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趴在窗边看着下面的年轻男女,看过去有些男才女貌的般配。
女孩的双颊酡红,不知是被太阳晒得,还是因为面前的男孩。说话时好像眉飞色舞,又好像有点含羞带怯,一看就是因为面对着喜欢的人。
卫暮云只是笑着间或点头。
说了一会儿,女孩终于和他告别,出了小院。
卫暮云送走女孩,忽然转头看向二楼,果然看到趴在窗边一脸看戏的舒渔,年轻的女孩嘴角噙着戏谑的笑意。
他朝她瞪了瞪眼睛,她对他挑了挑眉:“女朋友啊?挺好看的啊。”
卫暮云笑着不说话,只是走到院子内的那只水缸边,忽然抓起一把水,往二楼洒去。
舒渔避之不及,脸上被溅了好几滴水。她哇地叫了一声,从包里顺手抽出矿泉水,拎开瓶盖就朝他泼去。他再要从水缸里抓水反击,舒渔啪的一下关上窗户躲进了屋子。
幼稚鬼!
她背着包出门,忍不住腹诽。但是嘴角却不自觉地弯起来。这小小的玩笑和打闹,竟是她久违的小快乐。
下楼看到卫暮云还站在门口,舒渔遥遥大叫:“休战啊!我要出门了,回来再跟你分出个胜负。”
卫暮云逆着光看向她,浅浅地笑,不置可否。
舒渔见他没有再动,这才放心走出来。与他擦身而过时,大声道:“幼稚!”
说完就哈哈大笑着跑了。
心qíng真好啊!
舒渔出了门沿着gān净的街道走了几步,忽然身旁一辆小电驴擦肩而过,定睛一看,不正是那个暮云吗?
她招手叫道:“喂!你去哪里?”
卫暮云停下车子,转头看她,用嘴型道:“去游泳。”
舒渔大喜,跑上前自顾地坐在他车后:“正好正好,我也去。”
几分钟就就到了沙滩,这片海水的水质不错,台风过后的cháo水已经退去,海岛的孩子们正在水里享受暑假夏日时光。
舒渔把相机寄存在海边的便利店,将外面的衬衣脱掉,露出里面的连体泳衣。虽然是连体泳衣,但是整个背部却完□□在外面。
两人出了小店,卫暮云本来是走在她后面,但忽然就加快速度超了她几米。
舒渔咦了一声,不服气地要去赶超他。
两个人不知不觉就变成了小跑比赛,直到两个人都扎进了海水里。
卫暮云下了海之后,周围几个小孩子就凑过来叫他暮云哥,跟他嬉水打闹。
不知怎么回事,那战事很快就引到了她身上,被浇了几次水后,她就追赶着一大几小报复。舒渔会游泳,但大多是在泳池里,跟这些海边长大的孩子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光着膀子的卫暮云和几个小孩们就像是海水中的鱼儿一样,矫捷灵活,时而潜入水中,时而翻出水面。
她没追到人,倒是累得气喘吁吁,一个làng头打过来,猝不及防翻入水中,呛了好几口水。
卫暮云看见她láng狈的样子,本来笑着的脸,蓦地一惊,赶紧游过来将她托出水边,往浅滩边游去。
直到那水到了膝盖处,他才松开她。
舒渔一屁股坐在水中,大口大口喘着气。
卫暮云弯身忧心忡忡地看向她。
她对上他黑沉沉的漂亮眼睛,忽然狡黠一笑,勾着他的腿将他绊倒在水中,正要站起身跑,腿却被他捉住,一时不防噗通一声扑在浅水中。
两个人就像小孩子一样,在水中打闹起来。
卫暮云当然是让着她,一不小心就给她得了空把自己掀翻在水中,还趴在他背上耀武扬威:“你有本事游啊?”
