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合起浦禾手里的漫画,郑重的问:“如果你知道我有天欺骗了你,你会恨我吗?”
浦禾茫然的看着他,有点不明所以,他依旧冲着鱼瞻恬静的笑了笑,鱼瞻抱了抱浦禾,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句:“别怪我。”
一说完这句话,立马把浦禾按在chuáng上,拿出绳子把他双手绑住,接着又困住了脚,封住了嘴,虽然浦禾不会叫唤,可是他喉咙能发出声音,他这次如果失败了,他跟柳离都得死,他绝对不允许有点失败。
做完这一切,他把浦禾抱到chuáng上用被子给他盖好,浦禾冲着他直摇头,鱼瞻摸了摸浦禾的头,用着非常温柔的口气说着:“亲爱的,晚安,睡一觉就好了。”
“妈呀,你偶像的房间可真大,我靠,这沙发坐着多舒服……回去了发奖金了,咱们也换这种沙发,你就别想你那车门朝上开的车了……”柳离翻上阳台之后就在屋子里东找找西找找,恨不得把整个屋子都搬走,完全忽略了chuáng上这两个正在生离死别的两个家伙,这边生离死别,那边却像个小偷一样东翻翻西翻翻。
“嗨,小禾,又见面了。”柳离冲着他只打招呼,浦禾愣了愣,原来柳离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他们两个接近他不就是为了利用他吗?为什么他总是有点蠢的没有看破呢?
这听着多像刺骨的讽刺。
柳离忽然拍了拍鱼瞻的肩膀,“亲,等任务完成了再叙旧吧,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
鱼瞻看着浦禾了一眼,站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看到他从浦禾房间里跑出来下人也没有震惊,甚至很多人都以为他是浦夫人给浦禾找来的保姆,因为浦禾老是指挥他gān这gān那……
“鱼先生,小少爷要什么?”屋里的阿姨见到他很恭敬,他一直都对浦家的下人们很温和。
“他肚子饿了,做点吃的。”鱼瞻淡淡的说。
“是。”下人领命就乖乖的去做东西。
他慢慢的走到电源处,嚓――
两个人突然警觉了起来
电源断了,柳离立刻冲出房间,按照鱼瞻的指挥将一包化学烟雾丢在守在二楼书房的两个人身边,那两个人倒下去之后,柳离把那个人的指纹对着门按了一下,门开了,他立刻潜入进去,有人听到动静,冲进屋子里来……
“大家小心,浦禾摔倒了,别踩着他。”
于是冲进屋子里的人不敢挪脚了,这真的不是开玩笑,万一一不小心踩上了,先别说浦冶会不会要了他们的命,浦夫人是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外加上那个恐怖的司苑杰,那简直他妈的要命……
外面一阵慌乱,浦禾听着,心里一阵恐慌,他甚至不知道短短的一瞬间发生了什么,还有,鱼瞻到底是谁?他要做什么?家里为什么停电?
又是一阵上楼的声音,听得他心慌慌,他朝着门口看了一眼,门突然开了,鱼瞻跟柳离跑进来立刻关上了门,qíng景再现,外面就是到处搜寻的声音。
只是经过他上一次大发雷霆没有人真的敢再次闯他的房间,鱼瞻跪在chuáng边,他背部有一道很深的口子,刚刚在打斗的时候被人砍的,他刚想扯掉浦禾塞住浦禾嘴的东西被柳离拦住:“你别害了他,做戏要做好。”
浦禾冲着他摇了摇头,鱼瞻笑了笑,他知道浦禾要问什么,浦禾要问的是:你是谁?
☆、一切是假的
――你是谁?
浦禾在问,你是谁?
