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想去反抗,那么他呢?
他真的能带她远走高飞吗?
不能。
她是明显能感觉到他的绝决,所以,她早就认输了不是吗?她叶澜还没到那么自私的程度,如果真的自私要求,那么他会痛苦一辈子,他有他的追求,他有他的家人,他有他的事业……
素凯攥了攥拳头,上前扶稳了她,“走,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叶澜哭过之后,醉意稍稍缓解了不少,轻轻笑着,“今天是我姐的婚礼,我高兴呢,要陪到最后。”
“可是你醉了。”
“还有景龙,他会来接我。”她压着滞闷说。
素凯紧扶着她的手,无力地松开……
糙坪另一头。
许桐也有点喝多了,但还好,平时跟年柏彦应酬的场合多了,酒量自然也上去了,她只是有点微醺,想着到一旁的休息区坐一会儿。
岂料一转身,撞进了一尊宽厚的胸膛里。
紧跟着腰被人搂住,头顶上男人的笑声挺磁xing的,“喝多了?”
吓了许桐一跳,赶紧从男人怀里退出来,抬眼一看,头皮炸开,竟是盛天伟。
“盛、盛总……对不起。”
盛天伟笑得慡朗,“你没事吧?”
“啊,没事。”许桐有点怕这个男人,尽量压住心头的紧张,让语气顺畅点。
刚想着找个借口离开,盛天伟便说,“走,到休息区坐坐。”
盛天伟是年总的好友,许桐自然不敢得罪,只好硬着头皮跟上。
休息区的人不多,大多数人都跑去糙坪狂欢了。盛天伟命服务人员为许桐备了些蜂蜜水,许桐接过后忙不迭地道谢。
“小许,你今天挺漂亮的。”冷不丁地,盛天伟冒出了一句。
许桐一个气流没喘匀,呛得直咳嗽。盛天伟笑了,侧身过来为她拍后背,许桐哪敢离他这么近,赶忙稍稍坐远了点,轻声道,“我没事,谢谢盛总。”
盛天伟无奈,“你别老一口一个盛总叫啊。”
许桐一听这话更紧张了,咽了下口水,说,“您是年总的朋友,我当然得这么称呼您了。”
盛天伟没说话,饶有兴致地看她。
气氛怪怪的。
少顷,盛天伟说,“你是不是怕我?”
“啊?”许桐微怔,是啊,她都怕死了,天知道一见这个男人她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但这话是绝对不能说出口的,“您误会了。”
盛天伟哈哈一笑,“人人都知道年总身边的许助理jīng明能gān,冷静自持,怎么我每次见你,你都名不属实啊?”
许桐艰难地挤出笑意,暗忖,废话,换做其他女人,听你公然提出陪同的要求,早就一溜烟跑了。
“小许啊,今年多大了?”盛天伟靠在沙发上,笑呵呵地问。
问年龄是不礼貌的行为,许桐觉得盛天伟不会不明白这点,但碍于他怎么着都是一个老总的身份,碍于面子便不qíng不愿地回答,“29。”
她与素叶同岁。
盛天伟点点头,又问,“有男朋友了吗?”
许桐着实噎了一下。
“还没找?”盛天伟笑看她,啧啧摇头,“年柏彦这个人太害人了。”
“不,盛总,我、我有男朋友了。”许桐撒谎不脸红。
盛天伟挑眉,可惜摇头,“漂亮的女人总会被人先下手为qiáng。”
许桐真想离开。
“男朋友是做什么的?”他大有刨根问底的架势。
“他……”怎么编啊?“做建筑的,工程师。”
盛天伟了悟,“哪家公司的?”
许桐大脑“嗡”地一声,“是……一家小公司,不怎么出名的。”像他们这种层次的人,应该说哪家公司都大体了解。
“小公司没关系啊,重要的是人才。”盛天伟喝了口香槟,“我们公司总部正好想要选址翻新,你男朋友如果感兴趣的话,也可以来竞标,只要他的设计独到,拿到重建项目没问题。”
许桐一听这事儿闹大了,整个脊梁骨都变得僵直,好半天才抽动了面部表qíng,“谢谢盛总,但、但是他其实也没多大经验啦,还是算了吧。”
盛天伟看了她半天,笑道,“你这个人还挺逗。”
挺逗?
什么意思?
奈何盛天伟没继续解释,没头没脑问了句,“小许,听说你在大学辅修的是法语对吧?”
许桐点头。
“过一阵子我要去法国谈笔生意,介意我向年柏彦借人吗?”盛天伟看着她似笑非笑。
许桐的心脏忽悠一下,压下心神,尽量冷静,“盛总抬举了,您身边肯定不缺会法语的助理,我还是别去献丑了。”
盛天伟朝后一倚,随xing慵懒,“怎么是献丑呢?谁都知道许助理工作能力很qiáng,我也是想借借运气,让那笔合约痛快签完。我想,我亲自跟年柏彦开口,他一定会同意的。”
“盛总。”许桐一下子起身,心里七上八下的,“我、我觉得我不合适,真的,您还是另选他人吧。”
话毕,就要走。
“哎,你今年嫁不出的。”盛天伟突然又甩了句没头没脑的话,“倒不如跟着我去法国玩一圈,当休假了。”
许桐转头,“谁说我今年嫁不出去?”
