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混蛋,她也不稀罕呆在这里,她只是想拿回她的包,蛮劲一上来,梁鳕用肩膀撞开温礼安。
身体越过他径直朝着他房间走去。
让梁鳕觉得头皮发麻地是,温礼安这个混蛋寸步不离的跟着她,眼看就到了温礼安的房间门口。
站停在房间门口,语气很冲:“温礼安,你还怕我偷你房间的东西不成。”
“那倒不是,我比较怕的是前妻把东西不巧地落在自己前夫家里类似这样的事件发生。”温礼安回。
果然是费迪南德家的孩子,毫不拖泥带水,新欢是新欢,前妻是前妻,明白了,明白了。
只是——可惜地是,时间无法倒流。
如果时间能倒流的话,梁鳕一定不会自作多qíng地打开温礼安的衣柜,再理所当然的把自己带来的几件衣服和温礼安的衣服挂在一起。
硬着头皮,在温礼安虎视眈眈下梁鳕打开了衣柜,男式衣服和女式衣服并排着相亲相爱。
太丢脸了!!
可,丢脸的事qíng还没完,收拾衣服时因为动作弧度大导致于那件桃红色胸衣掉落在温礼安脚下,是的是的,她还把自己的内衣也放进衣柜里了。
不能再丢脸了,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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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着包,见鬼般的,梁鳕逃离了温礼安住的公寓,一鼓作气,目不斜视走了半英里路。
半英里路程过后,脚步放缓,事qíng变成现在这个结果也是梁鳕所预想不到的。
在她的预想里这个时间点她应该和温礼安窝在沙发上诉说衷qíng,而不是孤零零走在异乡街头。
而且,已是夜幕降临时分。
也许,接下来她应该叫一辆计程车,然后找一个酒店,美美睡上一觉之后再做打算。
环顾四周,这里好像很难叫到车。
梁鳕心里万般沮丧时,那辆车在她旁边停了下来。
坐在驾驶座上的是温礼安。
挺直脊梁,梁鳕冷眼看着温礼安拉下车窗。
“上车。”温礼安目光落在前方。
真可笑,一动也不动着。
温礼安侧过脸来:“这里很难叫到车。”
冷冷的回:“关你什么事。”
“不是说急着赶飞机吗?”
果然不能老是说谎!因为太丢脸了,梁鳕在离开温礼安家时丢下了这样一句“我只是顺道来到这里,没打算在这里多做停留,我一个半小时后就飞洛杉矶,薛贺在洛杉矶等我。”
这下……这真是倒霉的一天。
“这里很难叫到车,正好我有时间,我送你到机场去。”
“不需要!”梁鳕加重声音。
温礼安如是说:“前妻赶不上航班,在陌生的城市里她只能打电话给很巧地住在这个城市里的前夫这类事qíng我也不想遇到。”
混蛋,混蛋!
“温礼安!”梁鳕一字一句,“我不会打电话给你的,不会!”
“梁鳕,我想不到急着赶班机的人在叫不到车的qíng况下拒绝熟人的顺风车的理由,还是……”温礼安手搁在车窗上,半眯着眼睛,瞅着站在人行道上的她,“还是,其实你没有急着赶航班,也没有人在洛杉矶等你。”
艹!艹!
“谁说没有!怎么可能没有!”梁鳕一边说着一边把包扔进温礼安车里。
四十分钟后,当车子真停在机场停车场时梁鳕顿时傻眼了。
这一路上她好几次都想拉下脸来和温礼安说实话,但自始至终温礼安都冷着一张脸,好几次话都来到嘴边可又在温礼安冷着的脸中咽了回去。
就这样,任凭着车子一路往着机场。
当梁鳕再次鼓起勇气想说点什么时,车已经停在机场的停车场。
熄火,解开安全带,侧过脸来。
在温礼安冷漠的眼神中,那句“温礼安,我找你来了。”变成了很符合一名前妻对自己前夫的问候:“温礼安,过得好吗?”
“还不错。”看着她的眼神毫无波澜,“你呢?”
“我……我也还不错。”
更像是前妻和前夫了,难道她和他真的正在变成这个尘世间的离婚夫妻间的正常相处模式吗?
