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错,你介意跟小舒撞衫吗?”姜淳渊笑了笑,走到办公桌前,摆好电脑,按下开机键,口中道:“不介意话,告诉我在哪买的,我给小舒买一条蓝色的。”
“有什么好介意的,不过这几天没见攀舒穿过重样的,你真够二十四孝老公的。”郑谷雨笑,走近办公桌,一只手支在桌面上,“贺美娜昨天jiāo接工作很不qíng愿,看来对你死心不死。”
不死心也得死心,如果查出六年前的qiáng-jian未遂案跟她有关,他不会放过她。
姜淳渊抿了抿唇,眼睛如鹰鸷鸟,锐利凶狠。
郑谷雨出神看他,半晌,摇了摇头,转身走了出去。
溜达一圈就为了说贺美娜不死心一句话,姜淳渊有些莫名其妙。
电脑开机已毕,专心一意处理起公事。
没去细想。
他爸住院,中恒的担子尽压在肩膀上,这两日还得腾出时间想法陪攀舒,要尽快见到攀永。
千头万绪,乱麻缠结。
忙忙碌碌几小时,中午时,接到好消息。
卓树声找到贺美娜开着姜淳渊的宝马车离开帝豪打酒店的证据。
“你现在到银河湾我家去,我马上回家。”姜淳渊关机,往外走。
行动如风,头发后翻,衬衣紧贴到胸膛上,高挑xing-感。
卓树声的路虎车在别墅门外熄火。
昨日雨中开了几个小时,来不及洗车,车身沾满泥垢。
姜淳渊紧跟着回来,下车,瞟了一眼,走过去,踢了踢车轮,说:“回头把车洗一洗,跟流làng狗似的。”
“你的事,我倒比你沉不住气。”卓树声失笑。
进门,食物的香气扑鼻而来。
餐桌上摆着橙汁排骨、广式烧填鸭、麒麟鲈鱼、什锦冬瓜盎。
“你们是狗鼻子啊!”攀舒在餐桌前,抬头,微微笑。
浅浅的一笑,眉眼异样鲜活,如酒,暗暗生香,如花,色染枝稍。
卓树声愣了一下,低声说:“我怀疑你是不是有魔法杖,可以变丑为美。”
姜淳渊自豪地笑。
他的小舒一直那么美,从没丑过。
“吃饭,边吃边谈。”他招呼卓树声,阔步走向餐桌。
“有好消息了?”攀舒问,一双手不自觉握成拳头。
卓树声点头。
“绑架案铁证如山,贺美娜逃不脱律法制裁。”
贺美娜看来跟帝豪的保全部打过招呼,那一晚的监控有一段时间摄像头对的是死角。
卓树声没能查到贺美娜开着姜淳渊的车离开的监控。
推算了一下宝马车离开和开回来的时间,卓树声将有可能跟贺美娜错身相对的车的车牌号都记录了下来,挨个找车主了解qíng况。
有一辆奔驰汽车在贺美娜开车离开时相遇,她上坡出停车场,他下坡,车速都不快,男人对美女都敏感,车主很是定睛看了贺美娜一下。
贺美娜当时破口大骂:“没见过女人么?回去让你妈把你重生一次。”
奔驰车的车主也是个有钱的主儿,向来女人捧着的,不过瞥一眼被骂得这么难听,气得熄了火下车,要跟贺美娜理论。
贺美娜没停车,加大油门,喷了他一头一脸的汽车尾汽。
男人和qíng人约会的,闻着自己身上的油烟气,大感扫兴,不想在qíng人面前失了风度,qíng人还没来,在停车场调转了车头离开,回家洗澡换衣服。
等男人打理得香喷喷再次过来时,巧了,他停好车熄了火尚未下车,贺美娜开着改装过的宝马车开了回来。
冤家见面分外路窄,男人见多识广,见贺美娜下车后拆卸汽车伪装,深感有异,矮下身体不让贺美娜发现他,打开行车记录仪,调整角度拍下过程。
攀舒握筷子的手紧了紧,低头,脸几乎在埋进桌面。
眼眶酸涩,泪水打滚。
感谢上天,贺美娜骄狂的xing格自作了孽,给了她走到绝处后得以报仇雪恨的生机。
如果贺美娜没那么狂,没得罪那个路人,监控做了手脚,很难拿到证据。
“柳暗花明,该开心。”姜淳渊靠近,抱起她的头,靠到他胸膛。
熟悉的味道,温暖gān净,攀舒蹭了蹭,鼻尖抵着他坚硬的胸肌,有些疼,疼得快活。
眼前的画面有些nüè单身狗。
卓树声扣了扣桌面,咳了一声,接着道:“那个人后来查到贺美娜的身份,他的身家不足以跟贺家抗衡,又不知道贺美娜鬼鬼崇崇gān这些是为什么,就只是把录相保存下来,没公开,我找过去,那人很慡快地把录相给我了。”
“他不敢得罪贺家,不会出庭作证吧?”攀舒问,坐直身体看视频。
“铁证如山,没有人证也不要紧。”卓树声说,笑了笑,从公文包里提出一个塑料物证封装袋,“我偷偷拿到的贺美娜的钥匙串,淳渊那辆宝马车的钥匙她还留着,我偷出来了。”
卓树声请警局监鉴证科的朋友鉴定过了,上面有贺美娜的指纹。
现在掌握的证据,足够定贺美娜的罪。
是马上举证控告她,还是等六年前那件案子查清了一起上告,得斟酌一下。
攀舒和卓树声一起看向姜淳渊。
