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狱戒_清乐渔【完结】(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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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哥,你是知道我的。什么事都听罗修的,他不想做的事我随着他的意,就是了。”
  方亦淅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所问非所答地回了过去。
  “亦淅,你必须要慎重考虑和罗修的事。虽然现在你是离不开他的,但我已经在做事了,一定让你很快的恢复自由之身。我做得到的。”听起来,池卫的口吻无比的认真。
  “呵呵.....算了,池哥,你严重了。这一辈子,我合该要留在他身边的,就这样吧,反正我也习惯了。谢谢你,总是那么为我费心。希望有机会,我能为你做点什么。”
  “不行!”池卫,忽然有些失控地嚷道:“你不能留在罗修身边,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他是什么人?这有什么关系?”
  “罗修是个很可怕的人。他杀人不见血的!”
  “这是什么话?池哥,你说笑了.......”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爱人,是个什么样神秘莫测,手段高绝的人。同理的,他也不是一个无可挑剔的人。相同的经历,让他明白,很多事qíng的发生,不是存心想怎么做,而是无奈的顺势而为。
  正如:他杀死了林萱,罗修在往生之路上送了肖云最后一程。
  罗修对他做过最卑劣的事,他还是不愿相信其是个残忍的魔鬼。哪怕,有时他的确这么想过。
  “亦淅,你听我说,你要离开他,一定要离开他!就算不是和我在一起.......”
  池卫的语气,几乎就似在身边拉响了空投警报,听着让人惶惶然的心神不宁。
  “........”
  “他会杀你的!”池卫气急败坏地大声喊着:“只要他想,可以随时随地毫无破绽地杀掉你的!”
  仿佛是一枕美梦做得正酣,不提防被人兜头一盆冷水浇醒:迷迷糊糊神智尚未清醒,身子从头到脚冰凉地打着哆嗦——亦淅,惊愕失色地愣住了。
  

  ☆、谋定(下)

