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惊梦3:素年不相迟_殷寻【完结+番外】(4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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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艺看着她,淡淡地笑了。

  “但叶家毕竟还是你的家,不要因为我,跟亲人们都疏远了。”

  叶玉抱着抱枕,轻轻一笑,“什么事都抵不过时间的,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们会接受我们的。”

  但愿吧。

  曲艺却觉得,这一天遥遥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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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叶醒了的时候,一时间分辨不出自己身在何处,脑子里晃动着的还都是嬉笑和嘈杂,还有成片成片的灯红酒绿。

  房间里很安静,厚重的窗帘遮挡着窗外的光线,无法从幽暗中迅速判断现在是几点了。

  这里……

  素叶捂着yù裂的脑袋坐起,薄毯从睡裙滑落,她环顾四周,恰似宫廷般的华丽,也只有这里能让她每次从梦中醒来时恍若穿越。

  四合院。

  她回了四合院。

  只是,素叶怎么都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回的四合院,怎么回的四合院。

  房间里有上好的沉香气息,很淡很淡,方便入眠,这也是她能够一夜无梦的原因吧。

  偌大的chuáng近乎将她淹没。

  身边的另一端,空空如也。

  枕头上有他发丝的清香,还有寥寥的木质香。

  但人呢?

  素叶抱着毯子,良久后看了一眼时间,倏然瞪大双眼,天,竟然都下午三点了!

  手忙脚乱地下chuáng,膝盖却撞在了chuáng脚上,疼得她龇牙咧嘴,踩着地毯,一蹦一跳地进了洗手间洗漱,一照镜子才愕然发现,双眼浮肿地厉害,神哪,这什么qíng况?

  等窗帘大开的时候,午后灿烂的阳光便迫不及待地闯进了室内,洒了一地的金子。

  穿着素白色睡裙的素叶,像是一抹影子似的挨个房间油走。似乎都能听见阳光洒地的声音,还有偶尔的鸟叫,愈发感觉整个四合院的宁静。

  她想着,与这座四合院遥遥相望的紫禁城,在古代的时候是不是也这般幽静?那些妃嫔们在油走各个宫房,也会觉得寂寞?

  素叶后悔了,她觉得应该继续住在三里屯才对,最起码不用一睁眼就挨个房间去找年柏彦,三里屯就楼上楼下的,找个人很容易。

  他不会是去公司了吧?

  来了中庭院,这个念头倒也打消了。

  中庭不是花园,却更胜花园,以丁香和海棠为主,还有各色水养和盆栽,金桂、银桂自然不在话下,阶前还有成片茉莉正郁郁葱葱。

  素叶曾在四合院住过一阵子,但对于四合院里的花花糙糙一直心存敬畏,就拿眼前这株两人合抱都抱不过来的海棠树来说,一看就是年头很长的古树,又或者是年柏彦命人从哪儿运过来的昂贵品种,总之是她叫不上来名字的却又深知比自己身价还贵的植物。

  就别说这里其他的一糙一木了。

  而年柏彦就坐在比她身价还贵的古树下纳凉。

  说是纳凉有点夸张。

  他坐于海棠树下宽大的摇椅之中,慵懒地靠在那儿,正在打电话。说的少,大多数在听,偶尔给出一两句话的叮嘱。

  今年温度不正常,弄得海棠花的花期也延后了。

  正值花期,他的头顶上大片的海棠花,红得令人惊艳。她听说这海棠花最后开着开着会变成雪白,犹若皑皑暮雪纷落地面,然后就是成片的海棠果,九月成熟。

  她想起宋庆龄曾经居住在恭王府中时有在书中写到,到了九月海棠成熟时,她有做海棠酱的习惯。

  素叶想着,自己是不是也要爬到树上多摘些海棠来做酱汁?

  年柏彦看见了她,手机那端还在说公事,却冲着她伸了手。

  他的手,手掌宽大有力。

  智慧线和事业线深刻的掌心之上,有淡淡的晕红光影,是阳光落在海棠树上斜落的影子,那午后炙热的光线被海棠茂密的枝叶遮挡,落下的就只有清凉。

  素叶不敢扰他,乖乖jiāo上自己的手。

  今天的年柏彦穿得十分休闲,是难得一见的轻松。

  随意的半袖衫和一条chūn夏季节刚好的亚麻长裤,淡色系,不同于以往的西装革履,这样的他看上去平易近人了很多。

  他牵过素叶的手,于股掌间悠闲把玩着,这边还在叮嘱着设计部有关新品的事。

  站在海棠树下,有清风徐徐,chuī来拂面时甚好。

  素叶突然觉得,这种悠缓的生活真正是她想要的。

  便想起陶渊明的那句“采jú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诗词来,倒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了。

  经过了昨天,她和年柏彦便真正是夫妻了,直到现在,素叶还觉得有点恍惚,好像她和年柏彦昨天才认识的一样,然后她围着他,姐夫姐夫地叫。

  是啊,人和人之间的缘分真是妙不可言,就这么的,她成了年柏彦的妻子,而他,真正地成为了她的丈夫。

  结束了通话,年柏彦依旧像个皇城根的老爷似的靠在摇椅上,看着素叶,唇角勾笑,“你还够能睡的了。”

  素叶脸一红,刚要问他昨天的事,他的手机又响了。

  她一皱眉,嘟囔了句,“我回屋了。”

  年柏彦却紧拉她的手,笑道,“不准。”

  便接了电话。

  “哦,许行长,你好。”他丝毫不避着她。

  素叶落得五脊六shòu,心想着真应该把他的手机直接夺过来扔进鱼池里,但这个胆量她还是没有的,人家谈的是正事儿。又想起舅妈在她耳畔叨叨的那句:女人结了婚就要持家有道,相夫教子。

