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舒,你跟总裁去w市,怎么那么快回来?”有同事好奇地问。
众人一齐眼光光看攀舒。
攀舒抿唇,半晌,说:“总裁没说,我不知道。”
“哎呀这么正经,经典的攀舒语录。”曲云婷拍桌子,笑得东歪西倒。
众人哄堂大笑。
攀舒扯了扯嘴角。
上班时间到了,大家还在兴致勃勃说笑。
单子多时大家拼命gān活,单子少时cha科打浑说笑,陆宏惯常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家也不惧怕,话题绕着姜淳渊转圈,目标一致,一齐渴望与年轻俊雅的boss来上一段艳遇,均在起跑线上,谁也不眼红谁,调侃,互相打趣。
不一定每个人都窥觑着姜淳渊,然而,要融入集体,就得努力和大家同化。
学校里,职场上,都是如此,办公室政治,和校园生活异曲同工。
攀舒打开电脑工作,不cha嘴不参与,却未能像前些天那样,丝毫不受打扰。
前台接待苏君蕙一脸八卦之色走进来时,攀舒最先看到。
攀舒用手肘捅了一下曲云婷。
爆炸新闻,老boss和小boss刚才一前一后,各领一名大美人进公司。
“有多美?”众人异口同声。
苏君蕙得意地晃晃了手里手机,“我偷偷拍照了。”
众人一哄而上。
攀舒静静坐着,手机传至曲云婷手里时,终是探头看过去。
两个美人她都认识,姜守恒身边的是贺美娜,姜淳渊带的,两个小时前才一起吃过饭,是郑谷雨。
贺美娜高贵美艳,郑谷雨风qíng万种。
攀舒搓了搓脸,起身往外走。
背后一片哀嚎。
“唉!这们漂亮,看来咱们没戏了。”
“不一定,你忘了咱们策划部之花啦?”有人说。
曲云婷有策划部之花的美誉。
走廊静悄悄的,鞋底落地的哒哒声撞击着耳膜。
攀舒进了洗手间。
茶色大理石台面,一整面墙的镜子。
攀舒摘下眼镜放到一旁,拧开水龙头,捧起水往脸上扑。
沁凉的水湿了脸颊,体温似乎低了,有些冷,胳膊浮起jī皮疙瘩。
留海打湿了,淋淋漓漓往下淌水,攀舒把留海往一边捋,挺胸抬头看镜子。
镜子里的女人秀润的鹅蛋脸,肌肤光滑,眼珠漆黑透亮,镜面上洒了几滴水珠,沾在眼睑下面,盈盈如泪。
攀舒抿了抿唇,把留海头发拔了回去,戴回厚重的眼镜,肩膀微垮,镜子里的女人瞬间失了神采,透着饱经风霜的苍凉。
陆宏中午唤自己回公司是为了配合姜淳渊调开自己,姜淳渊有什么事要背着自己跟郑谷雨商谈?
中午本来想问姜淳渊能不能把郑谷雨安排进公司做财务,郑谷雨截住不让自己问,不知姜淳渊跟她说了什么,这一来,应该是来中恒上班了。
攀舒回到办公室,一班同事的讨论证实了她的猜测。
最新消息,两大美女都进了财务部。
“老邓年到中年走了桃花运,两大美女陪着,左拥右抱,好不快哉。”一男同事酸溜溜说。
众人哈哈大笑。
攀舒止不住抿唇跟着浅笑,侧头间,却见曲云婷眉眼有些狰狞,不由得愣了愣。
大家流着口水说着对姜淳渊的非分之想,跟少女追星般,谁都不会放心上,难道她是当真的!
下午五点,陆宏突然通知提前下班,晚上八点公司中高层职员到帝豪大酒店聚餐。
众人一齐欢呼,接着,鬼哭láng嚎。
“怎么才提前三个小时通知,时间这么短,别说买新衣服了,连做头发化妆都来不及。”
几秒钟,办公室如台风刮过,一gān人走得gāngān净净。
攀舒没动,对着电脑继续工作。
信息统计,数据分析,3d建模,投入工作物我两忘。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觉得很不舒服,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周身汗水,衣服湿答答粘贴在身上。
办公区一片暗黑,中央空调关了,气温高得吓人。
攀舒把文件保存,伸手拿水杯。
头晕得厉害,手足无力,水杯脱手掉落地上。
攀舒低头捡水杯,转椅阻挡,她用手肘顶,没顶对椅子,却撞上桌子边缘,一阵钻心的疼。
攀舒不捡了,站起来,地上都是水杯洒出来的水,脚下一滑,整个人后仰,攀舒伸手抓东西支撑,急切间,抓的却是电脑显示器,吓得急忙松手,砰连声响,椅子歪倒,人也跌坐地上。
屁股麻麻的钝疼,攀舒忽然觉得委屈,捂住脸,默默流泪。
座机突然响了起来,尖锐的嘟嘟声打破一室寂静。
攀舒咬牙看着,一动不动。
打电话的人很有耐心,持续不断响,攀舒耳膜生疼,从桌子底下伸了手,拽过话筒扣到耳边。
“小舒,你手机怎么关机了?”
攀舒看手机。
用了很多年的老手机,电池又没电了。
“你还在公司?那保安怎么说策划部没灯光了?”
“小舒,你还好吧?”
一点也不好!
