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踝再次隐隐作痛,他捂着脸暗骂:靠!瘸子gān不出标记这种事儿啊!
脑dòng刨穿,尹天捏了自己一下,这才自问:宁城是不是受伤了?
哪儿痛得厉害吗?
肯定厉害。
他想,如果不是痛得厉害,怎么会大半夜不睡,躲在被子里嘤嘤嘤。
他坐起来,敲了敲上铺的chuáng板,轻声喊:“宁城?宁城?”
“gān嘛?”宁城的声音带着鼻音,有点嗡,仔细听着似乎还一丝撒娇的味道。
“你咋了?”尹天探出半天身子,“哪里不舒服吗?”
宁城半天没吭声,过了好一阵才说:“吵到你了?”
“没有。”尹天继续问:“受伤了?”
“不是。”宁城立即否认,停顿片刻后又道:“就是负重太大,肩背的肌ròu痛得厉害。”
尹天想起还没熄灯前,队友们几乎都互相按摩着肩膀和后腰,唯独宁城早早爬上chuáng,当时他以为宁城是太累了想早点睡,现在才意识到宁城是不想让他给按摩。
肌ròu按摩也需要很大的力量,有的队员手上使不了力,gān脆踩在队友肩膀和臀部,看着虽有点痛,却是最好的按摩方法。
尹天有伤,自然没法帮宁城踩。
所以宁城只好忍着,以为熬到睡觉就好,哪想夜里更痛,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尹天叹了口气,声音很小,但非常坚定,“你下来。”
宁城探出脑袋,“你命令我?”
“就命令你。”尹天重复道:“下来!”
宁城缩了回去,倔劲儿一下子冒了出来,裹着被子道:“不!”
“行。”尹天单脚踩在地上,双手拉住铁杆,说:“那我上来。”
“喂!”宁城立即坐起来,扔了被子摸去chuáng角,压着声音喝道:“你有病啊!”
“你才有病。”尹天不慌不忙地说:“我要给你按摩肌ròu,你懒着不肯下来,那就只好我上去咯。”
宁城哪能让一个瘸子爬上铺,连忙跳下chuáng,不耐烦地嘀咕:“你按摩?怎么按摩?”
“躺好!”尹天指着下铺下命令,想到自己也能说这俩字儿了,心中就涌起一阵暗慡。
可是宁城却不高兴地问:“躺好?你要gān嘛?”
他这才知道失言,只得改口道:“趴好!”
宁城趴了下去,双手抱着枕头,半张脸都埋了进去。
尹天一蹦一跳去取按摩药膏,蹦回来时想:我的枕头应该不好闻吧?妈的失算了,真该带一瓶香水。
比如巴宝莉诱惑男香。
尹天不怎么能管住脑子,但行为还是挺端正的。此时他上了chuáng,右脚悬在一边,慢慢坐在宁城屁股上。
宁城转过头,眨眼道:“你这是什么姿势?”
“健康的按摩姿势,别瞎想。”尹天往前挪了挪,双手按在宁城肩膀上,问:“哪儿痛得最厉害?”
宁城“嘶”了一声,说:“就你按着的这地儿,还有后腰。”
“哦。”尹天不敢坐得太实,怕把宁城压坏了,只得左腿用力,尽量撑着身子。
如此按了十分钟,他已是浑身冒汗,感觉比跑五公里还累。
不过宁城似乎挺享受,抱着枕头一动不动地趴着。尹天停下来稍事休息时,他还不满地说:“吔,怎么不动了?”
尹天想,这话听着真他妈色qíng。
又按了20分钟,尹天实在受不了了,往旁边一翻,说:“让我休息一下。”
宁城坐起来,掰了掰两边肩膀,又站在地上扭了扭腰,满意道:“不错不错,不怎么痛了。”
尹天觉得自己真甜,被夸句“不错”,就开心得跟捡到钱似的。
宁城蹲在地上,忽然问:“帮我按摩是不是很累啊?”
“不累啊。”尹天嘴贱,“骑你而已。”
宁城抓住他的右小腿,又问:“没影响脚踝吧?”
尹天脸红了,好在黑黢黢的没人能看见,于是假装大气地摆手道:“怎么可能?你想多了。”
“那就好。”宁城站起来,挠挠后脑,艰难地挤出两个字——
“谢谢。”
一阵响动后,宿舍安静下来。
宁城似乎没过多久就睡着了,尹天却盯着上铺,活生生地失了眠。
想着刚才骑在宁城后腰上的qíng形,他难堪地捂住裤裆,发现那儿又热又硬。
第二天天还没亮,队员们又扛着几十公斤的负重走了。尹天吃过早饭,伺候完恼人的脚踝,开始一个人搬练习she击的辅助器材。
今天天气很好,雨季里难得有一个大晴天。尹天趴着练习步枪速she,看着前方的人形靶一个个应声倒下,心中十分愉悦。
中午他蹦去厨房下面,烧水时忽然想起宁城吃虫子的事儿,任xing地想,你们吃虫,我怎么能吃面!
驻扎区虫子不多,尹天蹦了半天才找到一只硬壳虫。
犹豫几分钟,他惹着恶心咬掉硬壳虫的一条腿,嚼了三下“呸”一口吐出来,自言自语道:“cao!真他妈臭!”
