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霖忍不住弯弯嘴角,抬头在他下巴轻咬一下,又亲亲他,嘴唇近在咫尺的说:“欺负你。”
陈路意外的没有吻回来,而是静静地用深邃的蓝眼睛凝视着他,片刻紧紧地抱住他道:“对不起,这些天我又和你任xing了,其实我相信你,一直都相信你,只是自私的不愿意看到别人对你好,不想看他占据你那么多时间而已,我知道你是不会背叛我的。”
他温暖的怀抱像是炙热的火炉,驱赶走了令人战栗的严寒,林亦霖贪恋的依靠着他的胸膛,眼眶微红,只闷闷的恩了。
被质问来质问去,还是有些委屈。
陈路扶起他的脸调侃:“这么大了还要哭?”
林亦霖不好意思的侧头:“谁哭了。”
陈路拥着他露出迷人的笑容:“好了,看看我送你的圣诞礼物。”
林亦霖还未说话,耳畔就一声意外的急速响声,侧头,一朵灿烂的烟火绽放在高空,像是花儿那样生气勃勃,而后两朵、三朵、四朵、五朵……
一片一片,在黑暗的天空中连成了五彩的银河。
林亦霖静静的看着那些宛若钻石的亮屑融化在那遥远的地方,不禁停不下的微笑。
听起来又làng漫又浮华的好像与他无关的事物,只要是陈路给的,就会变得特别亲近特别有意义。
这是他们现在的幸福,以后也会是他们幸福的回忆。
王子殿下磨磨蹭蹭到了不得不上chuáng睡觉的时间,终于憋不住叫道:“亲爱的……”
林亦霖坐在旁边用手机收发邮件,漫不经心的回道:“gān吗?”
陈路趴在枕头上有气无力:“我的礼物呢?”
林亦霖抬头想了想,看他:“没有。”
陈路立刻坐起来:“不是吧,我妈的你有准备,杜威的也有,到我这儿就没有了,你也太不关心我了。”
林亦霖斜视他:“你需要什么东西?想不出要送你什么。”
陈路半晌无言,颓然倒下说:“算啦,睡觉。”
林亦霖笑了,起身走到卧室的小冰箱前拿出个大盒子,重新坐回chuáng上道:“给你,节日快乐。”
陈路疑惑的打开这个冰冷的礼物,而后愣在了那里。
竟然是哈根达斯的冰激凌蛋糕,并且和很多年前那个圣诞节他送他的一模一样,巧克力的诱人色泽,淋着金色的糖浆。
没想到小林子还记得,谈恋爱的时候笨手笨脚送出去的傻礼物。
陈路趴在旁边看了好久,弯起眼睛:“谢谢你。”
林亦霖俯身吻了他。
原本有些困意的大少爷恍然来了jīng神,起身道:“酒打开。”
林亦霖诧异的看着旁边桌子上周凡益送的礼物:“啊?”
陈路说:“怎么了,你舍不得吗?”
林亦霖没办法,只好起身给他开红酒,拿着两个高脚杯端过来。
碰杯的声音叮当作响。
陈路仰头喝下,忽然倾身的吻住林亦霖的脖颈,煽qíng的拉下他的睡袍。
林亦霖推开他,拿勺子盛了冰激凌说:“你还没吃我的礼物呢。”
陈路扶住他的手腕,坏坏的让冰激凌掉在小林子的胸前,而后垂着眼睫慢慢吻上去,舔掉美味而暧昧的甜品。
林亦霖尴尬的羞红了脸:“你能不能老实点?”
陈路不管不顾的再次深吻他,直到小林子喘息着倒在枕头上,才抬头轻笑,低低的声音越发xing感:“你送这种礼物勾引我,怎么不再说几句感人的话?”
林亦霖就连耳垂都泛红了,故意哼道:“没有话。”
“我有,有很多,”陈路压着他,在他耳边认真的说:“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一直说到小林子主动吻住他,卧室才又恢复了令人颤抖的安静。
待到陈路在激qíng过后沉沉的睡去,窗外的天都泛白了。
林亦霖全身酸痛,却怎么都无法合眼。
最后他终于小心翼翼的起身,捡起掉在地上的水晶杯,扔掉一片láng藉的冰激凌的盒子,闷闷地坐在桌前发呆。
是不是太自我了,是不是因为不愿意牺牲自己的人际关系找了借口?
林亦霖郁闷的瞅着安睡的陈路,扪心自问,是不是为了他什么事都可以做。
呆了半晌,他终于拿起手机走出了卧室。
清晨给人打电话终究是不太礼貌的。
听到对方的声音,林亦霖忐忑的说:“老师......打扰您了。”
周凡益倒是很平和:“怎么,出什么事了?”
碍于师生这层关系,林亦霖很多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讲合适,但事已至此,索xing不如直说:“老师,你的礼物……是什么意思?”
周凡益没回答。
林亦霖问:“您对我,又是什么意思,您是不是不止把我当成学生?”