  持家有道?她不知道自己行不行。

  相夫教子?怎么个相法儿?她想教子,又似乎太难。

  敛下眸,她松了年柏彦的手,径直到了鱼池旁,闲来给里面悠缓油走的锦鲤喂食。

  头顶上有淡淡的光线,不热,鱼池之上是沙沙摇晃的树影,很美。

  如果这种日子可以长远,那么生活便是美好的了。

  回头,不经意对上年柏彦投过来的目光,心脏轻轻掀起。他似乎一直在看着她,听着手机,目光对上了她的脸颊,轻轻笑着,眼角眉梢尽是显而易见的温柔。

  素叶突然想到了一句话:素年锦时,岁月静好。

  真好。

  她自私地不希望有任何事qíng任何人来打扰此时的静谧祥和。

  ☆、马不停蹄的一晚

  等素叶喂完了一包鱼食,年柏彦的这通电话也正好打完。朝着她一伸手,“你过来。”

  素叶擦gān净了手上前,却被他拉着一并靠在了摇椅上,吓得她生怕摇椅的腿儿会断裂,年柏彦却笑说,你太高估自己的体重了。

  宽大的摇椅,拥挤着两个人。素叶就这么窝在他的怀里,有淡淡的木质香入鼻,风拂过时,感觉舒服极了,原本就懒塌塌的身子愈发感到慵松,不想动了。

  “昨晚我什么时候回来的?”她枕着他的胸口,懒懒地问。

  年柏彦在头顶笑道,“不是昨晚,是今天快天亮。”

  她愕然抬头,“婚礼那么晚才散?”

  年柏彦低头无奈地看着她,“素叶。”

  连名带姓,有点严肃的口吻。

  素叶便赶紧起身正襟危坐,奈何忘了是摇椅,一晃悠,整个人又都扑他怀里。他便收着手臂圈住她,语气的确带有质问,“昨晚你跟参加别人的婚礼似的。”

  啊?

  怎么了?

  对上素叶那双困惑不解的眼,年柏彦好心地复述了一遍昨晚到今早的经历。

  从素叶喝嗨的那一刻,灾难就开始了。

  原本年柏彦就有点分身不暇,来捧场的生意朋友们拉着他纷纷敬酒,最后连许桐都败下阵来,江漠远、盛天伟一行人更不用说了,喝的都快找不到北了,没辙,年柏彦只好一杯接着一杯硬着头皮喝。

  等喝得差不多的时候,年柏彦才发现素叶不见了!

  糙坪上所有人都喝得颠三倒四,素冬和方笑萍也跟留下来的亲戚朋友们喝成一团,压根就指望不上。年柏彦刚开始以为素叶是到休息室去醒酒或在哪儿睡着了,结果找了一圈才发现,跟她一同消失的还有那群大学同学和林要要。

  新婚之夜,丢了新娘,这种事说出去着实令人笑话。

  年柏彦便赶紧找来叶渊,跟他说,你老婆和我老婆都不见了。

  叶渊喝得跟鬼似的迷瞪不醒,抱着沙发上的抱枕,嘿嘿笑着说,我老婆在我怀里呢。

  年柏彦顶着醉意,只好叫来酒店的人,酒店的人说看见素叶跟着一大群人开着车离开了,好像嚷嚷着要去工体的什么酒吧去过单身之夜。

  单身之夜!

  年柏彦恨不得立刻找到素叶掐死她,都结婚了,还什么单身之夜?

  更过分的是,竟还关了手机!

  代驾司机一路载着年柏彦到了工体,他去了素叶之前去过的酒吧,一打听,素叶几人还真来过这儿,酒吧老板指着一桌子的空酒瓶子跟年柏彦说,那群女人太能喝了。

  问及她们的去向,老板想了想道,说,好像是去唱歌了,带头的一女的说去附近的钱柜唱歌。

  带头一女的?

  年柏彦形容了素叶的长相,酒吧老板想了想,从钱包里拿出张身份证,说,就是上面这个女的。

  不看不要紧,一看差点把年柏彦气得半死,身份证就是素叶的。

  她的身份证怎么放这儿了?

  酒吧老板赶忙解释说,这个女的啊,喝了我们这儿三万多块的酒,然后又说没带钱,说什么都要把身份证押这儿,还留了电话号码和家庭住址,说明天马上过来还钱,要是不还钱,我可以上门讨债。

  年柏彦一看,她是留了三里屯的住址,可想而知酒吧老板真要是上门讨债的话,非得把年柏宵给吓死不可。

  没办法,他只好掏出钱包结账,要回了身份证。

  又混混涨涨地赶到最近的钱柜,钱柜老板一见到身份证上的照片后差点哭了,揪着年柏彦的胳膊就不放了,说身份证上的女人一进VIP包厢就嫌沙发硬,愣是把沙发抠出个大dòng来看看是什么材料做的。

  年柏彦一个头两个大,他能够想象得到当时素叶有多么豪迈。

  赶紧赔了钱,又问老板她们在哪个包厢。

  老板说她们早走了,应该是到附近的餐厅去吃夜宵了。然后将一堆东西还给年柏彦,他接过一看,有手链项链一大堆,倒也价值连城,但一看就是素叶身上戴着的首饰。

  从钱柜出来,年柏彦又开始了漫长的寻妻之路。

  附近的餐厅何其多,他几乎是一家一家打听,最后,还真让他找到了。结果就是,他一如既往地替素叶付了钱,赎回了一堆其他人押下来的首饰,哦,还有林要要的身份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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