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席先生_言岁【完结】(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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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一声,一室明亮。
子衿正手忙脚乱,突然亮起的灯光,让她有些不适应的眯上了眼,缓了缓,再睁开的时候,男人正靠在墙上盯着她,眼底有促狭的笑意。
她回想刚刚几近疯狂的举动,耳根倏地又烧红了起来。
席琛似没瞅见她羞赧的脸颊,无辜的笑了笑:“抱歉,qíng难自禁。”
子衿一顿,蹙眉,占便宜就占便宜,什么叫qíng难自禁。
她有些恼羞成怒,语气也不自觉含有讥讽:“莫非席教授qíng难自禁的时候就喜欢亲女人?”
“嗯。”
席先生没有犹豫,直接点头。
许是没想到他如此坦率,子衿愣了几秒,反应过来,脑海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擦嘴巴。
可是她刚抬起手,男人幽幽的声音又撞进了她的耳朵:“亲自己的老婆应该不犯法吧?”
子衿蓦地一怔。
她抬眸,目光与男人漆黑的瞳仁在空气中相缠,心脏突突的跳着,有些失衡。
席琛平静的扫了一眼女人红肿的唇瓣,嗓子有些涩,他移开视线,声音如常:“饿了吧,给你煮东西吃。”
男人巧妙的翻过了这个话题,虽然这样不会再一次引起尴尬。
但是,莫名的,子衿感觉心里有些不平衡。
可是,总不能,亲回来吧?
她想了想,最后只是硬邦邦的嗯了一声,细听,里面掺杂着一丝赌气的意味。
席琛的眉目酝酿着极为浅显的笑意,他故意无视她的幽怨,落下一句“等着”,就径自往厨房走。
看着男人从容不迫的背影,子衿郁闷的qíng绪不免加重。
她可是一个女人。
虽然不是初吻,但换做谁,突然被一个男人qiáng吻,难免都会有些气恼。
可是始作俑者却偏偏装作没有看见,还心平气和的问她饿不饿,就算她饿,他也不能这样三言两语,不明不白的带过吧?
越想越烦躁,子衿默默地走到厨房门口。
里面,男人侧颜线条柔和,穿着一身灰色休闲的居家服,脚上踩着一双和她同款的棉拖,正有条不紊的给她下面条吃。
子衿倚靠在门边,静静的看着他走来走去,半响,才突然问了一句:“有没有人说过你下厨的时候很帅?”
席琛洗蔬菜的手微微一顿,半秒后恢复常貌,面不改色的回答她:“你是第一个。”
第一个,是指她是第一个见过他下厨的人吗?
子衿被自己胆大的设想吓了一跳,她想起男人刚刚笨拙的吻技,忽然勾唇,故意好奇的问了一句,“刚刚那是你的初吻吗?”
闻言,男人眉心一抖,切西红柿的速度放慢了,他没有回头,反问了一句:“是初吻的话,你要负责吗?
原本只是想逗一下男人,以对他刚刚占她便宜的惩罚。
没想到兜兜转转,却又反过来被他调戏了。
子衿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可疑的红晕,她gān咳了一声,正色道:“我觉得你不像是初吻。”
席琛把面条放进锅里,盖上盖子,回头,倚在大理石台前面,看着站在门口的女人,漫不经心的笑道:“为什么不像?”
男人盯着她的目光太过肆无忌惮,子衿避开,眸子落在煤气灶燃着的大火上,良久,才说:“我不信你过去没有喜欢过任何人。”
像他这样优秀的男人,肯定多的是女人倒贴,怎么可能一次都没有动心过,这不符合常理。
席琛不知想到了什么,眸子有些黯然。
厨房很静,直到锅里发出沸腾的水声,男人才缓过神,转身将锅盖掀开。
白色的雾气瞬间从里面蜂拥而出,大面积的模糊了男人清隽的五官。
他拿了一双筷子,搅动里面的面条。
半响,才淡淡的从口中吐出三个字:“喜欢过。”
即便早有心里防备,但子衿不知为何,还是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有一丝的僵硬。
她沉入了沉思,她在想,能让席琛这样的男人喜欢上的女人,得是多优秀。
是像唐卿馨那样的,还是像乔冉那样的?
明明与她无关,可是她的脑子却因为他的一句“喜欢过”,而一片混沌。
子衿盯着男人挺拔的背影,舔了舔唇,忍不住好奇的问了一句:“她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能让他喜欢的,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面条熟了,席琛关掉煤气,拿过一旁的两个空碗,慢条斯理的盛面,声音清浅如风:“。”
“长得漂亮吗?”
“很漂亮。”
“xing格好吗?”
“很好。”
“你喜欢她吗?”
“很喜欢。”
子衿面色一僵,扯唇:“既然喜欢,为什么不在一起?”还要娶我?
后面那句话,她害怕问出口。
而更让她害怕的事,她竟然会觉得自己的胸口堵得慌。
这不是一个好的预兆。
没有回答她,盛好面,席琛先端了出去,把面放在桌子上,回头看到她走来,笑:“可以吃了。”
子衿默默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
男人将筷子递给她,接了过来,子衿看着碗里的面条,还是那个问题:“既然喜欢,为什么不在一起?”
