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个“秘密”还关乎到他以后能否在席氏立足。
当然,也不排除,是他故意放出这条消息,让他们查到邵言的头上。
但是,为什么呢?
陆锦揪着这个疑问,反复的想反复的想,就是找不到一个能成立的解释。
就算他是想利用他们,也得需要理由不是吗?
“查漏?”
沈涛顿了顿,有点意外:“我们的调查思路不是一直都是正确的吗?”
对啊,调查思路一直都是对的。
但是,太过顺利了不是吗?
陆锦缓过神,蹙眉:“或许是我多虑了。”
沈涛:“老大,你这段时间一直都没怎么休息,今晚我来接手,你去好好睡一觉吧。”
话落,陆锦抬头,狐疑的瞅着他。
后者对上他锐利的眼神,动了动唇,gān笑:“做什么用这么含qíng脉脉的眼神看着我?”
陆锦面不改色的盯着他:“突然对我这么好,你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qíng么?”
一份真心受到了质疑,沈涛怒的拍案而起:“老大,在你的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男人看了他一秒,反问:“不然呢?”
沈涛……
他上辈子一定是造了不少的孽,这辈子才会遇见陆锦。
……
第二天醒来,毫无悬念,眼睛肿了。
此刻,子衿正睁着惺忪的眼,看着镜中的人,无语凝望。
头发凌乱,血色苍白,双眼肿的跟核桃一样,这还怎么出去见人呢?
门外,潇潇见她待在里面半天没有动静,已经在敲门了,“子衿啊,你好了没有,我要憋不住了。”
哗的一声,门拉开了。
潇潇看到眼前的女人,怔愣片刻,吓得伸出兰花指颤颤巍巍的指着她:“哪哪哪哪里来的妖怪……”
子衿白了她一眼,“我要是妖怪,第一个就吃了你。”
潇潇嘿嘿笑了两声,旋即恢复正经脸,“不过你的眼睛怎么回事?怎么肿成这样了?”
“醒来就这样了,可能昨晚没睡安分磕着了。”
一本正经的胡诌完毕,子衿见她一脸狐疑还想问,立马将她推进洗手间,“你不是要憋不住了吗?”
然后关上了门,阻断了女人连续不断的问题。
她恍恍惚惚的走到客厅收拾东西,没一会儿,门铃就响了起来。
子衿一顿,应该是客房服务吧。
这么想着,她已经走过去开门了。
门外,顾子默手里提着两份早餐,见门终于打开了,还未来得及出声,就被眼前的一幕震的说不出话来了。
他十分,十分克制的看着眼前一脸无辜的女人。
隔了好半响,才勉qiáng挤出一抹笑:“大清早的你是想吓死谁?”
闻言,女人嘴角抽了抽,她gāngān的转移话题:“顾总这么早过来是有什么事qíng吗?”
顾子默看了她一眼,也没多问,把手里还热气腾腾的早餐递给她,“吃了,然后收拾东西赶紧下来。”
子衿一愣,接过来,看清他递来的是什么东西后,十分意外:“你去买的?”
撞见她讶异的眼神,男人呵了一声,“明显是买油条送的,你眼睛长哪儿去了?”
子衿:“……”
现在还流行买油条送皮蛋粥了,那老板应该已经去喝西北风了吧?
想反驳,不过,一眼就能看出男人今早的心qíng不太美丽。
她还是理智的,没傻到往枪口上撞,就只是噢了一声,末了,补充了一句:“我眼睛肿了看不见。”
顾子默:“……”
他瞪了她一眼,“给你们半个小时。”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但是突然被子衿叫住了。
她平静的说:“你把我带过来,就是想让我看到昨晚那一幕对不对?”
尾音落下,男人挺拔的身躯,蓦地的一僵。
空气之中,弥漫着沉寂。
顾子默沉默了好半响,才回答,“对。”
女人微微拧眉,他又说:“结果果然没让我失望,你还是一样蠢的无药可救。”
“我不知道你和席琛之间有什么过节,但是你如果因为想报复他才这样做……”
“不是。”
男人淡淡的打断了她的话,子衿一愣,他方才缓慢的吐出四个字:“是因为你。”
宋子衿,我是因为你。
……
抵达A市,已经是深夜。
机场外停着一辆黑色低调的保时捷,有位身形挺拔,面容俊俏硬朗的男人站在车门旁等候,席琛出来的时候,他就迎面上前。
连夜赶回来,席琛的眉目间明显有些疲倦,他淡淡的问:“邵青,查的怎么样?”
邵青接过他手里的行李,严谨的回答说:“您猜的没错,出事后他第一时间就是给那个人打了一通求救电话。”
到底是太过心急了,这么快就露出了马脚。
男人勾了勾唇,朦胧的夜色之中,他的眸子显得有些隐晦。
开车去医院的路上,席琛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途中,邵青突然问了一句:“席总,您为什么不让我直接把人抓回来?”
