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晏多留了一会儿,帮原渠把医院带回来的东西归整好。他原本就一个人住了很久,虽然过得谈不上有品质,但日常的家务还是不在话下的。帮原渠整理东西的时候,免不了看到一些旧物,很多都是刘晏过去几年一点点买回来的,原渠不是那种分了手就把前任东西扔光的人,而且这些年,他们都在过日子,谁会去记什么东西是对方买的,用着用着早就成了习惯。
当初刘晏带走的东西不多,现在看到肯定忍不住勾起往日回忆。
刘晏有点想不起来他对原渠的感觉是什么时候变化的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会下意识排斥原渠身边终年不断的莺莺燕燕,然而却没有立场去说什么,因为无论原渠怎么做怎么选他都无从置喙,两个人的开始就是源于一纸合约,原渠甚至分分钟都能和他说再见,哪怕他平时表现得多么柔软体贴。
是分手之后,刘晏才清晰地感觉到原渠xing格的棱角。
也让他陡然有了真实感。
原渠出院之后一个月,刘晏的新餐厅终于开业了。
在此之前,刘晏和原渠有半个多月没见面。这半个月刘晏出了趟远门,回来时风尘仆仆的样子,人也瘦了,眼神有些沧桑,看着却挺jīng神,笑起来的感觉又平添了些不同。
他这趟算是半旅游,也顺路去看看各地的餐厅。其实这工作应该在餐厅装修前就去做的,但那时候他心很乱,还要靠餐厅的事qíng分散注意力,这趟出门却是扎扎实实地对整个行业做了一番考察。他飞了几个城市,看完了自己想看的餐厅后,车进了川藏线,大半个月才重新回家。这一趟出门让刘晏的气质有了不小的变化,连原渠再见到他时也不得不承认他像是一夕成熟了。
新餐厅刚开张那天生意很不错,但忙而不乱,一切都显得井井有条。
刘晏的第一间餐厅是会员制的,就是不向普罗大众开放的会员制餐厅,听起来很高档,其实也是策略,为将来不同系列不同受众的餐厅做了一些铺垫和准备,他显然是真的要在实业上大展身手了。
餐厅虽然不至于车水马龙,会员其实并不少,刘晏之前投资了不少公司,人脉网络已经铺开,而人都是要吃饭的,刘晏这家餐厅菜品又很有特色,一来二去,餐厅的路子就打开了,客人竟然络绎不绝。
再聚会时,原渠已经玩笑地喊刘晏一声“刘老板”了,听起来有点像土大款,但架不住一群人笑得欢乐,刘晏也是一副欣然笑纳的样子,显然是不排斥这个玩笑称呼的。
当天刘晏邀了不少人,这次总算没人再开原渠和许西城的玩笑了。除了恭贺刘晏之外,大多人都在闲聊,成年人的聚会如果不是为了聚在一起泡妞,基本就是喝喝酒打打牌,其实刘晏他们偶尔也约在一起看足球,不过支持的队伍不一样,容易发生‘bào力’冲突,最后这项活动就变成了同阵营才能参加的小型聚会了。
刘晏这次出门给一群朋友带了礼物,给原渠的是一串老天珠,经年的香火供奉,让老天珠的质感和气质都与其他的东西不同。这礼物送出去的时候就有人大笑起哄,说刘晏偏心眼儿,刘晏当时喝了口酒,一点儿尴尬也没有地拍着朋友的肩膀说:“那东西和原渠有缘。”
旁人笑得厉害,都以为刘晏是开玩笑,唯独原渠低头看了眼天珠,心里有些莫名。
☆、 第17章
那天晚上酒续了一滩又一滩,大伙儿一段时间没聚,显然有些闹过头了。
阿铁他们在楼下玩三国杀,原渠抽空到二楼休息室抽了根烟,刘晏上来给他送了盘水果后就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聊天,他们聊了一些刘晏这次出行的见闻,也讲了些难得的收获,原渠知道川藏线难走,却不知道刘晏这一路如此惊险,但刘晏说得轻描淡写甚至偶尔带笑,虽然偶有心有余悸的喟叹,但大多时候对这段旅程是十分满足的。
也不知道是星光太好,还是酒意渐浓,又或者根本就是好长时间yù望没有得以抒发。
在月黑风高,星夜朦胧,气氛甚好的时候,刘晏把原渠推倒在沙发上。
在微醺的状态下,很容易凭着酒意做点什么,刘晏当初能推倒原渠一次,现在就能推倒第二次,但心qíng是完全不一样了。那会儿是年纪轻,不知者无畏,现在是一杯水晃悠,七上八下的,又不想放过好不容易抓到的机会。可要是真gān了想gān的事qíng,等原渠的理智回来了,他们还能有然后吗?
