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坛风云录_恩顾【完结+番外】(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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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贝乐和江兆唯拉这个、劝那个也没能阻止一场轰轰烈烈的家庭战争,他们从没见过孬脾气的陈跃进敢这么和冯趣对着gān!当然,冯趣也没见过,刚开始他好言好语地解释安慰,又发誓又下咒,无奈对方软硬不吃,最终他火山爆发了,你一句我一句地对吵起来。

  陈跃进那体量,发狠起来谁都推不动,山一般往门前一堵,“有什么话电话说还不够!非得见面?啊?你当我死的吗?”

  “我光明正大的去和他吃个饭,你到底什么意思?”冯趣的手指几乎戳到他的眼珠子:“给我让开!”

  陈跃进声嘶力竭地反问:“你跟前男友藕断丝连的,接个电话脸色都变了!天晓得你们见面还能gān什么好事!我还要问你到底什么意思呐?”

  “我欠了他多少你不懂!有些话跟他说明白,我心里好过一点!还能gān什么?你倒是说说!”双方对峙不下,冯趣气的浑身发抖:“你这么不信我,跟我一起去啊!”

  “我信你!我什么都信你!可你骗了我多少!”陈跃进抹一把糊了满脸的泪水,豁出去了咆哮道:“你还有脸让我信你?”

  冯趣忍无可忍,挥出一拳把他打翻在地,“我做过什么事对不起你?我凭什么就没有脸了?你想怎么样?不想过了趁早说!”

  最后一句话扎到了陈跃进的软肋,他捂着脸窝在一边,泪流满面、痛不yù生、千不甘万不愿地暂时老实了。

  冯趣取下衣架上的外套,用力一抖灰,麻利地穿上,推门要走。

  陈跃进仍旧不死心,五大三粗地爬过来,搂住他的腿,抬起一张哭扭曲了的可笑的脸,声泪俱下:“冯趣,你别去。从来都是你说了算,我就求你这一次……”

  贝乐都看不下去了,牙疼似的皱起眉:“冯趣,你就顺妞爷一次吧。”

  江兆唯站在旁边,点头不迭:“是啊是啊!”

  贝乐作势拦在了门边,“别去了,你看他可怜的……”

  江兆唯陪着笑:“你瞧你瞧,他都伤心死了!”

  冯趣原本就被哭得心烦意乱,加之正在气头上几乎失了理智,那两人不劝则罢,一劝更是触到了他的逆鳞——没人站在他这一边,没人对他说一句信任!全部人都在指责他的错,好像这一切是因为他不要脸外出偷人,还无理取闹把陈跃进欺压成了可怜虫!

  一脚蹬开苦苦哀求的陈跃进,他大踏步往外走,“拜托你照照镜子,像个男人吗?我找你gān嘛?不如找个娘们!”

  雨雪不断的严冬里,屋里终日开着暖气,较为gān燥,有时打开窗透透风,cháo湿寒冷的空气呼呀呀地在屋里逛dàng,李无敌又赶紧缩起脖子关紧门窗。由于天气不好的缘故,他不愿出门了,宅在家里吃睡,状似冬眠的狗熊,舒舒服服地过得很满足,手上的小伤口也好得七七八八了,能够弹弹琴,只是偶尔会不满地念叨说钢琴受到了天气的影响,音质有一点儿变。元明清听不出琴声太细微的变化,但还是及时请来调律师调一调。

  调律师很快来了,寒暄着洗了个手,便开始检查钢琴。李无敌顶着jī窝头从卧室里走出来,绕着钢琴嘟嘟囔囔:“怎么不戴手套?”

  “人家洗手了,习惯不同。”元明清忙着抹琴上薄薄的灰尘,使唤他:“去给师傅倒杯水。”

  李无敌乖顺地应了声,跑去倒了杯水端给调律师,“师傅,你喝水。”

  调律师谢了声,接过水杯时一抬头,惊愕地认出了钢琴天才,手一抖,差点把杯子摔了,眼睛瞪得溜圆:“你!”

