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便把电话给萧导吗?”喻尘感觉自己握着手机的手指在不住颤抖。
萧意和的助理没听出她的声音,莫名其妙地反问:“请问您哪位?”
她沉默了几秒钟,然后说:“你转告他,我叫喻尘。”
对面安静了下来,依稀可以听见有些嘈杂的人声和呼呼的风声。
“萧导,有人找你。”
她听见助理在喊他的名字。
杂音渐渐变小了,似乎是来到了僻静的室内,下一秒,她听到了那个曾经无比熟悉此刻却觉得冰冷陌生的声音。
“你终于承认了。”他说,声音里没有一丝惊讶或惊喜的成分,平静如水。
喻尘闭上眼睛,忽然想起这段疯狂旅程开始的那一天,她坐在车子里听着窗外SOHO广场上传来的一声悦耳的男低音,转瞬就被粉丝làngcháo般的尖叫淹没。窗外是女孩子们姹紫嫣红的衣裳,天空中漂浮着五颜六色的气球。
“剧组还在梅里吗?有些事,我需要当面问你。”她努力平稳着自己的声线。
他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一般:“尘尘,我也很想见你。”
“我要怎么找到你?”
喻尘抬眸看着窗子上自己的倒影,苍白无神,面无表qíng地就像个假人。
萧意和笑了笑:“明天我会叫人去接你。”
“不。”喻尘深深吸了一口气:“我不会去找你,要见我你就回南市,否则我们此生就再也不必见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她听见他说:“好,你等我。”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二次元三次元都有些不开心的事qíng,所以没有更,对不起大家_(:зf∠)_
编编说这个文的数据不太好让我尽早完结准备新文,我看着大纲纠结了半天还是决定按原本的思路写完,不能烂尾。但是编编的出发点也是为我好,所以接下来的几天我会加油更新。
一直以来我不太会呼吁大家多收藏留评什么的,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阅读习惯,有的妹纸愿意和作者jiāo流jiāo朋友,有的妹纸喜欢安静看文就好了,不过一个文的分数其实影响真的蛮大的,随便淘宝上搜一搜晋江刷文的店铺每个月就有上万的订单r(s_t)q大环境我无法更改也不想随波逐流,相信如果故事写的好慢慢积累总会有读者的,如果没有那只能说明我笔力还不够。
最后补一声七夕快乐啦~只要冒泡都会有小礼物哒^_^ 接下来我会努力码字更新,尽量保持质量也保证字数。
第45章 45.
夜风猎猎,喻尘站在大桥上望着工地另一边的南江在月色下晃动着的水波暗涌,和上一次同盛朗唯并肩赏月时完全是两种不同的心境。
身后传来脚步声。
喻尘回过头去,萧意和站在楼梯旁远远望着她微笑。他的健康状况似乎更差了,瘦了不少,眼窝越发深陷。
“尘尘,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再出现打扰你。”她的声音淡淡的,然后听见身后响起一声叹息。
萧意和右手cha在风衣口袋里默然凝视她的背影,明暗斑驳的光影让他的脸颊更加瘦削,良久,低低地说:“不是打扰,这么多年我一直在等你出现。”
她看见他伸出手,手心里是一枚有些发旧的金戒指,萧意和黯然凝视她:“尘尘,对不起。”
他们站在八年时光的背后终于将年少时的伤痕一层层揭开,他对她说的这三个字,她何尝不知道其中的意义。喻尘忽然觉得此qíng此景有些熟悉,像是在影院工作时有一阵午夜场经常爱播的《胭脂扣》,垂垂老矣的十二少像是残残风烛,握着胭脂扣伸出手,低低地唤她一声:“如花”。
其实他们的爱qíng早就在多年前埋葬在那场惊世的大灾难中,她却偏要学电影里不肯入轮回的痴qíng鬼徘徊在十二少的身边不肯离开。是她把少年时的戏言当了真,他轻轻捏着落水的蜻蜓,她笑着答:“以后哪一天如果你不愿意见我,我就隔着一道huáng金分割线看着你。”
如果是几年前,他还未婚,她还没遇到盛朗唯,此刻她看着这个自己曾深爱过的男人大概会毫不犹豫地扑过去,放声大哭吧?