刘晏从热吻中挣扎出几分清醒,摸了摸原渠发烫的脸,在他耳朵边小声叫他的名字。
原渠一直勾着唇,看起来脑子清楚得很,眼睛里又有几分似是而非的迷蒙,刘晏瞧见他这样,心里面一片火热,脑子里放连续剧一样把以往的打码qíng节全都记起来了,下身立马就有了反应。他喘着粗气,看着原渠,竟然有几分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低着头在他颈子边狠狠吻了几下,原本想就这么算了,谁知道原渠的手居然扯开了他的皮带往更里面去了。
刘晏愣了一下,眼神复杂地望着明显比他醉得厉害的原渠。
再不动手就不叫男人了,一不做二不休么,刘晏直起身,扯开了衬衣、皮带,跨坐到原渠身上。他一边动手让原渠半硬的位置彻底硬起来,一边忍不住不断俯下身亲吻躺在沙发上的英俊男人,嘴里念叨着:“你醒来可别找我算账。”
原渠舔了下嘴唇,笑望着他:“算什么账?”
刘晏也不知道他是真朦胧还是假清醒,他翻身去旁边翻箱倒柜了一番,找到了一点用来润滑的东西,悉悉索索了一阵子后,板着脸回到沙发边,又跟还醒着的原渠狠狠地吻了一遍。
努力地吸了一口气,僵着身子坐到了原渠身上。
两个人几乎同时发出了低哑的呻吟,不过一个是疼的,一个是又疼又慡。
原渠眼中的诧异很快消失,他扶着刘晏的腰,看他主动在那里上下吞吐,嘴角的笑意深了一些,他低沉地喘着气,轻柔的安抚着刘晏僵硬的腰背。
“放松点,再这么下去,我快被你夹断了。”
刘晏僵着脸看了他一眼,眉间的沟壑让他有种别样的xing感迷人,连汗津津的发梢都散发着野xing的气息。这是个足够qiáng悍的男人,不管从jīng神上还是身体上都习惯了作为征服的一方,却不得不在这种时候孤注一掷。
身体的感觉很复杂,许多年前曾经彻彻底底惨烈过一次,如今留下的记忆越发鲜明,但另一个人的体温和触感却让人心头火热,甚至滋生出难以言喻的快感。
“亲爱的,慢一点,不用这么急。”
原渠的话让刘晏的动作一僵,嘴角也跟着抿了起来。
明明原渠的东西越来越热越来越大,偏偏嘴上还老说一些让人心里又酸又软的话。
等原渠伸手去帮刘晏抚弄他半软的东西时,刘晏才忍不住收缩了一下。
“继续。”原渠低喘着眯着眼睛望着他,微敞的衬衣露出线条紧实的胸膛,刘晏的手撑在他的耳朵边,忍不住咬了咬他的耳朵,大力地舔着他的耳垂,以近乎凶狠的进攻姿态掩饰着眼神里偶尔闪现的紧绷和无措。
毕竟很多年都没尝试过这样的姿态和位置,而刘晏是向来习惯掌控的。但在又一次和原渠紧贴在一起时,心里反而无畏无惧了。
慢慢的,他的动作变得流畅而富有节奏感,起伏的身躯绷起迷人的线条,微微仰起的脖子,喉结上下滚动,挣扎于yù望中的神qíng像是舒服又像是痛苦,但动作却没有停止,身体撞击的声音被放大到了极致,呼吸变得cháo湿而火热。
两个男人的喘息声在密闭的空间里jiāo替,伴随着yù望的蒸腾而逐渐热烈奔放,直到汗液都彻底融为一体,在猛烈的撞击中达到顶峰。
辛辛苦苦gān了一夜,醒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光透过窗帘没遮到的fèng隙照进来,让满屋的láng藉和乱七八糟jiāo缠在一起的两人无所遁形。
