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效果好像不大,子衿的脑海里,还是在一遍一遍的重复播放着两人纠缠在一起的画面。
真的要疯了。
约莫二十多分钟后,简单的三菜一汤做好了。
子衿下楼的时候,正好看到席先生把饭菜端出来摆在餐桌上的一幕。
她顿了顿,静静的看着他,一时间忘了下楼的动作。
男人五官清隽,短发gān净利落,穿着整洁的白衫黑裤,袖子随意的挽至手肘处,脚上踩着一双棉拖,慵懒而又清冷,看起来有点,嗯,诱人。
席琛抬眸看见站在楼梯口盯着他不动的女人,眉目酝酿出了浅浅笑意,“过来洗手吃饭。”
晃过神,子衿窘了窘,快步下楼,到厨房洗了个手,然后坐下吃饭。
看到桌上美味的佳肴,她有些诧异的挑眉:“原来你还会做饭,我还以为你只会做面。”
席琛拉开椅子,听见她的话,笑了,“怎么感觉你的怨气有点重?平常没喂饱你吗?嗯?”
男人的尾音故意上扬,子衿羞赧,瞪了他一眼,默默的拾起筷子扒饭。
她很聪明的,才不会那么傻的去跟他争论这些问题。
席琛瞥见女人微肿的红唇,眸子暗了暗,随后,平静如常的拿起筷子,沉默的吃饭。
与这头安宁温馨的氛围形成对比,这晚的唐家,有点闹腾。
墨香四溢的书房,突然传来了玻璃摔碎的声音。
唐志成双目yīn鸷的将书桌上面的东西全部掀翻,他的胸膛因为怒气增涨而不停的上下起伏。
因为机密文件泄露,短短一个礼拜的时间,唐氏损失惨重,公司内部人心惶惶,甚至还有一些jīng英人士被其它公司挖走。
那么大一个漏dòng,短时间内怕是无法弥补了。
想到这,唐志成的呼吸愈加的沉重。
闻声上来的唐卿馨看到一屋的láng藉,眼底有一闪而过的惊愕。
她看到脸色难看的唐志成,蹙眉,走过去,担忧的问:“爸,发生什么事了吗……”
尾音刚落下,唐志成气急攻心,反手就往她白皙的脸上甩了一巴掌,怒骂道:“你看看你都gān了些什么好事!”
☆、92 西风自凉(二)万更
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扇得唐卿馨眼冒金星,怔愣在原地。
她捂着火辣辣的脸,眼眶微红,委屈又不解的看向唐志成,好半天了,才唯唯诺诺的喊道:“爸……”
唐志成瞪了她一眼:“你是不是背着我去找那个宋子衿的麻烦了?撄”
话落,唐卿馨心底咯噔一跳,有点心虚,矢口否认:“我没有……偿”
“没有?”
唐志成嗤的一笑,脸色铁青:“如果没有那个人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来找麻烦?”
那个人?
唐卿馨一顿,渐渐开始明白他如此震怒的缘故了。
她蹙眉:“是公司又出问题了吗?爸,那个人到底是谁?”
“是谁你不用管,你给我安分点别再给我添乱就行了。”
“爸,我可是您的亲女儿,您为什么什么事都不肯告诉我,难不成还担心我会背叛您不成?”
“你还年轻,不知世道险恶。”唐志成微微叹息,头痛yù裂的坐在椅子上,语重心长的说:“有很多事qíng很复杂,你还是不知道得比较好。”
“可是爸……”
“你先出去,让我静静。”
话被打断,唐卿馨还想说什么,可是看到唐志成一脸疲倦,心脏像被揪了一下,最后还是不qíng不愿的出去了。
刚出书房,放在衣袋里的手机震了两下。
唐卿馨心神不宁的掏出来看,看完后,脸色倏地一变。
有人用匿名给她发了两张照片。
照片的背景是在一间珠宝店,照片的主角,是席琛和子衿。
她看着照片中男人为女人带上戒指的一幕,紧紧的捏着手机,关节泛白,眸子森然。
过了一会儿,她冷静下来,看着那串匿名的号码,迟疑片刻,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三声就被接通了。
对方一直没有说话,唐卿馨微微蹙眉,声音不悦:“你是谁?”
电话内传来一阵轻笑,是个男人。
他幽幽的说:“我是谁唐小姐无需知道,只是,不知你看到自己喜欢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画面感受如何?”
说到了痛处,唐卿馨一颗心急速下沉,声音冷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还有,你想gān嘛?”
“没想gān嘛。”男人声音粗哑,漫不经心的笑说:“你只需要知道,我跟你,是同一条船上的人。”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讨厌她,我可以帮你除掉她。”男人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我只有一个要求。”
唐卿馨顿了顿,突然笑了:“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觉得我会答应你?”
男人呵地一声冷笑,平静的说:“因为你不敢做的事qíng,我敢。”
他的声音透着一股狠厉,唐卿馨的身体震了一下,想起刚刚看到的照片,她的眸子黯然无光,抿了抿唇,才沙哑的问:“什么要求?”