姜淳渊沉吟,手指在桌面划动,半晌,说:“先压着,我总觉得攀叔的案子有很多可疑,等见过攀叔后再决定。”
确定下来,卓树声要回w城再找线索,三人不再说话,碗勺叮当细响。
第30章 chapter30
陆宏的电话打进来时,三人吃过饭,姜淳渊送卓树声出门,攀舒在收拾餐桌。
杯盘láng籍,油乎乎粘手,攀舒把手机夹在肩膀和耳朵间,两只手端盘,一边听一边往厨房走。
“攀舒,租你房子那对老夫妇突然离开的事qíng有些古怪。”陆宏的声音有些急促。
陆宏有个熟人家乡就是那对老夫妇邻村的,他托那熟人去老夫妇家看,熟人发现老夫妇没回家,并且回馈来一个消息,这段时间,有人多次去打听那对老夫妇的下落。陆宏有些着急,中午下班后又去了碧桂园,在门口保安室的保安那里打听到,老夫妇前一天晚饭后散步,那保安听到老俩口说闲话,老头说想吃土豆炖牛ròu,老伴说明天中午给他做。
早晨七点多,保安见他们提着大包小包搬家的样子急匆匆出了小区,很讶异,就走出保安室探头看,看到他们上了停在小区大门不远处一辆w城车牌的轿车。
攀舒手里的盘子脱手而手,碎瓷片残余的汤水洒了一地。
w城,那对老夫妇跟w城的人有瓜葛。
老夫妇的丈夫名蒋敬光,姓蒋,企图qiáng-bào她的那个男人蒋谊也姓蒋。
卓树声这些天反复去蒋谊家乡打听蒋谊父母的下落。
门外,卓树声的路虎汽车调转了车头,排气管喷出淡烟,往外开。
“等等……”攀舒大叫,狂奔出去,影子如风,从姜淳渊身边飞过,扑到卓树声的汽车车前。
嚓地一声尖锐的磨擦声,轮胎在地面刮出深深一道印痕。
攀舒被撞趴到引擎盖上。
“小舒……”姜淳渊冲过来,脸都白了,身体抖索。
“你找死啊!”卓树声下车,气得大骂。
“有蒋谊父母的消息了。”攀舒无视他的凶恶,一双眼亮得冒光。
蒋谊的父母出现又不见了,不算什么好消息。
另一个信息却不得不重视。
――接走蒋敬光夫妇的是w城车牌的车!
他们认为,qiáng-jian未遂案的背后主谋是贺美娜,贺家在w城没有产业,为什么是w城车牌的汽车来接人?
那保安没有看清车牌号码,不能循着车牌号找到汽车主人。
日头明晃晃当空照着,片刻的喜悦后,攀舒感到失重的晕眩。
“你让老肖报道攀永的新闻惊动了幕后那个人,那人怕你接着找到蒋谊的父母,于是紧急接走了蒋敬光夫妇。”卓树声说。
姜淳渊抿起嘴唇,蹙眉思索,说:“攀叔服刑六年,那人没动攀叔,怎么突然又要致他于死地?”
“因为之前你和攀舒没相逢,攀舒一个女孩子无所依仗,你不同,你有钱有势。”卓树声说,语毕先摇头,“不对,如果不是医院偶遇,攀舒也不知道她爸的去向,不会想去探监,父女俩根本不会见面。”
扑朔迷离,如乱麻,理不清。
“那人起了杀心,这次没害死我爸,会不会再次动手?”攀舒神经质地乱抓。
路虎自动上锁了,防盗警报声嘀嘀嘀尖声叫。
“我再走一趟蒋谊老家,兴许能问到一些有用qíng报。”卓树声说,按下遥控,上车。
“我跟你一起去。”攀舒拉开后座车门坐了进去。
卓树声看姜淳渊:“你走得开吗?”
让他带着姜淳渊的心肝宝贝走,不敢,万一路上晕倒了什么的,担不起责任。
姜淳渊按着车门,打电话到医院。
姜守恒病qíng稳定,jīng神很好。
收了手机,他说:“我跟你们一起去。”
快步返回屋里,不一会儿出来,手里提了一个行李箱,一个食物袋。
行李箱放进后备箱,食物袋提进后座。
水果、饮料、零食,很周全。
卓树声扭头看了一眼,掏手机拍照。
“你gān嘛?”攀舒问。
“发到同学圈,让大家见识一下当年的高冷王子做奶爸的样子。”
攀舒低头,脸颊微红。
姜淳渊不以为意,耸了耸肩,“开车吧,抓紧时间。”
“行,我抓紧时间。”卓树声挂上档,踩下油门。
汽车飞一样冲了出去。
攀舒不备,往前扑,姜淳渊飞快伸臂捞住她。
“慢点。”他喝道。
“娇气。”卓树声笑,车速降了下来。
又一个不按牌理出牌的男人。
玻璃上贴了黑色贴膜,泥垢沾附,车内昏暗不明,被冷不防作弄了那么一下,攀舒微微有些胸闷yù呕。
“不舒服?要不要喝口水?”姜淳渊拿起矿泉水柔声问。
才吃过饭,攀舒摇头。
“要不开窗透透气吧。”姜淳渊按下车窗。
路口,红绿灯,车停着,窗外路旁一人和他们打了照面,大声叫起来。
“攀舒,你要去哪里?w城的车,你要去w城吗?捎上我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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