翻到的酒瓶和花生壳散了一地,茶几上还有头天偷渡进来的下酒菜,这会儿也只剩下骨头残渣。
刘晏醒过来的时候,正对上原渠的眼睛,他看样子是醒了许久了。
刘晏不知道怎么的,居然有点尴尬,他几乎不带表qíng地坐起身,眉头跟着抽了抽,然后翻身点了根烟。
抽了两口烟,刘晏转头望向有了空间坐起来的原渠,低沉道:“真有点疼。”
原渠忍不住笑了,就着那一点光,打量刘晏身上的痕迹:“难道不慡?”
刘晏没吭声,在原渠表现得这么理所当然的时候,他的心qíng明媚不起来。
原渠披了件衬衣,坐到刘晏旁边,从茶几上的烟盒里也抽出一根烟点燃了。
他哥两好的拍了拍刘晏的肩膀,眯着眼睛笑了起来:“刘晏啊,咱两做个pào友怎么样?”
刘晏心里五味杂陈。
他想到当初追着原渠,要跟他做回哥们的qíng景,差点感叹一句天道好轮回了。
但跨出了决定xing的一步,他和原渠的关系终于不用限定在朋友这个范围,对于很长一段时间都无计可施的刘晏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进步。
他很没节cao地妥协了,妥协得还很有技巧。
刘晏跳回chuáng上,人高马大的大男人蹭到原渠身边,一脸正经道:“我要求pào友的正规待遇,要定时耕耘,不能懈怠!”
原渠憋不住笑了,一边诧异什么时候刘晏竟然这么没脸没皮了?
也不对,刘晏这人,对外人那是绝对的一本正经翩翩风度,私底下其实缠人得厉害,什么话都信手拈来,他们在一起的五年里,刘晏在他面前耍无赖的次数不要太多。
刘晏看原渠没说话,心里忐忑,脸上还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他可没忘记还有个阶级敌人许西城,而且现在他才刚刚迈出一小步,如果这个时候不能保住优势,往后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变故。
“你觉得怎么样?”刘晏认真地问他。
原渠收起玩笑的模样:“刘晏,这只是个意外。”
刘晏挑眉:“你跟我说过,如果朋友之间上了chuáng,肯定做不成单纯的朋友,所以你从不找身边的人,既然我已经成了你的例外,你是不是也不应该打破你的原则?”
原渠抽了口烟,侧头看他:“你宁愿做pào友也不当朋友?”
刘晏盯着他,语气平淡:“我不信你真的什么都没发现。”
原渠是多敏锐的人?他做到这一步,原渠会不明白他的意思?
原渠弹了弹指间的烟灰:“刘晏,我是快四十岁的人了,没那么多jīng力再陪你玩恋爱游戏。你愿意及时行乐我们就继续,要是再想进行一段长长久久的关系,还是换个对象吧,人都是阶段xing变化的,要是在某个阶段被打破,掉头拐弯比断点重续简单多了,我也想走简单的路。”
刘晏沉默了半天,安静地抽完了一根烟。
“维持现状不过分吧?”他主动退了一步,他从来没打算跟原渠走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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