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惊梦3:素年不相迟_殷寻【完结+番外】(6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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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的是,石城的老婆的确告诉他父亲她怀了孕,不对的是,他父亲始终不是主动方,而是石城的妻子主动投怀送抱。

  那一年,他十一岁。

  其他孩子的童年怎样,年柏彦从来不敢去想象,也不曾清楚过,但他知道一点就是,这世上没有多少孩子能像他的童年那么“丰富多彩”,打小他就知道自己身上的担子有多重,打小他的父亲就语重心长地告诉他,他是年家的孩子,是年氏的继承人,是要将父亲的事业继承下去的人。

  所以,他没有在一个地方待过超过三年过,每一次他都会和母亲跟着父亲在各个国家待上一段时间,哪个地方有丰饶的钻矿,哪个地方就有他小小的身影。

  他的童年是在钻矿里度过的。

  没有平常孩子玩的玩具枪,也没有成群的小伙伴满胡同窜,虽说他的父亲是北京人,并且在北京还拥有一套令人羡慕地段的四合院,但是他打小说的就是或标准的普通话或地道的英腔、美式英语,再或者俄语,又再或者巴西语、西班牙语。

  唯独没学会的,就是本应该属于他的一口北京腔。

  相比北京的孩子,甚至相比打小就在北京长大,时不时窜出京腔的素叶,他年柏彦更像是个国际人,打小就过着不稳定的生活。

  他没有固定的朋友,除了纪东岩,除了文佳。

  所以,不论他走到哪里,都会想着给纪东岩和文佳寄明信片,可明信片上永远就只是他的一个人名,其他祝福的话,他不会写。

  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他是不知道怎么表达对朋友的关心。

  值得他骄傲的是,他父亲母亲的感qíng。

  在他的印象中,他的父亲对母亲永远是疼爱有加,他从未见过父亲对着母亲发过火红过脸,而母亲也是极善和的人,平时跟父亲说话也轻声细语的。

  直到,他十一岁。

  他父母之间的战争爆发了。

  那一天,他的母亲哭得很厉害,近乎把能砸的东西都砸了,而他的父亲,一向令他敬仰的、高高在上的父亲却耷拉着脑袋坐在沙发上,任由母亲发疯谩骂。

  当时他躲在书房,静静地靠在角落里,胳膊抱着膝盖,没有像其他见到父母争吵就哭闹的同龄孩子般的行为,只是一声不吭地坐在那儿。

  他隐约听清楚了实qíng。

  他最敬重的父亲出了轨,有了小三,那个女人,就是管嫣。

  ☆、堕天使组织

  管嫣,一个不如母亲漂亮却比母亲妖娆的女人。

  年柏彦只是曾经见过一次面,印象最深的是她那双凤眼,妖媚而蛊惑,像极了一条美女蛇。其实当时他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心里也在惊恐着,他怕他的父亲因为有了别的女人而不再要他们了。

  然而,父亲没有不要他们。

  他向母亲承认了错,他跟母亲说,他喝了酒,然后不知道怎么,那种事就发生了。

  母亲没说原谅父亲,但也没说不原谅父亲,就这么,两人的关系因为管嫣的出现而僵持着。

  就这样,一个管嫣,成了母亲心中的刺。

  父亲深知对不起母亲,以后的日子近乎百般讨好,只要搜集到的奇珍异宝,都尽数拿给母亲。而他的母亲也是深爱着父亲的,时间一长心也便软了。

  他们一家人似乎又回到了往日的平静。

  直到,年柏彦再次见到管嫣,那一年,他十四岁。

  那是在父亲的书房里,他透过半掩的房门,看见里面的女人当着父亲的面儿一件件把衣服脱掉,她的神qíng放dàng而妖媚,丝毫顾忌都没有,她走向父亲,然后腻在了他的怀里。

  他看见,他的父亲抬手,轻抚她身体时面色的冷淡。

  他听见,他父亲淡淡地说,管嫣,你已经有丈夫和孩子了。

  管嫣却说,我早就不爱石城了,自从他的脸被划伤后,他的脾气也变得yīn晴不定,我已经跟他过够了。季,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他看见他父亲的眉头皱了一下,语气略有不耐,说,我爱的只有司雪一个。

  管嫣却笑了,她看上去很是悲凉,说,可是,你还是离不开我不是吗?哪怕,你只是喜欢我的身体,我也心甘qíng愿留在你身边,不求什么名分。

  他父亲没再说话,只是沉默。

  这一幕带给年柏彦的震撼很大。

  他不明白,他的父亲明明是那么爱他的母亲,为什么还要和另一个女人纠缠不清。

  正当他犹豫着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母亲时,他的父亲却跟母亲主动jiāo代了。还是在那个书房,只是,这一次是父亲紧紧搂着母亲,英俊的脸深深埋在了她的颈部。

  他们以为他会出去玩,可他没出去玩,而是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的。

  母亲很冷静,轻柔地问,你想跟我说什么?

  他看见父亲慢慢抬起脸,一脸的痛苦,他说,司雪对不起,我再一次跟管嫣在一起了。

  母亲的手是颤抖的,连声音也是,她说,然后呢?

  父亲盯着母亲,说,管嫣怀了我的孩子。

  这句话落下后,不但是书房里的母亲震惊了,就连门外偷听的年柏彦也惊呆了!

  时间也像是凝固了似的,所有的一切都处于安静之中。

  直到,他父亲开口打破了这般死寂,他的嗓音听上去gān涩极了,司雪,不要跟我离婚,我爱的是你,不是她。

  母亲始终没有歇斯底里,她只是问,那你让她怎么办?

