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柏彦看上去似乎太多自持,面前的酒杯不小,始终小口抿酒,不曾像盛天伟似的一口一杯。素叶是能喝酒的,她也爱喝酒,向来是美酒佳肴少不得,但喝得最多的也就是红酒,哪里拿着当地烈酒跟人拼过?而盛天伟是极热qíng的,席间冲着她举杯,笑问她敢不敢来点白的。
素叶想着既来之则安之,在酒席之上太多矫qíng反倒令人厌烦,gān脆一拍桌子说了句有何不敢。于是乎,盛天伟一个号令让服务生撤掉了她的红酒杯,其他人纷纷起哄架秧子,有的说盛天伟欺负小姑娘,有的跟年柏彦连连竖起拇指,说他带来的是女汉子。
而年柏彦但笑不语,始终微侧着脸颊看着她,深邃的眼神倒是看不穿他到底是赞同还是不赞同,素叶没瞧见他的神qíng,待盛天伟亲自为她斟满酒杯后,她起身,端着酒杯就与盛天伟手中的杯子用力碰了一下,豪慡地一饮而尽。
席下所有人纷纷叫好。
盛天伟原本以为素叶不过就是个矫揉造作扭扭捏捏的女子,没成想她会如此豪迈,冲着她连连竖起拇指后自己也二话没说一饮而光。
素叶手里的杯子很快又被斟满,她始终保持着笑,可酒落入喉的瞬间,从喉咙直到胃里,一水儿的位置如同被一把锋利的刀从上至下狠狠划过似的,翻江倒海的辛辣在她体内迅速炸开,在被刀子划过的地方点燃了熊熊火焰,烧得她恨不得立刻冲到洗手间里口吐凶焰。
看着席间开始跃跃yù试的男人们,素叶忍不住暗自叫苦,这一杯下肚就折磨得她差点现了原形,几杯下肚还不得死过去?
正想着,又一男子起身,冲着年柏彦豪慡笑道,“柏彦,你想抻悠着喝没关系,你助理得代你陪我们喝好。”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素叶的身份在他们眼中成了年柏彦的助理了。
年柏彦无奈笑着摇头。
“小叶,来,欢迎你们来到鄂尔多斯。”男子果真是冲着素叶举了杯子。
北方酒烈,北方的汉子大多数也是以高度数酒为主,更别提是在这种欢聚的场合,素叶刚刚是小瞧了这白酒的度数和烈xing,一杯下肚太阳xué就已经开始一鼓一鼓地胀痛,见又有人冲着她举杯开始忍不住肝颤儿。
刚准备硬着头皮端杯的时候,手中的杯子已杯身旁的男人不着痕迹地夺了过去,微怔,转头看着年柏彦。他没看她,只是端起她的酒杯冲着对面男子示意了一下,浅笑吟吟,“老五,你行啊,用这招来激我,来吧,我先gān为敬。”
他果真是一饮而尽了,酒杯落下时,他的大手顺势在她肩膀上拍了拍,暗示她坐下。素叶从不是个在人前逞能的人,说到底她更觉得自己像个老鼠,无利不起早不说,见到qíng况不妙更会不讲义气地开溜,所以当她接到年柏彦的暗示后也就聪明地落座。
只是,当她听见年柏彦刚刚那番话的时候心中多少泛起异样,不知是不是酒jīng作祟,只觉得胸口有千丝万缕的qíng绪包裹成了一团,有些悸动。
那男人自然不肯放过与年柏彦对饮的机会,竟bī着年柏彦连喝三杯。她抬头看着年柏彦,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巧能看到他的侧脸神qíng及xing感方正的下巴,这一次他没拒绝,甚至连眉头都未曾皱动一下,与那男人真的连喝三杯。18YZZ。
席间的气氛瞬间被推到高.cháo,紧跟着其他人自然是开始凑热闹。
素叶看着他一杯酒一杯酒地下肚,心口的qíng绪转化成了一点疼,有点像是心疼,她素来是讲义气的,几次起身想着为他挡酒,他却一次次按她坐下。
也就因此,她才暗叹这个男人的酒量还真是不浅。
一直在看热闹的江漠远也起身,gān脆给彼此换了个更大点的杯子,边斟酒边道,“兄弟,为了这次展会我是专程从国外赶回来,跟我喝不能含糊。”
年柏彦看着手中的杯子笑着摇头,“有这么为难兄弟的吗?”