卫暮云闷闷地笑,伸手划动水,借着海làng滑入了深一点的水中,竟真得驮着她游动了起来。
舒渔意识到这样不妥,她从来没有与异xing如此靠近,这样的距离实在是太暧昧,她甚至能感受到他划动手臂时,喷张的肌ròu。
但她趴在他背上不愿意下来,就像是小时候在游乐场玩上了喜欢的项目,恨不得时间就此停止,让她一直玩下去。
卫暮云的身体并不算壮,但jīng瘦结实,水xing又好,舒渔觉得自己好像坐在一尾大鱼背上,这大鱼正带着她遨游大海。
有时候海làng打过来,她就兴奋地尖叫。
卫暮云听她高兴,游得更带劲,直到快没力气才返回到浅水处,将她放下来。
两个人脸都红通通的,也不知是晒的,还是别的愿意,相视看了一眼,莫名大笑起来。
舒渔笑完才觉得有些不自在,心里扑通扑通跳得厉害,不敢再看她,佯装转身朝远处看去,见到几个玩冲làng的孩子,伸手指着随口道:“你会玩冲làng吗?”
帷幕点头嗯了一声。
舒渔背着她又道:“那你明天教我。”
卫暮云目光落在她光luǒ的后背上,又马上移开,低低嗯了一下,噗通一声钻入水里,笑着朝远处游去。
厨艺
隔日因为谷阿姨被老伙伴叫去出岛逛街,卫暮云得留着看家,舒渔想让他教自己冲làng的打算泡了汤,她只得一个人借了他家的单车,漫无目的去环岛路瞎逛。但拍了一会儿照就觉得没意思,不到十一点便回去了。
此时,恰好有两个女孩在办住宿。
舒渔推着单车进屋的时候,那两个女孩正站在客厅门口跟卫暮云说话。
“帅哥,这两天我们在岛上玩儿,你能不能当我们的导游啊”明明是普通询问的话,但语气却是带着些挑逗。
两个女孩看起来也是大学生,穿着打扮很时尚,举止行为很大胆。
舒渔暗叹,现在的大学生真是奔放呢!她自叹弗如。
卫暮云看到她回来,一双黑沉沉的眼睛看向她,用口型问:“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饿了。”舒渔放好单车,“今天阿姨不在,我是不是没有吃的?”
卫暮云笑,伸手指了指自己。
舒渔睁大眼睛问:“你做饭啊?”
卫暮云点头。
舒渔笑:“你会不会啊?”
卫暮云有点得意地昂昂头。
两个新入住的女孩,大约以为舒渔是卫暮云的女朋友,没有在说什么,相携着一起出了门玩去了。
因为舒渔自己是个厨房白痴,卫暮云去厨房做饭,她也好奇地跟了进去。
厨房的地上放着一只小桶,桶里装着活蹦乱跳的海虾和许多吐着泡泡的蛤蜊。舒渔好奇:“你去买的?”
卫暮云笑着对她道:“咱们海边的人吃海鲜不用买,是邻居送的。”
真是淳朴的海岛人民啊!
舒渔看着他将米用电饭煲做好,弯身从水桶里,将活虾捞起来放在一个小盘子中,仔细冲洗了一遍,又拿着一把剪刀将虾背剪开,挑出虾线,再拿起菜刀切开一刀,露出鲜嫩的虾ròu。
从拿虾到将虾开背,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一盘子虾不过一两分钟就被他处理地漂漂亮亮。
站在一旁的舒渔双眼睁得圆溜溜,连嘴巴都张得老大。过了许久才道:“你这是得了谷阿姨真传啊?”
