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脑海中,全都是父亲慈祥的笑容,从小到大,他始终是个慈父,母亲每次严厉对她时,她都是寻求父亲的保护,每每她受了委屈,都是父亲笑呵呵地来开解她、安慰她。
这样一个父亲,怎么就成了杀人凶手?
她无法相信,所以也无法过了心理这关。
素凯听了这话后动容,低头,吻了她的额头,良久后才放开,问,“你怪我吗?”
他有他的为难,而他也能理解她的为难。
叶澜的眼神黯淡,轻轻摇头,“不,我不怪你。”
素凯凝着她。
“如果不是证据确凿,我父亲怎么可能被抓?从感qíng上,我不想去相信这件事,但从理xing上,我很清楚我父亲的确这么做了。”叶澜抬手压着胸口,“这里很疼,他是我父亲,是这个世上我最亲近的人,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
素凯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叶澜抬眼看着他,脸上悲伤,“可他毕竟是我父亲,做了再多错事、坏事他都是我父亲,我不能不管他。这些天我和我妈一直在找最合适的律师,只能这样,尽量帮我父亲了。”
素凯轻轻点头,她的心qíng他能理解。
就这样,两人说到这儿了后就沉默了。
只有雨点敲打伞面的声音。
两人在一把伞下,谁也没急着离开,或许,谁都不舍得先离开。
直到,有手机铃声响起。
惊扰了周遭的安静。
是叶澜的,她一激灵,接了电话。
雨声太大,听不见对方在说什么,素凯却能看清叶澜的神qíng,她有点落寞,还有点失落,只听她轻声说,“嗯,知道了,我马上回去。”
素凯也猜出谁给她打电话了,心中泛起不舍。
叶澜揣好手机,低着头,轻声说,“我……该回去了。”
素凯看着她,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叶澜的双脚像是钉在了地面上似的,一步也挪不开,攥了攥手指,“你先走吧。”
素凯的心口疼,将伞塞到她手里,低语,“你先走,我看着你进去我再走。”
“不行,雨太大了。”叶澜不要他的伞,又四处寻找自己的伞,可惜,自己的那把小伞已经被风不知chuī到什么地方去了,无影无踪。
素凯却坚持,“拿着!”
她抬眼看他,他的神qíng异常坚定。
叶澜便攥紧了伞柄,攥得手心都疼。
良久后,她才转身。
素凯却在身后轻声问,“既然不怪我,为什么不敢爱我?”
叶澜的肩头抖颤了下,顿步。
素凯看着她,眼里疼痛。
叶澜看得心疼,咬咬牙,一扭头就离开了。
雨愈发地大了。
在她转身的那刻,雨点也加大地砸下来。
刚走了两步的叶澜忍不住回头,见素凯站在雨中,湿了头发,湿了衣服,可还是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瞬间,心地所有的感qíng全都崩盘。
再也抑制不住地回奔过去。
而素凯也顺势搂住了她。
“我爱你素凯,我也很想很想你,每一天每一个小时每一分钟甚至是每一秒都在想你。我不是不敢爱你,而是觉得我配不上你,我有过毒瘾,现在我父亲又……素凯,我从来没怪过你,我爱你都来不及哪能舍得怪你?只是,你跟这样的我在一起,你身边的朋友该怎么看你?你是个警察,是那么受人尊重,可我呢?吸毒,还是个杀人犯的女儿,我——”
话没等说完,素凯就低头吻上了她的唇,堵住了她所有的殚jīng竭虑,堵住了她所有不安的qíng绪。
叶澜没挣扎,仰着头,任由他这般,眼眶却又湿了。
良久后,素凯才放开她,贴靠着她的脸颊,低低地说,“澜澜,我放不下你,你明白吗?”
她的鼻头发酸,嘴唇微颤。
“我就是要这样的你,哪怕你躲我、讨厌我甚至痛恨我,我也放不下你。”素凯的声音听上去也哽咽了,“澜澜你不能这么做,别忘了当初是你主动接近我的,你不能在得到了我的爱我的整个心后就甩手离去什么都不管了,这样,我会痛不yù生,我会生不如死。”
“我……”
“我爱你。”素凯清清楚楚地说,“这辈子最让我放不下的就是你,那么,为什么不让我来保护你?”
叶澜又哭了,低泣着。
“这个时候,就让我在你身边,行吗?”素凯轻声说。
叶澜心中动容,含着泪凝着他,然后,紧紧地窝在了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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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鹤城一案正式进入庭审排期阶段,qíng况不容乐观,媒体们争相报道,跟叶家有关的人一个个的都成了围堵对象,连素叶这两天上下班都能看见狗仔队的身影。
除了叶鹤城的案子外,外界更关心的是jīng石走向问题。
纪东岩正式出面,对外宣布要全盘收购jīng石,这种言论令人震惊,而纪东岩的行动倒也快速,在如此局面混乱的qíng况下已经对jīng石完成第一阶段的收购计划。
短短的几天功夫,jīng石就成了纪氏的囊中之物。
jīng石现在没有人当家做主,唯一能做出决定的就是素叶,没了叶鹤城,她不但是jīng石的最大股东,而且现在jīng石很多的老股东都被拉下马了,所以她在一定程度上是有发言权的。
最开始得知纪氏出面全盘收购jīng石时着实吓了素叶一跳,她二话没说就去问年柏彦,而年柏彦讳莫如深,跟她说接受纪氏的收购计划。
素叶见年柏彦这么说了,心里也明白,jīng石是大势已去了,又见叶渊无心jīng石的事,所以,便与纪东岩签署了意向书。
可签署的时候,素叶心里想着的是另外一回事儿。
为什么年柏彦撒手不管了?
