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方木把手机关掉，小心翼翼地握他冰冷的手。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了，你放轻松，你别怕。”
他深怕那根弦就这么崩断了，讨好地蹭着他的脸。
苏回锦想笑，趴在男人肩上。
他太累了。
苏回锦开始很粘方木，仿佛没有了自理能力。方木买了夜宵来，喂到他嘴里。苏回锦把围巾扯出一半，绕在方木脖子上。方木一手搂着他，苏回锦捡盒子里的土豆饼吃，喂方木一口。他靠在方木怀里，抓着他小块衣领，唯恐他再跑走。
他一直觉得这不是自己的东西，也不配拥有他。就紧抓着，越发粘人，这样方木就表现的非常爱他，就能稍微安心。
一旦方木离开一会，他就很不安。方木和几个外国人聊起来，他满腹心事站在一旁，转眼就看不到了方木身影。他很慌，到处找。漆黑的夜，他一个人被遗落在此，想方木是不耐烦回去了吗？回到高敏身边去了吗？
果然是一刻都不能完全拥有他吗？
方木给那几个人指完路回来，看到苏回锦孤零零站在那。
“怎么了？”
苏回锦蓦然从深渊里拉回，一头冷汗。
“你回来了吗？”
“是啊，给他们指个路。那个小哥还挺逗的。”
“哦。”
“怎么了，身上这么冷。”
方木把他抱进大衣里，苏回锦紧紧抱着他的腰。
“方木，你要我吧。”
“当然了。”
“我说，那种要。”
他的手发抖，他意识到已经控制不住自己。
他很怕，怕变成母亲那样。
别去想着爱了，直接做吧。这才是符合他们qíng况，最实际的事。
方木愣了一下。
“现在？”
苏回锦找了个花园墙角，遮着光。他拉开裤子拉链，握着他的手摸进去。
他一手搂着男人的脖子，呼吸喷在男人耳侧。
“它很想你。”
“宝贝儿，你还想让我给你带什么啊？”
“粉底，眼霜，还有我中意的那款包包，亲爱的，真是爱死你了！”
高敏对着手机mua了好几口，徐露笑道：“怎么不让你老公给你带啊。”
“他？”
“给他列张单子，他都看不明白。直男的世界你不懂。”
“哦～”
徐露在免税店里逛，对面展柜两个男人在挑戒指。
她好奇地瞄了两眼，其中一个长相温柔，挑选戒指的手修长有力，骨节分明。她羡慕地想，这手长成这样也太美了吧，好想给自己装上哦。
“这款镶钻的好不好？”
旁边的男人给他戴上，展柜柔和的灯光下，两人的头凑在一块，端详着手上的白金镶钻戒指。
他们没说什么，也没什么亲密动作，但徐露就感觉出了不寻常。
她和电话里的高敏道：“哎，我看见了一对gay，在挑戒指呢。”
“你怎么知道人家是gay啊，说不定是帮忙去看呢。”
“都戴上了还不是呢，哎呀好萌，这眼神都冒粉红泡泡了！”
“你个腐女。”
高敏翻白眼。
“要有发现美的眼睛好不好。”
两个人买了戒指走了，徐露跟上去。
“你就不应该把自己绷那么紧，适当的也享受一下生活，làng漫一下嘛。”
高敏道：“我很享受啊，美容店还有一张卡没用。”
徐露看其中温柔的那个围着围巾在那等，旁边男人给他带来一杯热咖啡。他喝两口，又递给那位男士。那男人就借着他的手喝了，两个人小声说着话。
“你看看人家喝个咖啡都这么làng漫。重要的是qíng怀，qíng怀懂吗？美容卡有用吗，真正美容的是心qíng！”
“哦，哈哈哈……”
高敏听她滔滔不绝，抒发感慨。真挺逗的。
那男人转过身来，去取机票。
徐露的话忽然堵在嗓子眼。
“……有空你也——”
“有空怎样，怎么不说了。”
“高敏，你老公回家了吗？”
“没有啊，好像还很久吧。”
“今天回吗？”
“不是啊。”
那应该只是很像吧，她看不清楚，也只见过朋友圈晒的照片。
“怎么了呀？”
徐露gān笑了两声：“没什么，我看花眼了。”
高敏领悟过来，哈哈大笑：“我老公不是gay啦，你什么眼光。他？要是gayqíng商那么低？”
徐露远远看着那男人虚虚搂着男伴的腰，控制着方向，不让其他人蹭到他。
她心里更不安，毛毛躁躁的不舒服。
“没什么了，总之你也好好珍惜，方木已经算不错的了。”
“知道啦。”
方木护着苏回锦登机坐好，两人在香港等了几天，拿到护照就出发去瑞士。
苏回锦在座位上一直摸索那个戒指，他没怎么见方木戴婚戒。好像很早的时候见过一次，方木说工作不方便，就不戴了。
但是——
他拿过男人的手，那无名指上正戴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戒指，闪闪发光。
他眷恋地抚摸，不知道他会戴多久。
方木张开手掌，与他十指紧扣。
两人在这脉脉温qíng里笑着对视一眼。
苏回锦低声道：“还有好久，你靠着我睡会吧。”
方木忙了几天，挤出这个假期，是很累了。
他盖好毯子，调整座椅，将头靠在苏回锦肩上闭上眼睛。
苏回锦反手抚摸他的脸，有些硬硬的胡茬扎着他。
粗粝又温柔。
他用iPad看小说，方木睡了一路。
下飞机的时候，他的头发还乱糟糟的竖着。
