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威纳了闷:「咦,段杀怎么变成我哥了?」
柏为屿挥着手绢迈小内八跑走,边跑边说:「小蛮哥,家里人多嘴杂,你们还是到饭店里尽qíng享受新婚的滋味儿吧。」
段和打了个抖,「他说,尽qíng的……什么?」
夏威额上冒冷汗:「……风太大,我没有听清……」
第七章
当然,段和没有带夏威去住饭店,他把夏威捂在房间里让其抱着笔记型电脑自生自灭,这家伙只要跨出房门不会轻易回来,段和去找,必然看到假道士在和自己那一个个如花似玉的侄女侄子们搭讪。
段和平心静气地和夏威商量:「不然这么着,我们去乌镇玩玩?」
段杀建议:「你带他去西塘、乌镇、南浔玩一圈好了,保证能玩五、六天。」
柏为屿掏出速写本:「好,一起去!」
夏威专心致志地玩着游戏,「哪有大过年的跑去那玩儿的?你们去吧。」段和yù言又止,只好摸摸鼻子不再吭声。
晚上段和捂着夏威的耳朵叽哩咕噜了一番,夏威目露怀疑之色:「什么?你哥喜欢为屿?」
段和很真诚的点头,「你看不出来?」心说:大哥你就原谅我吧,我是真的不想把这花道士放在家里祸害我们家的孩子们!
夏威怪笑几声:「为屿喜欢小七,你哥失恋了。」
段和兔死狐悲的模样:「所以我得给他们创造机会啊!」神秘兮兮地朝夏威使个眼色,「只要你跟我走,保证一路上想吃什么玩什么都依你。」
夏威指着他的鼻子,「你……要我背叛兄弟?你当我什么人了?我宁死不屈!」
段和无言以对,「……你不至于这么刚烈吧……」
夏威话锋一转:「如果你把为屿的帽子偷给我的话另说!」
革命的叛徒夏威同志于凌晨五点半用柏为屿的手机编辑了一封简讯发给段十八郎,接着偷偷的戴上雷锋帽,与段十九郎私奔了。
第二天早上柏为屿依旧死睡烂睡,段杀先醒了,打开手机看到那封简讯……「辗转千山万水到杭州,你知道我是为了你吗?晚上看着你的睡脸,有太多话想对你说,可惜我们这么近,却又那么远。」段杀僵硬地转过头看看柏为屿,那白痴四仰八叉地睡得正香,他没有勇气再看柏为屿第二眼,平静地把简讯删掉,穿衣服出了卧室,扶着走廊的墙壁gān呕个不停。
段母和三姨太经过,三姨太大惊小怪地问:「十八,你吃错东西了吗?」
段杀虚弱地摇摇头:「没、没事……妈,奶奶,我、我去上班了。」
段母愕然道:「年节还没过完,上什么班?」
「我……值班不行啊?」反正不能待在家里!
可怜的段杀记忆力太好,简讯是删了,可惜每个字都印在脑海里,三不五时跳出来恶心他一下,想一次吐一次。
而在大巴上,夏威沾沾自喜地把这一损人不利己的低劣行径告诉段和,邀功道:「我是不是很聪明?」
段和泪流满面:「你怎么这么讨厌啊……」
夏威作理解状拍拍他的肩膀,「感激之qíng我心领了,你何必哭呢?」
段和呜道:「我哥知道实qíng的话会打我的。」
夏威咳了一声:「那就不要让他知道实qíng,死无对证不是?」
段和心想:我的天啊,碰上你后就再也没遇到过好事……
chūn节过后,工瓷坊陆陆续续地有了陶工,又忙碌起来。
去接乐正七的不是魏南河也不是柏为屿,是杨小空,他大年初六就到妆碧堂,用言语试探了一下魏南河,要到乐正六的地址,搭车进村子里接乐正七。
乐正六比乐正七整整大二十岁,由于自己是开美容中心,故而保养得极好,年近四十还是美艳动人气质绝佳,她开了院子的大门,笑容可掬地把杨小空迎进来:「小空啊,我听说了,曹师叔的关门弟子。」
杨小空很是惭愧,忙将手里的礼盒jiāo给乐正六,转移话题道:「乐正姐姐,我从家里带了些人参,送给师伯。」
乐正七从屋里跑出来:「小空!你是来接我的吧?是吧是吧?是南河叫你来的,是吧是吧?」
乐正六推辞着不要那人参:「这么贵的东西我不能收,你留着送曹师叔吧。」
杨小空执意道:「乐正姐,曹老和魏师叔我都送了,你别和我客气,我家是药商,这些东西多得很。」
乐正七把大礼盒夺过来,惊喜道:「人参?姐,你早上不是买了羊ròu吗?用这个炖吧。」转而问杨小空:「你家有燕窝吗?」
杨小空踌踌躇躇的点头:「有……」
乐正七兴奋得两眼放光:「那下次带几斤来,上次我姐就炖了一点点,我都没吃饱。」
杨小空脑门疼……几,几斤?小朋友,你确定你说的是燕窝不是猪皮?
乐正六哭笑不得,敲敲乐正七的脑袋,「死孩子!上次那一盏几千块,谁能供你吃到饱?」
未走到内厅,杨小空就见识到乐正悬的藏獒,那只狗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像头狮子!真是好奇上次魏大师兄怎么能够狮口逃生?