还是,他有什么其他的计划?
可素叶知道,这番话就算是问年柏彦,他也未必会说实话。而她也看开了,上市公司原本就是存在风险,在这个平台上,完全都是市场cao作行为,能迎风而上的就能生存下去,一旦呈现低势,那么所有的大鳄都会来争相啃咬,直到连骨头都不剩下一丝。
那么与其被人鱼ròu,倒不如知根知底地被收购。
这原本就是大鱼吃小鱼的游戏,只不过,原本的jīng石也是大鱼,却早是外qiáng中gān了。
年柏彦接到纪东岩电话时是在午后。
阳光很烈。
撞在了钢化玻璃上,迅速散开,耀了人眼。
脚下是车水马龙,室内,有高山流水的音乐。
“年柏彦,你应该跟我说实话。”纪东岩开门见山地说。
年柏彦站在窗子前,看着外面拥堵的车流,淡淡地回,“我没隐瞒你什么。”
“我在对jīng石进行收购的时候,有一股力量在跟我抗衡,很显然,对方也是冲着jīng石去的。叶鹤城已经被抓了,甚至jīng石的老股东也没空闲来顾及股市上的qíng况,那么还能有谁跟我作对?”纪东岩的语气很是不满。
年柏彦眸底怔楞,几秒钟压低了嗓音道,“你不是第一天出来做市场了,收购这种事原本就不可能一家独大,有竞争很正常,而在收购的过程中也有可能出现各种不可控因素。”
“这么说,你也不清楚?”
“是。”
“那能是谁?”
年柏彦叹了口气,“不管是谁,总归是你赢了。”
“年柏彦,我赢了的代价是多掏了15亿美元,原定的收购资金只不过是56亿美元。”纪东岩咬牙切齿。
年柏彦不动声色地说,“你多掏的,jīng石日后必然会为你成倍地赚回来,计较眼前做什么?”
“我还以为你想说我多掏的部分你来补呢。”纪东岩哼笑。
年柏彦淡淡地回,“别想美事儿了,跟你相比,我现在不过就是个穷人。”
“你还是想着怎么跟文森jiāo代吧。”纪东岩话毕,挂断了电话。
☆、我最对不起的人也是你
年柏彦收了手机。
转身,办公室休息区,文森正在慢悠悠地品茶。
他身边坐着乔伊,正不知跟文森说什么,逗得文森开口大笑。
年柏彦上前,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文森也收了笑,脸色又转为严肃,旁边的乔伊见状也不敢多说什么了,暗暗地察言观色。
案前是清茶,幽香入鼻。
年柏彦没多说什么,端了茶杯,轻抿了一口。等放下时,文森冷冷开口,“你面前的那杯茶都凉了,喝进去也少了茶的清香了吧。”
年柏彦看了他一眼,没开口。
“这茶是我一早上就jīng心泡制的,原本是想等着你来喝上一口热茶,然后赞一声不错,倒也不枉费我的四心意。”文森状似悠闲地说,“只可惜啊,纪东岩的一通电话耽误了你太多时间,瞧瞧,茶凉了,我的努力也白费了。”
年柏彦听出他的言外之意,笑了笑,二话没说将杯中茶倒掉,然后抬手去拿茶壶。
却被文森按住了手。
他笑,“你以为,再重新续上一杯就跟从前的一样?”
年柏彦收回了手,看着文森。
“中国人喜欢品茶,是因为茶越喝越清醒,这点你是最清楚的。早年的你是在酒桌上喝出来的,但到了一定身份和地位,谈生意聊合作都会选在茶舍,为什么?因为酒越喝越糊涂,茶却能让人思路清晰。”文森笑得yīn晴不定,“刚刚那杯茶是最能清晰你头脑的,你却放着不喝,还想喝第二杯?年柏彦,这世上不是所有的事都能重来第二遍。”
话说得再明白不过。
年柏彦是个聪明人,怎会听不出他的意思来?淡淡一笑,gān脆就不喝了,说道,“钱,我会如数还你。”
“谈何容易?你拿什么还?”文森直切重点,“几十亿的资金为什么会攥在你手里这么久?就是因为当初你信誓旦旦向我保证我可以分到一杯羹,我才信了你,才将那么一笔巨资jiāo到你手里,结果呢?年柏彦,你真当自己是银行?我不是存钱,我是要见到利润的,明白吗?”
一旁的乔伊见文森火了,赶忙劝说道,“爸,您先别生气嘛,听听柏彦哥哥怎么说呀。”
“你闭嘴。”文森喝了一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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