对方丝毫不意外她会答应他的要求,还低低的笑了笑。
最后,不知他说了什么,只见女人的瞳仁有瑟缩的现象。
挂了电话,窗外晚风柔和,而唐卿馨却觉得自己的身体在一寸一寸的泛凉。
……
时间过得飞快,子衿的脸已经恢复成原来的模样,看不出曾有肿起来的迹象。
这天早晨,上班前,席先生捧着子衿的脸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来了一句:“好险。”
听到这两个字,子衿的嘴角抽了抽,拍掉他的手,纳闷:“什么好险?”
席琛笑:“好险没坏,不然你又该没脸见人了。”
“……”知道他又在逗她玩了,子衿索xing不理他,套上鞋子拿过包包就要出门。
可是手刚落在门把上,又被男人轻轻拉了回来,他挑眉问:“真不用我送你去?”
子衿重重的点了下头,“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何况,你不是有事吗,送我去公司再回医院的话,会来不及的。”
对于席太太如此善解人意的行为,席先生表示很欣慰。
他顺了顺她头顶翘起来的呆毛,笑了笑:“嗯,过马路的时候小心点,时间还够,慢慢走。”
男人亲昵的动作让子衿耳根一烧,她下意识摸了摸刚刚被他顺过的头发,轻声说:“那我走了。”
席琛拿过柜子上的车钥匙,笑,“我送你下去。”
子衿嗯了一声,没有拒绝。
自从那晚的“意外”发生后,两人的关系日渐亲昵了起来。
她也已经习惯了席先生时不时的体贴温柔。
拦了辆计程车,上车前,席琛温声跟她说:“晚上我去接你,然后一起回老宅。”
子衿微微一顿,随后,点了点头。
该面对的事qíng总归是要面对的,她总不能一直躲着藏着。
目送女人的计程车离去,席琛才不急不缓的收回视线。
他调头往反方向走去,边走边掏出手机,给时砚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席琛淡淡的问:“查到了吗?”
“没有查到出入境记录,周荣生这些年一直都待在国内。”时砚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奇怪了,他没有工作,那这些年的经济来源是谁提供给他的?”
席琛勾唇:“自然是那些觉得他有利用价值的人。”
“你是指……”
“是谁不重要。”席琛绕过车头,拉开车门淡淡的说:“重要的是,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时砚微微一怔,岔开了话题:“嫂子怎么样了?”
“去上班了。”
“怎么不多休息两天?”
“她说她要养家糊口。”
“……”
又被秀一脸,时砚好想摔电话,但是他忍住了,呵呵笑着问了一句,“她养家糊口,那你呢?”
“我洗衣煮饭。”
“……”时砚扯了扯僵硬的唇角,“席琛,你这样堕落下去可不行。”
堕落吗?
席先生想起这两天每晚回家看到女人坐在沙发上的画面,心间柔软,微微一笑,薄唇轻言:“关你屁事。”
……
这头,被挂了电话,时砚骂了一句:“有异xing没人xing!”
刚骂完,办公室的门就“叩叩叩”的响了起来。
他丢掉手机,不耐烦的问:“谁啊?”
门外传来秘书小心翼翼的声音:“时总,徐小姐又来了。”
现在听到“徐”字,已经让时砚形成了一种条件反she,他惊恐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边跑过去要锁门边吼道:“不准让她进来!”
晚了。
门已经被踹开。
时砚及时刹住,他看到站在门口,双手环抱的徐菱秋时,怂了半秒,立马反应过来,恢复气势,理了理领口,咳了一声:“有事?”
徐菱秋没有说话,凉凉的看了他一眼。
女人明明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时砚就是被她盯得莫名心虚,他移开视线,佯装镇定:“没事的话我还要工作。”
言下之意,你可以走了。时砚
徐菱秋也不知是没听见,还是装没听见,她优雅的走进了办公室,顺带把门锁上了。
听见落锁的声音,时砚心头一跳,退了一步,一脸防备瞅着她:“你想gān嘛?”
“想gān嘛?”
徐菱秋笑了一下,然后,突然脸色一变,冲上前拽住男人的衣襟,咬牙切齿:“时砚你他妈敢睡了我就跑?”
办公室内回dàng着女人愤怒的声音,像是听见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qíng,时砚蓦地瞪大双眼,吸了一口气,脸僵硬如木。
他缓了缓,气若游丝的提醒她:“徐小姐,我们只是盖了张被子纯睡了一觉,什么都没有发生,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闻言,徐菱秋停顿了一下,狐疑:“真的?”
时砚点头如捣蒜,将真相还原,说:“你昨晚喝醉了发酒疯,死活不让我走,我就勉勉qiángqiáng陪了你一会儿,第二天醒来就那样了。”
“就这样?”
“不然你还想怎样?”
这不科学。
徐菱秋蹙起了眉头:“我长得那么漂亮,还醉酒了,你居然把持得住,莫不是你……”
说罢,她的目光,还若有所思的往男人的身下移动。
时砚注意到她的目光,当即沉下脸,吼道:“老子还没有饥不择食到这种地步!”
男人的声音撞入耳畔,徐菱秋顿了一下,平静的抬眸,要笑不笑的看着他:“你嫌弃我?”
又是那股该死的熟悉的毛骨悚然。
时砚背脊一凉,扯了扯唇:“怎么会,你如此貌美,如此端庄,如此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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