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磕磕绊绊的一学期即将过去。
郭齐玉面对大一第一学期的期末考还是有些紧张,书店也去得很少了,不过那是按小时计费,去得少挣得少罢了。
他一般都在家里认真复习,并希望自己能够拿奖学金。
只是晚上的时候,他照样会去餐馆里打工。
除却餐馆不依小时计费之外,郭齐玉认为,至少得去将第二天的午饭拿回来。
现在又多了个理由,就是投喂这不认亲的小láng崽子。
作者有话要说: 不坑,我努力更,但是说不准更的时间,毕竟还有大事要办!
希望这篇文能超过两个评论!
希望大家继续支持!
☆、第二章
郭齐玉有些茫然地四处望了望。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已经是第三天了。
第三天,小láng崽子没有出现在这个老地方了。
那天夜里,说了第二天看看有没有好吃的,郭齐玉就很幸运地得到了一个红烧狮子头和几块糖醋排骨。
只是当他欢欢喜喜地走到老地方时,却没有见到小láng崽子的身影。
在那儿等到近凌晨,也没等到人。
小láng崽子再没出现过,郭齐玉还是会收拾两个人的饭菜,想着如果哪天那小láng崽子又出现了,还能吃上饭。
很快,半个月过去,期末考试也结束了。
郭齐玉能够每天都准时准点地去书店上班,有些时候没有事做,还能在那儿看会儿书,只是不包吃,郭齐玉还是自己带了饭菜去。
晚上,郭齐玉洗完澡出来,坐在小chuáng上叠衣服。
这栋楼很老旧了,水管也不好使,得看房东什么时候放热水,才能好好在家洗次澡,不然只能到澡堂子里去。
好在也是冬天,不怎么出汗,只是有些时候身上的油烟味重了,郭齐玉就会提着水壶下楼去热水房那儿打水。
一毛钱一壶水,足够他擦身子了。
今天也是,回来碰到正好有热水,郭齐玉抓紧时间,接了满满两壶热水,又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顺便接了热水,混着冷水,把衣服洗了。
正叠着衣服,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郭齐玉问了是谁,也没人回答。
郭齐玉瞬间汗毛竖立,但敲门声愈发急促,他站起身,抖着手开了门。
只模模糊糊地看到是个人影,他就尖叫了一声。
那个人影在他开门的一瞬间,已经迅速冲进门内,并将门关上。
郭齐玉定了定神,“咦?是你?”
那小láng崽子不知怎么找了来,环顾了一下结构简单的小单间,似乎在找藏身处。
郭齐玉有些神qíng恍惚地看着他直直奔向自己的简易衣柜,藏了进去,还拉上了拉链。
“喂?”
郭齐玉喊着,正准备走过去,就听得外面传来脚步声和几个大汉的声音。
有些含混,郭齐玉扒在门上,模模糊糊听清了一个词“小孩儿”。
虽然智商不高,胆小如鼠,但郭齐玉此刻也猜出来了,那些人是在找这个小láng崽子。
他一个箭步冲到自己衣柜前面,拉开拉链,又是一愣,只见小láng崽子眼里泛着水光,脏兮兮的小手伸出一根食指比在嘴上,又双手抱拳求人的样子。
小láng瞬间变成小狗……
郭齐玉一下就心软了。
可怜兮兮的,一定被坏人胁迫了。
他这么想着,又拉上了衣柜拉链。
刚刚拉好,就听见外面有人敲门,郭齐玉心一下提了起来,全身僵硬地走过去开门。
一个胡须大汉站在门外,“有没有看到一个小孩儿啊?”
郭齐玉连忙摇头。
这时对门也被敲开了门,也是个年轻人,从来不出门,就连郭齐玉也没见过他几次。
那人也一脸茫然地说没见过。
这些人不作罢,反而直接进了屋,郭齐玉吓得腿软,“你,你们找,找什么呀?”
小单间是一目了然的,那大汉推开浴室门看了看,又走到chuáng边,看了眼下面,最后,目光落在了衣柜上。
郭齐玉站在门口,心快跳出了喉咙口。
只见那大汉拉开衣柜拉链,看了眼,就走出来了,对脸色吓得惨白惨白的郭齐玉说道:“见到那小孩儿,不准管!”
随后,又笑道:“你这胆子忒小了点,不像个男人!”
对面又是一阵喧哗,那年轻人似乎不满他们就这么登堂入室,大声嚷嚷着什么。
胡须大汉走过去,直接给了那人一拳,鼻血喷涌而出。
郭齐玉瞪圆了眼,下意识捂住自己的鼻子
“老实点!”