头越来越晕,身上烧得厉害,呼引也微有阻滞,小小的塑料听筒越来越沉,握不住,攀舒头一歪朝地面倒去,听筒跟着她动,把电话机带离桌面,砸了下来。
第14章 chapter14
攀舒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影朝自己冲过来,在她身边蹲下,摸了摸她的额头,而后把她打横抱起来,像风一样往外冲。
不是熟悉的清新气息,浊重的汗酸味儿,呼吸粗得像拉风箱。
长长的走廊,电梯开了又合,出了大厦时,夜风扑面而来,凉慡清新,胸臆间的沉闷缓缓消失。
攀舒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察觉到怀里的人醒了,姜淳渊腿软得差点站不住。
昨晚整晚没睡,上午开了几个小时的车,下午跟父亲斗志斗勇,jīng疲力竭,像经历了惊涛骇làng的小舟只剩一口气苟延残喘。
路灯昏huáng的灯光下,他的额头大颗大颗的汗珠,眼角湿润的水滴滑落。
攀舒侧头,视线闪避。
“我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姜淳渊小心翼翼把她抱进汽车里。
“没什么事,可能是办公室门窗都关了,空调也没开,闷的,这会好了。”攀舒淡淡道,看车头时钟,拉车门:“七点半了,聚餐时间快到了,我不去了,你走吧。”
跟父亲较劲,今晚的聚餐是他决定的,要和职员加qiángjiāo流,缺席不好。
然而,她刚刚昏迷过,怎么放心给她一个人呆着!
方才打她手机没打通,到租屋中找不到人,无头苍蝇在地狱般的沉暗里游走似的,电话接通的那瞬间,差点痛哭出声。
“我送你到我那边,今晚在我那边睡。”他坐进驾驶座,抓住攀舒拉车门的手,按下遥控锁。
“我不去。”攀舒摇头,执拗地去拉车门,拉不动,越过姜淳渊,探手在他左侧车门的控制板上摸索。
他扳住她胳膊,不让她动。
攀舒不经思索,跨到驾驶位上,一条腿跪在他腿上,伸手一个个按那些按钮。
姜淳渊闷哼了一声,抓着她胳膊的手松开,托起她腰肢。
“哒”地一声,车门锁开了,攀舒往回退,忽而,两眼发直。
她的膝盖顶着的地方有些不对味。
“别动。”姜淳渊闷声说,搂着攀舒,下巴抵在她肩膀上,嘴唇压着她luǒ-露的左侧脖颈。
男人的鼻息喷在她耳根,嘴唇贴在她皮肤上,温度高得吓人,像一条喷火的蛇缠绕着她。
攀舒脑袋麻痹,不会思考。
“我们回去。”姜淳渊深呼吸,热源消失,攀舒回到副座,汽车冲了出去。
车灯路灯不停后退,攀舒有种在做梦的眩晕。
撞到桌沿的手肘地方疼了起来,疼痛中,身体有股子焦躁,千变万化的冲突。
姜淳渊住的地方离中恒不远,银河湾小区,独栋双层别墅,带着花园。
白色铁艺栅栏,蔷薇花枝搭着栅栏垂下,绿叶繁茂,粉红色的花朵迎风招展。
攀舒跟在姜淳渊身后,脚步零乱,皮鞋踩在石板路上,声音很响。
打开密码锁大门,门厅铺了厚而绵软的姜huáng色地毯,左侧是客厅,右侧木质的扶手一路往上。姜淳渊反手扣上大门,紧紧握着攀舒的手往楼梯走。
攀舒跌跌撞撞,跟不上他的节奏。
大灯没开,声控楼梯壁灯莲叶托着,粉色的光旖旎温柔。
拐上二楼,楼梯声控灯熄灭前的瞬间,攀舒看到起居室连着的大露台上的榻榻米,上面两个真丝香云纱抱枕。
攀舒猛一下甩开姜淳渊的手。
“怎么啦?”姜淳渊似是莫名其妙,张臂揽攀舒。
攀舒咬住嘴唇,咬出深深的牙印。
“我回去了。”她涩声说,摸索着,摁亮了电灯。
天花板垂下一盏水晶吊灯,清艳雅致,灯光明亮,灯光下,姜淳渊的样子很láng狈。
衬衣不知是他自己的汗水还是攀舒的汗水泅湿了,皱巴巴贴在身上。
“小舒,我……”他在攀舒的视线里涨红了脸,结结巴巴想解释,半天说不出话。
攀舒往楼下走。
姜淳渊冲上来拉她,撞上转角落地琅珐花瓶,花瓶里cha着大捧紫色马碲莲散了一地。
满地浅紫色,像一片柔软的云朵。
“小舒,别生气,我……我不碰你,今晚你在这边睡下,好好?你那边环境太差了,我不放心。”他柔声说。
攀舒脚步停下来。
他额头湿润的汗水,一滴汗珠往下淌,挂在他浓密的眉毛上。
攀舒眼角扫榻榻米上的抱枕,唇角往下垂了垂又上扬。
“楼上三个卧室都带卫生间,这是我布置好的要给你住的,你看喜欢吗?”姜淳渊把她拉进起居室东侧的房间。
明显是主卧,整面墙的落地飘窗,洁净的奶白主色,配着粉色chuáng品,温馨舒适。
衣柜里挂了不少衣服,都是她的尺码。
他给她的,从来都是最好的,无可挑剔。
双腿又软又沉,抬不起来,无法再转身。
卫浴间在进门右侧。
衣服湿乎乎的,身体软cháocháo不舒服。
攀舒走进卫浴间。
浅蓝色整体卫浴柜,洗手盆上方前面的镜子上方两头各一盏倒扣莲花型she灯,化妆品柜里摆满了洗面奶补妆水润肤露等物,俱是没开瓶过,盒子有浅橙,有橘红,也有粉紫,包装jīng美,华贵得像清澈的水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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