卫暮云笑而不语。
舒渔默默退后两步,专心看他做菜。
都说君子远庖丁,但她看着这个男孩拿着菜刀和锅铲的娴熟动作,只觉得帅气得让人心跳加速。
虽然只有两个人吃饭,卫暮云还是做了三菜一汤。蒜蓉开背虾,葱姜炒蛤蜊,gān煸豆角,海带豆腐汤。
那汤里的豆腐块像是一朵朵绽放的jú花,也不知是怎么切出来的。
没了谷阿姨在旁边,舒渔也没跟他客气,禁不住香味诱人,卫暮云还在盛汤的时候,她就抱了两个碗打了饭,一碗给自己,一碗给今天中午的卫大厨。
卫暮云看她猴急的模样,抿嘴闷闷地笑。
舒渔梗着脖子道:“你别笑啊!要是你做得不好吃,我是不会给伙食费的。”
卫暮云还是笑,坐在她对面,淡定地夹了一只虾放入碗中。
那蒜蓉虾似乎是放了什么酒,将浓浓的蒜味盖掉了不少,竟然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舒渔一连吃了几只,才又去吃别的。
不得不说,卫大厨确实得了谷阿姨的真传,做出的菜看起来普通,但味道绝对令人口齿留香。
一顿饭吃下来,舒渔对这个男孩再次刮目相看。
放下碗筷,打着满足的嗝,看着他笑嘻嘻随口道:“你老实告诉我,你和谷阿姨其实是躲避仇人追杀,隐居小岛的神厨对不对?”
卫暮云摇头失笑。
舒渔又道:“不然怎么会把普通的家常菜都能做得这么好吃?”
刚刚那海带豆腐汤简直是有些神奇。那豆腐被他切成jú花状却没有散开,这样的豆腐跟整块的有很大区别,入味且没有了豆腥味。
若是换做平时,舒渔是不太回去考虑这道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汤的,但是他做出的汤,却让她喝了整整一小碗,要不是肚子装不下,她还想再来一碗。
舒渔吃饱喝足,也不想再出去,搬了把椅子在葡萄架下纳凉。
虽是盛夏八月,但小岛总是有海风chuī过,并不像城市那样闷热。
卫暮云拿了一盆切好的冰镇西瓜坐在她旁边。
舒渔立刻喜笑颜开地拿了一块送入口中,又斜着眼睛含含糊糊道:“我叫舒渔。”
他姓卫名叫暮云,她昨天就从谷阿姨那里知道了。但是这才想起来还没有告诉他自己的名字。
卫暮云笑着点头,低低附和了一遍:“舒渔。”
舒渔听着他嘶哑的声音,问:“你的嗓子受伤很严重吗?”
卫暮云点点头又摇摇头,又口型告诉她:“医生说好好休养,会好的。”
舒渔了然地点头:“所以暂时不能工作了吗?”
卫暮云轻描淡写摊摊手,笑:“不急的,等好了再去工作,正好可以在家陪陪我妈。”
真是个孝顺的男孩。
昨晚听谷阿姨说过丈夫已经过世几年,但看着母子俩随遇而安的生活态度,她觉得很羡慕。
她自己的父母都有着光鲜亮丽的身份,收入不菲,但直到后来她才知道,过去那些年,他们过得一点都不快乐。
因为想要的总是太多。
这两年,两人有了新生活,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有没有变得快乐一点?
应该会有吧!
毕竟不用再因为她而逢场作戏。
看着舒渔表qíng变得沉郁。
卫暮云笑着在他面前挥挥手,用口型问:“怎么了?”
舒渔赶紧咧嘴笑着摇头。
此时又有客人来住宿。是一对qíng侣,看到院子里的两人。男孩笑道:“老板老板娘,我们昨天打电话预定过的。”
卫暮云和舒渔都因这称呼而怔了一怔,相视看了一眼,继而又摇头失笑。
他起身引着两人进屋,因为嗓子的原因,并没有跟人解释什么。
舒渔闭着眼睛小憩了一会儿,还是起身出了门游dàng。
卫暮云安置好客人,下楼时看到舒渔已经不在,兀自对着那空dàngdàng的椅子浅浅地笑。
入驻的小qíng侣下楼出门,女孩随口道:“老板,你家老板娘呢?长得真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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