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狠狠地挣开莫语兰的手,大踏步向门口走去。
莫语兰一时没站稳,被顾云天甩出去的力道震翻在地。
芳姨见状,赶紧跑了过来去搀语兰,“老太太,你这……又是何必呢。”
莫语兰愣愣地说:“难道是我做错了?”却又莫得恍过神,神qíng坚决,“不,我没有做错,我们顾家不能没有后,舒曼恩决不能做我的孙媳妇。”
芳姨无奈地在边上摇摇头,心想,这又是何必呢,哎!
顾云天从老宅搬了出来,搬到市里去住了。那个没有曼恩在的老宅,对他而言,住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市区家里的墙壁上还挂着他跟舒曼恩的结婚照,茶几上也有,chuáng头柜上也有,就连书架上都有。
他记起曼恩以前说过,她喜欢过自由自在的生活。其实她一点儿都不喜欢老宅,她喜欢跟他两个人一起过日子。
那时多么甜蜜,以为这样的生活可以一直过下去,却不曾想发生了那么多的事。
“曼恩……”他靠在沙发上,闲闲地闭上眼,有无色透明液体从眼角滑落。
一个人的日子太寂寞了,他孤寂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有个人走进他的世界,可又离开了。
与其不能长久,还不如不曾来过。
那样至少不会难过。
舒曼恩将行李搬回家时,家里二老就觉得不对劲了。好端端地怎么就将行李往家里搬了呢,而且看女儿脸色也不太好。
潘夜蓉向舒锦程使眼色,于是舒锦程清了清喉咙问:“恩恩,你这是……”
舒曼恩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口气淡淡地说:“爸妈,我跟顾云天离婚了。”
“啊!”这消息来得太突然,二老实在难以消化。
“离……离婚。是不是顾云天那小子欺侮你了?”舒锦程气急败坏地问。
舒曼恩低垂着头没有吭声。
潘夜蓉见状,心里的火气腾得就上来了,“那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好端端的你们就离婚了?你倒是说话啊?”
“妈……”舒曼恩抬起头,神然复杂地说:“我们俩xing格不合。”
“xing格不合?怎么就xing格不合了?”潘夜蓉不明白。
她也活了几十年了,虽然没有什么大能耐,但看人的眼力见还是有的。顾云天那人xing格坏不到哪里去,而且他是真心实意对曼恩好的。他的心思是真是假,她又岂能感受不出来?
“妈,我们确实xing格不合。”舒曼恩好似要将假话说成真的,连她自己都信的那种,“没结婚之前,我以为我们会合适,可是结了婚之后才发现,我们根本就不合适。”
“那……”潘夜蓉有些怔,“你们就这样结束了?”
“是,结束了。不好的结果早点结束不是更好嘛。”
第49章 |||B|
顾云天觉得自己最近心浮气躁,什么事什么人都看不顺眼。手下的人见自己老板脸色黑沉,做事皆都是小心翼翼。但即使这样,还是免不了被骂个狗血淋头。
江亦晨进来时,正好听到几个小秘书在八卦顾云天。
小A贼兮兮地说:“你们知道吗,听说咱们老板离婚了。”
“哈,真的假的?”一众女皆不信的样子。
小B摇头道:“不可能吧,谁都知道老板可宝贝自己的老婆了,怎么可能会跟她离婚嘛。”
小A笃定地说:“我骗你们gān什么呀?我表姐就在民政局工作,而且那么巧那天接待的就是他们。结婚证变离婚证,那证可是真真的。”
小C恍然大悟,“怪不得老板最近脸色这么臭,原来是婚变啊。”
小D眨眨眼,“嗳嗳,你们说现在老板都离婚了,那我是不是有机会了。”
“就你,哼。”小A翻白眼,“省省吧。”
……
“咳咳。”江亦晨清清嗓子,众女回过身,见是老板的好友,纷纷作鸟shòu散了。
江亦晨好笑地摇摇头进了顾云天的办公室。
此时的顾云天正端坐在桌前看一份企划书。听到推门声,不悦地抬头,见是江亦晨,脸色缓了缓,淡淡地问:“你怎么来了?”
江亦晨拉过一张椅子坐到他对面,嘴角翻起笑意,“来看你啊。”
“看我gān什么?”顾云天没理他,继续看着手中的企划书。
两人一下子谁都没有言语,过了好一会儿,顾云天实在受不了这诡异地气氛,于是丢开企划书,抬头说:“我没事,你回去吧。”
江亦晨耸耸肩,“没事就好,走,咱们喝酒去吧。”
“大白天喝酒?”
