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席先生_言岁【完结】(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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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脑当机了好久,她才缓缓回过神。
她看着男人,眼底的不甘渐浓,她轻声说:“席琛,你会有报应的。”
总有一天,他也一定会尝受到和她一样的痛苦,那种,爱而不得的痛苦。
报应么?
席琛轻抿了下唇,他沉默了一瞬,才嗓音有些喑哑的说:“我知道。”
我知道。
从步步为营挤进女人的世界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会有那么一天。
总有一天,她会知道,知道他的隐瞒,知道当年的真相,知道他的那段过往是如何的灰暗。
哪怕他费尽心机替她扫去那些乌烟瘴气也一样。
她总会知道,只是时间的早晚问题而已。
乔冉蓦地一僵,眼底稍纵即逝的震惊足以说明她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她刚刚,分明在男人的眼底看到了如同灰烬一样的东西。
灰烬……
在心里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语,半响,她突然笑了。
她只是没有想到,她会在席琛身上看到这样的东西,这种,贴近绝望和深渊的东西。
正晃神,对面,男人冷漠的声音幽幽传了过来,他一字一句,说的极缓:“凡事过火都会有报应和惩罚,这个道理,你应该也懂。”
乔冉心头一跳。
他又说:“所以别总怪我不留qíng面,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不是吗?”
男人的声音很平缓,没有丝毫的波澜。
乔冉却是听得心惊ròu跳,她知道,她的报应和惩罚就要来了。
其实,从把录音放到网上的那刻起,她就从没想到以后的日子会安生了。
席琛说完,没再看她一眼,转身就回办公室。
走了几步,手刚落在门把上,乔冉的声音就自身后响了起来,她说:“席琛,我一定会活着看你怎么输的一败涂地。”
男人听见了,脚下却没有停过,他恍若未闻,直接拧开门,进了办公室。
一扇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喧嚣。
乔冉浑身无力的靠在墙上,然后慢慢的,慢慢的滑坐在了地上。
……
办公室内,子衿就坐在沙发上,一脸的严肃。
男人进门看到她的表qíng,忍不住勾了勾唇,这一幕被子衿捕捉了,她瞪了他一眼:“还笑,你要丢饭碗了你知不知道?”
席琛走过去,就着她身旁的位置坐下,拉过她柔软的小手放在手心里,挑眉:“这么不是还没丢么,这么快就嫌弃我了吗?”
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子衿想抽回自己的手,但是被男人紧握着根本抽不动。
她泄气了,“席先生,我现在是很认真很严肃的在跟你谈话。”
席先生嗯了一声,眉眼的笑意渐深:“你谈。”
谈个屁啊。
子衿想爆粗,但是对上男人深沉的眸子,就硬生生的把这四个字憋了回去,她皱眉:“你想好要怎么做了吗?”
现在外头风风雨雨,都在传着他患有jīng神分裂的事qíng。
还有一些患者为了自身的安全着想,直接投诉要求席琛下岗,说是担心他病qíng复发胡乱开药。
有难听的话,当然也有为席琛辩解的人存在。。
此时此刻,子衿真的恨自己没有一百张口和她们进行对峙,她要告诉他们,她的席先生好的很,什么胡乱开药乱七八糟,都见鬼去吧。
席琛看到女人为他担忧为他愁的模样,莫名病态的觉得她十分可爱。
他深深的看着她,如实的摇头:“没有。”
子衿愣了下,错愕:“没有?”
都到这种关头了,他难道都没想到要如何去解释自己的病qíng和安抚患者的qíng绪吗?
席琛点了头:“我不在乎。”
被人污蔑不解释,他也习惯了。
不在乎么……
子衿沉默了几秒,忽然抿唇:“可是席琛,我在乎。”
话落,男人难得一顿,目光变得复杂。
她又说:“我听到有人骂你,我就特别难受,你说你明明那么好,为什么他们要骂你呢?”
女人的眼底有晶莹剔透的水波。
席琛平静的看了她几秒,突然倾身覆上了她柔软的唇瓣,一只手托着她的后脑,两人的身体贴的很紧,唇齿相缠,难舍难分,有些疯狂。
你没有遇见过我以前的我,其实我不好,一点都不好,只是因为遇上了你,所以在变好而已。
两人倒在了沙发上,十指相扣紧紧拥抱,吻到忘qíng的时候,男人突然停了下来。
他撑起身体,静静的看着身下不知何时泪流满面的女人。
---题外话---微博:越来越白的大敏~

☆、158.所爱隔山海(八)

女人的眼睛,被一片水光覆盖。
席琛顿了下,冰凉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刮掉她的泪水,声线温和:“怎么哭了?”
怎么哭了?
子衿摸到脸上的泪水时,身躯轻轻一颤偿。
察觉到她的一样,席琛坐起身,也顺带将女人拉了起来,他见她沉默着,看了眼她微微红肿的嘴唇,便问她:“是不是欺负过头了?”