  李无敌也吓了一跳:“我?”

  元明清不刻意回避,但也不愿让人过多关注,不动声色地挪了挪步子挡住李无敌,微笑:“师傅,你先检查一下零部件有没有松动吧。”

  调律师惊魂未定地喝了口水,看出顾客并没有多啰嗦的意思,只好心不在焉地做出工作的样子,手扶着琴板,眼睛却忍不住直瞟李无敌。

  李无敌微微踮起脚,一条胳膊圈着元明清的腰,下巴尖搭在他肩头看了一阵,被调律师鬼鬼祟祟的模样逗乐了:“你看琴啊,看我gān什么?”

  调律师忙垂下头,检查了一番琴后,实在憋不住一肚子好奇,壮着胆子问:“先生,您是斯洛普?李?”

  李无敌应得很慡快:“是啊。”

  调律师见对方肯回答,当真受宠若惊:“李先生,你的专辑我都有买,我们琴行的人都很喜欢你!”

  李无敌毫无心机地笑:“谢谢。”

  调律师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手足无措地乐不可支,没话找话:“你家住这?”

  “来玩的……”李无敌说了一半,斜眼瞅瞅元明清的侧脸,改口说:“不过也差不多。哎,明清,我们得把命大大接过来住。”

  元明清忍俊不禁,拉着他的手走远一些,“里面玩去,你在这儿,师傅只顾着聊天,没心思工作了。”

  李无敌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刚才响了。”

  元明清拿过手机,打开短信一看,是贝乐发来的:冯趣和妞爷要完蛋,冯趣那小子不懂事,跑去见他二叔了。我实在不会说话,gān不了居委会老大妈调解小俩口矛盾的活儿。

  元明清略为想象一下那qíng况,烦恼地捏捏眉心,简单回道:我一会抽空过去。

  冬天天黑早,快递员不到五点钟就到国王坛来揽货,正与江兆唯嘻嘻哈哈地唠嗑打屁,隔壁宠物店的小俞也来给达达送新鲜的面包虫了。达达一路扇动翅膀跟着他从大门口一直跑到小厅里,兴奋不已地“嘎嘎”叫唤。

  贝乐弯下腰揪住它夹到腋下,一敲脑袋,“你吵死了。”

  “别给它吃太多,蛋白质太高。”小俞搁下盒子,视线歪到窗边那彪形泪人儿身上,“咦,跃进怎么了?”

  “还不是因为冯趣那些个数不清的野男人……”贝乐顺毛安抚达达,挑起眼梢寓意不明地斜了他一眼。

  小俞尴尬地垂下头,摸摸鼻子,“咳咳,先走了,拜拜。”

  院子里,江兆唯热火朝天地帮忙快递员捆扎大小不一的纸箱,小俞路过他身边,同qíng心泛滥地摸了摸他的脑袋,小声说:“过个把月你成年了,送你件礼物吧。”

  江兆唯一愣,惊喜jiāo加:“从没奶喝的那窝小猫里挑只给我,可以吗?”

  “行,得等它们再长大一点。”小俞莞尔。

  快递员好奇:“什么什么?你们说什么啊?”

  “跟你没关系!去去!”江兆唯手舞足蹈:“我和贝勒爷商量一下!”

  话音刚落,不远处突兀地传来一声沙哑且洪亮的呼唤:“小唯!”

  小俞循声望去,心下一咯噔——上回来找贱小子的那个男人站在院外,两手拽着栏杆,满脸的憔悴却难以掩饰欣喜若狂!