男人没有睁开眼,淡淡的说:“现在还不是时候,再等等。”
邵青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的男人,再没有多问。
车子很快便开到了医院。
席琛来到了宋城的病房,门外有两个警员守着,看到他,不约而同上前来,“席教授,您回来了。”
男人淡淡的应了一声,“辛苦你们了。”
话落,两位警员有点受宠若惊的摇头,笑道:“这是我们的职责。”
“对了,苏女士那边我们已经安排妥当,除了受了点惊吓以外,没什么大碍。”
“我知道。”男人应了一声。
另一位警员忍不住感慨,“还好那个时候电梯门开了,外面的人流多吓跑了犯人,不然可就……”
后面的话,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席琛已经能猜到他想说什么了。
是啊,若不是电梯门凑巧开了,估计苏牡柔也是在劫难逃了。
思及此,男人的眼底渐渐蒙上了一层薄冰,他不动声色的拍了拍两位警员,声音清浅:“你们先去休息,这里我看着。”
“好,那有什么事qíng您再叫我们。”
说完,他们就离开了。
病房内一片昏暗,男人进去的时候,顺手把门关上了。
他放轻步子,走到了chuáng沿边。
窗外的月光透过明净的玻璃倾洒在洁白的病chuáng上以及少年俊俏的脸庞上。
席琛看了他一会儿,俯身给他理了理被角,起身的时候,无意看见他颤抖的睫毛,瞳仁微微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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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不信人间有白头(一)6000+
席家老宅。
安静宽敞的书房内,突兀的响起了几道混合在一起的声音。
实木书桌后边,男人静静的靠着椅背,修长的食指轻轻的敲着台面,正细细的捕捉着那些敏感的话语偿。
“只要把木屋枪击案的嫌疑嫁祸到席琛身上,他麻烦缠身,自然无法同时顾及宋家。撄”
“就因为宋娇阳的事件,我的计划全部被打乱了。”
“去查一查那天离开席琛公寓的那个女人叫什么。”
“那么大辆车都没撞死他们?你们这群废物到底是在gān什么?”
“想回席氏也得掂量一下自己现在是否还兼具这个资格。”
“只要不伤害我女儿,你要我gān什么都行。”
“事qíng的发展已经超出了我的预算范围,不能再拖了,让唐卿馨立马回国。”
“想控制席琛,办法是有一个,要赌,赌他对那个女人的感qíng有多深。”
“迫不得已的时候,斩糙除根是最后的退路。”
……
电脑上的语音还在播放,而男人的眸色已经暗如深渊。
他又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脸色平静如常,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等到语音播放停止结束了,书房内恢复了最初的寂静,他才动了动,随手将电脑内的磁带拿了出来,丢在桌子上。
那是他之前和徐清扬jiāo易时,换来的东西。
刚刚播放的语音内,有席袁成的声音,有程政的声音,有唐志成的声音,甚至,还有席衡延的声音。
地点是在席袁成旧宅的书房。
席琛反复的琢磨着那些话,猜想,如果席袁成知道有人在他的旧宅里按了那么多眼线和窃听,应该会活生生被气死吧?
正晃神,叩叩叩三声,门外传来刘姨的声音,“小琛,下楼吃饭啦。”
男人一顿,不紧不慢的将磁盘丢进抽屉里,然后才起身出去。
楼下,圆木餐桌上已经摆放了好几道丰盛美味的菜肴。
二老早早已经入座,席琛走过去,拉开了其中一张椅子,落座。
刚坐下,对面徐婉就问:“小衿什么时候回国?”
席琛拾起筷子,淡淡的答道:“四五天之后。”
话落,徐婉抱怨了一句,“你们这俩个孩子,让你们准备婚的事qíng到现在都没看到一点行动,是不打算办了吗?”
席衡延也在一旁应道:“不能委屈了人家。”
委屈。
席琛听到这两个字,眉头微微一抖,他看向二老,面不改色:“你们难道不觉得,你们儿子比较委屈吗?”
他也想风风光光给她办场婚宴,但是她不希望引人注目,他也总不能qiáng迫她。
而且,到现在那个女人还时常会在外面称呼他为席教授。
连个名分都不给他,到底是谁更委屈了。
对面,徐婉白了他一眼,“你有什么好委屈的,媳妇都给你骗到手了。”
席琛淡笑而不语,好像也是这么一回事。
席衡延笑了笑,“罢了,如果不想摆婚宴就算了,一切从简吧,别把人家小姑娘吓跑了才好。”
当即,徐婉不悦:“那怎么行,亲戚们都不知道小琛结婚了,还一个劲的在给他介绍女人,你说我要怎么跟他们解释?“
一时间,席衡延也苦恼了。
主要是亲戚那边都比较八卦而且不好糊弄。
席琛静静的听着,慢慢的咀嚼饭菜,咽下去了,才慢条斯理的开口:“也对,这样下去不行。”
儿子这话,让徐婉眼睛一亮:“考虑好要摆婚宴了是吗?”
“是比摆婚宴还要重要的事qíng。”
“什么事qíng?”
“要个名分。”
“……”
徐婉反应过来,知道他在开玩笑,也不打算指望他们了。
照这样下去,她何时能抱孙呢?
她想了想,说:“我明天刚好有空,你陪我去亲家那边。”
席琛夹菜的动作一顿,他点了下头,没有拒绝。
拖了那么久,也是时候见一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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