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脱衣服时攀舒才想起没拿换穿的进来,又拉开门。
姜淳渊门外站着,嘴唇紧抿,深邃的眼眸里有股子破釜沉舟的意味。
攀舒从他身侧往外走。
姜淳渊按住她肩膀。
磨砂浴室门哐当晃了晃。
“小舒,我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他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我喜欢你,才会有男人的本能反应,这并不卑劣,也不可耻。”
攀舒身体轻颤,抓着裙子,攥出深深的褶子。
攀舒后退,一步又一步,退进浴室里,撞开花洒的开关。
热水居高临下洒下,飞珠泻玉,攀舒作势脱衣服,眼角瞥姜淳渊。
他没有退出去,她的手撩起裙摆时,后背蓦地撞上墙壁,他把她推挤到墙上,厚实的胸膛与墙壁一前一后堵住她。
攀舒瞪圆眼睛,未及惊叫,嘴巴被堵住了。
他把她的一双手抓起来按到头顶,一只手压着,另一只手上下摸索。
热汽氤氲,面前人的眉眼渐渐模糊。
“小舒,以前你太小了,没敢对你这么做,其实,相爱的两个人在一起,都想这么做。”他轻声说,舌尖描摹她的嘴唇温柔地逗弄,“你也喜欢的对不对?有感觉吗?”
喜欢!有感觉!然而……攀舒咬了下去。
鲜血的铁锈味淋淋漓漓在唇舌间漫开。
姜淳渊没有退缩,舌头顶进她口腔里,卷起她的舌尖,勾缠起舞,她失去呼吸。
“老男人一开禁就克制不住,你别怪我,你撩拔我了。”他控诉,声音华丽旖旎,qíng人chuáng榻间的低语呢喃。
攀舒企图赏他一耳光,一双手被掐着无能为力。
“这些年我一直想这么做,想你想得快疯了,忍得很难受。”
他震dàng着的心脏贴着她的心脏,两颗心蹦跳得很快。
他突然换了句英文。
攀舒听懂了,不应该出自他那样优雅的人的嘴,粗鲁的没有教养的流氓混蛋才会说的话。
被吓到,攀舒差点尖声喊救命。
应该用力推开他的,意识到自己根本不抗拒姜淳渊的侵-犯,甚至是享受的,攀舒震惊,不敢置信。
热水哗哗流着,方寸之地都是雾汽。
无形的漩涡吸引着他们往里跳。
姜淳渊低低喘-息,无奈又曲折的咏叹,带着深切的渴求,挠得攀舒耳膜微微发麻。
他松开她的手,唇舌摸索着往下而去。
攀舒脑子里纷乱成麻。
他的舌尖在她颈窝那里反复地舔-舐滑动,热热的麻麻的。
攀舒身体发抖。
气温飙升。
姜淳渊捧起她的脸,他的眼睛火苗灼灼,滚烫地注视着她。
攀舒知道他无声的问话。
脚下不知何时积聚了很多水,漫上小腿。
小方格茶色地砖改变了清水的颜色。
姜淳渊一只手按着她肩膀,直起身,啪嗒一声,皮带松开铜扣。
抗拒的诱惑……越发令人沉沦。
手机来电铃声响起。
“cao!”他骂了句粗话,松开攀舒,掏出手机,瞥了一眼来电,深吸气,“我知道了,马上就到。”
“小舒,我走了。”他抓了抓头发,一脸懊丧。
攀舒一言不发。
姜淳渊一只脚迈出浴室门又往回走。
“小舒,洗过澡弄点东西吃,不要悄悄走,要回去睡也等我回来送你好不好?”
说话的时候,他的手机又响了。
攀舒轻点了点头,眼皮撩了他一下,憋了又憋,小声说:“洗澡换套衣服再走。”
姜淳渊嘿一声笑,快乐又羞涩的神qíng。
第15章 chapter15
沐浴过后一身清慡,攀舒来到露台。
两个真丝香云枕鼓鼓的,缎面光滑,棉芯柔软。
攀舒拿起,嗅了嗅。
清淡的阳光味道,没有女人的香水味。
乍看到的那一瞬,以为姜淳渊和女人一起躺在榻榻米上赏过夜景。
房子里有一个大大的露台,露台上放一张榻榻米,夏天的晚上躺在上面数星星。
这是她小时候的愿望。
城市飞速发展,夜里,霓虹灯路灯汽车灯,灯火流萤,ròu眼看不到星星了。
小区几步就有一个路灯,视野清晰,道路树木在灯光像打了一层油彩,有一股有别于白天的靡丽。
夜风chuī来,格外清慡。
帝豪那边,不知此时什么光景?