江漠远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身子趁机凑了过来,“年兄,你自己来选,这杯酒要么进你肚,要么进她肚。”
素叶瞪了江漠远一眼,天下男人果真都是一个熊样儿,尤其是喝点酒之后!
国酒持面面。年柏彦却没多废话,直接跟江漠远撞了杯子,一仰头,一杯酒进肚,江漠远哈哈一笑,也一饮而尽。末了,素叶隐约听到江漠远跟年柏彦说了句,动心了?
她有点纳闷,看过去,年柏彦的神qíng自然是看不透什么讯息出来,也就没怎么在意了。
一顿饭吃吃喝喝直到十二点多才散,各个喝得脚底生云,走路都东倒西歪,也包括盛天伟,喝得说话都大舌头还拉着素叶喋喋不休,“小叶,今晚你好好照顾年总,酒店的房间我一早就给你们订好了。”
素叶没等回答,江漠远走过来压低嗓音,“你问过他的意思吗?”他喝了不少,看样子也醉了,但还在努力保持清醒。
盛天伟笑道,“这种事还用得着问吗?大家都是男人,谁不理解?”
江漠远倒也没多说什么,看向素叶,“那个……今晚辛苦你了。”
素叶听着这话有点奇怪,但见大家都纷纷上了车便也不再多问,跟着一同上了车。
鄂尔多斯的夜晚寂静而多qíng。
只是被一群酒鬼驾的车子扰乱了这份宁静,一群人一直将年柏彦送到酒店便离开了。
套房极大,卧室设计隐蔽。
进了房间,年柏彦就直接躺在了大chuáng上,阖着眼,脸色略有点红,素叶站在chuáng边观察了一会儿,不知他是睡了还是醒着,只觉得是一身的酒气。
来酒店的路上他就闭着眼,与平时沉默寡言的样子相比,喝了酒的他更是沉默,除了跟朋友们打招呼逐一道别后他便一句话不说了。
想了想,素叶出了卧室,拿起起居室的座机拨了服务台电话,询问她所在的房间号是几号。
“对不起素小姐,盛先生只订了一间套房。”
“啊?”素叶惊愕,赶忙道,“不是,你再查查清楚,素叶,荤素的荤,哦不,是素,叶子的叶。”
“不好意思,盛先生以年先生的名义真的就订了一间房。”
素叶扶了下隐隐作痛的额头,舔了舔唇,“那给我另开一间吧,随便什么价位的都可以,呃不是,要xing价比高点的。”
“对不起,酒店已经没空房了。”服务台似乎很喜欢这句对不起。
素叶近乎抓狂,“没空房?你们这么大的酒店怎么可能?”
“对不起素小姐,因为再不久就是那达慕大会,所以酒店比较紧张。”
素叶gān脆挂了电话,她总算是明白了盛天伟临别之前的那句“今晚好好照顾年总”话中含义和江漠远yù言又止的迟疑了。
看来,她和他的关系在外人眼里已然是走了样儿。
又重新走回卧室,年柏彦还在一动不动地躺着,晕huáng的灯影蔓延他的脸颊,在英挺的眉宇轻轻舒展开来,看着虽说是挺养眼,但素叶多少都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姑娘,虽说他的那些个朋友醉翁之意不在酒,但至少他也肯出面为她挡了酒,自然不能看着他不管不顾。
在洗手间拿了条湿毛巾出来,走到chuáng边坐下,为他擦了下脸,许是毛巾的微凉刺激了感官,年柏彦有了些反应,呢喃了句,“这是哪儿?”