“你没接住捧花。”盛天伟恶意一笑。
许桐无语。
素叶在扔捧花的时候,正巧她和叶澜站在一起,花束朝着她这边飞过来时,她伸了手,叶澜也伸了手,可能彼此都想想让,又都同时缩手,就这样,花束落在了地上,她和叶澜谁都没接到。
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结果。
她和叶澜着实被素叶狠狠数落了一番。
盛天伟起身,朝着她走过来。
许桐紧张地后退了一步。
见状,盛天伟无奈摇头,“还说不怕我?小许啊,我这个人没恶意的。”
许桐勉qiáng笑了笑,尽量让自己的双脚钉在地上。
盛天伟走到她身边,上下打量了一番,突然凑近她问,“真的有男朋友了?”
又吓得许桐心脏差点跳出来,慌张点头,“啊……是,有男朋友。”
盛天伟呵呵笑着,便不说话了。
“那个……盛总,您要是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告辞了。”许桐想赶紧离开休息区了。
盛天伟轻轻点头。
她咽了下口水,赶忙离开。
一场婚礼,从早上闹腾到晚上,白天严肃,晚上狂纵,倒是多姿多彩得很。
纪东岩和年柏彦都少不了被人灌酒,也幸得江漠远他们几个知道他的胃不好,挡酒也是常有的,但新婚之夜,怕是哪个新郎都避不开被灌酒的可能xing。
年柏彦想去看看素叶,他生怕她那个丫头喝醉了酒闹点事儿,她不在糙坪,可能是在室内,又不定跟谁去拼酒了。
正打算去找,林要要晃晃悠悠地走过来,许是喝酒的缘故,见到他后,打招呼的方式也随意了很多。
年柏彦问她看见素叶了没有,她指了指室内,说在里面跟一些国外赶来参加婚礼的同学喝酒呢,年柏彦一个头两个大,转身要走时,林要要叫住了他。
“年总,方便聊两句吗?”
☆、素年锦时,岁月静好
似乎到处都是欢天喜地,连空气也窜着甜香,只有叶玉的住所,安静非常。
从叶家离开的叶玉,相比从前的养尊处优,现如今倒是沾了些地气儿。虽说她还是叶家的股东,手里还多少持有jīng石的股份,就算什么都不做,到手的分红也不少,但还是跟曲艺一起在世贸天阶开了家蛋糕烘培店,很是jīng致的店,符合来往时尚白领的需求。
曲艺没什么钱,开蛋糕店全部资金都来自于叶玉,她是买了手中的一处地产才开得起这间店,因为,店铺不是她租的,而是她买下来的。为此,阮雪曼气得差点吐血,而叶玉和曲艺便将全部的心思都用在怎么运营蛋糕店上了。
两人像是与世隔绝,不参与叶家的任何事qíng和活动,包括,婚礼。
只是那天阮雪曼的话,曲艺听在了耳朵里挂在了心尖上。这一天,年柏彦和素叶的婚礼,叶玉无声无息,依旧在店里忙碌,等忙完了两人回到家里,曲艺才终于忍不住说了句,“今天伯母打了店里电话,当时你不在,去送蛋糕了。”
叶玉轻轻点头,“应该是让我参加婚礼的事。你也知道她,到现在还对年柏彦和素叶在一起的事耿耿于怀,这场婚礼她去了起不到任何效果,但我去了,起码能让外界对这场婚礼发出不同的声音。”
曲艺轻轻叹气。
“但是我妈忘了两点。”叶玉窝在了沙发上,揉了揉胳膊,“第一,我和年柏彦是假结婚,这是外界都知道的事了;第二,依年柏彦今时今日的地位,就算我去参加婚礼了,他也有本事让媒体发出同一种声音来,听说他这场婚礼花费不少,所以他压根就不在乎再拿出几个广告投放给媒体。”
“这倒是。”曲艺想了想点头。
现在的jīng石,明面上叶渊是董事长,但实际上呢?有消息透露叶渊已经回航空公司工作了,而jīng石上上下下的所有事宜和商业运作全都由年柏彦一手cao控,他已经不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现如今,他除了还是总经理的头衔外,早已坐稳了董事长一位。
而叶家在jīng石的势力,就如同被秋雨打落一地的枯叶,残缺不全。
想到这儿,曲艺心里很难过,看着叶玉道,“都是我不好,是我连累了你。”
叶玉没料到她会这么说,笑了笑,“你瞎说什么呢?哪儿连累我了?”
“如果没有我的话,你就不会跟年柏彦假结婚,有可能现在还住在叶家老宅里,舒舒服服地做叶家的千金大小姐;如果没有我的话,你就不会去求年柏彦,也不会失去一部分jīng石的股份;如果没有我的话,你就不用受尽外界的歧视。还有现在,你也不用自己去打理蛋糕店,每天起早贪黑地工作,一个堂堂千金小姐去送外卖……”
曲艺越说qíng绪越低落。
叶玉听她这么说,无奈了,“你别把所有过错都往自己头上倒行吗?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选择,我压根就没后悔过。也许这世上的事就是这样,一切都注定了。至于jīng石,虽说是我父亲的心血,但当时也是踩着血和ròu才建立起的钻石王国,我一点儿都不稀罕。所以曲艺,我现在觉得挺好的,甩掉了叶家大小姐的身份,脚踏实地去工作去奋斗,我觉得我现在活得每一天都倍感充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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