  父亲垂下向来高傲的头,跟母亲近乎哀求,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处理好。

  母亲看着他,处理?一个怀了你孩子的女人,你用处理两个字?

  父亲说不出话来。

  母亲摸着自己的肚子,轻声说,年季你知道吗?我也怀孕了。

  门外的年柏彦一激灵,心里却开始泛起异样的感觉,他有弟弟或妹妹了?

  而书房内,父亲似乎变得格外兴奋,司雪,你——

  可这话没等说完,他便听母亲说,但是年季,你犯了错,我不会再见你。

  小小的年柏彦心里着实惊恐了一下。

  而最惊恐的是父亲,他高吼着说不行,不允许,再一次将母亲紧紧搂在怀里,跟她解释说,你也知道管嫣那个女人,不能轻易得罪,但是,请你相信我,我会处理妥当。

  这时,母亲的愤怒才爆发,许是刚刚一直在qiáng忍着。

  她哭了,拼命地捶打着父亲,怒骂他是个混蛋。

  父亲却任由母亲捶打和谩骂,就是不松手。

  母亲没能离开父亲,因为父亲派了数十个保镖看着母亲,母亲走到哪儿,保镖就跟到哪儿,而那段日子,父亲一忙完就回家,想法设法逗母亲开心。

  母亲看上去越来越憔悴。

  怀了二胎的她,妊娠反应很重。

  有一次,父亲不在家,只有他陪着母亲,家里的下人做的东西不符合母亲的胃口,他便主动请缨下厨,做了一道在南非时学会的菜,母亲吃了不少,赞他长大了懂事了。

  然后要他上前来。

  他乖乖地坐在母亲身边,母亲看着他,眼里尽是欣慰,说,彦彦啊,你跟你父亲长得很像很像,长大了,这张脸还不知道会迷倒多少个小姑娘呢。

  年柏彦以为母亲又会跟他将父亲之前的事,以往父亲不在家时,她都会跟他讲很多父亲年轻时候的事,从母亲眼里,他是那么能够看出母亲对父亲的依恋和痴爱。

  可这一次,母亲没再说父亲的事。

  而是看着他,语重心长地跟他说,彦彦,你要记住,作为个男子汉,你要有该做的和不该做的。在事业上你要跟你父亲学习,学习他的吃苦耐劳,学习他的睿智大胆,但,在婚姻上你不能学你父亲。你要么就不结婚,一旦结婚,就一定要对你的妻子负责,不能辜负她,更不能做出伤害她背叛她的事,否则,她会生不如死。

  这番话,始终是烙在年柏彦心底深处的。

  管嫣的丈夫终于找上了父亲,气急败坏的。

  那是在父亲的工厂,当时他也在帮忙。

  管嫣的丈夫石城,年柏彦很早就知道他,生得彪悍,最令人难忘的就是脸上的刀疤,不过他听说石城以前也挺帅的,只是在一次打斗中伤了脸,那张脸就变得萎缩难看了。

  他警告父亲不要缠着管嫣,而父亲问他把管嫣怎么了。

  石城说那是他们两口子的事,跟他无关。

  还跟父亲说,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要他不要再打扰管嫣。父亲问他的孩子,石城冷笑着说,他已经bī着管嫣打掉了,当时父亲的脸色难看至极。

  那一刻,年柏彦突然明白了父亲的决定,他的父亲,只爱母亲一人,但不意味着他会允许自己的孩子孤苦无依,换句话说,他的父亲不想要管嫣,却想要她肚子里的孩子。

  当时石城是跟他们住在同一个城市,石城离开后,年柏彦越想越不对劲,就悄然跟过去了。

  想要闯进石城的别墅不是件容易的事,要避开摄像头,还要避开报警系统,而年柏彦懂得怎么gān扰报警系统,也就顺利偷溜了进去。

  结果,被他看见了不该看到的一幕。

  那个女人很安静,出了奇的安静,坐在卧室的角落里,脸色很苍白。他亲眼看见石城在汤里下了一小包类似白粉的东西,然后,拿给那个女人喝。

  后来,年柏彦越想越不对劲,又偷溜了几次进去,才发现那个女人的qíng况越来越糟糕,她蜷缩着,抽搐着,而这次,石城是gān脆在她体内注she东西。

  当时年柏彦不知道那是什么,后来,他才明白,石城让自己的妻子染上了毒瘾。

  再后来,他听说了一件事。

  管嫣疯了,抱着石城的儿子跳楼自杀,而石城也被人活活打死了。

  当然,年柏彦只是听说,他只看到了一滩血,很快地,就被一场大雨给冲刷了,后来,他们一家人的事就渐渐被人遗忘,直到,年家面临经济危机,直到,他的父母相继去世,直到,现在。

  “石城,是你丧心病狂,如果不是你让你妻子吸毒,她怎么可能受不了折磨而跳楼自尽?”年柏彦的回忆戛然而止,又点了支烟,脸上笼罩寒霜。

  要论报仇,他更恨不得杀了石城一家,如果不是管嫣,他母亲也不会郁郁寡欢。

  石城眼里是显而易见的仇恨,“我只有用这种办法才能阻止她去见你父亲!”

  “结果,是你害死了她,还有你们的儿子!”年柏彦相信石城肯定不会让管嫣留着父亲的孩子,bī着她打掉应该是板上钉钉的事。

  后来,其实他也在怀疑,追杀石城的人就是他父亲的人,父亲一生骄傲,虽不爱那个女人,但自己的孩子就那么被打掉了,脸面上恐怕也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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