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昊打开冰箱,他上次买的菜放在最上层,已经不新鲜了。下面应该是程立才买的,似乎是照着他上次拎过来的菜类重新copy了一遍。
阮昊开着冰箱转过身看伫在厨房外的一人一狗,问程立:“想吃什么?”
兜兜听懂了,摇着尾巴跑进来,对着冰箱兴奋地“汪”了一声。
阮昊说:“没问你。”
兜兜:“嗷……”
阮昊说:“那我随便做了。”他挑了两个蔬菜出来,看冰箱里实在没其他的ròu类,只好把兜兜的三文鱼和jī胸拿来当ròu菜了。
兜兜的眼神随着阮昊手里的那两样东西移动。
阮昊脱了外套随手放在厨房的椅子上。只穿着一件衬衫领的毛线衣,动作娴熟地站在水池边洗菜。
宽肩窄腰的高挺背影,厨房里的光线落在他肩上,被镀上温暖的气息。
程立也踏进厨房,走近阮昊身后,双手从他腰侧穿过,贴着他背后拥抱他。
就算在以前他自以为的热恋期,程立也从未如此地依恋过他。
阮昊微侧了头,问:“怎么了?”
程立将脸贴在他后背上,默不作声地又收紧了手臂的力度,两只手紧贴他腹部。
阮昊低了些声音:“你要是还想吃饭的话,就出去等,别招我。”
程立的手往下移了一些,缓缓地从腹部挪到跨部,在门边压着他亲吻就高耸起来的yù望还未消退。
又热又硬的yù望。
他的手还未完全碰触到,就被阮昊转过身避开,他被他压在流理台和他的怀抱之间。
阮昊看他的眼神又亮又深,他说:“要是现在不推开我,今天一晚上你都别想逃。”
他又低头几近恶狠狠地说:“是你招我的。”
兜兜做了好多年的单身狗,在外头散步时也学程教授的气质谁都不搭理。它的狗脑袋怎么都想不明白,明明都把它的鱼跟ròu拿出来,它还等着吃,怎么两人又抱上了。
它眼睁睁看着阮昊将程立打横抱出了厨房,犹豫着看案台上的ròu和走向卧室的阮昊。
艰难地选择跟出厨房,卧室的门被“嘭”一声关上,它蹲在门前傻眼,愤怒地朝里面狂吼。
没人搭理它。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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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
翌日早晨,直到程教授吃完阮昊煮好的白粥,再被这男人以“身体不适”为理由qiáng硬地开车送他去学校,脑子都是有点懵然的。
家里的狗更懵bī。
昨晚上终于睡着了卧室的门突然被打开,它缩在里看光溜溜的软日天抱着光溜溜的程立从卧室出来,它只敢暗中观察形势,听见浴室响起水声,又挪到浴室门口蹲着。
狗脑里艰难地转了好几圈想要不要等阮昊出来过去扑倒他。等人真正从浴室再出来,它又怂了。金毛狗这些年来一直只和程立一起生活,对他的喜怒哀乐qíng绪变化尤其敏感,所以从未对阮昊做出过真正的攻击xing行为。
待早上卧室的门再打开,只有阮昊一个人出来,他在厨房煨了粥,给兜兜做了jī胸和煎三分熟的三文鱼。末了,带着狗出门跑步。
一直走高冷路线的金毛狗在这一天终于有人带他敞开脚丫子撒欢,把它兴奋得不行,回到家后还绕着阮昊摇尾巴。
一个晚上加早晨,软日天将程教授家的一人一狗都彻底征服了。
阮昊将程立放在学校旁边的路口下,停稳车他问:“晚上有课吗?”
“没有。”
他凑过来给程立解安全带,顺便偷个香,又说:“我晚上来接你,到时候给你打电话,车也停这边。”
“我今晚有其他事。”程立拒绝了。
阮昊没多问,他说好,你回来了给我发个信息行吗?
程立点头答应了。
他坐的副驾座被特意放了一个靠枕。
他身后的某个部位像是合不拢了,有隐隐的胀酸感。大腿根儿那两边也绵软。昨晚一整晚的激qíng,他到现在声音还有点沙哑,今早上兜兜围着他蹭时,他为难地都不敢去摸它。
从车上下来往学校走,快要拐弯时,他回头看了一眼,这辆车还停在那儿。驾驶座边上的车窗打开了。阮昊一直看着他。
这个男人,确实不一样了。他更懂拿捏分寸,处事给人留余地。要是八年前的阮昊,又怎会把车停在这边就让他下,凡事都还要征求他意见。
阮昊送完程教授,开车去了还在装修中的公司。
正好在四号线海伦路的出口,再步行几百米,他们租了一间写字楼。空间面积也就九十来平方。
今天约了设计师过来测量数据搞装修。
阮昊推门进去时,唐满已经跟设计师扯淡了好一会儿。
“哎呦喂,日理万基的大老板终于来了。”唐满一回头见人进来了,顺嘴就pào一个儿。
阮昊过来用了三成功力怼他肩膀,跟看着挺年轻的设计师礼貌问好。
这一忙就到了午饭的点,跟设计师大致敲定了整间办公室的装修风格,约了星期五去看材料。
兄弟俩锁门开车去附近的商场找地儿吃饭。
唐满那只曾经被兜兜咬开口子的手背已经恢复差不多,剩一条fèng针的疤痕,卓宁远也特地给他搞了药,让他每天抹。
口味重的两兄弟又找了家川菜馆。
这次点菜任务被唐满包揽,他拿着菜单跟领导审批文件般用铅笔呼呼勾了ròu菜,考虑下午还有事,只叫了两瓶啤酒。
阮昊抱着个手机,从落座开始,眼睛就没离开过屏幕。
“嘿、嘿嘿!”让服务员确认好单,唐满拿手在他眼前比划,伸了头凑过去看,又不敢相信地将手机夺过来。
“你居然在看菜谱?什么玩意儿,养生汤?固阳气?!”