周凡益没有否认,反而问:“如果我说是,你会怎样。”
林亦霖说:“我已经结婚了。”
周凡益道:“这不是重点。”
林亦霖无奈的笑:“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很爱他,我从来没对另外的人有过什么特殊的感qíng。”
周凡益沉默半晌:“好,我知道了。”
林亦霖道:“老师,我……我想去跟Dominic教授继续学习,他说需要您的一封推荐信。”
周凡益问:“连做我的学生都不想吗?”
林亦霖追问:“可以吗?”
周凡益这次沉默了半晌,最后道:“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给你写,但他不会像我花费这么多的时间和jīng力来栽培你。”
林亦霖笑笑:“谢谢您,那假期回来,我就去找Dominic教授报道了。”
周凡益明显心qíng不好,什么都没再讲就挂了电话。
林亦霖发了会儿呆,又默默地回卧室打开电脑,把周凡益jiāo给自己的设计图和工程图通通都删掉,心里空dàngdàng的。
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际,陈路忽然迷迷糊糊的说:“你怎么了,还不睡?”
林亦霖走过去,爬进被子里道:“冷,抱着我。”
陈路紧紧地拥住他,吻了吻他的额头:“好好休息吧,养足jīng神我们就去环游世界了。”
林亦霖闷笑了下,说:“恩,还要做热气球去,像飞屋里演的那样。”
陈路也笑,但一会儿又似乎睡着了,再没了别的声音。
林亦霖闭上了疲倦的双眸,渐渐放松了心qíng。
人们都说,结婚一年,叫做纸婚。结婚五十年,叫做金婚。
让一张白纸变成一块纯金,并不是现实世界会发生的过程吧?
随着时光流淌,容颜会老去,激qíng也会逝去,还要用什么去淬炼这份感qíng,让它从脆弱的易燃物变成身处烈火也可以坦然的永恒。
用享受的心是不对的,用渴望得到的心是不对的,用高枕无忧的心也是不对。
像是陈路做的,要懂得捍卫。
像是林亦霖做的,要舍得放弃。
还有很多,在未来未知的遭遇中他们终将都要学到,那也许是一场场战争,也许是一次次的考验。
谁也无法保证一定能和对方走到最后。
除非他们能将最初那份纯粹保护的很好,不让它遭遇任何细菌,不让它发生任何变质。
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qíng。
但至少,他们是相信的。
相信对于此刻,就是足够的。
第104章补遗之一(上)
婚姻的幸福并不完全建筑在显赫的身份和财产上,却建筑在互相尊敬上。这种幸福的本质是谦逊和朴实的。
——巴尔扎克
盛夏八月份的阳光最明媚,即便是在北美,那如同浓的化不开的糖浆似的金色也没有改变分毫。
不经意间顺着窗帘照进放进,就留下满眼灿烂。
我们的王子殿下刚带着清晨的气息走进他宽敞华丽的卧室,便看到随意坐在地毯上的那个清瘦的背影。
很亲昵的走到旁边,陈路俯身搂住林亦霖的肩膀问:“吃早餐了吗?”
小林子放下正在用来写请柬的钢笔,微笑道:“恩,你gān什么去了?”
陈路拍了拍利落的骑装说:“练练马,你怎么不运动一下,整天都在屋子里待着。”
超级洁癖怕流汗的林小美立刻露出空茫的表qíng瞅向别处。
陈路没办法的捏了下他的脸,而后凑过去坏笑道:“我有适合你的运动方法...”
认识了这么些年,林亦霖再不知道陈路在想什么就奇怪了,他赶紧往后躲着皱眉说:“不要,你去洗澡吧。”
陈路不理他的拒绝,大力压住林亦霖的手腕便吻了上去。
那似乎带有书卷气息的淡香已经成了王子殿下最熟悉的味道,但是哪一次闻到都会怦然心动。
绵长的吻依旧温柔细腻,等到陈路终于松手微微直起身子,林亦霖已经躺在地毯上没有了力气。
浅金的柔光染在那长长地睫毛上面,如梦如幻。
陈路弯起嘴角:“老婆,你真美。”
这样称赞的话林亦霖可不会挂在嘴边,他甚至从来没有提过。
所能做的,只是轻轻的抚摸过他浅褐色的短发,而后露出笑容。
正在qíng浓之际,从前一直照顾陈路的老管家忽然在门口报告:“少爷,你们婚礼的礼服已经做好送了过来,还有夫人叫您马上过去。”
王子殿下顿时有些不慡。
倒是林亦霖坐起身来劝道:“快去吧。”
陈路这才起身不qíng不愿的找女王谈话了。
整理了下有些微乱的头发,林亦霖发现老管家挂好西服的袋子后,依旧站在原地用带着审视的严厉目光瞅着自己,便赶快起身站好。
这种待遇自从来到陈路家后就没有停止过,林亦霖已经从最初的诧异和委屈,渐渐的走向了平静。
本来就差那么多,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毕竟选择了一个人以后,也就同样选择了他的家庭。
老管家瞅了半晌才道:“下午为林先生请了礼仪老师,教授您如何穿戴礼服以及婚礼上的举止,请您安排出时间准备接待。”
林亦霖怔了下,而后才低头答应。
老管家很明显有些反感他,轻声道:“长的好能熬几年呢,又不会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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