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能忍泪跑了下去,朦胧中跌跌撞撞,七拐八拐的好一会儿才到了大堂,她伸手抹了抹眼睛,走到礼宾柜台前问道:“请问一下,打破了琉璃灯,该往哪儿赔钱啊?”含着喏喏泣声,如被人遗弃在路边的嗷嗷待哺的小狗儿,嘤嘤啼蹄,楚楚可怜,周能扒着柜台边沿,仰头望向行李员。
行李员愣了愣,心脏不自觉的鼓了一下,正要回答她,却见周能突然被人搂进了怀里,那人说道:“赔给我!”
行李员瞠目瞪向来人,结结巴巴的喊了声“冯总”,忙抓起电话假装忙碌起来。
周能挣了挣,又听冯至说:“回头我算个准确的数字给你,咱们酒店可就琉璃最值钱了。”
周能正难过着,掰了掰腰间的手,见撼动不了,便焉了脑袋任大掌将自己撑起。
有外国人举着电话嚷嚷,瞥见周能,忙撇下行李兴奋得跟她说话。周能愣愣听了片刻,眨眼时泪珠沾上了长睫,小嘴张颌几下,她露了泥窝指向二楼,又挥手与那人道别。
冯至原先见来人与周能如此热络,立时皱了眉不悦,听了片刻才缓和了表qíng,见那人离开,他笑道:“没想到你西班牙语进步得这么快啊!”
周能呆愣半响,疑惑喃喃:“你怎么知道……”
冯至淡笑不语,搂着她出了酒店。
后知后觉的上了冯至的车,周能才将“神经病”三个字埋进了灰堆,手忙脚乱的从包里摸出个信封,说道:“这里是六千元,我替姜昊赔给酒店。”顿了顿,她又补充道,“就是你们酒店的一个行李员,他chūn节的时候打破了你们的琉璃灯。”
冯至抽过信封甩到了一边,凝着她含露的睫毛半响,问道:“你跟姜昊什么关系,他打破了灯要你赔钱?”
周能恹恹的拽着包带,“反正我替他赔了,他不给你们打工了。”
冯至蹙了眉,脑中重播刚才听入耳的对话,将字句拆散了拼拼凑凑,复忆起沈志宏曾经所述,疑窦愈聚愈拢。他又睨了一眼周能,那一对泥窝昙花一现,伤心的模样叫他心软如化,这几日独自生的闷气如炊烟一挥而散。
冯至清了清嗓,说道:“行,你赔就你赔,对了,上回的那些ròu都被我带回家了,现在跟我去拿一下。”
周能忙说“不用了”,却哪里拗的过冯至,油门轰声顿启,霎时便驶离了酒店。
冯至开到了家门口,正yù邀周能上楼,突然想起客厅里堆着烟烟酒酒,顿了顿,便道:“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马上下来。”
匆匆跑上了楼,他忙去冰箱里拿出了腌ròu,刚阖上冰箱门,他止了止步,又去厨房拿了碗,将腌ròu挑出了大半。
转身回客厅时瞥见了茶几上的棒棒糖,他又捞起几根,这才下了楼。
周能独自坐在车上,孤零零仿闻空dòng中肆起了姜昊的话语,她紧了紧手,想找甘宁泉的冲动被她狠狠压制了下来。
冯至上了车,将棒棒糖扔给她,说道:“呶,吃不吃?”
周能接过拆开,说了声“谢谢”。
路上冯至接了几个电话,jiāo代了一番公事,周能在旁听了片刻,说道:“你要是有事qíng就走吧,我自己回去。”
冯至笑睨着她,“你觉得我会这么轻易就走?”
周能一愣,脸渐渐红了起来。
回到“致金辉煌”时已过了三点,周能下车四顾一番,唆了唆塑料棍正要塞进外套口袋,冯至眼疾手快一把拽住,抽了抽嘴角,忍俊不禁,又柔了心,低声斥道:“脏兮兮的,也不改改这个习惯!”
