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知道?
席琛走到落地窗前,看了眼不知何时变得有些黑沉沉的天空,说:“我说的。”
邵言蓦地一僵,她木讷:“……什么?”
他说,是他亲口说的?
怎么可能……
她不相信,可是席琛接下来的话,由不得她不相信了。
因为他说:“是我让人在档案上动了手脚。”
他还说:“陆锦一直在调查陆生的事qíng,这些年紧咬着我不放,也是时候给他一个解释了。”
邵言走到他的身后,语气有些激动,“那你也不能拿自己的前途来做赌注啊!”
“邵言。”
席琛突然叫住了她,嗓音里透着一股不易察觉的疲倦,“我要的是她。”
所以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女人听懂了,眼底的希翼也在一点一点的消失殆尽。
她失声良久,才蠕动颤抖的嘴唇,说:“席琛,你再这样顽固下去病qíng迟早会复发的。”
席琛微微抿唇,他知道,他都知道。
正想开口,门外却突然传来了女人惊恐的声音。
那声音,是子衿。
还有,那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男音。
徐清扬。
男人瞳仁一沉,眼底迅速被一片灰暗所掩盖,他飞快的转身朝大门走去。
邵言也听见了,顿了顿,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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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所爱隔山海(九)
原本坐在办公室门外等候的子衿,刚掏出手机回了几条信息。
一抬眸,怎么都没有想到会遇到徐清扬,更没有想到他会走到她的面前然后二话不说就将她扛到肩头上。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子衿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男人已经将她扛到肩头,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男人的动作说粗鲁不算粗鲁,可说温柔也不算温柔,子衿感觉大脑充血了好一会儿,才迟钝的反应过来偿。
周围人来人往,她开始不停的挣扎,并且十分莫名其妙的喊道:“你gān什么放我下来!”
可是男人似乎是怔了神一样,步履不停,对她的呼喊更是充耳不闻。
被这样倒着扛在男人的肩头,子衿的脸变得有些涨红,她一恼,加之难受的气血不畅下,直接动手去拍打男人了。
也不理会对方是什么上尉了。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男人还是一样,无动于衷,只管着一直走。
直到,直到身后传来一道压抑和略带一丝沙哑的男音――“徐上尉这是做什么?”
男人停住了。
听见熟悉的男音,子衿也终于松了一口气,男人刚刚走路的步伐太快,她现在只感觉胃里翻江倒海,特别难受。
席琛又黑又沉的眸子扫了一眼被男人扛在肩上的子衿,眼底暗cháo汹涌。
邵言在他的身后,看到这一幕瞳仁有一闪而过的错愕。
她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徐清扬。
更没有想到他会做出如此丧失理智的行为。
这头,席琛已经提步,一步又一步,缓慢的走过去,走廊上,围了几个看热闹的人。
而他仿若未见,步伐沉而稳,声线低低沉沉:“徐上尉想带我太太去哪?”
太太两个字,令围观的人脸色大变,皆是震惊。
徐清扬转过身,脸色十分难看,他动了动唇,说:“抱歉,事出紧急,需要耽误你太太几分钟。”
席琛笑了,可是笑意丝毫未达眼底:“那有话好好说,把人先放下来。”
男人不知在想什么,迟迟没有动作。
席琛停住脚步,看着眼前的男人,平静的说:“徐上尉,你女人不见了,带走我太太有什么用呢?”
徐清扬冷下脸,嗓音带着一丝风寒:“她是最后一个见到小西的人。”
听了这么久,子衿才后知后觉的从他们的对话语句中总结出了徐清扬如此反常的原因。
顾惜西不见了。
思及此,子衿心头咯噔跳了一下。
她突然想起了那天,顾惜西无意和她提及说要去国外散心。
她真的走了。
而且,没有跟任何人打过招呼,那顾子默呢,他现在一定急的发狂了。
席琛听了他的话,菲薄的唇dàng起了一抹凉凉的弧度,“见过就一定知道么?”
停顿了一下,他继续说:“顾惜西不见了你不反思还跑来拐走别人的老婆,徐上尉,做人可以偶尔犯蠢,但也不能那么蠢。”
徐清扬的脸色一下子难看到了极致,“席琛,你这话什么意思?”
席琛的目光停留在女人的身上,眸子深沉如潭水,他掀了掀唇,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吐出了四个字:“把人放下。”
男人的声音如隆冬的风一样,呼啸而过。
气氛一下子抵达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邵言皱了皱眉,真的担心他们会打起来。
论身手,两人要真的打起来了,徐清扬的胜算肯定会高一点点,毕竟是军人,又成天处在枪林弹雨中,席琛就算不会被打倒,也多少会吃点亏。
徐清扬沉着脸,正视男人清冷的眸子,其实,他说的没有错。
顾惜西不见了,他就是带走宋子衿也没有用,依照那女人的xing格,要真想离开,她是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她的踪迹的。
可是,从她不见到现在,他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只差没把整个A市翻个底朝天了,就是仍然不见一丝的希望。
所以,所以他才会一时脑热,将一点残存的希望寄托在了宋子衿的身上。
事实证明,他不过是在做无用功。
男人的眸子有流星陨落的痕迹,他将女人放了下来,态度诚恳:“抱歉,宋小姐。”
子衿见他这副模样,就是想骂人,也骂不出了。
她揉了下肚子,走到席琛的身旁,着徐清扬,抿唇,说:“徐先生,顾小姐或许只是出去散散心而已,很快就会回来了。”
闻言,男人的眸子簇然一亮,他飞快的看向子衿,语气有些急切:“你怎么会知道?”