“走吧。”江亦晨站起身去拉顾云天,“一醉方能解千愁。”
顾云天知道江亦晨是关心自己,并也就由着他去了。
两人从白天直喝到晚上,到最后顾云天醉得一塌糊涂。
顾云天想,江亦晨说得没错,一醉方能解千愁。他喝醉了什么都不去想,心里似乎好过了许多。
江亦晨比顾云天好点,他至少还能分辩东西南北,出了酒吧的门之后,还会叫出租车载两人回去。
他先将顾云天送到家,花了大力气将他扶到chuáng上躺下。
出了门,想了下,拿出电话给舒曼恩拨了过去。他简明扼要地说了下顾云天的qíng况,明面上不说什么,但言下之意是希望舒曼恩能过来照顾一下他,不过来不来全凭曼恩自己的意思。
舒曼恩想,她都跟顾云天离婚了,还关她什么事呢?感qíng的事撇得越清越好。可到最后她又有点泄气,想得时候很硬气,可沉下心来又实在放不下。
他为什么喝酒,还喝那么多,吐了吗,会不会难受?
到最后舒曼恩还是打了车去看顾云天。
好在钥匙还在。
她开了门,房间里没有开灯,黑漆漆的。眼睛还没有适应黑暗,可嗅觉似乎特别灵敏,隔着门板好似都能闻到浓浓的酒味。
她将钥匙放至桌上,刚想转身,一个黑影突得袭来,将她抱了个满怀。
她出声想叫,可闻到那股浓浓的酒味,她知道是他。整个人并放松了下来。
“你怎么来了?”他抱着她,闻着她身上沐浴露的清香,让他整个人心驰dàng漾。
刚才他躺在chuáng上睡了好一会儿,迷迷糊糊醒来时,感觉口gān舌躁,摸着黑爬起来走到厨房,倒了杯水刚喝了口,就听见门口有响动。他还以为进贼了呢,可又觉得不像,哪有贼还用钥匙开门的。这家里的钥匙只有他跟曼恩有,那这进来的不是曼恩又会是谁?
面对顾云天的问题,舒曼恩根本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是因为关心他而来的,于是扯了个谎说:“我……来拿落在这的东西。”
听到这句话,顾云天心内升腾起的喜悦又被莫名的失落而取替,原来她只是来拿东西而已,果然是自己想多了。
可他却没有松开她,反而把她抱得更紧,“可我很想你。”他的声音低低的,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显得特别的清晰。
百般滋味涌上舒曼恩的心头,他想她,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她硬起心肠,冷冷地说:“我拿了东西就走。而且……”舒曼恩深吸一口气,“我跟你已经结束了,再纠缠也没意思,请你放手吧。”
顾云天的心一点点地冷却下去,箍着舒曼恩身子的手慢慢地放开,“既然这样,那你走吧,走得越远越好。”说到最后语调几乎有些哽咽,“就当我从来就没有遇见过你。”
只这一句话让舒曼恩的心难过得犹如千万只虫蚁爬过,从来就没有遇到过么?也好,不曾遇见,不曾伤心。
舒曼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那屋里出来的,拦下出租车坐上去之后,她才发现自己已泪流满面。
司机见她哭成那样,好心地问:“姑娘,你没事吧?”
舒曼恩用手掩着脸,使劲地摇头。
司机面露难色,只得又问:“那你这是要去哪?”
舒曼恩擦擦脸,报了个地址。
司机心想,这姑娘哭成这样,八成是失恋了,而且啊,她肯定很爱那个男人,要不然怎么会伤心成那样呢?
顾云天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宿醉和熬夜的结果是头疼yù裂,恍恍中他想起昨夜舒曼恩似乎来过,他好像还跟她说了绝qíng的话,说得什么呢?他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想不起来了,头晕晕沉沉。
他进厨房倒了杯水,刚喝了一口,放在卧室里的手机响了。
电话是江亦晨打来的。
“喂,你没事吧?”口气透着关心。
顾云天将水喝完,答:“还好。”
“昨晚舒曼恩来了吗?”
顾云天顿了一下,继尔问:“是你叫她来的。”
江亦晨思索,听这口气,舒曼恩昨夜显然有过去。“我也只是说了句你喝醉了,去不去那得看她自己的意思。你们俩……和好了?”
“和好?”顾云天冷笑,只怕关系比起以前更糟了,但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她还是关心自己的,要不然gān吗深更半夜地跑来,说什么拿落下的东西,结果什么都没拿就跑了。
唉!顾云天揉揉发疼的额头,和江亦晨结束了通话。
到达办公室已经十点多了,顾云天早上没吃,却也不觉得饿。他叫秘书泡了杯咖啡,然后坐下来看今天财务部上jiāo的报表。
他这正看了一页,有人心急火燎地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顾总,好消息。”庄朗风一脸喜色。
“什么好消息?”
庄朗风走到茶几前,拿过遥控器,将电视打开转到新闻台。
“您看。”
顾云天从位置上走了出来,迈步到沙发前。
电视新闻里正在播出一则新闻,工商部门查处了一家黑心奶粉厂,此厂专门制造假奶粉,而涉及的品牌就是顾云天集团旗下的奶粉牌子。
“专门制造我们集团的牌子。”顾云天眉头紧锁,脑中似有个答案呼之yù出。
庄朗风笑笑,语调轻松地问:“顾总,您知道这家厂子的负责人是谁吗?”
顾云天转头,望着一脸高深莫测的庄朗风,“难道是……孙立阳。”
这个答案他应该早就猜到。
庄朗风点点头,“就是他。这下我们旗下牌子的奶粉就可以洗脱嫌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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