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近乎跳到了嗓子眼里!
她的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微微眯着眼,眼里只有标书这两个字在拼命窜动,窜得她心慌意乱,手指缓缓探向键盘,光标落在了文件上,只要她点开文件,只要她能看到里面的内容,哪怕是看到了标书上标有金额的位置……
那么,纪东岩这次就一定会输给年柏彦。
素叶的手指攥紧松开,松开再攥。
窗外,乌云压得更低,近乎透不过气的黑暗。
她的眼却陡然亮了下,如暗黑云层中的星子,耀过光灿坚定的光。她手指敲下,那份钻矿的标书终于打开。
标头清晰明白的字迹令她更为激动,她猜得没错,就是有关这次竞投的文件!
素叶只觉得呼吸都艰难了,气流似乎无法从鼻腔里正常油走,她只能听到心脏在胸腔中扑腾腾乱跳的声响,这声响又浮游上了耳朵,耳膜尽是聒噪的声音,不知是书房的气流太过窒闷还是,她做贼心虚,总之大脑开始出现涨涨的窒息感,太阳xué都跟着一鼓一鼓地涨。
手指倏然停止了,她只看了一个文件名就再也没继续看下去。矛盾冲刷着心qíng,一方面她知道只要再多看一眼就能彻底帮到年柏彦,另一方面她又知道这种构成商业犯罪的行为不但会使纪东岩在这次竞投中一败涂地,更会令她这一生都处在内疚之中。
她,到底要不要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帮到年柏彦?
素叶无力地坐在椅子上,压了压胸口后,终于,还是缓缓伸手,倏然关掉了文件。1cuuT。
心中的彷徨不安及紧张也跟着消失殆尽。
紧跟着是男人慢悠悠的声音闯进了她的耳朵,“既然都打开了,怎么不继续看下去?”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素叶一跳,她猛地回头,恰巧窗外划过一道闪电,将站在书房门口的男人映得格外清晰。
纪东岩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依旧懒洋洋地倚靠在门边,刚刚洗过澡的他还是半罗着上半身,水珠延着短发的发梢滴在了锁骨,结实的胸肌上还沾着光莹的水珠,下身的浴巾换成了一条宽松的家居裤,纯白色亚麻质地,看上去显得愈发地慵懒。
只是,他看向她的眸暗沉了些,眸底如同初冬时刚刚结了薄冰的湖面,岑凉了很多。
素叶从未见过纪东岩这般薄凉的眼神,刚刚一瞬扬起的紧张和被人现场抓个现形的尴尬很快压了下去,她没立刻起身,始终坐在椅子上,看向他波澜不惊,“相比去揣摩一份标书,我更希望从你嘴里获知答案。”
纪东岩笑了,朝着她走过来,于她面前停住脚步,嗓音在她头顶扬起时略带讥讽,“不愧是从事心理行业的,这个时候了还能不动声色。”
“我刚刚完全可以一字不差地看完文件。”她仰头与他对视,这么说不是想给自己开脱,只是想要告诉她,她是绝对珍惜与他的友谊。
“那我是不是还要对能在你心里留有一席之地感激涕零?”纪东岩绕到了她的身后,双手压在了她的肩头上。
“纪东岩,我知道我刚刚差点犯了错,其实我只想知道你有没有打算跟年柏彦公平竞争。”素叶挺直了脊梁,他的手指压在她的肩头上,隔着薄薄的衣料她亦能感觉得到男人指尖的温度,还有掩藏在浅笑下的不悦和谴责。
肩头上男人的手压了压,“说的具体一点。”
“三亿。”眼前的电脑屏幕暗了些,她恍惚能看到身后男人的影子,直截了当道,“那天出海,我听到了你要求对方转账三亿的话。”
纪东岩笑,“我从来都不知道你是个语言通。”
“纪东岩,那片钻矿的潜在价值保守估计都不能低于10个亿,这是当时亨利给出的价值评估,我很想知道,这10个亿有没有你串通亨利轩提价的成分在里面,如果跟你无关,那么如此价值庞大的钻矿,你为什么只准备三亿?”
“我也很想知道。”头顶上纪东岩的声音随着他俯身的动作缓缓靠近,他的双手延着她的肩头也逐渐滑下,从她的手臂下移,最后以结实的手臂将她彻彻底底圈在怀中,与她手指教缠,脸颊微微偏过,薄唇离她的脸颊近在咫尺,“年柏彦究竟哪里好,为什么你就不能这么死心塌地地对我?”
“在我心里,你和年柏彦一样重要。”素叶挺直着身子,没挣扎亦没愤怒,“你是我的朋友,所以我不希望你受到伤害。我知道你和年柏彦之间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但我相信在最关键的时候你们最在乎的还是彼此,所以一定要斗个你死我活吗?”
纪东岩盯着她的脸,一言不发。
“年柏彦不知道三亿的事儿,我也没跟他提及过。”素叶说着转脸看着他,与他的目光相对,“因为我想从你嘴里听到一句实话!”
纪东岩微微挑唇,“想听实话是吧?”
素叶目光坚定。
纪东岩唇际的笑倏然扩大,竟突如其来地压下脸,准确无误地封住了她的唇。
纪东岩盯着她的脸,一言不发。
“年柏彦不知道三亿的事儿,我也没跟他提及过。”素叶说着转脸看着他,与他的目光相对,“因为我想从你嘴里听到一句实话!”
东倚的的请。纪东岩微微挑唇,“想听实话是吧?”
