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能吃到新鲜ròu的人家都是很富贵的,一般的百姓只能吃腌制过的ròugān、或者面包。
小女孩看起来只有七八岁,面相看上去却很聪明伶俐。
大概刚刚换牙,嘴巴漏风很严重,吃到ròugān,她咿咿呀呀拍手叫,目光里满满的欢乐。
母亲笑出鱼尾纹,嘴里唱歌歌谣――
“外婆摇着撸,宝贝儿唱着歌,天上的星星一个个,全部落在你的眼里、你的心里,还有你那唱不完的美好歌声里。”
“妈妈织着布,爸爸回到了家儿,电影的画面一幕幕……”
“想念的人儿在远方,红泥小炉炖着汤,山上的儿郎,找不到回家的方向,却找到鱼汤,和女人清新的芳香。”
“……”
“儿郎,儿郎,你心爱的女孩,在青山绿水的彼岸,唱着发过鬓白年,应思家乡。”
母亲唱的歌,曲子很好听,歌词却很深,女儿听不懂,只知道调子好听,跟着哼。
过于农家的一首歌,像中国少数民族的歌,聂程程听不懂词,只知道曲风很温柔绵软。
“嘎吱”一声。
聂程程突然被这一声吓到了,猛地抬头看向里面。
里面的门打开,正在搬货的老板听见铃铛声,就跑出来看了一眼,看见了聂程程,他走上来说:“买烟?”
聂程程说:“对的,你这里有什么烟?”
老板:“有很多,你要什么?”
聂程程:“有船长么。”
“没有。”
“芙蓉王呢?”
“没。”
“……”聂程程说:“寿百年总有吧。”
老板还是摇头,“都没。”
聂程程挑不出来了,她已经尽量往国际化的烟糙牌子问了,结果问完一圈都没有。
这些牌子老板听都没听说过,聂程程把名字报出来,他也听得云里雾里。
“小姐,你还是看看我们这里的烟吧。”
聂程程点头:“行。”
她看了一眼柜台,皱眉说:“老板,你这里的牌子我怎么都不认识。”
老板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聂程程后问:“小姐,你哪里人。”
聂程程说:“中国。”
老板摇手说:“我们这里是中东,不是中国,没你那种牌子的。”
聂程程:“俄罗斯的呢,俄罗斯的也没有?”
老板听见俄罗斯脸色就变差了,大声一吼道:“没有俄国佬的东西――!”
“……”
这里的人都不喜欢俄罗斯,因为历史和战争的过错,他们对彼此的印象都不是很好。
聂程程无意加入这种宗教或者种族纷争中,她对老板说:“这样吧,你推荐一个牌子给我。”
老板终于笑出来:“行行,我推荐这个黑老鬼。”
聂程程看他从柜台里拿出一个软包装,已经拆开过了,抽出来是中等粗细的一条,像是给别人试吸用的。
聂程程拿在手里看,对老板说:“能试一试么?”
老板说:“可以。”
聂程程先给了他一点押金,借了一个打火机,跑到外面点火。
欧冽文就站在外面,聂程程在里面做什么,他从玻璃橱窗外能看的一清二楚。
聂程程当着他的面点烟,慢慢抽。
烟气袅袅。
不一会,烟云笼罩,风轻轻chuī过来,就拂到欧冽文的脸上了。
“咳……”
欧冽文憋着气,闷闷地咳了一下,皱眉看聂程程。
他的目光表达qiáng烈的不满。
聂程程扬起眉,笑了:“gān嘛,不乐意啊,不乐意你别靠近我啊,像一条花斑蛇,不知道的人以为你是一个变态尾随的痴汉。”
“随你。”
欧冽文无意和她斗嘴,挥了挥烟,他掩着口鼻,站在远一点的地方,背着聂程程,看向远处的车水马龙。
聂程程斜眼看他,等了好一会,他也没回头。
好机会。
烟只抽了一个头,还有很多。
其实聂程程抽了两口,已经不想抽了。并不是烟不好,只是很久没抽,她发现自己现在已经不习惯抽烟,烟瘾也真的没了。
闫坤努力许久的让她戒烟的问题,终于解决了,愿望实现。
聂程程摇头一笑。
她轻轻的把还有大半根烟放在窗台,用口香糖黏住,悄悄进了门,在铃铛还没出声的时候,她伸手握住,让它安静下来。
老板一看她走进来了,还没说话,聂程程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嘴巴上,示意他别说话。
老板点点头。
聂程程问老板要了一支笔,一张纸。
她指了指店里的母女,写道:“请问,这是你的老婆和孩子么?”
老板点头。
聂程程继续写道:“我需要他们帮忙一件事,我可以给你丰厚的报酬。”
老板不太明白。
聂程程把她所谓“丰厚的报酬”拿出来。
钥匙扣,鼻烟壶。
一颗钻石。
聂程程给老板看了一看,“瞧,这个东西看得懂吧。”
“懂懂懂!”
