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是车队离开的第二天,晓琳煮了一桌的饭菜,求弟兄去请姚岸和蒋拿来吃饭,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大伙儿也察觉到近日气氛不佳,只要晓琳出现在姚岸和蒋拿面前,声音便会熄下。
没人愿意做这种和事老,却耐不住晓琳泫然yù泣的委屈模样,有人念及小刘和晓琳肚子里的孩子,只好挺身而出,替晓琳去请那两人。
☆、72征夺战
姚岸今日工作得jīng疲力尽,好在最新的样品已经完成,新订单也终于落实到了车间,天气渐凉,饮料业的淡季也慢慢到来,完成这批订单以后,大家就能有机会喘气了。
蒋拿打算带她出去吃饭,才将她从沙发上拽起,手下便来敲门了。
蒋拿听罢,不悦道:“没点儿眼力劲儿,回去!”
手下讪笑:“拿哥,其实晓琳最近挺好的,她也怪可怜的,现在小刘也因为这个,成天都崩着脸,现在他去跑长途了,把晓琳一个人扔在家里,我们哥儿几个也不知道怎么跟女人相处,怎么说她还怀着孕呢,成天哭哭啼啼的,我们看着烦,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好!”
姚岸听明来意,便觉得不舒服,只是忽然想起蒋拿的那句“晓琳可不可信”,她又犹豫起来,不知道该不该去一探究竟。
蒋拿冷哼一声,偏头看向姚岸,姚岸说道:“我随便。”
蒋拿想了想,突然道:“行,就去吃一次!”
手下立刻欣喜,率先出了门。
五六个兄弟围成一桌,空置的主位上已摆放了碗筷,晓琳局促起身,待蒋拿和姚岸入座后她才坐下,又小心翼翼地介绍了几道菜。
满桌菜肴色味俱佳,手下替蒋拿斟了一杯酒,又给姚岸拿来了饮料,大伙儿吃得津津有味,与蒋拿说说笑笑。
晓琳渐渐自在起来,倒了一杯茶敬姚岸,小声道:“姚岸,之前是我对不住你,我知道你心里肯定还会在意,我就想道个歉!”她垂头摸了摸肚子,一脸温柔,“真的,我现在越想越后悔,有了孩子,我就该跟小刘好好过日子,不该再想那些旁门左道,现在知道错了,也不晓得来不来得及!”
姚岸举起饮料抿了一口,也不同她碰杯,算是应下了她的这杯茶,“不用说这些,小刘是拿哥的兄弟,你就是弟媳。”
晓琳讪笑一声,不再说话,孤零零的坐在那里,也没人同她搭讪。蒋拿时不时的替姚岸夹菜,一边与兄弟们大声谈笑,一边时刻注意姚岸,专拣一些合她口味的菜放在她的面前,兄弟们看在眼里,打趣几句,又招来蒋拿一声笑骂。
晓琳自顾自的吃饭,头也不再抬起。
饭后蒋拿和姚岸回到办公楼,洗漱过后便躺上了chuáng。
姚岸替他捏了捏太阳xué,小声埋怨:“你就不能少喝点儿!”
蒋拿笑了笑,阖眼享受:“少喝了怎么能让你伺候我!”
姚岸没好气的下了重手,蒋拿故意呼痛,猛地将姚岸扯进怀里,拍了拍她的臀,两人笑闹一阵,蒋拿才说:“虽然看不出什么,但还是少跟晓琳接触,小刘夹在中间,我也不能太qiáng硬。”
姚岸点点头:“我懂。”
夜深人静,两人难得闲下来聊天,姚岸将家中的境况说了一些,石膏玩偶的生意能赚点儿小钱,姑姑家十二月底就能搬去新居,姚母已同房东商量续租事宜,到时候她也会退宿。
蒋拿褪去她的睡衣,手上揉弄不停,咬着她的耳朵问:“还想搬回去?”
姚岸低吟一声,小声道:“当然要搬回去。”她见蒋拿已蓄势待发,连忙推开他,翻出chuáng头柜里的药盒,灌了一口水将药吞下。
蒋拿对此后知后觉,半响才反应过来,“你每次都吃药?”
姚岸拽住被子遮掩身体,点头说:“有几次来不及吃,幸好都没事儿,在安全期。”说罢,她立时涨红了脸。
蒋拿将她捞进怀里,爱怜的又亲又揉,哑声低语:“下次我戴那个。”
话毕,他已直直得冲了进去,再一次将姚岸折腾得奄奄一息。
车队从外省回来以后,日子又恢复到了从前。
政府部门的打点已近尾声,陈立逐渐上手,趁势整顿了品汁里的管理层,动作有些大,一时人心惶惶。
同事们从外头回来,唏嘘道:“财务里有两个人被开除了,听说厂里还要缩减开支,这不是淡季到了吗,想先让一批工人回家,等下个月底再让他们回来,chūn节的时候订单才会多起来。”
陈立的行为难免招来非议,引人不满,恰逢县里举办文艺晚会,品汁成为了赞助商,陈立为了消减关于品汁财政赤字的流言蜚语,让每个员工都穿上了制服,一齐观看文艺晚会,以彰显公司资金运转良好,姚岸翻出积满了灰尘的工作服,对镜照了照。
蒋拿搂住她,说道:“你要是不想去,我打个电话跟你们经理说一声!”
姚岸推开他,“不行,就因为你,公司里好多人都把我当怪物似的,我去食堂吃饭都要被人参观,这种时候更加不能搞特殊。”
蒋拿无奈,又说:“那我也去看晚会吧!”
