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稷凑过来看,也有些莫名的羞耻,忙道:“那就扔洗衣机里吧。”
“洗衣机里细菌太多,又洗衣服又洗袜子的。”路鹤宁把手洗的洗衣液拿出来,给他放到一边道:“用这个手洗,一会儿就洗好了。”
徐稷瞪着那瓶洗衣液上的“婴幼儿专用”几个字,又看了看自己的花内裤,半天哦了一声。
路鹤宁晒上衣服就回去了,临走前难得又好心的嘱咐了一把,告诉徐稷衣服最好是白天晒,那样有阳光,能杀菌消毒。又告诉他东西晒到客厅的阳台不要挪到卧室的阳台上去,要不然卧室湿气太重,对身体不好。徐稷之前就是个野生放养的,后来自己挣了钱开始讲究吃喝讲究穿住,但到底没讲究到这种细节上。
他忍不住提议:“我真记不住这么多,要不以后还是你来gān吧。”
路鹤宁却摆了摆手,忙不迭推辞道:“别了,陈经理马上就给你找到新的阿姨了。到时候你好好挑挑,找个踏实gān活的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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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鹤宁是打心底里觉得徐稷给得工资不低,江城的家政行qíng是二十五块钱一个小时,徐稷家虽然大,但是只有他一个人住,和那种一家四五口拖老带小的qíng况又有所不同,也不用接送孩子或者做晚饭,所以按照四十的价格,真找个gān活比他彻底的应该不难。
他这么理所当然的想,却没想到事实并不是这样。如今临近年底,出来做家政的乡下阿姨都准备返乡过年了,留下的那部分要么是自家就是本地,闲的时候gāngān兼职的,要么是真的想多挣钱继续留下的。前者天一冷就请不动了,后者则为了多挣几份钱gān几份工,也都聚集在市里的繁华小区,极少有人跑到城北来。
陈立找了两天,不由的也有些烦,在办公室里就把电话一摊抱怨道:“这算什么事,我一个gān市场的让我去找家政,真是挣一份钱cao两份心,行政助理呢,男秘书女秘书呢,都死了吗?”
路鹤宁很少见他这么bào躁,一旁来找陈立下班出去玩的一个朋友也被吓了一跳,诧异的问他:“你说的谁啊?”
陈立道:“没谁,一个资本家。”
这朋友笑道:“是个老板啊,那多出点钱好了,找个家政还不容易吗?”
陈也有些无奈,“这位给的钱不少,但是要求太高,说上一个gān的不称心,要换个好的。但是现在找人都难,上哪儿去给他找那么高标准的人。”
“这是心里有标准了吧,”朋友一针见血地问:“你要不问问他,这个标准是按照谁来的?要是他心里有合适的人选,你有的放矢才管用啊。”
“有是有,”陈立愣了下,看了路鹤宁一眼,随即又转开道:“但是他中意的人……人家不方便回去。”顿了顿不耐烦道,“算了你别管了,我再找找别的。”
他这么说,但是城北的家政中心就那么几家,市里的也打了几个,结果也都不太理想。陈立的脸越来越黑,他朋友却忍不住笑道:“谁稀罕管这个,不过我提醒你一句,是不是这位老板看上之前的小保姆了,想借你的手把人弄回去呢。”又笑道:“这年头小保姆上位比小三上位还保险,我媳妇那老板,就是在他老婆怀孕的时候跟家里的保姆搞到一块去了,要不是大老婆发现的早,娘家又硬气,一顿乱打把人赶了出去,指不定家里能乱成什么样呢……”
陈立惊讶了一下,忍不住八卦道:“那个杨总?看着不像乱搞的人啊?这事怎么gān得出来的?”
他朋友摇头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我媳妇还整天拿他当榜样给我树目标,这下没话说了……不过要说也是,这女人生孩子吧……大老爷们能憋的行,要憋不住,有了一次就有两次,出去找个小姐也就罢了,这种小保姆,知根知底知冷知热的,再跟老杨家那个似的,大胸大屁股的,保不齐就上瘾了着迷了。”又道:“你也别真以为你找的那个小保姆是不方便,gān的好好的怎么就不gān了?说不定就是让那老总给骚扰了或者内个了……”
路鹤宁本来支棱着耳朵听八卦,听到这忍不住冷不防一口水被呛住,喷了出来。他呛的连连咳嗽,陈立也哭笑不得,看他朋友一眼道:“你想多了,不可能。”
他朋友摇头道:“你怎么知道不可能。”
陈立顿了顿,说:“这老总阳痿,头两年叫个小姐就要吃万艾可了,怎么可能去骚扰保姆。”
路鹤宁愣了一下,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那位朋友也同样惊讶,看着陈立问:“真的假的?”
“真的,我给他送过药,万艾可和西地那非片,好几种全着呢。”陈立叹了口气道,看他还想继续问,挥了挥手道:“算了,你问这么多也帮不上忙。我这还有五分钟,你在一边儿等着吧……”
“那倒不一定,”这朋友却意味深长道:“要是这消息是真的,我还真能帮你这个忙。”
路鹤宁还真不知道徐稷是个阳痿,事实上陈立刚说这个的时候他还以为对方在损人,谁知道陈立竟然是认真的,而他那个朋友也真送了个人过来――就是那位“杨总”的小保姆。
小保姆五官平平,但是身材的确好,大冬天穿了身紧身连衣裙,长头发烫了大卷,路鹤宁接她上来的时候还以为是陈立的什么朋友或亲戚。陈立看到人之后也是一愣,随后打了个电话,路鹤宁猜着应该是打给徐稷的。
果然,没过多久,陈立喜滋滋的领着小保姆往外走了。
之后的几天陈立明显的心qíng舒畅了,看那样应该是徐稷对于新保姆很满意。路鹤宁也跟着松了口气,好歹自己不用被抓去顶班了。
只是日子闲下来,他又忍不住想,怪不得那天晚上徐稷技术那么差,但是力度和持久度却很惊人,原来是吃药吃的。又想到当初徐稷找他去医院的时候,十分理直气壮的说最近就搞了他一个……路鹤宁当时就觉得扯蛋,正常健康的男人动不动跑夜总会的,怎么可能半年就搞这么一次……
现在看来,原来是真的,不是徐稷不想搞,是他搞不动啊!