阮昊面无表qíng地又把手机拿回来,周围其他桌的客人已经被唐满这一惊一乍的反应引得看过来,不少人在暗暗咀嚼“固阳气”这三字的内涵。
这一桌的俩男人,都一米八往上的身高。从店门口走进来,步步稳实。特别是一直在看手机的男人,就连坐着,身型都无比端正。有眼力的人光是看他走路的形态便能判定他有军人的底子。
唐满又压低了声音问:“那啥,我说,你现在身体这么虚了?”
面对男人尊严的质疑,阮昊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唐满也觉得这问题是废话。他突然想起来上次阮昊说的话:饭只做给老婆吃。
“昨晚一晚上都没回消息,打电话不接。约好八点过来谈装修,你迟到了一个小时。老实jiāo代三要素!”
这是正好服务员上来第一个热菜,一大盆剁椒鱼头。
“还吃不吃饭了啊你?”
唐满难得这么有气势,见阮昊这副人五人六的满足样,又贱兮兮问:“你跟程立深入jiāo流了?”
“怎么,你想去听墙角?”
他闭嘴了,不问了。坚决不吃这份狗粮。
阮昊也不多说,还是跟以前一样。关于程立的任何事,他能独占着就绝不拿出来分享。
两人谈了会儿办公室的装修问题。其实唐满在这问题上,一直都想着前期别花这么多钱。这块地的租金就高得很,再加上设计装修费,绝对不是一笔小开支。
“这笔钱花得不值得。你看办公室里原本的装潢也说得过去,再重新刷遍墙,买几套桌椅回来配套不就行了。这只是暂时落脚地儿,以后不是还要重新换地方。”
阮昊没反驳他,只是问:“你在原公司一个月要加几次班?”
“这还用月,用‘天’更jīng确吧。”
阮昊“嗯”了一声,就看着他。
唐满还想说什么,又转弯一想,明白他意思了。像他们这种搞游戏和软件开发的,加班熬夜是家常便饭。为了赶进度可能好几天都只能睡公司。好的硬件设施相对而言也是团队凝聚力的一部分。创业前期,他脚不着地地忙,回家往chuáng上一躺立马就能入睡。他觉得每天都充实,再苦再累都扛得过去。他有qíng怀,跟好兄弟打江山,这事儿想着就带劲儿。但他们招进来的其他员工不同,人家可能是为自己的梦想,更多是实际的为了有饭碗。
想留住人心,至少要能先留住人才行。
两人又就着工作聊开。唐满一人兼数职,跟阮昊说面试员工时遇到的一些趣事,对面的软日天又开始低头只顾看手机了。
唐满看他回复信息的专注样儿,就猜到对方是谁了。
程立给他发的微信:“我没有开车来学校。”
这条信息阮昊看到时已经是好几个小时后,看发送时间应该是早上他下车不久后就发过来的。
他微信消息经常被刷成99加,忽略了程立的这条信息,到中午这会儿,他又来了信息:“去赵医生那里的路程很远。”
阮昊被这两条极含蓄地表达“你来接我吧”的信息搅得心都软了。
他正准备回复,那边又来信息了:“我想你陪我一起去。”
阮昊立马回:“好。”
他觉得这光秃秃的一个字并不能表达出什么,又拨通了程立的号码。
接通后从听筒里感觉,程立那边的环境很安静。他应该是在自己的办公室。
“中午吃过了吗?”阮昊问。
程立下意识点头,反应过来是在打电话,又“嗯”了一声。
“吃了什么?”
“吃了多少?”他又笑着问。
唐满坐他对面听得只想翻白眼。这对话内容太灌水了吧。但他看阮昊脸上的表qíng,温柔得也能漫出水来。
确实是毫无营养的对话,这么多年来轻微社jiāo障碍的程教授,几乎从未主动联系过别人。也没有人会在吃饭这种小事上关心他。
他握着手机,仔细听阮昊跟他说的每一个字。
他今天恍神了一整个上午,给学生上课也没法集中jīng力。像是才从失而复得的喜悦里缓过来劲儿。
满心满眼都是他。
程立心里想:我愿意敞开自己所有的一切,只要他肯要。
六点多时,赵衍靠在吧台上跟前台小姑娘嘱咐事儿,调侃了两句,把人小姑娘逗得花枝乱颤。
赵医生自个儿也乐,一回头,就看见程立推门要进来。
他刚准备打招呼,就看见程教授身后紧跟着一男人。
高挺得跟副衣架子一样。赵衍在脑内搜资料,翻出以前在程立手机上看到的有张大男孩照片,自动对焦核对,这就是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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