姚岸笑了笑,“你难得休息,早点儿睡吧,我到时候打的回来,你也别让许周为接接送送了,我不喜欢太麻烦别人。”
蒋拿哪里愿意听她,立刻招来许周为,让他陪姚岸一同去士林镇,待姚岸出了门,他才回到办公室继续工作。
位于内蒙、甘肃、广东等地的几处医药公司,蒋拿已将其资料传送了出去,只待消息返回,再做下一步打算。
他却也不指望那头,更喜欢亲力亲为,根据姚岸提供的信息,他开始对徐英从前的出差及旅游状况进行分析,就算是大海捞针,他也要掘海三尺,将针给捞出来。
那头姚岸抵达了士林大会堂,县文艺晚会在此举行,大会堂外已经人山人海,晚会尚未开始,记者正举着话筒采访在外等候的观众,绿化带里的树上挂满了小彩灯,布置老土,却也喜庆。
许周为打算陪她进去,姚岸笑道:“三个多小时呢,你真要看节目?”
许周为咧了咧嘴,“看啊,免费的怎么不看,正好看看这破地方有没有美女,我可以带一个回去!”
姚岸只好同他一齐入内,又叮嘱他保持距离,免得被同事们看见,许周为却毫不在意,跑到一旁的小店里买了几包薯片,扔给姚岸后便站到了观众席旁的侧门边上,同事们看看姚岸,又看看许周为,姚岸尴尬一笑,默默入座。
节目无非就是唱歌跳舞,镇里的中小学也贡献了三个节目,一群小孩儿涂着醒目的腮红蹦蹦跳跳,姚岸不由想起她念小学时的模样,六一儿童节的晚会上,老师们也将她们打扮成这样,没想到化妆水平十几年如一日,丝毫未曾改变。
晚会表演到了一半,姚岸悄悄起身去洗手间,许周为早已憋不住,跑到了侧门外抽烟,姚岸踩过一地的烟灰,说道:“你回去吧,等结束了我再打你电话。”
许周为忙不迭的点头,眨眼就蹿了出去,姚岸忍俊不禁。
洗手间里异味难闻,姚岸屏息解手,出来后才重新呼吸,匆匆将手洗净,便要往回走。
转身时突见一人站在身后,身材高挑,一头利落短发,模样普普通通。见到姚岸后她便道:“你好,我是泸川市公安局刑侦支队二大队副队长,我叫李娅。”
姚岸一怔。
晚会的歌舞声隐隐约约传来,洗手间外有一道侧门,门上的玻璃不知何时碎裂,夜风缓缓从破口处飘来,浅浅的月光映在玻璃上,却被楼内昏huáng的灯光抹淡了痕迹。
李娅做了一番自我介绍,说道:“相信蒋楠已经将很多事qíng都告诉你了,但有一点他肯定没有说。”
姚岸一声不吭,李娅笑道:“五年前蒋楠确实做过我们的线人,也因为这样,政府才同意给他一个新身份,但现在,他不是我们的线人!”
姚岸诧异道:“你说什么?”
李娅慢慢道:“蒋楠出狱后的事qíng,我们一无所知,直到今年年初,我们才知道他的意图,我想我有必要跟你聊聊他的过去。”
姚岸静听李娅娓娓道来,从一脸的难以置信到面无表qíng,直到歌舞声渐渐消失,如雷掌声过后又传来了阵阵喧哗,她才哑声开口:“那你找我的目的是什么?”
李娅低声道:“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件七年前的案子,一直延伸到现在,我们所有人都想努力破案,同时也可能需要市民的配合。”
姚岸蹙了蹙眉,不言不语。
许周为穿过重重人海,好半天才拨通姚岸的电话,急道:“你在哪儿呢,晚会都散场了!”
姚岸回答:“我就在外面,刚找到你的车!”
许周为听罢,又急急忙忙的从人群里挤出去,见到姚岸倚在他的车边,他才松了口气,不由道:“我要是把你弄丢了,拿哥非剁了我不可,才半个小时就打了两个电话,问我晚会有没有结束,他还不敢打给你,怕你看得高兴,嫌他烦!”说着,他又笑了笑,“后面是我自个儿加上去的啊!”
姚岸却面无表qíng,仿似没有入耳。
回到货运公司,蒋拿已等在了大厅,指着宵夜让许周为捧回去吃,许周为咋舌:“拿哥你亲手做的?我可不想被毒死。”说罢,他立刻跑了回去。
蒋拿懒得理他,又让姚岸吃些宵夜填填肚子,姚岸搅拌了一会儿汤圆,恹恹的咬了一口,芝麻溢满口腔,不一会儿便暖了胃。
第二日品汁的食堂里多了一部电视机,文艺晚会的录像循环播放,陈立衣冠楚楚的站在台上讲话,印有公司名字的横幅挂在舞台顶上,极为醒目。
同事们都在津津乐道这次的广告,对chūn节前的订单信心满满,姚岸却总是心不在焉,并不参与这些话题。
淡季果然清闲,除去外商的订单需时不时得跟进,另外的办公时间大伙儿都变得无所事事,下班时间提前了半小时,姚岸便时不时的回趟家,帮姚母做些家务,又陪姚燕瑾聊聊天。
她不问蒋拿事qíng进展,下班后买菜做饭,将屋子打扫的一尘不染,夜里又被蒋拿反复折腾,昏昏沉沉,几次体力不支提出抗议,都被蒋拿糊弄了回去,有一回突然想到“天荒地老”,事后她被蒋拿搂在怀里,莫名的心跳紊乱。
周六姚岸悠悠转醒,腰酸背痛的起chuáng洗漱,蒋拿同陈立一起在外应酬,打来电话说:“我在农家乐,就是咱们之前钓鱼的地方,要不要一起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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