  
  “你这是什么意思?”
  “罗修不仅仅是一个出色的心理医生,学者;他还是一个顶级的催眠大师,你知道吗?”池卫急迫的说出:“他可以在不知不觉中对人催眠,任意发号施令的!我敢肯定,肖云的死绝对是他搞的鬼!你明白吗?他杀你,太简单了。”
  催眠?
  方亦淅的思路,电光火石之间撞击出了炫目的火花——一直以来有什么困扰他的东西呼之yù出,被巧妙忽略掉的;在这一句话后,豁然开朗!
  他终于看见了那是什么。
  从来看似迷惑不解的答案,原来在这里。
  恰似电影的qíng节,他终于了悟:关于他话里的生死cao控,关于选择自动权的解释。他早该想到的,只是被与俗世生活隔开了的这项特殊技能,刻意抹煞了。
  肖云自杀之谜,到此拨云见日。
  “亦淅......”
  电话那边,池卫着急地小声轻叫着。
  “池哥,修是心理医生,他有这个本事很正常。我相信,他不会用来做坏事的;更不会用来杀人。”
  亦淅说的很坚定,毫不怀疑的态度。其实心里很明白,他是会那么做的。
  池卫多少有些失望,连忙掩住了,镇定地问了一句:“你怎么敢肯定,他没有给你催眠过?将来,他不会为了某种目的,对你催眠?....”
  啊!
  亦淅呆想了半天,良久无话可应。
  是的,他的确没有想过这个复杂的问题。
  长期以来,他根本不知道罗修还有这个能耐,可以随意cao纵他人的意识。可如今,经他人之口他得知了真相,说不害怕,不顾忌,那是假的。
  以罗修的能力,只要他想这么做,自己防不胜防,不可能有还手之力。
  他会这么对自己吗?会吗.....
  应该不会吧.....不会。
  单是为了这份不惜抛下一切,奋不顾身的爱qíng,他也不会的;方亦淅反复在心里对自己重申。
  “他,不会的。”
  “好吧,我希望你是对的......”池卫怆然地叹了口气,才说:“但是,如果你万一发现了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别忘了打电话给我。我一定会帮你的。”
  “谢谢。我记下了。”
  亦淅心神不属地缓缓应道......全身的神经线,像是绷紧了弓弦,拉得太满濒临断裂的边缘。
  放下电话,几日来晴朗明媚的心qíng,凭空遮上几朵乌云。
  即便亦淅再是对这份感qíng坚定不疑的相信,池卫那番话还是起到了不大不小的负面作用。如阳光里,投下了一道yīn影:在心头,挥之不去。
  等到晚上迎得罗修归家,注视着他的每一个举手投足的目光,都不自觉地带了层提防的色彩。
  他见过罗修化身魔鬼的样子——残酷、冰冷、狠绝;其狠辣的手段,无qíng到让人心生绝望。为此,曾感到生不如死,万念俱灭。
  现在,仍心有余悸。
  说起来,罗修这一天的日子过得也不轻松。
  好不容易单刀赴会,平息了工程项目上股份转让的内忧外患;连一口热水还没来得及喝,便接到了陈至荣可称得上是“兴师问罪”的电话。
  陈至荣口气生硬,冷淡;若是拿温度计来测的话,百分百是在零下20度以下,有滴水成冰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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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修很尊重陈至荣,按照辈份他是晚辈,还得叫声“叔叔”;不免又添了几分畏惧。
  陈警官是个老刑警,人冷漠,孤高,说话简单明快,不留余地。多年与犯罪份子打jiāo道的经历,使本人自身形成了一种qiáng烈到压迫的气场;罗修对着他,也不得不感到应付得吃力。
  只要站在他面前,总觉得哪里底气不足似的。
  通话的内容,简言以概之,即两句话一件事:让罗修在周六下午三点,到“若茗茶舍”去见他。特别qiáng调了,一定要准时、和风雨无阻的出现。那语气里,没有任何征求的意思,纯粹是口头通知。
  罗修在他话里,模糊地感到:老爷子,动了雷霆之怒了。看似平静无奇的水面,实则暗cháo涌动;指不定什么时候,翻起大làng来,才是真正的灾难呢。
  末了,陈警官挂电话前,冷飕飕地说了一句:“你现在做事,手段越来越高明了。我还真得刮目相看......”
  这绝不是赞扬之词,意在言外。
  罗修心底泛起,说不清的很不好的预感。
  大概是这般琐事缠身,纷纷扰扰几时休的繁杂;罗修晚上回来显得比平日还要疲惫一些。脸色,也不算太好。
  亦淅自然相对以往,伺候得更加小心翼翼,体贴入微。
  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吃了晚饭。令亦淅欣慰的是,罗修的胃口还不错。
  饭后,罗修仰靠在沙发上,随手翻看着文件。亦淅有条不紊地收拾着屋子,不时眼角的余光谨慎地溜过他的脸——神qíng看似专注,又有几分三心二意。也不知是不是听者有心,莫名地觉得他气质中,自然而然地裹着一团看不到,摸不着的变幻无常。深奥得像奇妙的宇宙,你永远也触碰不到他最真实的核心。
  亦淅无可奈何地在心里长叹:要走进他的心,太难了。那也许是世上最遥远的地方,拼尽一生,都无法到达吧。
  这边厢独自庸人自扰,这样的愁肠百结的心思,罗修当然没有察觉。
  临睡时,亦淅放好了洗澡水。
  罗修无理取闹似的缠上来,非要两个人一起泡热水澡不可。浴室的白色陶瓷浴缸并不小,但两个大男人坐在里面,还是局促。
  亦淅觉得这画面有些滑稽得别扭,死活执拗不过罗修的坚持和跋扈,他也只得老老实实地配合。
  罗修从后面抱住了他,手不安份地在他光洁的皮肤上游走.......怎么看都不像是洗澡,更像是调qíng。亦淅似乎体会到了他内心暗藏的焦虑,没有表示太多的抗拒和阻止;一味任他胡闹下去,像纵容一个任xing捣蛋的孩子。
  直到亦淅被逗弄得面红耳赤,娇喘不止,罗修这才停了手。展开大浴巾裹住他的身体,打横抱起掷到chuáng上。
  顺着惯xing作用,亦淅的身子在chuáng垫上轻弹了一下:不偏不倚地正落入罗修宽阔厚实的怀抱。
  这个人,浑身像着了火,熊熊燃烧——落下的每个吻,在亦淅身上燎起朵朵妖冶的花团锦簇,奢靡而妩媚地盛放.....恰如沉溺于qíng--yù之中,几近烧灼得万劫难复的淋漓痛快。
  身体的深处,承受着爱人肆无忌惮的鞭笞;亦淅反而觉得这让他安心。此刻,肌肤之间结实的拥抱,碰撞要比热qíng的承诺,飘忽的未来,让人感到实在。
  身体总是比语言更为诚实。
  每到这时,方亦淅才会真切地感受,他拥有罗修。这个人,是属于他的。而他,也是身有所寄的人;不是一个孤孤单单游走的灵魂。
  相信爱qíng,即使它给你带来悲哀也要相信爱qíng。
  鱼水之会持续了很久很久.....久到,亦淅的身子化成了一滩chūn水,眼神涣散到无法聚焦,只能气若游丝地吐出一声声求饶般的呢喃。
  “修.....修.....别....”
  “越来越会耍赖了.....算了,今天放过你。”
  罗修满目的宠爱,嘴角翘上笑意,说着悦耳的调笑之语,结束了自己的征伐。
  亦淅遍身láng藉,瘫在chuáng上,任由做恶的人将自己抱进浴室。
  激烈的运动过后,罗修心平气和,萧静之水。亦淅虽是倦意袭身,头脑中尚有一点清明伴随着罗修的心境怡然,而渐渐放松下来。
  到了周六下午出门前,罗修特别叮嘱亦淅在家好好呆着,自己见一下朋友绝不会超过两个小时便可赶回来。
  他这么说不是没有道理,按照以往同陈至荣见面累积的经验,他们二人的谈话大多支持不到半个小时,就难已为继了。
  亦淅送他出门不到五分钟,这人又急急忙忙折了回来,不厌其烦地再次嘱咐了同一篇话。
  对着突然变得婆婆妈妈的罗修,亦淅偷偷窃笑,甚至猜测这人是不是更年期提前了。
  冷静下来,大脑里有根神经倏忽敏锐地捕捉到了某种分明的信号:罗修刚才的表现很奇怪,他在不放心些什么?
  难道?......不及深想,心脏先警惕地揪紧了。
  

  ☆、惊魂(上)

  
  罗修到达“若茗茶舍”时,看见陈至荣的第一眼,便萌生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他的脸还是一如既往地冷冷淡淡,冷冽的扫过身上的视线,总令人觉得不那么自在。与平日不同的是,他面上若隐若现的笑意包含了太多无可言说的内容:倒是让有些茫然的罗修,不可避免地心神不宁。
  罗修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陈叔。”
  靠着对面的红木椅上,坐了下去。
  陈至荣略微点了一下头,也不答话,专心致志地泡着工夫茶。
  话说这工夫茶颇为讲究:起源于宋代,在今cháo汕地区最为盛行。到了唐宋后,品茶得到了承袭和发展。所谓工夫,在水、火、冲工三者中求之。古人有:“闽中茶品天下高,倾身事茶不知老”的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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