原以为她只是随口一问,却没想到她这么执着这个问题。
席琛握着筷子的手一顿,暗如深渊的瞳眸藏着一片不易察觉的落寞,“因为她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
“不道……我很喜欢她。”
男人的声音藏着一丝无奈的宠溺,子衿又是一怔,她蠕动嘴唇几次,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最后仅是哦了一声,脸上没有任何的表qíng。
对于她这副反应,席琛挑眉,没有意外。
本来,她就不在意。
谁知吃了几口面,对面女人突然来了一句,“你真可怜。”
你真可怜。
席琛的嘴角抽了抽,他停住,看向她,半开玩笑:“既然我这么可怜,那你以后会发发善心对我好点吗?”
子衿大口的吃面,听见他的话,头也不抬,丢了三个字给他:“想得美。”
又是意料之中。
男人无奈失笑,总觉得他好像“得罪”了她。
从刚刚,子衿的脑海就一直在想席琛那个“她”的事qíng,就连碗里的ròu少了,她也是后知后觉才发现。
子衿抬头看到男人把从她碗里夹走的ròu放进嘴里,蹙眉,提醒他:“那是我的。”
席琛慢慢的嚼着嘴里的东西,撞见她幽怨的眼神,有些无辜:“我看你一直没动,以为不合你的口味,就擅自做主,替你解决了。”
“……”
子衿瞪了他一眼,旋即又低头继续吃面,没有说什么。
她没有发现,男人看她的眼神,渐渐变得有些微妙。
约莫七八分钟后,吃饱了,子衿才注意到男人的那碗还剩有一大半。
她一顿,有些讶异:“怎么不吃了?”
席琛没有回答她,而是问了一句,“小衿,你在恼什么?”
话落,子衿心头一惊,内心波涛汹涌,而表面,却只是平静的盯着他。
恼什么?
子衿抿了抿唇,沉默几秒,才慢慢的开口:“席琛,之前我并不是特别的好奇你接近我的原因,可是现在,我十分的好奇。”
席琛靠着椅背,清冷的眉目没有波澜,他笑,“为什么?”
为什么?
子衿直直的看着他,说:“我见过你。”

☆、85 山雨yù来风满楼(十五)5000+

“我见过你。”
子衿的声音,令男人一直平静的眉目有了一丝的松动。
他靠着椅背,双手环抱,静静的凝视她,没有开口,示意她继续说下去偿。
“席琛,去年我妈刚入院的时候,那个带着白色口罩为我们跑上跑下处理善后的医生,是不是你?撄”
“嗯,是我。”男人的回答没有半丁点儿含糊。
虽然已经猜测的七七八八,但听到他的回答,子衿还是有一秒怔愣。
去年苏牡柔刚被查出尿毒症的时候,她整个人已经蒙圈,去了医院也不知道该去哪儿挂号去哪儿缴费,站在人满为患的大堂,是席琛,他突然出现,穿着白大褂,长身玉立,声音淡凉,问她为什么傻站着。
子衿那个时候无依无靠,下意识就把缘由告诉了他,之后从挂号到入院,再到安排医生,都是他一步一步亲自落实的。
那个时候,席琛带着白色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子衿没有看清他的脸,只是隐隐记得那双墨色的眸子很黑很亮。
等忙完苏牡柔的事qíng,转身想去找他道谢的时候,他已经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不知样貌,不知姓名,不知科室。
子衿找不到他。
刚开始,她每天都会去别的楼层多转几圈,希望能碰碰运气撞见他,但是多次未果,加之苏牡柔的事qíng给她的压力太重,她也就没有再找过他了。
过了近一年,原本就少的可怜的记忆已经变得模糊。
所以每次看到席琛穿着简单古板的白大褂,眉目清冷的出现在她的跟前,她总会觉得有一丝的眼熟,却总是记不得在哪儿见过他。
至于是从什么时候认出来的……
子衿抬眸,与男人温和沉静的目光相视,她扯了扯唇角:“你的后颈有一条很浅的疤。”
刚刚在厨房,男人背对着她忙碌,她才注意到了这个细节。
席琛没想到她是因为这个原因认出的他,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小衿,我们领证也有一段时间了,你现在才注意到我后颈的疤,会不会太不重视我了?”
子衿顿了顿,没想到他会直接拐过了重点,揪着这个细小的问题跟她“控诉”。
这语气,有点儿像分不到糖而跟她较真的小孩。
她想笑,嘲笑的笑,当然,她可不敢这么明目张胆。
于是一本正经的胡诌:“是因为你平时都穿衬衫,领口太高,我才没有注意到的。”
闻言,席琛挑眉,故作思忖,几秒后,忽然恍然大悟道:“夫人的意思是让我以后别穿领口太高的衣服是吗?”
“……”
她不是这个意思,不过,这句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那头,席琛又意味深长的笑着:“原来夫人好这口。”
“……”
果然,男人又再一次把她的话用了他的“理解方式”去理解了。
子衿冷静消化完,又转回了最初始的那个问题,“去年在医院,你是不是就已经认出我了?”
男人看着她,突然笑了,“你是在指哪种理由的认出?”
哪种理由……
子衿的眉头蹙成了一团,“难道我除了在便利店调戏过你,以前还对你做过别的坏事吗?”
“坏事?”
席琛的眉目沉淀着兴味,他咀嚼着这两个字,最后挺遗憾的说:“那倒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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