老板第一眼看见钻石的光,眼神就开始发晕,聂程程写:“那我请你帮我做的事qíng,能不能做到。”
“您说您说。”
“让你的妻女一起,或者其中一个,帮我送东西到这个地方。”
“什么地方。”
聂程程写下一个地址。
老板一看。
“不认识。”
“你不用认识,这是一个军事基地。”
“什么?”
老板一听到什么军事、什么士兵的,目光惊恐地摆手:“这不行,不行,这些当兵的没有一个好东西。”
聂程程告诉他:“你放心,我保证他们不伤害你,你把东西带到了,他们还会奖励你。”
老板有些犹豫。
聂程程道:“我都给你这么贵重的定金了,我还能骗你么。”
“……好吧。”
老板说:“那您,这些烟,您还要不要。”
聂程程笑了笑:“我当然要。”
接下来,老板就看不懂聂程程做的事qíng了――
她把烟糙的包装全拆了,撕成一个长条,她在长条上写了他看不懂的文字,然后又把它们反过来,全部包回去。
“我买三包。”
“好。”
“这两包给你的妻女,她们一人带一个,务必送到。”
聂程程又付了三包烟的钱,催促老板让母女赶紧走,说:“如果有人问起来,你就说她们出去了。”
“好。”老板说:“我就说她们回娘家去了。”
“谢谢了。”
聂程程道完谢,目送这一对母女匆匆从后门出去,才出来。
这时,门口的铃铛“叮咚”一下,响的厉害。
聂程程一震,抬头,欧冽文站在灯光照she的底下,白脸被照出明晃晃的戾气颜色。
聂程程被他这样恐怖的脸看的一愣。
不好!
她猛地朝外面的窗台一看过去。
她用的时间太久,烟的把戏可能被看穿了,果然,窗台上的烟和口香糖都不见了。
视线回到欧冽文身上。
聂程程一低头,就看见他的右手手心里,掐着她的那一根烟。
“完蛋了!”
聂程程心里暗叫。
欧冽文绷住咬肌,两颊的ròu如坚壁,表qíng可怕的像一只索命的厉鬼:“聂程程,你到底在搞什么把戏――!”
聂程程看看他:“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欧冽文仔细观察聂程程,尽管她的嘴唇细微的颤抖,但是眼神里完全没有丝毫的胆怯。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
欧冽文皱眉看着她,往前走了一步:“你敢说你一点也没搞鬼。”
“没有。”她说。
欧冽文把手掌摊开,“那么这个呢,你不玩把戏,为什么把口香糖黏在烟上面。”
聂程程低头,看了一眼:“可能是路过的小孩恶作剧吧,不是我做的,这个烟我已经扔了。”
“没有掐灭就扔了。”
“因为我这几个月和你们这些人在一起,所以公德心也一起没有了。”
欧冽文的鼻子很灵,有烟味就说明聂程程还在他后面抽烟,他恼自己,居然就这样轻信了这个狡猾的女人。
“你少唬我。”
欧冽文把烟扔了,踩在脚下拧,抬眼,凶恶地盯着聂程程说:“你觉得我会信你?”
“信不信由你。”
聂程程淡淡地回应,说:“你想呆这里就呆吧,反正我现在要回去了。”
走到柜台,把她买的一包烟抽走,随手塞进口袋里,转身就走,但是没有走两步,欧冽文又扯住了她的头发。
“啊――!”
聂程程的后脑勺的头皮又是一疼,她一扭头,瞪着欧冽文,咬牙切齿道:“你又发什么神经病,放手啊!”
欧冽文没说话。
他默默地感觉手里这一把黑发。
细长柔顺的发丝,光是捏在手里的也感觉很慡。
欧冽文在心里已经把她扯过无数遍了,扯她的头发,她的衣服,她的皮肤,像牛奶一样的皮肤。
他想象,把这一层皮肤剥下来,做成人皮大衣,穿在身上。
一定慡的没边。
欧冽文盯住手上的发丝冷笑,笑了一秒,往后用力一扯,目光对上聂程程的脸时,他又变得可怕狰狞。
“欧冽文,你这个变。态,你――!”
聂程程后面的话堵住了,她睁大眼看着眼前冒出来的枪口,嘴唇颤抖的厉害。
她无法再说一个字。
欧冽文看着她发抖害怕的样子,心里就慡,笑着说:“我知道你很会耍嘴皮子,也很有胆量敢挑人,但是――”
“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会信的!”
聂程程紧紧抿唇。
她知道,欧冽文也不需要她再说什么了,他换了一下手,从扯头发换成掐住她的脖子,□□也换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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