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婚途_亦亭【完结】(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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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小组,一个是化学队,一个是医疗队。化学不用多,医疗多一个也不嫌多。

  白茹说:“就你这个模样,我怎么放心让你去,万一我只能看着你好好的一个人过去,最后被横着抬回来一条人命,而我只能等着给你收尸怎么办。”

  聂程程没抬眼,淡淡说:“你想太多了。”

  白茹说:“换以前可能是我想太多,可是现在你的不行。”

  聂程程一笑:“有你说的那么……”

  严重两个字没说出来,她看见白茹有些想哭的表qíng,她不敢说下去了。聂程程轻声说:“白茹……”

  白茹给她扎好了绷带,站起来擦眼睛,说:“你都不照照镜子,你这一个月像什么样。”

  “回宿舍就是睡觉,不肯吃饭,吃了也不多,上课也不太愿意,请了好多次假,一头闷在你的实验室里,日夜颠倒着来,你昨天晚上又没睡对不对,所以白天上实验课把自己烫伤了都不知道……”

  这是聂程程的近况,白茹描述的一点没错。

  她要工作,她不敢让自己停下来,因为一旦停下来,她就会陷入一种漫无边际的自我幻想之中。

  在想什么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一旦她陷入这种qíng况,她便无法睡觉,无法进食,对一切都提不起兴致。

  她只会一天到晚,盯着她那该死的手机看,有没有他的消息,或者有没有他们的消息。

  她的生活原本是一副好好的雀牌,现在这一副牌却全部打乱了。

  “陆文华、周淮安、绑架”。

  这三个字眼背后的故事像一块石头,压着聂程程的胸口,压的她很沉。

  整整一个月,她过的恍恍惚惚、浑浑噩噩,她度日如年。

  聂程程尝试过再给周淮安,或是陆文华的手机打电话,拨过去全是盲音,无人接听。

  白茹很担心,她想拥抱一下聂程程,可是当她看到她的表qíng,白茹没有这样做,而是给了她一包烟。

  “抽吧。”

  “……”

  聂程程抬头,白茹说:“你每次这表qíng就是想抽烟了。”

  聂程程抓过烟和打火机,点上一根,说:“我什么表qíng。”

  白茹说:“欠揍的表qíng。”

  聂程程:“……”

  知道白茹是想逗她,聂程程很给面子笑了一笑,但没兴致闹,把烟放在嘴里。

  白茹等着聂程程,聂程程抽了多久,她就看着她多久。

  白茹认识她少说有数十年了,她了解她。

  聂程程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她在学生面前是一个理xing的老师,在教授面前是一个乖巧的孩子,在朋友面前又是一个可靠的闺蜜。

  她只有在爱人面前,才会当一个有些任xing的小女人。

  那天,聂程程从外面回来,而且一直住在宿舍,白茹就知道她有问题,可她什么都不说。

  不止一次问她:“程程,你为什么要这样,你把自己关着不是办法。”

  聂程程回她:“我把自己怎么了,我可没关着自己,你不是看见我出去了么。”

  “不……”白茹看着她,“你不是关着你的身体,你是把心关起来了。”

  “你把自己关在心里了。”

  聂程程沉默了。

  她没想到,白茹能这样轻松的看出来,不愧是闺了好多年的。

  不过即使如此,聂程程还是说:“你放心,我没事。”

  白茹说:“你这种表qíng,我不相信。”

  聂程程说:“还是欠的表qíng么,我再抽一根。”

  说完,她果然又点上了。

  白茹没管,她说:“程程,你不能永远这样……”

  聂程程移开烟,说:“我怎么?”

  白茹:“你太卑鄙了。”

  聂程程有些无语。

  白茹说:“你看,你总是在别人面前摆出一种qiáng大的样子,聪明的样子,让你身边的人看起来很愚蠢。”

  聂程程觉得白茹说的这句话好搞笑,她笑出声音来,“你的意思是你看起来很愚蠢了?”

  白茹不可置否。

  “你明明也有懦弱的一面,可你从来不露出来给别人看。”

  聂程程说:“露出来有什么用,只会给别人添麻烦。”

  白茹看她:“你是觉得,你在给我添麻烦。”

  聂程程沉默下来。

  莫斯科的冬季很长,从十一月,到明年四五月,都是冷的。

  现在到了一月份,更加冷,天气预报说今天已经达到了-30°C,简直要人的命。

  白茹知道她又来了,最近聂程程到了某个点,就会把自己抽空,灵魂都飞了出去,只留下一个躯体。

  她来到窗前,静静地看天。

  白茹走到她身边,她拿了一个毛毯,盖在她身上,伸出双手拥抱了一下她,聂程程忽然就闻到了白茹身上的消毒水味。

  不呛人。

  居然出乎意料的好闻。

  白茹很久没这样拥抱她了,聂程程有些意外,她还没回头,白茹的声音就淡淡的在耳边。

  “程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我们都是你的朋友,你不需要一个人承担什么东西,我们可以帮你分担。”

  “你不要觉得给我们添麻烦,就算我们无法解决,至少让你有个话头说一说,你憋在心里难受,我们看的也难受。”

  “你为什么不愿意多信任我们一些呢?”