听到人说,屋里没人,便直接离开了。
经过郭齐玉时,还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似乎觉得郭齐玉的动作有些滑稽。
那些人走了后,郭齐玉才关上门,靠在门上缓了一会儿,然后看到小láng崽子从衣柜里爬出来。
郭齐玉心中充满了疑惑,那胡须大汉明明找了衣柜,怎么会没发现小láng崽子。
只见小láng崽子爬出来后,又伸进去,将衣柜底下的棉絮抱出来,摊在郭齐玉面前。
郭齐玉一看,赫然一片污渍,看上去还有点点血迹。
棉絮是郭齐玉准备再冷一点的时候拿出来的,放在柜子底的存货。
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小láng崽子钻到棉絮底下去了,那胡须大汉只在上面看了看,好在小孩儿身形实在瘦小,埋在棉絮底下根本看不出来。
“你受伤了?”郭齐玉注意到棉絮上的血,问道。
小láng崽子没说话,警惕地望着他。
郭齐玉叹了口气,认命地站起身来,去找自己简陋的医药箱,好在碘伏纱布这些还是有的。
“过来。”他坐在chuáng上朝小láng崽子招手。
小láng崽子警惕xing挺高,就这qíng况了还犹豫了一下,才慢吞吞地挪过去。
还没把伤口露出来,郭齐玉就准备还是先带着小láng崽子去洗个澡,身上太脏了,异味浓重。
以前没觉得,大概是周围开阔通风,现在到了他这小单间里,异味就很明显了。
他试探着问道:“我,你想洗澡吗?”
“……”
见小láng崽子没动,郭齐玉默认了他想洗,于是带着他走到更为狭小的浴室。
小单间的浴室站一个男人,轻松;站两个男人,就有些bī仄了。
好在小láng崽子只是个身形瘦小且营养不良的小屁孩儿,不怎么占地方。
郭齐玉好脾气道:“我帮着你洗吧,不然伤口碰到水了容易发炎。”
“……”
郭齐玉又默认为他同意了。
动手脱下小láng崽子身上破烂不抵寒的脏棉袄,只是薄薄一层,就这么一件衣服。
郭齐玉倒吸一口冷气,只有一件薄棉袄已经不能够震惊他了,眼前的一道道青紫jiāo错的伤痕才真正让人触目惊心。
脱了衣服的小孩儿瘦得肋骨根根分明,突兀地嵌在那里。
棉絮上的血迹是小孩儿的膝盖和后腰上的伤,膝盖是擦伤,后腰上却分明是一道道人为的割伤。
血迹已经gān涸,有几处已经发炎。
两侧腋下和大腿根部还有十几处香烟造成的烫伤,左侧腋下和大腿根部的烫伤已经溃烂化脓了。
脚上的冻疮更是明显,呈现出一种诡异的乌青色。
全身上下除了脸以外,小孩儿身上没有一处好地方。
“这,这群人渣!”
郭齐玉的哭腔让小láng崽子惊诧地望了他一眼。
郭齐玉“呜”一声,眼泪掉了,边哭边小心翼翼地给小láng崽子洗澡,极尽温柔,让小láng崽子慢慢放松下来。
“不,不要,哭了。”
因为嘶哑而有些难听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郭齐玉端着碘伏,举着棉签,因为来不及擦拭的眼泪明晃晃地挂在两腮。
他给小láng崽子洗澡用了一个半小时,就哭了一个半小时,出来给小láng崽子上药。
越看越伤心,眼泪不停地落,发出奇怪的呜呜声。
大抵是第一次看人因为自己哭成这样,小láng崽子已经没有刚来时的凶狠和警惕,还出言安慰了一句。
看到蹲在自己面前的人抬起头来望着自己,眼眶通红,含着泪水yù落不落,鼻子也通红,还吸了一下。
他又小声道:“你不要哭了。”
这次要好了些,至少是个孩子的声音。
郭齐玉顿时不好意思起来,耳根子泛红,连忙用衣袖擦擦眼泪,抽噎着说:“嘿嘿,我只是,只是……那群人简直不是人!”
上完药,郭齐玉终于止住了哭,只是哭久了,鼻音浓重。
他把那chuáng脏了的棉絮掸了掸,折起来垫在了chuáng单下面,想着只有明天再花钱去弹一chuáng新的,用来盖。
他找了一件自己的睡衣,然后又去厨房——墙角的小灶那儿将带回来的饭菜热了热。
小láng崽子穿着十分宽松的T恤,显得瘦弱不堪,神qíng倒是放松,坐在chuáng上,闻到香气,眼冒绿光。
郭齐玉愣了愣,对于小láng崽子的láng吞虎咽似乎并不意外,只是吃得猛了,咳嗽起来又是拍背又是端水。
很快吃了个gān净,小láng崽子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碗。
“这是新牙刷,去漱口。”郭齐玉拿起碗,准备去洗了。
洗完回来,发现小láng崽子还站在原地看着牙刷发愣。
“你,是不是不会刷牙啊?”郭齐玉试着问了一句。
见小láng崽子茫然地望着他,眼神湿漉漉的,郭齐玉瞬间心化成了水,“走吧,我教你。”
教完小láng崽子刷牙,让小láng崽子到chuáng上去躺着。
他自己又在小单间里晃来晃去,收拾好了一切,已经一点钟了。
走过去一看,小láng崽子还没睡着,一直睁着眼睛,他走到哪儿,目光跟到哪儿。
“睡不着?”
“……”
郭齐玉也躺下来,“那你说说你叫什么名字吧?”
等了半天,听到耳旁很小声的声音,“我不知道。”
“那群人渣!”
过了一会儿,身旁的小láng崽子突然挤进他的怀里,不顾身上的伤痛,死死贴着他。
“他们让我去要钱,在天和桥那儿,”小láng崽子低低说道,思路很清晰,“我趁他们不注意,跑出来了,很饿很饿,然后看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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