苏回锦忍不住笑。
他们和旅行团告别，单独租了一辆车直往住处开。
他开车，方木用矿泉水洗漱。
车外一条大路畅通无阻，山峦起伏，天高海阔。
空气都充满雪山清冽的气味，两人抛弃一切，来到这世外桃源，心qíng都愉快极了。
“像不像《断背山》里的那样？”
“像。”
“像Jack开车去找他，那一路上他听着摇滚唱着歌。超开心啊。”
“你开心吗？”
方木笑着。
“嗯，很开心。和国内好不一样，这里都没什么人。”
一只野鹿哒哒和汽车赛跑，飘过车窗前。
苏回锦大惊着刹车，那鹿给他一个潇洒的背影。
他哭笑不得：“这都是什么！”
方木道：“我来开吧。”
两人调换了位置，苏回锦放上一张摇滚。方木开车的样子很认真很帅，他就时不时转过头来看。
又没着没落装作搭话。
方木扭着他的脸往前，他羞赧地红脸。
“我怕再这么看下去我就把持不住了。”
方木笑。
苏回锦不好意思地也笑。
两人不知怎么就傻笑了一路。
到了住处，是犹如童话般，掩映在雪山之下，湖光山色里的两排房屋。一条甬路蜿蜒往上，零星几栋房屋，静谧的小镇，融化在残留着雪的山峦和郁郁葱葱的森林间。
是的，只有到了那里才知道多么美。
犹如身处童话世界，连灵魂都变得清澈透明。
当地人cao着流利的英语和方木jiāo流，他们租了一栋公寓。
当晚，他们就住在这里。
窗外chūn日芬芳的花朵，湖水清冽透着凉意，也许可以在这钓鱼。他们买了许多食材，苏回锦在厨房做饭，方木搂着他的腰偷一块jī排。
苏回锦怕他不够吃，五花八门做了好多。
两人吃得肚子圆滚，实在撑不下了。
苏回锦端着剩菜喂邻居家的狗。
“不知道饭团怎么样了。”
“阿姨在家看着好着呢。”
“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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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有星星。”苏回锦抬头望，天空近在咫尺，漫天星河挤满了数也数不尽的星辰，熠熠发光，铺满天际。
他惊讶地忘记了说话。
“宝贝。”
“嗯？”
“想吻你。”
苏回锦端着盘子凑过去，两人接了个温柔的吻，吮`吸着彼此舌头jiāo缠，缠绵悱恻。
男人舔着他的唇停下，一把抱起他。
“你gān嘛？”
“抱你回去。”
“会让人看见！”
“又没人认识我们。”
哦对，没人认识他们，不用躲躲藏藏，不用压抑。
苏回锦搂着他的脖子，由他抱进去，两人端详着彼此，深觉被这样的吸引力紧紧吸住，苏回锦舔了舔唇，口gān舌燥。
方木把他抱到chuáng上。
他啄吻着青年的嘴唇，吻他的脖子。苏回锦享受地伸长懒腰，搂抱住他。
他们做了一次久违的温柔的xing｀爱。
在漂浮起伏的海水上，他被缓缓冲刷着，飘到越来越远的地方。
那晚，他仿佛摸到彼此剥落下来的，温热的心脏。
☆、分居
苏回锦和方木远离纷扰，在瑞士消磨了半月时光。他们钓鱼，滑雪，做饭。苏的笑容又多了起来，方木喜欢看他笑。站在湖边，裤子挽起来，天真无忧的模样。湖水冰凉，他们可以玩一下午。
傍晚，他们只开一盏灯，坐在沙发上看小说。方木揽着他在怀里，亲他的脸。他恍然觉得爱qíng应该是这样的，他想要的就是这样。
手机屏幕亮起来，这是高敏打来的第三遍电话了。青年趴在他怀里昏昏yù睡，他偷着拿起来，回了三个字：什么事？
高敏气不打一处来，半个月找不到人了，电话不接短信不回，这是要上天啊。
「没事不能找你？」
「说吧，什么事。」
「电话说。」
「不行，我不方便。」
「应酬？」
「你说吧什么事。」
「你什么时候回来，最近怎么样？」
「月底回，还好。」
「你就这么不愿意和我说话？」
方木这回没有主动联系过她，电话少得可怜，说话简明扼要。她品出了和以往几次不同寻常的意味，在战争上她一向是赢家，每次都是方木让步。然而这次扭转了局势，主动权不在她手上了，她有点慌。
没有，是真的没有了吗？
「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方木犹豫了一下：「是。」
高敏心里堵得厉害，她盯着这个缓慢跳出的字眼。
「为什么？」
方木没有回答。
「真的不爱了吗？」
「我上次说过了，我是认真的。」
「为什么啊？不都好好的吗，你又闹什么啊！」
「我不喜欢你这种蔑视一切的口吻。」
「我一直都这么说话！」
「你就是这样，一言不合就压制我。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重点来了，重点是你根本就是个懦夫，hold不住这样的女人。」
「你说话太难听。」 52书库推荐浏览： 忧杳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