素叶目光坚定。
纪东岩唇际的笑倏然扩大,竟突如其来地压下脸,准确无误地封住了她的唇。素叶没料到他会这么做,双眸陡地瞪大,紧跟着挣扎起来。然而纪东岩变得qiáng势,一把将她从椅子上抱起,大踏步走出书房,将她直接扔在了chuáng上,不管不顾地压下健硕的身子。
“纪东岩——”
刚冒出的话又被纪东岩堵回了嘴里,他借机狠狠撬开了她的唇齿,霸道索取她口腔中的芳甜,将她两只推搡着他胸膛的手反剪于头顶,qiáng健的身子压住了她拼命挣扎的娇躯,吻变得愈发蛮横qiáng烈。
☆、对不起,我们分手吧
纪东岩的大手近乎能将她的骨骼捏碎,他的吻也开始变得愈加qiáng烈而危险,素叶被他压在身子下面,喘气都有一瞬的困难,他的气息侵染了她的口腔,下一刻又转为缠绵,落在她脸颊的气息开始变得浑浊炙热。
身上的男人只穿了件薄薄的家居长裤,所以素叶轻而易举想察觉出被激起的yù望,铬得她的大腿内侧生疼,她知道那是什么,所以更加不敢乱动。怀中女人的突然静止令纪东岩更加热qíng如cháo,箍住她手腕的大手始终未松开,另只大手却延着她的锁骨蔓延而下,钻进了她的衣衫之中。
男人的手指修长滚烫,在贴合她肌肤的瞬间她蓦地全身收紧,纪东岩微微撤离了她的吻,看向她的眼神因染了晴yù而变得愈加阒黑,如天际的黑dòng足可以吸纳一切,女人在他的怀下如即将被拆分的人鱼,衣衫凌乱了,大片茭白的肌肤bào露在空气中,如鱼尾上的鳞片似的泛着耀眼的光泽,她的长发披散在chuáng上,像是铺散开来的海糙,有一缕教缠在她的脖颈,素黑的发丝与皎洁的肤色形成最you惑人心的对比。
素叶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生怕稍稍动弹便会激起他更加大胆的动作,她感觉到男人的手指触碰到了胸衣边沿,他只迟疑了两三秒便探了进去,紧跟着重新低头,再次堵上了她的唇。
可在下一刻,纪东岩便痛呼了一声,马上弹离了素叶的身子。
素叶整个人像是被捞上岸即将奄奄一息的鱼,大口喘着气躺在那儿,目光却死盯着纪东岩,胸前的深壑随着她急剧的呼吸上下起伏若隐若现,而纪东岩捂着嘴,不可思议地与她对盯,良久后擦了下被咬破的唇角,咬牙切齿道,“你信不信,我要想qiáng上了你是分分钟的事!”
素叶当然相信,敢qíng这家伙之前是在她面前假装柔弱了,刚刚她挣扎时才发现他的力气大得很,如果他要想乱来她也无法挣脱。当他撤离她的身体时,窒息感才逐渐消失,她的呼吸才开始变得顺畅。“所以,你想要迫不及待地向我证实男女之间没有真正友谊是吗?”
纪东岩倏然蹙眉,眸底是复杂难解的神qíng,身子凑前,这一次只是伸手钳住了她的肩头,“凭什么他就能得到你?凭什么?”
“凭我爱他。”素叶静静道。
纪东岩掐住她肩头的力道陡然增大了很多。
素叶忍着疼,与他对视,“你今天想用qiáng的,我逃不过,那么我也gān脆不逃了,你能得到我,但是无非就是更让我确定了自己的判断是对的,你我之间,不会有真正的友谊。”
“好,你不就是想借着友谊来套实qíng吗?”纪东岩凑近她,眼神变得危险,“我就坦白告诉你,我是想整死年柏彦,这次竞投说白了不是他死就是我亡,钻矿,就是我拿来要扳倒年柏彦的工具。”
素叶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脱口,“与亨利串通的人果然是你。”
纪东岩笑了,但眼底还带着一丝不服气,“你可真是聪明的女人,难怪年柏彦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不惜背上骂名。”
“纪东岩,你疯了……”素叶闻言后陡然从chuáng上起来,不管不顾地要往外冲。
纪东岩却长腿一伸挡住了她的去向,“你想给年柏彦通风报信?”
“我明白了,你的目的压根就不是钻矿!”素叶冲着他低喝。
纪东岩伸手将她揪到了面前,一字一句道,“你说对了,我的目的就只有年柏彦!钻矿的评估值究竟多少我压根就不在乎,是他想要的东西我绝不会让他得逞。”
“放开我!”
“你别bī着我对你做出更有损友谊的行为!”纪东岩在她耳畔喝了一嗓子。
素叶蓦地停住挣扎,怒瞪着他,“你以为年柏彦是三岁孩子?”
“所以你担心什么?说不准他看得比你还透彻,你犯得上在这儿跟着着急上火吗?”纪东岩越想越生气,拉着她的手也攥紧。
素叶低头看着他的手,手背上的青筋凸出,良久后也冷静下来了,幽幽说了句,“纪东岩,我还真就跟你打这个赌,就算你恨毒了年柏彦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他去死。”
“把你的jīng明给我收起来,否则我会杀人灭口!”纪东岩一把甩开她,恨恨不平地威胁了句。
“好啊,你杀呀。”素叶反倒不怕他了,有些人越是显山露水的狠辣,越是将狠话说在明面上反倒不可怕了,可怕的是笑里藏刀绵里藏针的人,不动声色才叫可怕。她快步走出卧室,再进来时手里多了把水果刀,直接扔到了纪东岩的怀里,指着自己的胸口,“这里你可以捅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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