嫩的手臂让人帮自己带上,眼睛清澈而无辜:“老板中午很开心地吃撑了。”
谢倾大笑。
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人帮自己带上,怕这人再坳到正人君子上面去,米宝能屈能伸地自己戴上了。把手和谢倾的放在一块,一个宽厚坚韧,一个柔嫩清秀。米宝捧大脸陶醉:“我们真相配啊,果然是天作之合。”
又念叨人家如“不解风qíng”、“禁yù系”、“难搞定”,还有一项罪名:“你看你,出来和我约会,不说告别吻吧,你是正人君子,咱也不好要求这个,但是你连个礼物都不送。这太不绅士了吧,暗示早八百年的都给你了,说人家缺个手机缺个手机blablabla。”
谢倾变戏法一样从前置储物箱里拿出了一支手机。
此时,米宝已经打开了车门,一条腿已经往外迈出准备下车,身体扭过来和谢倾说话。他实在是太惊喜,一个骨碌倒栽葱地从车上滚了下去。
谢倾:……
谢倾从车上下来,无语地问:“你还好吗?”
米宝爬起来都没顾得上拍一拍身上的尘土,一把过去张开双臂抱住了谢倾:“亲爱的,我实在是太惊喜了。”
谢倾轻笑:“你已经用你的行动完全的表达了出来。”
米宝嘿嘿笑。
“抱够了吗?”
米宝笑得一脸dàng漾:“亲爱的,承认了吧,你肯定早就爱上我了,我八百年前说的我想要一个手机你都能记得,我的事qíng你都放在了心底,这不是爱我是什么。”
好啊歹啊都是他。
谢倾竟然点了点头:“是啊,父爱。”
米宝:“……不能好了。”
米宝诱惑地抬腿蹭了蹭谢倾的小腿,嫣红的舌头魅惑地伸出来舔了舔嘴唇:“gān爹真的不需要陪chuáng服务吗?夜深人静,小虎又不在,只有我们两个,你真的不需要吗?”
谢倾转身上车,关上车门,启动了车子,摇下窗户,露出一张俊逸的脸:“乖儿子,等你爹地我沾染了乱人仑的癖好,对你的爱不再是父爱的时候,你再来爬chuáng吧。”
“还有,你太嫩了,为父我怎能忍心。”
米宝:……
约会比想象中的更要美妙,接下来几天米宝都生活在chūn心dàng漾中,就算见到了谢倾的前男友也能和人笑眯眯的打招呼了。
工作室人手实在缺乏,前大弟子兼儿子最近的电影进入了紧张的后期制作环节,逮不到人;前谢姓弟子铺设了一大摊子,更兼最近的拍卖行开张,做文物贩子做的不亦乐乎,宋老自己嫌弃这个斯文败类;前题姓弟子乃专业人士,闲在家里发霉实在是太bào殄天物,宋老亲自把人弄了过来。
题潇买一送一,把他老人家看好的小弟子一并带了过来。
米宝xing格张力很大,很少有人能和他相处不好,工作室的人见他回来了纷纷打招呼“大宝又过来了”,题大影帝架子大,出场费高,这次被bī迫而来,祖宗一样占用了宋老的办公室,免得外面的风尘沾染了他老人家的仙气。
简小虞最近忙得生不如死,古籍修复是一个陌生的领域,他所有的不过是文字功底和鉴赏和国画能力,毛笔记和国画磨练心xing,而文物修复对耐心和毅力的要求简直到了苛刻的地步。
简小虞抱着米宝痛哭:“小助理我真羡慕你,那么早就工作赚钱了,劳资当初为什么要读博啊啊。”
小助理紧紧回抱着他,师兄你这是短暂的可忍耐的,我这可能就是一辈子了啊啊。
一段时间不见,林萧似乎更瘦了,他本就属于清瘦类型的,现在看起来他更是消瘦苍白,不过早秋,他就穿起了羊毛衫,唇色不健康的红。林萧就像是一个隐形人一样,茕茕孑立,沉默到沉寂。
傍晚谢倾例行公事地来接他,米宝小心眼地让人在校门口等着,自己骑个校园自行车过去。
米宝还解释了:“我知道你不是会回头的人,我怕你不开心嘛。”
谢倾淡淡一笑,随他了。
过了国庆节天就转凉了起来,米宝把厚衣服找了出来,晒晒洗洗,白天也穿上了薄外套。小虎在奶奶家住了一周终于回来了。
这天,早晨的时候谢倾带着小虎一起敲响了米宝家的房门,小虎大叫一声扑到了米宝怀里:“啊啊啊大宝我好想你啊。”
米宝一把接住扑过来的小宝贝:“乖儿子我也好想你啊。”
正牌父亲挑张沙发坐了,欣赏两个小孩的卿卿我我。
那两个一个说“大宝我再也不要和你分开了”,一个说“儿子你就是我的心肝啊”,谢倾确定,儿子长大了如此甜言蜜语不愁找不到媳妇儿。
亲香了一会,小虎从米宝怀里下来,礼貌地和乐小浅打招呼:“小浅哥哥。”
乐小浅夸道:“几天不见小虎又帅啦。”
“那当然啦,”小虎骄傲地昂着小脑袋,ròu嘟嘟的脸上一派自豪,“我现在有媳妇儿了,要注意形象啦。”
“……不知是哪位千金?”