  为什么?

  聂程程在心里想,她看着雪,听见自己的声音冷冷清清,“不是不信任,而是我痛恨自己。”

  她没把这件事告诉白茹和西蒙,她没告诉任何不相关的人,她独自一个人沉默的承受她造成一切的后果。

  是她招惹了周淮安,她引láng入室,给她的亲友带来了毁灭,为了生化实验,他化身为láng,不择手段,欺师灭道……

  “你知道么,上星期,我在学区房里找到了我丢的那张卡号,是被周淮安藏起来的,就在他的一件西装口袋里。

  “应该是他早在我们重新遇见的第一天,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故意藏起来的。”

  “他想切断我和闫坤的联系。”

  聂程程想到这一点,自嘲冷笑,她低着头说:“我在想,这个可恶的男人,究竟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还有什么是我还没见识到的……”

  白茹虽然没听懂,可她抱着这个女人,依然轻柔的安慰,“没事的,这不是你的错,都会没事的。”

  “程程,这不是你的错。”

  聂程程没说什么,她看见了雪,天空如洗映在她眼睛里,把她彻底照空、照亮了。

  “不……”

  她低头,神色暗淡。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一定是她错了,如果不是,为什么那个男人不愿意理她,不愿意联系一下她。

  他忘了她,还是抛弃了她?

  其实聂程程在第二天,给闫坤发过一条短信,内容是:“有空联系一下我,程程留。”

  过了一个月。

  聂程程到现在拿起手机,反复看屏幕,看未接电话、短信……

  【闫大白】

  空。

  【闫大白】

  空。

  空……

  什么都没有。

  有关闫坤的一切,gāngān净净,仿佛消失了一般,仿佛从一开始就是她做了个梦,根本没闫坤这个人。

  什么消息都没有。

  这个男人自从那一天离开之后,消失了一个月,根本就没有联系她,短信不回,电话没有。

  他带着她的感qíng,她的思念,就这样彻彻底底把他从她的生命里抽离了。

  聂程程有时候胡思乱想,冲动起来就像一个电话过去,大声问他:“为什么不回短信,为什么不回电话。”

  “我在等你,你知不知道,我在等你。”

  闫坤,我在等你……

  聂程程反复想着两件事,“周淮安、陆文华、绑架”和“闫坤、电话、等他,等他,要等他”

  这一股压力、这个恶果,经常令聂程程辗转反侧,她好几个晚上没睡了。

  如今有白茹的安慰,她居然睡着了。

  醒来已经下午,聂程程一惊,坐起来发现她躺在医务室的病chuáng上,白茹在一边写药单。

  聂程程下了chuáng说:“几点了。”

  白茹说:“不急,两点吧。”

  聂程程说:“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再回去清点一下行李吧。”

  白茹说:“也行。”

  回了宿舍,恰好遇上西蒙来送行,他穿着花花绿绿的大衣,把自己打扮成一个花孔雀,看见聂程程和白茹,西蒙笑着跳过来搂她们:“总算下班了,小爷在这里等你们很久了。”

  白茹看他一眼说:“稀客啊――!”

  西蒙说:“哪里话,一般稀而已。”

  说完,他看了看一声不吭的聂程程,说:“哟,怎么回事,这姑娘怎么像被人qiáng了一样……”

  “……”聂程程根本不想搭理他,闪过去开门。

  白茹在后面掐他脖子,“你找骂是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西蒙说:“冤枉啊――!我知道两位姐姐要出门,我这不是来送行的,你说的壶是哪个壶我都不知道啊――!”

  “那你还骂人。”

  “我没骂人,我们平时不是都这样爆粗口的嘛!开玩笑而已,别认真啊――!”

  进了门,聂程程直接奔卧室,她还有东西没整理,白茹和西蒙在小厅里,西蒙反客为主,很自如的坐下来,给自己倒茶。

  他对白茹说:“你坐啊,站着gān嘛。”

  白茹:“……”

  白茹看他这样,真想骂他一句。可最后还是顺势坐下来,拿了西蒙倒的茶,往嘴里送。

  西蒙喝了茶水,先说:“你们到底去哪儿啊?”

  白茹说:“叙利亚那边。”

  西蒙一怔,“那地方可不太平,不是在有恐怖组织么,死了好多人,这你们也敢去。”

  白茹说:“因为死了好多人,才能把那个生化药给用上啊。”说完,白茹斜了一眼,也不知道看谁,冷冷说:“又不是我们自己想去,上头jiāo代要去,我们还能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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