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亲狈友2之祸害横行_恩顾【完结】(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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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我师兄!」

  「哦,柏师兄。」

  「你不敢直呼他的名字,怎么敢直呼我的名字?我也是师兄!以后你敢叫我名字我就揍你!」

  「哦。」杨小空温顺的答应着:「柏师兄,你想开点吧。」

  柏为屿抱着膝盖呜呜哽咽:「我不管,反正我被打了,我还失恋了,我很难受,你负责安慰我!」

  杨小空忍笑说:「柏师兄,你还太嫩了,只会蹲在这哭。」他抬头看一眼木楼的灯光,心说人家魏师兄现在肯定把小七搞定了,谁会和你一般计较啊?

  到底是谁搞定了谁,第二天见分晓,乐正七兴高采烈的去上学了,魏南河对吴阿姨说:「中午不要做小七的饭。」

  乐正七坐在副驾驶座上,一手豆浆一手ròu包子,魏南河俯身帮他系好安全带,顺手把杰士邦从他怀里扯出来,从车窗丢出去。杰士邦三跳两跳爬上树梢,气愤地:「喵!喵!喵!」

  乐正七大喊:「我的猫!我还说要带给同学看的……」

  魏南河置之不理,调转车头,经过妆碧堂门口,拉下车窗示威般按了按喇叭:「曹老昨晚给我打电话,说他过两天就回来。你的几幅创作尽快做出来,赶不上年后的画展他会揍死你。」

  乐正七含着包子,口齿不清地鹦鹉学舌:「揍死你。」

  柏为屿嘴上叼根牙刷,丧眉垂眼地应道:「知道了……」

  乐正七挥挥手:「我上课去啦,拜拜。」

  「拜……」柏为屿敷衍地抬起手动动手指,一脸木然地看着车消失在视线中,自言自语道:「我觉得我就是个傻蛋。」

  杨小空赞同道:「对。」

  「嗯?」杨小空神速退到离柏为屿三公尺之外的地方。

  柏为屿刷完牙,恹恹的说:「听到没有?过两天曹老就回来了,我那几张漆画得赶工一下,你走吧,离这里远点。」

  杨小空点一下头,顿了顿,唤道:「为屿。」

  「嗯?」柏为屿威严地一瞪眼。

  杨小空忙改口:「柏师兄。」

  「什么事?」

  我该怎么办呢?杨小空想问,但知道问了也得不到答案。

  周五早上,曹老回来了,杨小空从工瓷坊后的仓库跑出来,站在妆碧堂门口恭恭敬敬的唤道:「曹老,您回来了。」

  曹老看完柏为屿的新创作,回头看一眼杨小空,忙挥手说:「出去说出去说,别靠近。」边说边往外走。

  杨小空听话的尾随出去,曹老向他伸出手,「小空,我看看你这段日子都画了些什么。」杨小空把手里的速写本双手递过去。

  曹老翻看着速写本,装得漫不经心的道:「我们学校和澳洲一个学校有合作,全校有三名jiāo换学生的名额,本来是没给美术学院的,我出面给你争取到了一个,只不过,你可能要改学设计了。」

  杨小空咬着嘴唇忍了片刻,低声说:「曹老,我不想去。」

  曹老语重心长的劝道:「傻孩子,你知不知道别人抢这个名额抢得头破血流?我费了多大劲才弄来的!别死脑筋!就现在的形势看,出了社会后设计比纯艺好找工作,赚得钱也多,纯艺,说着好听,又有多少人能成艺术家?」

  杨小空低下头,眼圈儿一红,「我不是计较纯艺还是设计……」

  曹老猜度着问:「是不是考虑学费的问题?你放心,那是公费……」

  「曹老,我不缺钱。」杨小空截断曹老的话头,「大四时家里就给我找好工作了,我是看了您的画展后临时改变主意考研究所的,说实话,我不需要过多考虑前途问题,只是想学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他抬眼望着曹老,温润的眼睛里是一反常态的坚定决绝,「所以,您再让我适应适应。」

  曹老鼻子有点酸,「小空,你是个好孩子,勤奋努力,也有天份,我都看在眼里,可是你在我这làng费了。」老人家重重叹道:「没办法,我也是为你的事头疼啊!系里今天有例会,我去学校一趟,你自己再考虑考虑。」

  柏为屿把漆板从yīngān房搬出来,隔着玻璃门看到杨小空一个人站在妆碧堂的外院,他叹了口气,叠块砂纸,埋头磨漆。

  十分钟后,杨小空还站在那儿;半小时后,杨小空还站在那儿,柏为屿洗洗手,走出来勾着杨小空的肩,「曹老和你说什么?」

  杨小空照实说了,说完还问一句:「换你你去吗?」

  「不去。」柏为屿想也不想,大言不惭的道:「等我哪天成大艺术家了,去那儿办展还差不多,澳洲,他们只有土着文化,能学个屁艺术!」

  杨小空不说话了,长长的睫毛挡住他的眼里的qíng绪,是愁还是无奈,说不清。

  柏为屿走到院门口,回身面对着妆碧堂张开手臂靠在木栅栏上:「设计不错,和我同一届毕业的工业设计和动画设计,现在月薪都是几万。我呢,念完研究所不想改行的话就成待业救济对象了,我们的就业路太窄,当自由艺术家嘛,有幸卖出一两幅画,那可是十年不开张,开张吃十年,不稳定。最好的出路就是留在高校继续任教,偶尔开开画展,耗到曹老那把岁数或许能侥幸拿个什么家的头衔,你想走这条路吗?」