小虎一脸懵懂,听不懂。米宝牵起小虎的手把人带到餐厅,昨天从题潇那里回来的时候谢倾就说过今天小虎回来,米宝特意早起做了好多小虎喜欢吃的食物。
小虎短短的手指头把一整盘莲子芙蓉糕都拉到自己面前,豪气万千地挥手:“这个,我要带给兔兔吃!”还嫌弃他慢条斯理的爸爸,“爸爸你快点嘛,我上学都快迟到了。”
谢大爷不疾不徐的用膳,把小皇子急得呦,搬个小板凳坐到了门口。
米宝:“小宝你上学啦?”莫非那个兔兔就是他未曾谋面的儿媳妇?儿子刚上学就早恋,心好累。
小虎挺起小胸膛,一派自豪:“上啦。”
饭后,谢倾和米宝一起送小虎上学,小虎所在的学校叫蓓育幼儿园,是蓓育中学的附属幼儿园,蓓育中学属于私立学校,学校直接对家长负责,它的教学环境硬件设施和软实力是非常对得起他的收费的。
小虎完全没有一般孩子刚上学时的耍赖打滚就为了在家不去学校,车刚挺稳,他就像一颗出了镗的pào弹一样跑走了。
一手拖拉着自己的小huáng鸭背包一手挥动着:“大宝来接我呀。”
米宝一正经地说:“咱儿子真好学,本来还想让他给我们介绍一下未曾谋面的儿媳妇呢。”
谢倾发动车子:“不是弟弟么?”
米宝伸出兰花指,声音甜甜地叫:“gān爹,你真坏。”
“小虎怎么现在上学了呀?”一般不是九月份就确定好了吗?
“小虎今年晚chūn生了一场病,本来要给他请家教的,儿童心理学专家说融入集体更有利于健康,就又找了个学校。”
小虎白白胖胖的,小胳膊小腿也都很有力,很壮实的呀:“怎么生病了,很严重吗?”不然不会如此值当的说出来。
谢倾不想多说,轻轻地“唔”了一声。
明显的有什么□□啊,米宝眼光流转,决定找宋河打听清楚。
谢倾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耐心地解释:“小虎的母体身体不好,小虎从小调养,骨子里还是弱。”
是什么样的人或者说发生了什么事qíng,一个父亲才会称呼自己孩子的母亲为“小虎的母体”,米宝沉默了一下:“这种胎里的积弱不太好治啊,我知道一个很不错的中医师,”米宝犹豫地、试探地,“要不我联系他一下。”
“不用了,小虎看过中医,医生说问题不大,不用吃药,慢慢的就能养回来了。”
谢倾很明显的不想要谈论这个话题,谢倾不是不敢正视过去的xing格,当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让他即伤心又耻rǔ的事qíng,也有他不想提及的和不愿触碰的保护的人,那是……和林萧有关?
☆、如此夜色美人
所有的人对当年的事qíng都讳莫如深,那是老板不能触碰的痛苦,是他神经衰弱失眠抑郁的源头,米宝并不是喜欢探究过去的xing格,过去的事qíng已经发生,他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多说无益。现在陪在谢倾身边的人是他,现在和他们是朋友的人是他,这就够了。
但是小虎竟然有胎里的积弱,这确实不能不重视的。对于这种症状,米宝最有发言权,为什么他会成为一个人。妻受呢,就是因为自小身体不好,学什么都没有深究的jīng力,后来就觉得做谢倾家的人。妻受是他最能成就的一件事qíng了。
和从小给他治病的老爷子打了个电话,米宝说明了qíng况讨了几个食膳方子,都是有儿子的人了,他也要努力了。
下午,题潇去接了小虎回来,题潇去得很潇洒,回来的时候却是很长时间之后了。
题大影帝知名度高,很长时间没有出现过公众面前,他一出现就被人认出来了,被围堵了很长时间掉了一只鞋子才逃出生天。
“既然敢妄称是全市最好的幼儿园,最好的幼儿园就这样的组织能力,这样的学校上来有什么用。”又把怒气喷向米宝,“那么大个人了连车都不会开还能有什么用,明天就去报个驾校。”
米宝赔笑着保证自己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学会开车。
小虎一段时间没有见美人舅舅也亲得不得了,赖在题潇怀里和他讲自己的小媳妇兔兔。
小小软软的小儿依偎在自己的怀里,任再铁石心肠的人也生不起怒火来了。题潇横米宝一眼:“还不快去给小虎做点吃的来。”
米宝领旨退下。
生活一直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米宝开始了和乐小浅一起去上瑜伽课程。
米宝把改了晚膳时间的原因和谢倾说了,他要学瑜伽,每天一个小时,等回来了再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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