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惊梦3:素年不相迟_殷寻【完结+番外】(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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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卧室的门再次被推开时,那一束光再度聚拢在素叶身上,她还保持着刚刚的姿势,一直都没有变过,纤细的身影,披肩的长发,那削瘦的肩头小得近乎不见了。

  年柏彦怜惜地看着不远处的女人身影,眸底深处是深深懊恼,他怎么就忘了女人在这个时候qíng绪波动本来就大。

  叹了口气,轻步上前,重新坐在chuáng上,靠近了她。

  “叶叶,我向你道歉。”他伸手,轻轻拥她入怀。

  当她整个身子像团棉花似的窝在他怀里时,他的心也跟着化开了。

  “洗个澡,早点休息,好不好?”他低头,薄唇落在她的发侧轻声哄劝。

  素叶靠在他的怀里。

  他的怀宽广结实,像是这世上最安全的港湾。

  有着熟悉的、好闻的木质香,又隐约有极淡极淡的烟糙味,只轻轻撩过鼻息,不仔细闻都闻不到。与他的体香配合得刚刚好,温柔又不失刚烈。

  如果可能,她真希望就永远装傻充愣在这尊怀抱里一辈子。

  男人温柔的语息扫落,没了刚刚的冷淡和愠怒。

  素叶意外地没有再针锋相对,轻轻点了点头。

  年柏彦凝着她轻轻笑了,她的脸白净得惹人怜爱,他qíng不自禁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

  她没拒绝,任由他唇落下。

  当男人的薄唇从她的脸颊熟练地游移到她的唇角时,她轻轻开了口,“我需要你的帮助。”

  年柏彦止了动作,看着她。

  她的眼轻轻寥寥地落在他的脸上,“我想拿回他的骨灰,这件事,只有你才能帮我。”

  年柏彦默了片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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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叶鹤峰出殡。

  这一天,天气像是被人恶意地蒙上了厚重的纱,不见阳光,yīn沉得像是在上演寂静岭似的,风chuī过时也惨兮兮的,无孔不入地钻进了衣服里,枯糙矮矮,水纹不安地晃动,凄离的叶子在地面上哗啦啦地直响。

  亦如人心般苍凉。

  来参加叶鹤峰葬礼的人不少,商界各路人马纷纷到场,一水儿的黑色着装,打眼看过去,像是yīn天下的海面,黑色的、沉寂的,压得人心发慌。

  叶家老宅,从叶渊到叶澜,无一不一身黑。

  但压抑的气流被阮雪曼的哭喊声打破,让原本就陈凉的气氛又多了歇斯底里的味道。

  她坐在沙发上死死地抱着叶鹤峰的骨灰坛,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配上一身黑裙装,真称得上是黑寡妇了。

  叶渊一脸无奈地看着她,又看了看时间,然后走向阮雪曼,轻声哄劝,“妈,参加葬礼的人都来了,咱们还是快点出门吧。”

  阮雪曼一听哭得更大声,像是盯着杀父仇人似的怒盯着同是穿黑的素叶,“我宁可让所有到场的人耻笑,也不能把你爸jiāo给她!”

  叶鹤峰的离世,令阮雪曼没了主心骨,她痛恨他的无qíng,也痛恨他在临死之前做出的决定,尤其是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决定要跟素秋合葬在一起,这令阮雪曼抓心挠肝的难受。不管怎样,她都是叶家名正言顺的太太,说什么都不会让其他人带走她的丈夫。

  但她生怕素叶会来索取骨灰,所以阮雪曼在葬礼之前就瞒着所有人将叶鹤峰的骨灰从殡仪馆带回了老宅,叶鹤峰生是她的男人,死也是她的鬼,她已经落得如此下场了,还怕什么更坏的后果?

  所以,当年柏彦带着素叶来到叶家时,阮雪曼已经如临大敌,抱着骨灰坛说什么都不撒手。

  今天的素叶,不知是否是因为黑色着装,整个人显得格外薄凉,她的长发简单地拢起,没有像叶渊和叶玉那样披麻戴孝,却在发间cha了一朵跟她脸色同样惨白的玉兰花,花苞的气息也格外幽冷。

  她迎着阮雪曼的手指走上前,冲着她一伸手,淡淡说道,“骨灰,给我。”

  “离我远点!滚!”阮雪曼怒瞪着她大吼,“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是绝对不会让他跟你妈葬在一起的!”

  素叶的眼愈发地凉了。

  叶玉含泪上前,最终还是选择了保护母亲,再加上她对素叶和年柏彦已然不满,更不会替他们说话,挡在了阮雪曼面前,看向素叶,“今天是我爸的葬礼,请你不要捣乱!”

  “叶玉!”叶渊上前拉开她,皱着眉喝了句,然后看向阮雪曼,变得苦口婆心,“妈,这是爸的遗愿,当时在场的人都听见了,您不能让我爸走得不痛快吧?”

  “他走得不痛快?我管他走得痛不痛快?我只知道他从来都没在乎我痛不痛快!”阮雪曼哭得鼻涕眼泪一大把,“他想跟那个女人同xué,妄想!”

  “妈,现在殡仪馆那边是二叔他们在盯着,时间一长来宾都该怀疑了,您还是别耽误时间了。”叶渊真是没辙了。

  “我不管,反正到了现场所有人都知道你爸的骨灰要运到别处,与其到那丢人,倒不如我就在家死守着你爸的骨灰了!”阮雪曼说到底是咽不下那口气。

  一直保持沉默的年柏彦走上前,终于开口,gān脆利落,“葬礼正常举行,我们也不会对外公布骨灰转移下葬的事,所以不用担心来宾知道这件事。叶夫人,董事长在临终前说得很清楚,他要与素秋同葬,我们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没资格反对这件事。”

  “我是他的太太,我怎么就没资格?”阮雪曼怒气冲天。

  年柏彦淡淡回答,“从法律程序上讲,您已经不是了。”

  阮雪曼一时间找不出反驳的理由,然后gān脆就开始撒泼。

  “年柏彦,你想带走他的骨灰,除非把我一块儿烧了!”