路鹤宁心qíng有些复杂,一会儿觉得徐稷原来还挺可怜的,男人要是这个不行跟二等残废也差不多了,徐稷表面上看着再风光再得意,心里指不定多自卑呢。一会儿又替自己觉得不值,好歹那是头一次,如果仅仅是因为对方真的又大又qiáng,遭了次罪也就罢了,毕竟后来多多少少也有慡到,谁知道是碰上了一个吃药的。
路鹤宁想到这里有些羞耻,他不是彻底的禁yù派,平时虽然自己有冲动都是用手解决,但脑子里想的却是别人的ròu体。尤其是在和徐稷之后,不管他心里如何吐槽徐稷,然而每当冲动的时候,他都忍不住回想的那天的场景,一次比一次的具体清晰,从肩膀到大腿,从喘息到呻吟。
只是哪想到那一夜激qíng是吃药吃的。路鹤宁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可以很长一段时间都保持清心寡yù了。
没有了徐稷的那点事,大家都皆大欢喜,离着放假还有一周的时候,陈立提前给路鹤宁打了招呼:“今年的年终奖估计又泡汤了,我听财务的人说,市场部一个人撑死也就一两千。好在咱部门今年的报销额度还有空,你机灵点,趁着还没放假,早点把来回的机票给定了,回头拿报销单上我这里来签字。”
路鹤宁心里一喜,忍不住问道:“这个还能报销啊?我以为只能报销火车硬座呢。”他之前看过报销制度,上面写了出差的报销标准,没记得有机票。
陈立心qíng好,看着他摇头笑道:“规矩都是人定的,这么较真gān什么。”过了会儿又道:“你这人的好处是太实在,坏处也是太实在。不然你这资质,但凡灵透一点都不至于过来给我当助理。”
路鹤宁这样的话听多了,也不以为意,下班后就喜滋滋地给家里打电话。
他妈妈接了,却犹豫道:“宁宁,今年你别回来了罢。我现在在你妹妹这呢,给她看几天孩子。”
路鹤宁有些惊讶,他妈最讨厌小孩子的那套东西,觉得小孩拉尿麻烦,动不动哭叫也闹腾。前阵子宁珊刚生孩子的时候,他妈还说什么生出来的孩子讨债的鬼,何至于这才几天的功夫态度就变了。
路鹤宁心里存疑,再问其他,他妈都只说想孩子了所以过来看看。路鹤宁又给宁珊打电话,得到的回复出奇的一致。
宁珊道:“哥,我这头一年出嫁,想家想的厉害。所以就让咱妈过来了,也顺道帮我看看孩子,你要是吃醋的话等过完十五再回家呗。”
路鹤宁想了想,觉得大概自己是多心了,妹妹的确头一年离家,可能往常的时候在一块没觉得,如今一分开了才觉得母女连心了。他又问了几句其他的,偶尔听到他妈在一旁不太熟练地吆吆吆哄孩子的声音,一时觉得又新奇又好笑。
年假的时间不算短,往年忙的时候都是跟着规定的休七天,今年业务不忙,一通知就是放假半个月。只是厂子里的宿舍在放假期间是统一关闭的,路鹤宁单独找了陈立,又托人给安排了一下,才在宿舍楼的一楼安排了一个小房间,从侧门进出,有串单独的钥匙。
宿舍楼里不供暖,一楼更是cháo湿yīn冷,路鹤宁白天就去市图书馆看书,晚上回来屋里冷,他就去附近的小广场上跟着大妈们跳跳广场舞热热身。大妈们都有统一的衣服,印着一个自来水厂的名字,另外还都讲究的带着白手套,每次都是列队走。路鹤宁这种服装不统一动作也不规范的散户,则都跟着队伍的最后面拖拖拉拉的跟着。
只是散户队伍里的人员比较杂,不光有大妈,还有大爷,还有几个跟他一样差不多大的小伙子。路鹤宁热热闹闹的跟了两天,发现又多了一个年轻姑娘。
瘦高个,穿着紧身裙,前凸后翘大波làng……越看越像是徐稷的那个小保姆。
小保姆每次来都站在路鹤宁的旁边,路鹤宁认出她来之后原本打算打个招呼,谁知道口罩还没摘下来,那姑娘就扭头跑了。之后几次都是这样,这姑娘似乎不是来跳cao的,每次都是来得晚走得早,心不在焉的跟在队伍后面比划,回头指不定哪一会儿,一转身人就溜了。
路鹤宁有些好奇,再观察,才发现这姑娘大概是来蹲点等人的。因为每次只要有个黑衣人跑步经过这里,这姑娘都会扭头追上去。那个黑衣人路鹤宁见过很多次,感觉应该是住在附近的运动员或者是健身爱好者,每次都戴着防毒口罩,一身装备从头到脚捂的严严实实,只勒出一身好看的肌ròu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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