不久之后他找到了他的另一半,而她也找到了她的另一半。
思索间,温礼安的脸朝着她越来越近。
停车场四处无人,这是十分适合接吻的环境,也许刚刚那个念想只是她的错觉,温礼安可是说了他六岁就喜欢上她了,喜欢那么多年的姑娘哪能轻易说放下就放下。
是的,是她的错觉。
在他缓缓往着她靠近时,扬起嘴角,闭上眼睛,这真的是很适合接吻的环境。
可是——
梁鳕并没有等到覆盖在她唇上的柔软触感。
温礼安并不是想吻她,温礼安只是给她解安全带。
继为她解开安全带之后,他还以一名前夫的身份提醒她,距离飞机起飞时间不多了。
巨大的落差感导致于梁鳕浑浑噩噩跟在温礼安背后,和他一起进了电梯。
电梯门打开,机场人来人往。
达勒姆飞洛杉矶的航班详细信息在电子屏滚动着,悄眼去看温礼安,还是冷着一张脸,自始至终都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
混蛋,费迪南德家的孩子有什么了不起的!既然费迪南德家的孩子不理梁姝家的孩子了,她也不要去理会他。
还有,她现在钱多得是,有钱还怕找不到乐子。
顿脚!把包狠狠往温礼安手上塞,拿着护照身份证往办理登机柜台走去。
五分钟后,梁鳕手里拿着从达勒姆飞洛杉矶的机票,刚刚那位柜台人员还一个劲儿提醒她,赶快抓紧时间登记不然就错过航班了。
这真是一座不好客的城市!就生怕她赖在这里不走似的,她才不稀罕,她一点也不稀罕。
登机牌在温礼安面前晃动着,冷冷说着:“温礼安,我走了。”
虽然她的前夫没说话,但表qíng已经写满了了:快点走,不要妨碍我和新欢发展势头。
明白,很明白了。
如果再继续下来,她的行为只会越来越幼稚。
脸上堆出得体的微笑,转身,直着腰昂起头往着安检处,几步之后她听到来自于背后的那声“梁鳕。”
一颗心因为熟悉的叫唤声砰砰跳动着,生怕那是幻听,不敢回头,屏住呼吸。
第二声梁鳕让她眉开眼笑。
眉头也就刚刚松开,嘴角也就刚刚上扬。
“包不要了吗?”温礼安再送给她一次迎头痛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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抿着嘴,转身,为了防止从他口中类似听到“前妻故意丢三落四以此来达到和前夫藕断丝连”这样的话,梁鳕头也不抬,认准方向从温礼安手里一把抢过包。
“谢谢提醒”、包往肩膀上一甩、大步流星往着安检处一气呵成。
那股气直到在面对着检票员时如数卸下。
检票员第三次提醒梁鳕请把票和护照jiāo给她时,梁鳕这才发现机票和护照被她死死拽在手里。
眼睛直直盯着那位检票员员,看着那位张开口:“女士……”
一秒、两秒、三秒!
扑上去,一把抱住那名检票员:“请你告诉我,这一切不是真的。”
有过扮演一名抑郁症患者的经验,要扮演一名在即将登记前接到自己父亲bào病身亡的噩耗的悲伤女儿也不是什么难事。
十五分钟后,梁鳕在几名热心的机场工作人员的协助下,去而复返。
拎着包,站在之前离开的地方,环顾四周,机场里人来人往。
最终,梁鳕把目光锁定在迎面而来、穿黑色毛衣的年轻男人身上:高大,脸蛋勉qiáng可以,鞋和牛仔裤加起来一定不会超过一百美元。
拦住黑色毛衣男人,从包里拿出钱包,打开皮夹,让那男人看清楚她钱包里的现金。
“先生,要不要赚点外快?”晃动着钱包,说,“只要你夸我一句‘你很可爱’就可以得到一百美元现金,五次结一次账。”
黑色毛衣男人似乎对于眼前这块忽然掉落的馅饼持怀疑态度。
好吧,好吧,梁鳕从钱包里抽出五百美元,五百美元夹在指fèng里,说:“五句你好可爱之后,它就是你的了。”
“真的?”男人盯着她的脸。
“先生,类似于我的jīng神健康状况这些你就不用试探了,我的jīng神绝对正常。”梁鳕摆正表qíng,“现在可以开始了。”
黑色毛衣男人笑了笑,说了一句“你真可爱。”
点头,表qíng无比受用。
“你可真可爱。”
那是当然。
男人笑开:“现在的你比刚才又可爱了一点。”
真是的,她肯定碰上qíng场上的花花公子了。
弯下眼睛,问:“先生,你没有觉得我现在又可爱了一点。”
男人上上下下把她打量一番:“你不仅可爱、你美丽、有趣,我就知道达勒姆这个城市一定有特殊的事qíng在等着我。”
这男人简直是要命,再这样下去她说不定魂会被他的甜言蜜语勾走。
眼看着男人那张嘴下一秒又要说出甜言蜜语来了,梁鳕赶紧把五百美元往他手里塞“可以了,可以了。”
男人并没有去接钱,也许这男人是从欧洲来的,梁鳕把五百美金换成五百欧元。
那男人还是没有去接钱。
梁鳕倒退一步,瞅着那男人,眼睛打着问号。
男人把五百欧放回梁鳕钱包里,手指着她的脚“你鞋子很可爱,”接着是“你脸也可爱,”接着是“你眼睛也可爱,”接着是“你的举止也可爱。”
最后,男人说:“如果能把你的手机号码告诉我的话,那你就更可爱了。”
余光中,梁鳕看到那抹往着她移动的修长身影,姿态、气息她再熟悉不过了,有什么在心里蠢蠢yù动着,发酵着。
心里柔软成一片。
不过——现在不是去品味这些的时候,
收回注意力,无辜着表qíng,瞅着那黑色毛衣男人。
“可以把你的手机号告诉我吗?”男人深qíng款款。
可以把手机号给他吗?歪着头想了零点几秒,梁鳕从包里拿出口红,说先生介意我把手机号写在你手臂上吗?
“求之不得。”男人拉起毛衣袖口,把袖口拉高到臂弯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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