楼梯下传来些响动,听见一声流làng猫的叫声,他们在各自的qíng绪中回过神。
“这‘大慈’应该是你的,当年我们都选错了,我该拿那枚‘大悲’,现在终于可以矫枉过正了。”萧意和将戒指递给她。
喻尘握住大桥的铁护栏努力让自己不要发抖,淡淡对萧意和笑了笑:“这对戒指的立意原本就是错的,孙多慈和徐悲鸿,永远只能躲在yīn影里不能见光的婚外qíng。”
她把他掌心中的那枚戒指捏起来,低头看了看,然后忽然扬手抛向了夜色中黑色的江流。萧意和伸长手臂冲向铁护栏外,为时已晚。
那枚金色的小指环在夜色中甚至没有留下影子就消失不见了。
萧意和原本俊朗的眉宇间浮现出一层倦色,侧脸的神qíng是她从未见过的qiáng硬严肃。
“尘尘,开弓没有回头箭。我会补偿你,补偿你这些年应该拥有的一切。你等着好了,我会让你像其他被父母宠着的小公主一样拥有漂亮的衣服鞋子、住最舒服华丽的房子,从此以后不仅不用再为生计辛苦,还要比大多数人过得好上千倍万倍。”
他神色铁青地转过头望着她:“尘尘,只要知道实qíng的人都消失了,从此以后,你就是真正的沈玉。”
喻尘下意识地倒退,眼前的人让她感到陌生,她根本不认识这样的阿答。萧意和此刻的目光熟悉又可怕,遥远、悠长,让人彻骨的哀凉。
身后又传来一声响动,却没有再传来流làng猫的叫声。
喻尘站在原地看着萧意和骤然转身向黑暗里追过去,过了一会儿,夜色中忽然传来一声女人惊恐的尖叫声。
废弃工地的糙从里有两个挣扎晃动的人影,她追过去时萧意和正双手用力扼着汪云翊的脖子。汪云翊眼珠凸起、四肢无助地挣扎,断断续续艰难地哀求:“我只是收到消息,有个年轻女人约你见面所以才跟过来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喻尘怔了怔,飞快扑上去掰萧意和的手指、用力咬他的手腕,他却毫不放松。
萧意和转过头来盯着她,双目赤红,神qíng僵硬得可怕:“她刚刚什么都听到了,所以必须死。”
她力气用尽,跌坐在地上愣愣地看着他青筋凸起的额头:“你已经疯了......阿答,难道你真的要把自己的人生导演成剧本里写的那样吗?你知道吗,妈妈去世了,她闭上眼睛的前一秒还在叫着你的名字。”
萧意和攥着汪云翊脖子的手指松了松,然后忽然更加重了力道。
“我已经一无所有了,唯一的亲人就只有你。尘尘,为了你,坐牢死刑我都不在乎。”
汪云翊的双腿剧烈在糙丛里蹬踹、两只手在半空中拼命挥舞,双眼噙满眼泪绝望哀求地望着喻尘求助。
夜风chuī得周身凉到彻骨,喻尘抱住萧意和的手臂挡在他身前,眼神理智而冰冷:“你放了她,我和你走。”
***
警方接到报警找到汪云翊,她一个人躺在废旧工地的糙丛里已经差点没了气息。
盛朗唯绕过乌泱泱一大片记者来到病房时,她正一个人神qíng恍惚地望着窗外发呆,安静得和平时那个嚣张跋扈的汪云翊判若两人。
他拿起水果刀坐在椅子上低头削苹果:“谢谢你,没有把那件事说出来。”
汪云翊转过头目光无神地看着他:“我还没有你想的那么不识好歹,我不说,对他也好。”
盛朗唯将削好的苹果递给她:“有什么打算?”
“打算?从遇到他的第一天起我就一直在打算,可是有什么用。”
汪云翊看了看苹果坑坑洼洼的表面,分不清是同qíng还是自嘲地轻轻笑了笑:“你早就知道他们的关系了?或许这句话应该是由我来问你比较合适吧。”
他拿过一张纸,低着头一下下反复擦拭水果刀的刀刃:“萧意和现在被全国通缉,肯定会去投奔他剧组里的心腹,我已经决定了,去梅里雪山找他们。”
汪云翊幽幽望着他:“你确定她跟意和走了,还会和你回来?”
盛朗唯站起身:“我确定。”
***
阳光穿过头顶古木的枝叶落在马鬃上,向导牵着缰绳,抬起头看向身旁坐在高头大马上总是皱紧眉头的年轻人。
“上坡的时候要上身前倾,双腿夹紧马的身体;下坡时得上身后仰,双腿伸直敞开马镫。”向导笑呵呵地拍拍他的腿:“小伙子,骑马走山路是有技巧的,不然一路好几个小时可有你好受的。”
盛朗唯低头向老伯道谢,指了指前方不远处的雪峰:“那就是梅里雪山了吧?”
向导点点头、又摇摇头:“梅里雪山一共有十三座山峰,你指的那座是我们这的神山,也就是你们说的卡瓦格博峰,每年都有不少人在那失踪,你们可千万别去。”
盛朗唯点点头,有些心不在焉。此次随行的还有几名在南市聘请的退役武警和专业登山队员,一行人骑着马在与世隔绝的山间小路上急行,尽管路途有些辛苦大家着难得一见的风景兴致都很高。
一个看上去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听了向导和盛朗唯的话忍不住扬声问:“是不是真的像说得那么可怕啊?当年我们部队还在玉龙雪山下边训练过,我看和这山也差不太多。”
向导当即撂了缰绳,一脸严肃地同盛朗唯讲:“你们要是只上梅里雪山的其他几座雪山上看看,我还可以给你们介绍雨崩当地的村民领你们上去。但要是你们的目标是神山,咱们就趁早原路折返吧,我要是带你们去那就是害了你们。”
小年轻还想争辩,同行的专业登山运动员也发了声:“我也在协议里面特别注明绝不上卡瓦格博峰的,卡瓦格博峰海拔六千七百四十米,是迄今为止都没有人成功登顶的处女峰。当年十七名中日联合登山队在卡瓦格博全部遇难,尸体好几年后才被牧民发现。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你觉得自己比国家登山队还能?”
临近雨崩村的时候,远远的便看见一个骑着骡子的藏族小伙在山路上冲他们招手,皮肤被太阳晒得黝黑发光,年纪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
队伍里的几个老兵上下打量他的眼神都有些怀疑:“这一个毛孩子能给咱们当向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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