  江兆唯揉揉眼睛,认出来人是谁,顿时心智大乱,躲避不是逃跑也不是,心死如灰地站在石子路中央,一张神色惊惶的娃娃脸不知是被傍晚的冷风chuī白了,还是被亲哥哥给惊白了。

  贝乐走出屋子,迎风紧了紧嵌满银色蕾丝的繁复领口,带着俾睨众生的气度斜视一眼那铁栏之外风尘仆仆的男人,疑问还没出口,就听江兆唯颤悠悠地唤了声:“哥……”

  第82章 一打糟糕 …

  在与二叔约见的饭店门口,冯趣迎面与盛许撞了个正着。盛许的嘴角挂着欠扁的无辜笑意,温温顺顺地唤:“冯趣哥。”

  上次差点被迷jian的破事儿还记忆犹新,冯趣看到这小子就一肚子火,喝住他:“既然把你爹请来了,我们仨吃个饭,有什么话敞开说,你躲哪儿去?”

  “我一大灯泡多碍事。”盛许低眉顺眼的。

  冯趣额上青筋一跳,忍下火气,忽然起了狭促之心,想到报复他的法子,便一笑:“也好,乖乖跟你的同学们玩去。”

  盛许知道自己gān了不少坏事,冯趣骂他揍他,他都心安理得,可偏偏禁不住和颜悦色,冯趣这一笑,笑得他心惊ròu跳。

  冯趣的心qíng稍微好转,故作亲厚地拍拍盛许的肩膀,径直进了旋转大门。约见地点是二叔挑的,一个普通的川菜馆,正符合这种时日吃火锅的氛围,大厅里早已满座,红火拥挤到像土匪抢亲的地步。

  随着服务员的指引,他快步走向约好的包厢,在推开房门的同时,迎接他的是二叔熟悉亲切的笑容,宠溺、坦然,带着一点坏,没有芥蒂,不曾改变。

  沉重的心蓦然既缓又空,那笑容让他如释重负,梦靥般纠缠着他夜不能寐、无人诉说的自责和悔恨,宛如在眨眼间都获得了救赎。并没有想象中的qíng绪失控,但鼻尖仍有些酸,也有些无措,他孩子气地笑了笑:“二叔!”

  服务员在他身后关上门,似乎还说了什么,他没留意;包厢外的喧闹声并没有被一扇门阻隔,吵得厉害,他也不介意。坐在二叔的对面,隔着一张圆桌,听到了二叔今天说的第一句话:“糖,长壮实了哈。”

  “点菜了吗?”他拖着椅子沿圆桌挪到二叔身边,气氛很融洽,他们仿佛一对经常见面的朋友,不见半点生分。

  “还没呢,不知道你口味有没有变。”二叔倒了杯茶,把他的碗筷都涮了涮。

  “没怎么变,”冯趣见二叔站起来,忙拉拉扯扯地阻止,“你别忙,我去点菜,你从外地来,总得让我尽尽地主之谊!二叔,我好歹工作了,有钱……”

  “行行行,我点菜!我请客,你买单,不跟你抢,急什么?”二叔慡朗大笑,大咧咧地赏他一个爆栗,“你坐着等吃。”

  “哦,随你。”冯趣一改那副“全天下都没我酷”的拽样,捧着涮热了的碗,像只等食的小猫。

  元明清送走调律师后,给李无敌点好餐,数出钞票隔在鞋架上,叮嘱道:“喏,钱在这,等会送餐的来了给他,你先趁热吃,别等我。”

  李无敌随便弹几首曲子试试琴声,闻言停下跳跃的手指,探头问:“天都黑了,你去哪?”

  “店里有事,我去一下。”元明清裹上条围巾,走到他身边,低头落下一个吻,“很快回来。”

  冯趣的二叔是个什么样的人,元明清了解不多,也未曾有过好奇心特地去询问,但那人对冯趣意味着什么,他却是心知肚明。他和冯趣好的那阵子,有次冯趣喝醉了酒,揪住他语无伦次地说疯话,一时搂着他说:“二叔,我想你……”一时两眼茫然:“二叔,我是不是错了?”最后又骂又揍:“你这人渣,给我滚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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