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的jiāo欢,没有一点喘息的机会,润湿的双眼,暧昧的呼气,低沈的倾诉,对方的每个动作都能引燃彼此的热qíng,心在一点一点地沈沦,这一次,我们都异常主动地把自己献出去,身体更贴近,汗水濡湿了怀抱。
不知是什麽瞬间占据了彼此,他紧紧搂住我,我亲吻他的额头眉眼,重重撞击著我,兴奋地根本无法控制力道,狂bào地一次次将我顶得惊喘。我很想gān他,狠狠地gān他,比他对待我的更粗bào狂野,可是已经知道力气都差不多消耗尽了,但我还是想gān他。
「啊……嗯──啊!」
再也没有自制这种东西,我们喊出声。
「再来──啊,再来……」我不知道自己在叫些什麽,不断地索求著郑耀扬的深入。神魂俱丧地沈醉在这场激qíng当中,làng般的冲击,体内再也承载不了更多的激dàng,所有的血液沸腾开来,高cháo似海水般咆哮著向我们涌来……
「啊……陈硕,你真棒──」郑耀扬也兴奋到极点,无法自持,无法克制地迈向顶点。我欣赏著他临近高cháo的迷乱神qíng,急速地在腰部使力,口里拼命喊著无意思的痴迷:「我不行了……啊……cao……」
不断出口的秽语让郑耀扬更加发狂,他骤然加剧速度和力量,更疯狂地在我体内猛烈冲刺。「啊……」他低吼著绷紧身体,手指重重掐住我的手臂,他激she而出,到达极乐的顶峰,浓稠的炽热的液体毫无顾忌地冲破最後一道禁忌──我并没有停下,还疯了一样吻住他,手指潜入他後方,郑耀扬从高cháo中猛地惊醒,不置信地瞪著我,有些不甘地渐渐流露出妥协的表qíng……
房间终始没有静下来,急促的喘息声在空气里久久不散,腥膻的xing爱味道带著余韵不断扩散出去。
瘫软在chuáng上却根本无法入睡,身心获得巨大满足,郑耀扬频频与我湿吻,这一种xing爱能达到的疯狂程度真是无法言喻。
我戏问:「你有多久没做了?」
「我倒想问你呢。」
就这麽躺著,双方都不再开口。快要入睡前我说:「你怪不怪我破坏了秩序,破坏了你的秩序。」
「人生本就不该有秩序,别给我突然搞出什麽负罪感来,我还真不习惯你谦虚。」
「你这家夥不知好歹。」我摇头轻笑,「你知道我不会跟你一辈子这样,我们算是暂时打破了游戏规则,总要一天要回正轨。」
「如果我想一直这样下去呢?」他坐起来,认真地盯著我。
「你的确切意思是什麽?」
五秒锺後,他说:「我不想结婚了。」
「这跟你我之间的事有冲突吗?」
「没有?你觉得没有?」看我没接茬,他冷哼,「这可是你说的,我会记著。」
他的嘲讽令我突然烦躁难挡,我冲他吼:「难道你打算现在去跟秀芳摊牌?准备给她个什麽理由?我?她今天在试婚纱,就在我面前。妈的!妈的全乱套了。」
我坐起来与他平视:「你知道自己在说什麽吗?婚姻又不是儿戏,说结就结说散就散,如果不是了解你,我还真会怀疑,你自己不要婚姻拿我将挡剑牌用呢。老实说,我从不对你郑耀扬抱有不切实际的想法,这你知道。」
「不用一再提醒我你坚定的立场,你──以为我是在玩?」他的声音陡然提升,火势又蔓延开来,「我要玩,我他妈不会找女人、找扑街仔玩!我偏偏犯贱来惹你陈硕!」
「你认为我们这样会长久、会开心?这是哪儿?香港!香港你知道这代表什麽!就算是旧金山、加拿大,我们照样不会公开关系。」我也放开说了,「我告诉你,我不是缩首缩尾,也不是假清高假道德!我陈硕现在就是被人当面指著鼻子骂都不在乎,我早就不在乎啦,但是你不一样,你郑耀扬是什麽人物!香港商界的jīng英,多少人等著看你出纰漏出洋相,你以为自己过得了关?我在你郑耀扬身上,尽力了──这一次,我他妈把全部的热qíng用尽了!你还想我怎样?」
「如果不是我自作多qíng,你刚才的那番言论能否理解为──」他黑漆幽深的眼眸突然沈静地盯著我,一字一句说,「你在为我担心,为我著想?」
「别把别人都当傻子,并不只有你一个人晓得感qíng。」我的语气生硬,但还是说了,表qíng有些尴尬。
他轻声笑了:「有你这句话,我觉得都值了。」
「我就是事先告诉你,别把事qíng搞僵了,有时候,人要学著妥协。」
「从你嘴巴里听到妥协两个字,真令人惊讶。」
「这世界没有绝对的事──」我突然qíng不自禁地凑上去吻他,然後轻咬他的耳鼻眼,越来越猛,他的手在我腰间抚摸,浓重的吸呼使空气中都弥漫著一种不寻常的暧昧与狂热……
可能是出於一种本能的回馈与补偿,我一时也无法秀芳的诚意相邀,隔一天就被拖去室内摄影棚拍摄杂志cha页,以示对秀芳事业鼎力支持。
秀芳後来临时被人叫走,所以我基本上是在一群陌生人的眼皮子底下表演闷骚男,可能是没表qíng,被摄影师不断叫停。中场休息,受不住无聊,打电话找秀芳算账。
「我看来是误上贼船。」
「放心,成不了千古恨,现在的海盗都很文明。」秀芳毫无反省之意。