  「说得这么艰辛,你为什么不转行作设计?」

  「咳!」柏为屿摸摸鼻子,认真想了想,说:「我就喜欢漆画。」

  「这不就结了?」杨小空带着丝苦涩,微微勾起嘴角,「我也是。」

  「你也是?你没见过多少世面吧?」柏为屿点起一支烟,悠悠吐出烟圈儿,自我感觉极度良好地说教道:「以前我觉得自己简直是油画天才,什么莫内啊梵古啊,不过是时代造就英雄罢了。有一年印象派真品运到北京展览,我旷课搭火车去看,看完才发现真品和画册上的照片完全不一样,恨不得把自己的爪子砍掉!」

  杨小空愕然:「怎么了?」

  「没怎么?」柏为屿窘迫道:「我的自尊心遭到极大打击,发现自己的油画惨不忍睹,于是改学漆画。」

  「你真是……」杨小空无语:这样就遭到打击了,你也太脆弱了。

  柏为屿耸耸肩,继续说:「这条路上成就梦想的人有几个?寥寥无几。小空,路子要选对,梦想不能当饭吃的,我很庆幸自己改专业了,虽然艺术是相通的,虽然我是天才,虽然我的油画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喂,挑重点的说。」

  柏为屿卡壳几秒,摇摇头,「没重点,我只想告诉你天才的成长之路也是有曲折的,然而不是每个人都像本天才这么幸运。前几年我们学校门口有个穿得破破烂烂的人每天在人行道上画老虎,画了一只又一只,他不是讨饭的,就是脑子出了点问题,一句话都不说,别人和他说话他也不应,不停的画,画了几千只几万只,风雨无阻,清洁工把他的老虎洗掉了,他接着画。」

  杨小空问:「后来呢?」

  「不知道,有一天他消失了,没人知道他去哪里。」

  「他画的好吗?」

  「好,国画系谁都比不上。」

  杨小空用手横捂着眼睛,掌心有暖暖的泪水在涌动,他问:「柏师兄,你的意思,也是叫我改行?」

  柏为屿忙着推卸责任:「我什么意思都没有,你自己选,只是希望你选完后,过个十年二十年,你不会为今天的选择后悔。」他将下巴往工瓷坊一扬:「不说神经病吧,就说魏师兄,他是美术学院的怪人之一,他赚的钱没有千万也有几百万,完全可以安逸的当个bào发户,可他到国外买些个破瓷烂铜回来,又变成穷教授了。你问他,值得吗?那个老愤青一定会说值得,而且值得做一辈子。」

  杨小空若有所思地望着柏为屿,忽然乐了,「柏师兄,你说的话真的又废又没逻辑。」

  第九章

  晚上乐正七放学回来,哀怨地看着杨小空:「小空,你怎么又成大萝卜了?」

  柏为屿咬着筷子哼几声,替他答道:「他今天在yīngān房里待了一整天,能不过敏嘛!」

  乐正七怜悯地拍拍杨小空的肩,「搞的这么痛苦gān什么?别学了嘛。」杨小空苦笑不语。

  「那是小空的事,不需要你管。」魏南河往乐正七碗里夹青菜,「赶紧吃,吃完写作业去。」

  乐正七顶嘴说:「今天周五……」

  「周五怎么了?」

  「明天不上课。」

  魏南河笑眯眯的,「然后呢?」

  「后天也不上课。」

  魏南河循循善诱地:「那你作业什么时候做呢?」

  「可以后天下午嘛……」乐正七声音越来越小。

  魏南河一点也不动气:「这么说你今晚有安排活动了?玩什么?」

  「CS……」乐正七叼着青菜的一头,用门牙没滋没味的啃了几下,声音小得不能再小,「我已经有一个多礼拜没玩游戏了,为屿载了新版本……」

  魏南河作了然状抬头,冷冷地看着柏为屿,两个人的目光在空气中劈哩啪啦较量不休,阳小空在桌子下踢了柏为屿一脚,柏为屿忍气吞声地埋头吃饭。

  魏南河转而和颜悦色地劝乐正七:「作业先做完再玩,你刚开始念书,养成好习惯非常重要,知道吗?」

  乐正七吭哧吭哧的把青菜嚼进去一半,「哦。」

  吃完饭,大家各忙各的去了,杨小空帮吴阿姨把碗筷收拾到洗碗池里,忙完后正要出工瓷坊,柏为屿迎面奔回来:「别出去、别出去,外头不安全!」

  两个人趴在工瓷坊屋顶,远眺过去,苍茫夜幕中,蜿蜒的山路上缓缓驶来一行车队,待车队驶到近处,一辆辆车在路灯的照耀下光泽清冷,弧线优雅。只见打头是布加迪威龙开路,跟着是四排加长林肯,第三辆是劳斯莱斯,后面押尾的是迈巴赫保时捷帕格尼悍马等等,最差都是辆积架,统一的黑色,浩浩dàngdàng往工瓷坊开来。

  杨小空心惊ròu跳地扯扯柏为屿:「柏师兄,这,开车展吗?」

  车队慢慢停下,首辆布加迪威龙车门开启,走下两位穿黑西装的男子,一左一右站定,接着,后排的车上陆续下来几十位同样衣着的男子,统一的面无表qíng却兀自凶神恶煞。其中一位弯腰拉开劳斯莱斯的中排车门,车上下来一位花白头发面目和蔼的老头。

  柏为屿以手扶额,冷汗淋漓:「这哪是走后门?分明是威胁、是恐吓!」魏南河站在木楼前不知所措,俨然也是一头雾水。

  白发老头在黑西装们的阵队护卫之下步上台阶,走近魏南河,笑容可掬地说了几句话,紧接着同魏南河一起走进木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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