鱼瞻慌神了,他从来没有在浦禾的眼中看到这样迷茫而绝望的光芒,他从头至尾都在跟他说一个谎言,只是如今,这个谎言被戳穿了,什么都没有了,他背上的伤口剧痛,痛得他咬了咬牙,抬头坚定的看了浦禾一眼,没有回避:“我对你只说了一句真话,那就是我爱你。如果你想了解的更多,一个周后的周日到长江大桥,我会告诉你想要了解的一切。”
鱼瞻说的并没有假话,他早就想要告诉浦禾一切,只是知道的太多对他反而不好,这个世界上,知道了太多不好。
屋子撞门的声音此起彼伏,鱼瞻看了一眼,给浦禾掩好被子,浦冶就算太狠,可是怎么也不会对自己的亲弟弟下手,更何况,所有的一切,浦禾根本不知道,他拉着那浦禾房间阳台的凌霄藤一跃而下,浦禾怎么也想不到鱼瞻的身手这么好,这么高的楼层,随随便便的就跳了下去。
啪――
门开了,人群涌了进来,浦冶到处看了看,偌大的房间里除了浦禾什么都没有,他看见浦禾躺chuáng上,问着:“刚刚逃进来的那个人呢?”
浦禾愣住了,他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看着上方,无悲无喜。
浦冶跟浦夫人参见宴会的时候知道家里停电了,当机又不好的预感立刻赶了回来,没想到司苑杰也正在朝着这边赶。
司苑杰猛然扶正浦禾,撕掉封住他嘴的东西,急切的说着:“浦禾,那个人偷走了重要的东西,你知道他在哪儿对不对?他不是你的朋友吗?”
浦禾抬头看了一眼没有什么表qíng,他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这让浦冶怒火中烧,他猛然拽起浦禾,脸色铁青:“你知道他在哪儿对不对?浦禾,现在不是玩的时候,这次真的是重要的事qíng,那个东西如果被他jiāo出去,我们都得完蛋,以前你做什么事qíng,我都不管你,但是这一次是关于浦家的存亡,现在不是你任xing的时候。”
司苑杰看了浦冶怒火中烧,自己的弟弟引进了贼,偷走了家里最重要的东西谁也不好受,可是他害怕浦冶真的一急做出了什么伤害浦禾的事qíng,于是掰开浦冶的拽着浦禾衣服的手,“浦禾自己也不知道吧,或许他是被骗了,那个姓鱼的看起来都不是一个好东西。要不然他怎么会这么对浦禾?”
他慢悠悠的解开浦禾手上腿上的绳子,,安慰着:“没事了,浦禾,这次真的没事了,你知道什么,你能告诉我吗?”
浦禾愣愣的没有说话,浦冶实在看不下去了,一直冷着眼看着浦禾,浦禾就像被吓坏了一样坐在那里,司苑杰与浦冶拿他没有办法。
浦冶看到那阳台的凌霄藤上有血,那里有的叶子已经被磨得没有了,可见不是第一次翻阳台,他冷冷的对着下人吩咐着:“把这阳台给封掉。”
他回过头冷冷的看了浦禾一样,怒气未见平息,可是他不敢bī迫浦禾,毕竟看样子浦禾什么都不知道,他只不过错信了别人,慢慢的平复心qíng,低声说:“小禾,你知道他在哪儿对吗?你之前出去的时候不是住在他的家里吗?你知道那个人家在哪儿对不对?”
浦禾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然后他比划了一句:我不知道。
“那你上次出去的时候,你住在哪儿?”