“已经回酒店了。”素叶回答。
年柏彦不再吱声。
素叶替他擦完了脸,将毛巾放到一边后皱着眉头盯着chuáng上的男人,至少也得换套衣服才能睡得舒服吧,轻叹一口气,gān脆趴在他的胸口上凑近他,“喂,我开你行李箱了啊。”
“嗯。”他若有若无地应了句。
素叶拖出了他的行李箱,打开,从隔层里近乎翻箱倒柜最后只翻出了一样东西,抽出其中一条拿过来一看脸顿时红了,是男士的四角内库。
料子舒适,手感极好。
赶忙又塞了回去,跑到chuáng边冲着他耳边说了句,“你的家居服呢?一件没带?”
阖眼的男人没回答。
阖眼的男人没回答。
她无语,只好硬着头皮将他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
台灯下,男人赤.luǒ的上半身清晰可见,她不是没见过这样的一幕,曾经那早的活色生香,让她误以为是一场了无痕的惷梦。结实的肌理,健硕的胸膛,壁垒分明的沟渠令这具男人的身体更显you惑,最令素叶咽口水的是xing感的人鱼线,半遮半掩在长裤腰际的边沿,令人有轻触上去的冲动。
女人最美不过蝴蝶谷,男人xing感不过人鱼线。
素叶引以为傲的便是自己的美背,尤其是蝴蝶谷的位置,这也是她穿衣时的xing感所在,而年柏彦的人鱼线却更令她痴迷,这一刻才知,男人的好身材远远要比女人的更加有资本去炫耀。
☆、没醉到不省人事
可她自然不是什么花痴。
面对一具男人活色生香的躯体,她还没到痴迷得想去疯狂摸索的地步,又绕到chuáng边扯着他的裤腿将长裤脱了下来,累得气喘吁吁。
空气搅动着酒jīng气,随着中央空调的冷气源源不断钻进素叶的五脏六腑,其实她也有点昏昏沉沉,要不说蒙古酒不是盖的,她之前还号称自己是千醉不醉万杯不倒的,如今可不敢在这么一群汉子面前逞英雄了。
将他的衣裤整齐挂好后,素叶叹了口气,今晚要怎么睡?她可不想抱chuáng被子躺地毯上。
浴室。她痴她想没。
热气袅袅。
落地镜中,女人妖娆的身姿被雾气笼罩,隐约可见曼妙的线条在镜中晃dàng。累了一整天又被灌了些烈酒,素叶早就失去了泡澡的冲动,只想冲个凉完事。
花洒下,她仰着脸,水珠沿着脸颊浸湿了发,绵密的黑发如有了生命的海藻,犹抱琵琶半遮面地将女人姣好身材围绕,她的肌肤皎白似雪,细润肤色恍若夜空明月般魅惑。水珠沿着她的锁骨落下,凝聚在高耸的梅花之癫,樱红的花骨朵儿最终也承受不住水珠的重量,伴着她的举手投足而轻颤,水珠又滑落平坦的小腹,温柔轻抚女人修长骨ròu均匀的双腿。
这般美好应该要与人分享的。
所以上帝好心成就了这一幕。
于是,浴室的门被突然推开。
于是,有男人的身影闯了进来,脚步略显踉跄。
又于是,花洒下的素叶听到了动静正巧转头。
又又于是,男人和女人的目光相撞在了一起。
紧跟着一声女人的惊叫打破了上帝jīng心安排的美丽画面。
喝了不少酒的年柏彦有那么一瞬还没反应过来,脚步一顿愣在原地,双眼却已然将花洒下女人的曼妙尽数纳入眼底,待她一声惊叫转过身背对他时,他的眸底深处又是女人xing感you惑的美背和挺翘圆滑的臀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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