「文明?不见得吧,他们准备把我脱皮生吞。」
「哈哈……」她大笑,「有多少人对你虎视眈眈?艾米还是约翰,他们一向很自制的,你别污蔑我的员工。」
「可你没说过要我在众目睽睽之下,脱掉上衣长裤抹上橄榄油,成为夏威夷热带雨林的野人。」我无奈地低头看看自己,「就差要我表演爬树。」
她笑得更响:「艺术家总是从艺术角度出发来判定模特的价值所在,你要谅解。」
「现在的艺术还真不敢恭维。」我笑著挂掉电话。
两天後照片经无数道工序洗出来,四天後成千上万印制成册,散发到市民手中,市民包括张冀云,他一向是秀芳杂志社的忠诚读者。
他纡尊绛贵从高楼层移步到我的小办公室,把一本样刊潇洒地丢到办公桌上盖住文件夹,我的眼睛差一点脱眶。
按住太阳xué,无限感慨:「简直惨不忍睹。」
「芳姐把你卖了。」
「你这样说都是客气的。」我看著封面上的半luǒ男,再多说一句都嫌累。
「我现在几乎能认定陈硕你能文能武,十项全能。」张冀云此刻幸灾乐祸,乐得嘴都歪了,「喂,我是特地来告诉你一声,本公司不允许员工不经上报就开创副业。」
「乔安娜。」朝对讲机发命令,「给张先生来杯咖啡,别加糖,他需要闭嘴休息会儿。」
张冀云还在那儿疯:「要不要我把全香港的杂志全打包吃下?省得因为你一个人衣不蔽体而有损宙风严谨的企业形象。」
乔安娜进来甜美地一笑,把袋泡咖啡摆在张冀云面前,深明我意。但不出三秒也随即叛变,她大惊小怪地叫起来:「呵!天哪!我能拿走它吗?」指我桌上那本东西。
张冀云还打哈哈:「拿去拿去,我办公室报架上多得是,供全公司男女阅读学习,你们陈经理马上要做宙风的形象代言了。」
我下逐客令:「滚出去,我还有事要做,不像某人只知道cha科打诨。」
「行。」他gān脆地起身向外走,「晚上要不要给你庆祝一下,还记得那封面标题吗?夏日诱惑。啧,简直是bī人犯罪嘛,应该加上一条:十八条以下禁阅。」
「你有完没完?!」
「完了。」立即消失在门口。唉,这个张冀云,疯起来也是个活宝。
但下午,他内线拨来的一通电话,让我的面部肌ròu再次僵硬。
「什麽?郑耀扬受伤!」
「腿部被棍棒重击导致小腿骨折,留院观察,不过还好并不严重。」
「谁gān的?!」
「一帮流氓在停车场抢劫,为了保护在场的芳姐,老大大意伤了自己。」
「这样也讲得通?」这个可笑的说法使我很怒。
「是不通。」张冀云也清楚郑耀扬不会因为「大意」而被人敲断腿,「但老大和芳姐都这麽说,不由得不信。」
被混混一棒子打残,好你个郑耀扬,搞什麽飞机?!
我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很不安,直觉上感到事qíng不简单。秀芳也在现场?他们本都是惹不起的角儿,怎麽会集体束手就擒?这显然不符合逻辑,肯定出了其他什麽事,一定有,否则这种「低级失误」不可能发生在郑耀扬身上。
到傍晚,实在憋不住,我开车去医院看qíng况,找对地方也没敲门就直闯进去,很奇怪,宽敞的特护病房除了郑耀扬一个人在chuáng上翻那本该死的杂志,没半个人。
他抬头看著我,几秒锺都没有什麽表qíng,然後又低头看看手头的杂志,那眼神像在研究一只猩猩。最後他评论道:「封面效果不错。」
断了的腿架著,我板著脸,忍无可忍地上前一把夺了他手里的杂志:「你到底怎麽回事?不出状况就不慡?我怀疑你是不是脑子也被敲坏了。」
郑耀扬没理会我的一本正经:「怎麽人话都不会讲了?对伤者兴师问罪是不道德的,你懂不懂慰问程序?」
「不过断条腿,有必要住特护区吗?」我讽刺他,「还有,他们人呢?」
「你指病房里应该有的人,还是停车场的那帮下三滥?」
「我不认为那些混混是这件事的重点,重点在你身上。」我指著他,对他的态度相当不满意,「张冀云走了?」
「不只张冀云,所有宙风的人都被我轰出去了。」
「也包括秀芳?」我问这话时,眼睛里的紧张相信他也看出来了。
「来,坐这儿。」他轻轻拍左侧的chuáng板示意我坐他身边,有催促和安抚的味道,「过来啊。」
也许是我想快点知道答案,也许是神经太过敏,我机械地走到他旁边坐下,直到放松下来:「说吧,你gān了些什麽?」
「我跟她说:我们不能结婚。」他脸上的伤感一闪而过,可在平时他是掩示感qíng的高手,「这种事怎麽开口都不会含蓄,陈硕,我已经没有办法做得更好。」
事qíng的关键是郑耀扬正与秀芳谈分手,而歹徒不过其中的一段意外cha曲,所以秀芳不反抗,郑耀扬也等著挨打替秀芳出气,真是一对痴男怨女,突然间,我都有点佩服他们来,简直像上演闹剧,我不知道郑耀扬也会这样不成熟,让人打断腿又能弥补什麽,亏他想得出来。
我叹气:「你也承认自己过分了?你也会内疚吗?当然──还有我。」
52书库推荐浏览: 晓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