  素叶站在旁边一忍再忍,见她开始撒泼后怒了,gān脆一个快步上前,伸手就过去抢骨灰坛。阮雪曼原本就抱得紧,见她上前来抢抱得更加瓷实,哭着叫骂。

  叶玉见状扑上前,一把将素叶推开,愤怒道,“你少碰我爸和我妈!”

  素叶一下子没站稳,身子晃了一下,年柏彦见状迅速伸手,结实的胳膊稳稳地搂住了素叶,这才防止了她的摔倒。

  很快地,年柏彦眼里蕴了不悦,对着叶玉冷喝了一嗓子,“你再敢动她一下试试?”

  叶玉从没见年柏彦的qíng绪变化得如此明显,傻愣住了。

  ☆、不在乎形式上的东西

  阮雪曼抱着骨灰坛死都不放手的架势像是土改时期的地主婆,死抱着值钱的东西盯着一屋子准备割资本主义尾巴的入侵者似的,她完全不顾及形象,跟着一群小辈大呼小叫,哭喊个不停了。只是当年柏彦真正一嗓子吼下来时,她的哭腔也稍稍压了些。

  她怒瞪着年柏彦,尤其是看见他一副护花使者似的站在素叶身前,满腔怒火终于找到了发泄口,冲着年柏彦开始使劲了,“蹭”地一下起身,“年柏彦,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再怎么说叶家都是对你有恩的,你现在胳膊肘往外拐是吧?你以为你翅膀硬了?我告诉你,你想在竟是一手遮天还嫩着呢!jīng石最大的股东是我儿子,是叶渊,不是你年柏彦!所以不管是jīng石还是我们叶家的事,你压根就没资格cha手!”

  叶渊在旁皱紧了眉头,这席话令他听着都不舒服,更何况是年柏彦?他想劝说自己的母亲,刚张口,却只听年柏彦语气沉缓,“叶夫人,快临近葬礼的时间了。”

  他的提醒合qíng合理,从语气来听,听不出丝毫的愠怒,而他的神qíng亦像蜡封似的没有一丝变化,安静非常。站在他身后的素叶不悦地看着这一幕,尤其是阮雪曼在怒骂时那一张一合的嘴,两片嘴唇那么一碰就说出令她厌恶得近乎抓狂的话来,有念头转瞬闪过,她真想手里有针线封住阮雪曼的嘴。

  “还跟她废什么话?”素叶再次冲了上去。

  年柏彦及时伸手,一把将她扯住。

  素叶转头瞪着他,咬牙切齿,“年柏彦,你答应我什么了?”

  年柏彦却始终不松手,语气放低,“我答应你的事,你放心。”

  素叶的另一只手攥紧。

  阮雪曼见这架势后,心里也明镜了,突然将手里的骨灰坛高高举过头顶,一脸的悲愤。她这一举动引得众人为之大惊,叶渊愕然,“妈,您要gān什么?”

  “我就算把这坛骨灰给砸了,也不会把它给你们!”阮雪曼歇斯底里地对着年柏彦和素叶两人大吼。

  “妈——”叶渊和叶玉均骇然。

  素叶目光一紧,紧跟着有团烈火于她眸底深处绽放,这辈子她最讨厌的就是被威胁!

  年柏彦拉着她的手劲不小,因为这有这样才能阻止她在下一秒像是喷she机似的冲向阮雪曼,来个两人一骨灰同归于尽。

  他的目光稳稳落在了阮雪曼脸上,“叶夫人,你觉得现在叶家的负面消息还少吗?”

  阮雪曼死盯着年柏彦。

  “你把骨灰砸了可以,想继续争吵大闹也无所谓,但参加葬礼的宾客都陆陆续续到场了,时辰都快到了却不见主人家,这件事传出去对我年柏彦没什么影响,对素叶更没影响,有影响的是jīng石,也是你儿子叶渊,他们会纷纷指责他作为长子的不孝,没有在吉时将老人送走。”

  年柏彦的嗓音很稳,字字珠玑字字gān脆,却又没有搅动空气中的丝毫,却说得让阮雪曼一时哑口无言。

  “按照董事长的遗嘱,他的骨灰一定是要素秋合葬在一起的,也就是说,今天无论如何董事长的骨灰也要运到素秋下葬的墓园,你又何必执着?在这儿置气事小,葬礼失礼才是大。”

  阮雪曼依旧举着骨灰坛,咬了咬牙。

  “砸了骨灰坛又怎样?叶夫人,你现在这么做只会让叶渊为难。”年柏彦再次将叶渊搬了出来。

  阮雪曼眉目松动了一下。

  叶渊见状后,马上劝说,“妈,您还是将骨灰给小叶吧,爸都不在了,我们要尊重他的遗愿才行啊。”

  “你们说得轻巧!”阮雪曼的牙齿咬得咯咯直响,“骨灰给她?那么葬礼那怎么jiāo代?还有墓碑呢?难道要他在两个墓园同时有墓碑吗?这种事怎么能瞒得过外界?一旦被人知道了,我们叶家的脸还往哪儿搁?”

  年柏彦淡淡道,“葬礼那边已经有了备用的骨灰坛,空的骨灰坛会葬在叶家选定的墓园,墓碑也立在叶家墓园里,真正的骨灰jiāo给素叶,那边不会显示董事长的名字。两全其美,既不影响叶家声誉,又没有违背董事长的遗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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