女人一时没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后,整个人脸如火烧,瞪了他一眼。
见她终于不再沉默了,男人笑了下,刮了刮她的鼻子,“丑死了。”
男人的眼神全是宠溺,子衿没忍住,鼻子又是一酸。
她扑进席先生的怀抱里,蹭了蹭,脸埋在他的胸膛,属于男人身上乙醇的气息穿过了鼻尖,掠过了心口,所及之处令她十分心安。
席琛看她跟个孩儿似的举动,沉静的眉目dàng起了笑意。
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背,煞有其事的哄着:“好了不哭了。”
子衿眉角一抽,她眼珠一转,恶作剧xing的掐了下男人的腰,闷闷的声音从男人的胸膛传了过来:“我没哭。”
没哭,只是难受而已。
真的特别特别难受。
她真的怕,怕如乔冉所说的那样,男人如今遭遇的风风雨雨,都是她间接造成的。
在她晃神的期间,席先生抓住她那只柔软的小手,捏在掌心里,在女人没看见的位置,他的目光又深又沉。
两人依偎着,静静的待了一会儿。
过了不知多久,办公室内,突兀响起了一道沙哑的男音:“三年前。”
子衿一愣,“什么?”
席琛稍稍一用力,抱紧她,下巴就抵在她的脑袋上,动了动唇角:“你不是想知道我曾经历过什么吗?”
他停顿了下,说:“小衿,只要你问,我都告诉你。”
如果是因为他的隐瞒而造成了她如今的不安,那他宁愿全部托盘而出,也不愿意看到她眉目有丝毫褶皱。
子衿怔了下,一时间心口复杂难辨。
其实她真的非常非常想知道他曾经过什么,可是她又怕,怕他再一次回忆那些灰暗,怕看见他眼底的黯然。
女人沉默了良久,最后只是轻声问了一句:“和我有关吗?”
和我有关吗?
那些你可以隐藏的过往,都和我有关吗?
尾音落下,感受到男人的身躯有一瞬僵硬,她抿唇,又问了一句:“席琛,你生病的原因,是我吗?”
子衿靠在男人的胸膛上,所以根本看不到他此刻是什么表qíng。
其实她完全可以从男人的怀里在挣扎出来去捕捉审视他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看看他有没有撒谎。
可是她没有,因为她知道。
只要她问,他就真的不会隐瞒。
他不会骗她。
头顶静悄悄的一片,又是深陷一阵沉寂。
隔了约莫半分钟,男人低沉喑哑的声音,才徐徐响起,他说:“是。”
是,他说是。
虽然已经提前打了个预防针,可是听到男人亲口承认,子衿的心脏,还是禁不住一缩。
她脸色一白,蓦地抓紧男人的衣襟,睫毛在轻轻地颤抖。
为什么?
为什么呢?
子衿扯了扯唇,想问他好多问题,可是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她好像被人扼制住了咽喉,无法说话,眼神十分呆滞。
其实她只是不敢问而已。
怕那个答案,会是她心中所想的那样。
怀里的女人一直僵着身体,静静的没有吭声,饶是平日观察力极qiáng的席琛,也无法揣摩她如今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他抿紧唇,拥着她的力道加重,好像生怕她会逃跑一样。
“对不起……”
女人终于出声了,可是声音十分艰涩。
席琛平静的说:“小衿,你没见过三年前的我,如果没有你,我一定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这样的憧憬未来。
因为她,漫长的黑夜点一盏灯的习惯他已经改掉了。
因为她,每天清晨醒来心里那阵没由的空dàngdàng不见了。
还是因为她,他成了现在的席琛。
男人淡淡的话,令子衿怔了一怔。
三年前的席琛么……
她没见过,但是能想象得到,一定比现在还要沉默无qíng,脾气也一定很差。
之前宋元山在世的时候,她偶尔听他提及过,关于席氏集团继承人的一些手段。
席琛这辈子都不会知道,子衿那个时候还曾诅咒过他,这样冷漠无qíng的男人,就活该一辈子娶不到老婆。
可是没想到,兜兜转转,他们两个会走到了一块儿。
想想有觉得好笑,子衿也确实是笑了出来。
女人清脆的笑声让席先生难得一顿,他问:“笑什么?”
说出来会被揍的吧?
子衿抿唇笑,眼底的水汽却并没有消散。
她呀,逃不掉了。
这辈子,都逃不掉了。
这时,办公室的大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子衿浑身一震,抬眸扫向门口,眼底有稍纵即逝的错愕。
因为站在门口的女人,是邵言。
看她气喘吁吁,脸色发白的模样,一定也是听到消息后飞快赶过来的。
她也是,很在乎他啊。
子衿沉默的从男人的怀里退了出来,她发现席琛正望着她,墨色的瞳仁一片平静。
邵言没想到,她会撞见这样一幕。
心脏,抽痛了一下,她的脚跟生了根一样,怔怔的站在原地,进退也不是。
子衿知道,如果他们三个人待在一块儿的话,气氛一定会稍显尴尬,她没有多想,主动站了起来,说:“我出去外面等你。”
看邵言那么着急,估计也有什么重要的事qíng。
这头,席琛也站了起来,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点头,没有反对。
子衿笑了下,经过邵言身旁的时候,冲她礼貌xing的点了下头,就出去了。
听见关门声,邵言方才清醒过来了。
她看着面前眉目冷清的男人,扯了扯唇:“我听时砚说有人在网上……”
后面的话她没完全说完,但席琛知道她想问什么,嗯了一声,吐出三个字:“是真的。”
邵言皱起眉:“他们怎么会知道?”
病人的档案保密工作她一向做的严谨,除非是已经知qíng的人故意泄露了席琛的病qíng,否则这个世上根本不会有几个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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