狮子蹲在厅门口,凛凛bī人,杨小空腿肚子打颤:「小七,狗拴了没有?」
「没有,我们家狗品种不纯,从不咬人,你看,它多温顺。」
杨小空往他身后躲:「我怎么一点都不觉得它温顺呢?」
乐正六喝斥道:「小七,把狗拴起来!谁说他不咬人?上次不是把南河咬了?」
乐正七撅嘴,「那是因为爸爸叫它咬的。」边顶嘴边跑过去把狗拴起来了。
杨小空暗暗确定乐正七绝对不是乐正悬的儿子,那老人家长的和那头藏獒似的,身高一百八十多公分,骨架粗大,给人一种孔武qiáng壮的感觉,满脸花白的胡渣,和发鬓全连在一起,目光炯炯有神,年近七十依然威猛凶悍。
老人家对温和礼貌的杨小空还是很客气的,只是在谈起魏南河时忿恨地哼了声:「魏枕溪养了只王八蛋儿子!」一捶大腿,恶狠狠道:「我要不是这条腿不方便,我就……我就……」想了想,自己就算是腿方便也不能拿魏南河怎样,只好忍下这一口恶气。
乐正六早就被魏南河买通了,听了这话便一抿嘴,借机劝道:「爸,南河也没什么不好,人家和小七都两年了……」
「放屁!」乐正悬瞪眼:「我儿子才多大?要没这王八蛋出现的话,等小七长大了找个好姑娘,怎么也比他qiáng,伤风败俗!」杨小空不敢cha话,捂着个细瓷杯子默默喝茶。
家里为了这事大吵三六九小吵天天有,乐正七俨然是习惯了,老爸的训斥他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怀里抱着杰士邦,有一下没一下的摸。
乐正六给乐正悬倒杯水,送上降血压的药,「好了,爸,以前你带小七怎么带的?孩子饿一餐饱一餐面huáng肌瘦,猴仔似的,十五岁了还不到一百四十公分,我都不说你了,你自己瞧瞧小七跟着南河后长了多少ròu?每次回来都高出一大截,年前我给他量了一下,都一百七十公分了……」
「我呸!我儿子又不是猪仔,需要他喂肥吗?」乐正悬把降血压的药就水吞下去,横了乐正七一眼,兀自伤感:我这儿子跟了我几年,既没接受教育也没接触朋友,我确实是亏欠了他。
乐正七挪过去搂着爸爸的肩,「爸爸,我想去南河那了。」
「去了就别回来,你这没出息的混帐!」
乐正七嘻嘻笑着在乐正悬脸上亲了一口,「爸爸,你别生气,我回去和南河说你喜欢那个罐子。」
「放屁!我什么东西没见过?会稀罕那个破玩意?」乐正悬震怒地把手里的杯子往茶几上一顿。
「好好好,我和他说你不稀罕,叫他下次送更好的来孝敬你。」
乐正悬一点儿也不领qíng,捏住儿子的小细脖子不让他走,「别给我来这一套,你敢出这个家门以后就别叫我爸!」
乐正七缩着脖子,眨巴眼睛望向乐正六,「姐姐,你看爸又这样了……」
乐正六一把揽过乐正七,推开老爸的大手,「爸,你手劲这么大,别动小七!」
乐正悬果然悻悻的把手收回来,有一回父子俩吵得厉害,乐正悬给了儿子一巴掌,打得小孩鼻血直流,当即晕了过去,轻微脑震dàng,脸肿了半个月才消下去。当姐姐的心疼坏了,在病房门口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把老爸骂得狗血淋头,然后亲自把乐正七送到魏南河那,威胁老爸说小孩和他断绝关系了,老人家自责了好一段时间,想起来就心疼得直抽。
乐正六拉着弟弟起身往门口走,招呼杨小空道:「小空,我们家巷子深,门口估计招不到车,你们出门拐到巷子外面去再搭车,我弟一上马路就迷路,你得看紧点。」
杨小空忙应着站起来跟出去,「好。」
乐正悬气急:「回来回来!」
杨小空毕恭毕敬的回身对乐正悬道:「师伯,那我先走了,再见。」
乐正悬才不理他,拄着拐杖要站起来,喊自己儿子:「乐正七,你给我回来!」
乐正七撒腿就跑:「爸爸,我走啦,你不骂我我就常回来!」
杰士邦一跃一跃跟着跑了,「喵呜!」
乐正悬大动雷霆之怒,拐杖摔出老远:「你这没出息的,不是我儿子!」
乐正七跑出院子,反手带上门,吐吐舌头,「吵来吵去还是这几句话,没创意。」
魏南河假装不知道杨小空去接乐正七了,他站在工瓷坊的台阶上作悠闲状抽了两包烟,拉长脖子等得望眼yù穿,总算把小媳妇盼回来了。
乐正七下了车,三步并作两步跃上台阶扑倒魏南河,小孩是半点伪装都没有的,有十分高兴绝不会藏起半分,他在魏南河脸上恶狠狠啵了一口,只差没有摇尾巴:「南河,你胡子没刮gān净,扎人!」
魏南河摸摸脸,假装冷淡:「你自己找扎的。」看来魏叫shòu被那句「不要脸的老流氓」刺激得够呛,到现在还没有消气。
乐正七踮脚抱着他脑袋,鼻尖点着对方的鼻尖,像只奶猫似的呢喃:「你抽了好多烟,都是烟味。」
没心没肺的死孩子!瞧你这么高兴就不慡!魏南河在乐正七唇上啄了一口,心里很是后悔:我和一个小屁孩气什么呢?有必要呕气不去接他吗?想着,又啄一口,气全消了,「宝贝,我有事和你说……」
乐正七仰视他问道:「为屿什么时候回来?」
得,火气又上来了,魏南河很没肚量的撒下乐正七扭头往工瓷坊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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