攀舒抓着栏杆出了会儿神,回房间,换了一条白色连衣裙,下楼,出门。
小区门外是城市的主gān道,车辆川流不息,刚出门,就有出租车开过来。
攀舒招手,坐进出租车里。
大门一百多米外绿化丛边,一辆黑色本田车里,司机在她从大门走出来时下车奔了过来,没追上,跑回车里,发动引擎,飞驰。
夜里车不多,出租车开得飞快,本田车被红灯路口前面的车子阻住,没能跟上。
宴会厅灯火通明,展现在攀舒面前的世界熟悉而又陌生。
不是自助餐,也不是圆桌围坐,艺术沙龙一般,沙发圈了几个区域,比日式榻榻米略高的软榻,方几上摆着饮料酒水,果盘和生鲜料理,欢笑声中,有的人站起来吼几句歌,有的人站起来扭了几下秧歌舞。
广告公司和艺术沾边,职员大多是年轻人,都有些许làng漫主义色彩,看起来,大家玩得很嗨。
攀舒一眼看到姜淳渊。
他站在沙发与卧榻的夹角之间,背光,身材瘦削挺拔,完美的huáng金分割的腰线,充满力感。
离得远,不知他周围的人说了句什么,一阵哄笑,接着,有人朝他扔过来一个无线话筒。
姜淳渊握着话筒清了清嗓子。
攀舒悄悄走进去,走到策划部的区域,挨着曲云婷坐下。
陆宏坐在对面,抬头看了她一眼,手指拔动,打了个忽哨。
轻佻,风流。
攀舒低头,不理他。
“你怎么现在才来?”曲云婷小声问。
“加班,忘记了。”攀舒说,视线紧追着姜淳渊。
“不是吧,你也chūn心萌动了?”曲云婷笑嘻嘻问,不等攀舒开口,撇了撇嘴,道:“那两个女人跟qiáng力胶水似的,总裁从开席到现在,都被粘在财务部那边了。”
攀舒看姜淳渊附近,贺美娜坐在沙发上,身板笔直;郑谷雨盘着腿斜倚软榻上,闲适自在。
从姿态上看,贺美娜明显输了。
姜守恒没出席,中恒里面,董事会的几个年纪大的元老也没来。
歌声响起。
众人一齐愣住,没想到严肃清冷的总裁居然唱的是呼斯楞的《qíng歌》。
糙原歌曲làng漫而奔放,姜淳渊的音色并不粗犷,唱这首歌时,另有一股华丽艳的味道。
攀舒轻攥手。
今晚之后,姜淳渊不知又掳获多少爱慕者。
曲云婷一只手搭到攀舒肩膀上,长叹:“十全十美的男人,老天真厚待他。”
攀舒心神不宁,嗯了一声应付。
男人掩饰着妒忌,女人眼神如丝纠缠。
这当儿的姜淳渊如罂粟,有毒,让人沉沦。
爱火、yù-火,在无形无声地剧烈燃烧着。
姜淳渊拿着话筒,走动起来。
爱慕的,艳羡的,拍马屁的……人群激动疯狂,热烈地鼓掌。
攀舒jiāo握在一起的手攥得更紧。
地位,财貌,无论哪一样都无与伦比,他是天之骄子,人中之龙。
姜淳渊越走越近。
攀舒抓起方几上一瓶酒,胡乱倒了一杯酒。
“我淌过清清的河水
带着绵绵的思念。
云在天上你在我心间
携手走过岁岁年年。”
歌声来到耳边,姜淳渊忽然俯下-身。
隔着沙发靠背,他前弓的上身就在攀舒颈边,攀舒手微抖,酒杯摇晃。
“谢谢!”姜淳渊拿过她手里的酒杯。
他喝酒了,浓烈的酒jīng味喷来,醺得人微醉。
“我走遍了万水千山
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他不离开了,站在攀舒背后,低低地唱,特别xing感深qíng的嗓音。
众人的眼睛瞪成铜铃。
攀舒懵了,无措地看向陆宏。
陆宏抬抬眉毛,在姜淳渊唱到“我终于来到你身边”时,站了起来,阔步上前,笑呵呵抢过姜淳渊手里话筒,看向场上男士,大声道:“不能给总裁一枝独秀,男士同胞们,大家跟着我唱起来。”
独唱成了大合唱。
众人摇臂高歌,荒腔走板,忘乎所以。
这个夜晚充满欢笑声。
陆宏之后,众人相继高歌,吃饭成了次要的,郑谷雨唱了三首,酒楼里应酬客人惯了,长袖善舞,又不失真实,加上出色的容貌,使她很受欢迎。
贺美娜的脸越来越黑,在郑谷雨唱第三首歌时,霍地起身,昂首,像开屏的孔雀往外走。
大家看到,没人起身相送。
酒jīng让人异常兴奋,出了帝豪大门,还有人大声吼歌。
都喝醉了,有车的也不能开车。
不知是不是行政部的安排,事先叫来的出租车排成在门口,二人或三人一组上了出租车。
“攀舒,我送你。”陆宏拉着攀舒上了其中一辆。
出租车开出,攀舒回头看,酒店的玻璃幕墙在霓虹灯光中熠熠光辉,帝豪两个大字富丽奢华,高贵不凡,大门前未上车的人不多了,姜淳渊在人群中格外醒外,他似乎在朝这边看来,离得远,看不清脸上表qíng,他的身边站着郑谷雨。
“不用看了。”陆宏拍攀舒肩膀。
攀舒回头,双手jiāo迭腿上,憋着气一言不发。
“才跟姜淳渊碰面多久,小脾气就上来了啊!”陆宏嘻嘻笑,揉攀舒头发。
攀舒往一边闪,不让他揉。
“姜淳渊到底是怎么惯你的,几天时间生生把人惯小了十几岁。”陆宏嘟嚷,掏烟掏打火机。
“车上别抽烟。”攀舒细声说,抢了他打火机收起。
“连烟都不给我抽了,忘恩负义,有了姜淳渊就把我丢开了。”陆宏揉着眼睛,呜咽有声。
攀舒抿唇笑。
出租车司机瞄了一眼后视镜,乐了:“看来喝了不少。”
平时也没个正经。
“我没醉,舒,我告诉你,姜淳渊在下好大一盘棋,你可要顺着他,不要让他再伤心了。”陆宏大声反驳。
52书库推荐浏览: 顾盼若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