浦禾摇了摇头。
浦冶看了一眼,气得一拳捶在桌子上,他怒气冲冲的看着浦禾,猛然的握住浦禾的双肩,恶狠狠的说:“哥不是在害你,有些人只能看到表面看不到内心,你到了现在还觉得自己没有被你的好朋友欺骗对吗?你还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对你真心,除了你的家人,没有,这个世界上没有永不背叛,浦禾,永不背叛的只有你的家人与你手里的金钱,只有这些东西不会背叛你,而人都是这些东西的奴才,所以,,没什么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浦禾直视了他一眼,没有恐慌,良久,他笑了笑,笑得很纯真,跟此刻屋子里面的人心惶惶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就好像超然物外神仙一样。
浦冶被这么一笑激怒了。
浦禾慢慢的抬手,比划:你是奴才,我不是。
浦冶这次被彻彻底底的激怒了,他抬起手来就给浦禾一巴掌,可是浦禾就像没有反应一样,一直在笑,笑得纯真,笑得静美,笑得眼前烟雨蒙蒙,笑得呜咽,笑得所有的人都愣住了,笑得眼角有眼泪蜿蜒而下……
浦冶被浦禾给震撼了,有些人就是这样,一旦选择沉默如同秋叶,那么就会静静的枯萎,落下,零落成泥,不断的忍受,忍受,忍受,柔弱的好像被世界隔离一样,柔弱的就像蛇的身体无力的承担任何东西,可是所有的东西被bī到一个极限之后,在瞬间之中爆发生命那最后一点力量的时候,那么这个世界就会震撼,就像毒蛇,身体虽然柔然,可是一旦反抗,那将是致命的伤害。
他比划:所以我才成了哑巴对吧?
浦冶愣了愣,手上青筋bào起,他奋力的压住自己的怒气。
“浦禾,你弄清楚,现在你是浦家人,没有我去给金钱当奴才,你凭什么高枕无忧的过着你这个贵公子的生活,你以为老爸留下来的财产足够咱们三个人生活对不对?老爸留下来的不是财产,而是一堆烂摊子,我把这堆烂摊子支撑到现在,你以为就你唱的那几首歌就能衣食无忧吗?你出歌,是我用钱给你铺路,也是我用金钱给你砸通关系,没有金钱,咱们都得去死,你还能在这里吃着世界上最高档的食物,穿着最舒适的衣服,过着人人艳羡的生活,捧着最新一期的漫画,走到哪儿都是别人看你脸色吗?人是金钱的奴才,你不用当奴才,那是因为所有的事qíng都是我来做,是我把你所有的担子都接过来了。”
浦冶被自己弟弟的那句话刺激到了,他辛辛苦苦支撑着华夏走到现在,辛辛苦苦的为了浦家做了这么多,到头来被自己的亲弟弟说他是金钱的奴才,这句话在这个世界上谁都可以说,唯独浦禾不能,他发怒起来像一个豹子,双目通红的瞪着浦禾,“你最好安分守己一点,要不然我真的敢教训你,你这个吃里爬外的家伙,放着好好的少爷不当,偏偏跟骗子小偷混在一起,这次要不是你引进来的贼,家里也不至于丢了东西。”
说完,他气得摔门走了出去,看见他走出去,跟着他走进来的人也陆陆续续的退了出去。
司苑杰捧着浦禾被打得有点肿的脸看了看,转身下楼拿上来两个jī蛋,一边用温热毛巾擦了擦,浦禾拿过毛巾没有理他,司苑杰看了看,叹了一口说:“浦禾,你真的不知道鱼瞻在哪儿吗?知道的话,你就告诉我一声,这件事真的非同小可。”
浦禾没有理他,司苑杰没有办法,他不能bī着浦禾做什么,可是仔细一想,如果浦禾真的打算去帮鱼瞻,鱼瞻也用不了多此一举把他绑起来。
“他欺骗了你对不对?”司苑杰问。
浦禾看了看他,低下了头,没有否认。
“没事了,浦禾,你去跟你哥道个歉,你今天的话真的刺激到他了。”司苑杰劝导。
浦禾摇了摇头,司苑杰看到这样就没有再说话,浦禾是谁他不是不知道,他比较倔qiáng,司苑杰没有办法,不过此刻幸好浦夫人还在参见宴会,要不然看见浦冶打了浦禾,此刻浦家已经闹翻了天。
“浦禾,你看着我,你,为什么会成为今天的这样子?为什么你不能说话了?”司苑杰问着,盯着浦禾看了一眼,看的时候心里特别难受,想想浦禾当年是多么的耀眼,现在就有多么的悲哀,他并不是嫌弃他,不管是不是哑巴,浦禾就是浦禾,可是他真的想知道浦禾为什么会突然变成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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