晚上队员们回来了,还是像林子里钻出来的丧尸。
吃饭时尹天问:“你们今天吃的啥?”
周小吉舔着嘴唇说:“活蛇。”
尹天嚼着牛ròu,悄悄转向宁城。
宁城捧着饭盒,凶他:“看屁!”
郭战小声说:“和昨天一样,宁城吃得最多。”
尹天莫名想到一个词:蛇蝎美人。
熄灯前,队员们照例相互按摩,宁城觉得被尹天骑着丢人,恁要等到关灯后再让尹天按摩。
尹天心里嘀咕道:被你抓着脚我还觉得丢人呢!
以前一门心思想当明星当网红时,他接触过不少“腐文化”,甚至看过几篇令人脸红心跳的ròu文。
其中有一段描述便是……
某攻拽着某受的脚踝,温柔又粗bào地往上提。
温柔和粗bào明显是俩不能并列的词,尹天却觉得宁城替自己按摩脚踝时就是ròu文里的“温柔又粗bào”。
嗨呀,简直不敢往下想。
夜里宁城从上铺摸下来,轻车熟路抱着尹天的枕头趴着,尹天用力按着他的肩背,权当做进行力量训练。
按了大约半小时,他实在没劲了,想让宁城起开,去发现这家伙居然睡着了。
丛林里的生存训练有多辛苦,不亲身体验一番根本感受不到。
尹天坐在chuáng沿上,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去上铺睡吧,对瘸子来说真的挺难。
叫醒宁城吧,身为一个惜香怜玉的人,他绝对做不到。
最后他试着推了推宁城,没推醒,却刚好推出一块地儿。他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睡上去。
集合哨chuī响之时,梁正“啪”一声按亮了宿舍的大灯。
于是所有人都看到本该躺在上铺的宁城正霸占着下铺,并手脚并用地抱着尹天。
尹天紧张地想:糟了!他们会说是我占宁城便宜吗?
他那么好看,腿还那么长,怎么看也是我占他便宜吧?
我日!
好委屈呀!
第19章 脚踝伤愈
想着自己名誉受损,尹天跟掀被子似的将宁城掀开。宁城迷迷糊糊地看他,眼神迷茫中带点儿委屈。他捂着心口,顿时懂了什么叫会心一击。
梁正拍着门大喊:“集合!3分钟内全给我出来!”
宁城立即清醒,眼中的委屈秒变凶悍,一边跳起来穿裤子一边吼:“尹天你居然敢掀我!”
尹天一头黑线,翻着白眼想:我为啥不能掀你?你他妈压了老子一宿,我掀你一下咋了?又没掀到地上你吼啥?公举癌又犯了?
宁城火速背上背囊,冲到门边又转过身来,“你给我等着!城爷晚上再回来收拾你!”
尹天盘腿坐在chuáng上,朝门外竖起两个中指,小声骂:“滚你妈的!”
晚上宁城回来了,非但没收拾尹天,还一头栽在他的下铺,说什么也不起来。
尹天的右脚踝正逐渐消肿,已经感觉不到什么痛感,虽然走路一瘸一拐,但好歹不用像袋鼠一样蹦来蹦去了。
他拐去周小吉的chuáng铺边,问:“宁城今天怎么了?”
周小吉也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张了半天嘴,恁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像一条趴在岸边等死的鱼。
郭战qíng况稍好,但说话也没什么力气,“太累了……今天分组对抗,宁城非要当领队,一趟下来就成那样了。他身上有些新伤,让他休息一下吧,如果还有力气去洗澡,那等他洗完了,你帮你处理处理伤口,如果他一直那么趴着,你就替他消消毒,包扎包扎就行。”
尹天拐回自己的chuáng位,站在一旁看宁城。
脏兮兮的迷彩服上有好几个口子,血迹已经变成深色。
他心里不怎么舒服,低声喊:“宁城,宁城。”
宁城发出一声虚弱的“嗯”。
他立即姿势别扭地蹲下,说:“我去给你打热水。”
宁城露出一只眼睛,瞪他片刻,闷闷地说:“起来,右脚别受力。”
尹天蹙眉站起,大步向厨房拐去。
瘸子提水实在是一件费力的事,尹天提不动大水桶,只得分成三次提,每一次回到chuáng边都会收获一记来自宁城的“眼神警告”。
但他不怕。
虽然他是个瘸子,但宁城暂时是个植物人。
热水到位后,尹天小心翼翼地扒宁城的迷彩。那jīng壮的身子上新伤叠旧伤,有的地方紫红,有的地方青肿,手肘、手腕、大腿则是处处挂彩。
尹天将热水毛巾拧得半gān,轻轻在宁城身上擦拭。
部分队员已经拖着疲惫的身子去浴室了,宿舍里比前两日安静得多。他不知道宁城什么时候有力气去浴室,所以gān脆帮他清理,也好尽快上药。
宁城被扒得只剩一条内裤,想挣扎,又确实没有力气,只得凶巴巴地瞪尹天,听任他将自己翻来翻去。
尹天心痛归心痛,可难得见宁城如此听话,又贱贱地将人家想象成了一条鱼。
任人蹂躏的雄xing美人鱼。
热水没多久就被染成淡淡的粉色,尹天又提了三趟,恁是将雄xing美人鱼洗得gāngān净净。
消毒上药时美人鱼一声没坑,眉头却死死皱着,额头上也渗出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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