子衿想了想,说:“直觉。”
两个字,令徐清扬脸色一僵,没有任何依据,只是直觉。
也就是说,那女人,会回来,也有可能,永远不会回来了。
想到顾惜西有一天会消失在他的世界里,他的心脏就像是被人用力的撕扯一样,每次呼吸都会牵扯到疼痛。
一直站在后面的邵言,她静静的观察着徐清扬的面部表qíng变化。
目光在触及到他那满目荒凉,寸糙不生的黑眸时,整个人怔了一下。
她还真的,从未见过这样的他。
或许不止是她,应该很多人都未曾见过战场上英勇无畏,高高在上的徐上尉徐清扬会因为一个女人变成这样颓唐。
连炸弹的不怕的人,居然会怕一个女人消失。
这一点,他倒是真的很像某人。
邵言看了一眼席琛的方向,刚好看到了男人正伸手替女人顺了顺头顶上翘起来的呆毛。
目光专注而又深qíng。
仿佛周围的人全部都是空气,与他们无关一样。
所以,她到底还在奢望着什么呢?
邵言苦涩的扯了扯唇,转身离去。
她根本无需跑这一趟,那个男人,他需要的,想要的,就只有宋子衿而已。
哪怕如今处在风头làng尖,他也丝毫不会在意。
就像当年一样,在治疗的关节时刻,她一直劝阻他不要回国去找那个女人,可是他在听说宋子衿被赶出宋家之后,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身体承受能力,义无反顾的回了国。
然后再没有回来过。
……
后来,徐清扬没有说任何话就走了。
子衿到现在还记得,男人走前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叫人看着十分不忍,也不知道顾惜西看到了会是什么感觉。
她看向身旁专心开车的男人,突然问了一句:“如果我不见了你会怎么样?”
席琛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菲薄的唇扯了扯,平静的吐出四个字:“没有如果。”
他怎么可能让她不见。
男人的语速缓慢而又笃定。
子衿一时语噎,心口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又高兴又难过,很复杂。
她沉默了几秒,察觉气氛有些压抑,想了想,半开玩笑:“那是自然,因为我根本舍不得离开你。”
话音落下,男人就突然转动方向盘,将车子靠边停了下来。
子衿懵了懵,侧首去看身旁的男人:“怎么停下来……”
剩余的话,全部被男人突如其来的吻堵了回去,他捧着她的脸,轻轻的,辗转反复的吸允着她的唇瓣,没一会儿,微凉的舌头钻进女人的嘴里和她纠缠。
车内的温度上升了。
子衿还没反应过来男人为什么突然吻她,就已经沉溺在了其中。
柔qíng而又放纵的吻,不知过了多久,在子衿以为自己会因为缺氧晕过去的时候,男人放开了她。
他还捧着她的脸,两人的额头抵在一起,微微的喘息,呼吸相缠。
席琛看着女人绯红的脸和氤氲的双眸,心弦一动,捏了捏她的脸蛋,笑:“傻。”
连气都不换了她是想憋死自己吗?
子衿定了定神,稳了稳呼吸,方才推开他,咕哝:“你才傻。”
男人嘴角的笑意渐深,他看着她,突然叫了一下:“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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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所爱隔山海(十)
老婆……
他叫她,老婆。
这两个字好像带有极大的冲击力一样,贯穿了子衿的耳膜偿。
她怔怔的看着眼前眉目含笑的男人,脑袋瞬间炸开了,只剩一片空白撄。
见席太太一脸傻愣,席先生嘴角的笑意渐浓,他就静静的看着她,等她做出反应,没有再说只言片语。
子衿反应过来后撞进男人蕴藏星光的眸子时,顿了顿,旋即抿唇,来了一句:“你刚说什么我没听见?”
“……”
席先生克制的看了她一眼,尔后,抬起手,用指腹摩挲着她柔软的唇瓣,嗓音低低沉沉,魅惑无比,“席太太,你知不知道这样撩,很容易擦枪走火。”
“……”
男人手指上冰冷的温度令子衿的身体,忍不住轻轻一颤。她烧红着脸,避开了他的触碰,缩到了一旁,模样十分乖巧。
见状,席琛笑,慢条斯理的问:“我刚说什么听见了吗?”
这一次,子衿再不敢戏弄他,点头如捣蒜,眼神十分真挚,再没听见要擦枪走火了。
席先生满意的点了下头,嘴角轻扬:“嗯,我刚说什么了?”
“……”他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
子衿瞪了他一眼,后者学着她刚刚的模样,满脸无辜,他煞有其事的解释:“最近记xing不太好。”
“……”装,继续装。
男人还盯着她,黑眸如同墨砚一般,浓稠,晕化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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