周能面上一赧,悻悻的松开了塑料棍。
进屋后周能便隐晦的下了逐客令,冯至仿佛未曾听见,拿着腌ròu就去了厨房,问道:“你家里有其他菜吧,我给你蒸点儿ròu,再看看煮些什么。”打开冰箱门一瞧,他愣了愣,又去翻起了橱柜,转身蹙眉道:“你别告诉你只吃jī蛋和泡面?”见周能点点头,冯至扶额无奈,只好拿出了这两样仅有的食物。
眼看冯至将整盘腌ròu放上了蒸架,周能忙阻道:“别别,你留一点儿,我给沈老师带去一些。”
冯至手上一顿,侧头见周能焦急瞪眼的模样,好笑道:“行了,我那儿还有,下回直接给你的沈老师送去。”
周能听罢,嘀咕道:“那你怎么只给我这么点儿。”
冯至恍若未闻,开了油烟机便忙碌了起来,锅里翻滚着泡面,诱人的香气已溢了出来,一旁的平底锅上荷包蛋已煎得脆huáng,冯至将泡面装了碗,又将煎蛋盖在上面,电饭煲里的腌ròu也已蒸熟。
周能扒在门上探头探脑,怪异的感觉渐渐袭了身,他这样古里古怪,又凶巴巴的人,竟然也会做饭,动作比甘宁泉还要快上许多。
周能抿了抿唇,忙转身回到了客厅。
从中隽回来后,她已几日没上过饭桌了,酱ròu香味诱人,周能咽了咽口水,夹起一片便塞进嘴里,又吮了几口面条儿冲淡它的咸味。
冯至盯着她忙不迭的进食,小嘴鼓囊囊的恨不得将桌子塞进肚里,仿佛已饿了好些天似的,他不由蹙了眉,突然想起她离家出走的原因与甘宁泉有关,到嘴边的问话又被他收进了喉,说道:“吃慢点儿,我又不跟你抢。”
周能抬眼看了看他,将嘴里的面条儿一口咬断,慢慢嚼了起来。
饭毕周能打了个饱嗝,怔见冯至一直盯着自己,忙捂住嘴将眼神投向了别处,只是胃里太过充实,又一声饱嗝溢出了喉,她羞红了脸,起身朝卫生间奔去。
再出来时周能已恢复常态,温水净面后颊上又印了酡红,水未擦透,有几滴挂在了刘海上,发丝贴着颊,也不知是水还是汗。
冯至走近她面前,捧起她的脸亲了一口,周能怔了怔,血涌至耳后,忙挣着去掰他。
冯至松了手又托住她的后脑勺,俯唇含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冯至松了手又托住她的后脑勺,俯唇含了上去,叹道:“你这个磨人的小妖jīng!”
我好想加上这么一句啊,哦,我的恶趣味~
那啥,能能只会一点点,一点点的接受叔叔,但是不再抗拒就是好事了是吧,反正冯叔叔已经一点点,一点点的陷进去了,嗷~ 我进度是不是太快了……
☆、38
唇上的麻感轰得周能呆若木jī,又听冯至呢喃:“能能,这几天有没有想我?”唇仍旧贴着她,若有似无的轻轻吮着。
周能脚步错乱的晃了晃,喉中闷叫一声便去推他,冯至扶住她的腰,用力扣向自己,单薄的打底衫再也藏不住周能的柔软,冯至只觉得身体与她相贴的部分遭了电击,自己竟软了双腿,再也忍不住,撬开了她的唇狂卷起来。
周能被他提着掂了脚,站立不稳,口中的舌搅乱了她的神思,喉中闷哼不断,双手抵推着她,脸上灼烧如七月疾奔千里,律动的心跳仓惶乱了节拍。
冯至这才知道饿了许多天的人原来是自己,吞咽着周能口中的气息,他饿如困shòu,想将周能撕裂。
直到周能不断往下挂,冯至才松了口,紧箍着她瘫软的身子,又吮向了她的脸颊。周能又哼了一声,冯至喉中一紧,托起她的臀疾步走到了卧室,二话不说便压了下去。
周能推了他几下,冯至抬起她的下巴,哑声道:“乖一点儿,要不然会痛。”
周能不明白为什么会痛,只是觉得此刻被他这番亲吻着,着实让她羞得没了颜面,便本能的反抗着他的唇。
冯至凝着身下的这具煮熟了的虾,娇羞无助,又生涩的抗拒着他,让他的心瞬时软碎了一地,再也拼扶不起,脑中仅存了一个念头——好好疼爱她,不能伤了她。
冯至促喘着砸弄着她的唇,大掌正要探进她的衣下,客厅内的手机铃声却乍响起来,周能挣扎的愈发厉害了。
冯至紧扣着她,对铃声充耳不闻,口中用力吮吸,周能抬手去抓他的脸,冯至吃痛,下意识的顿住了动作,周能这才使劲儿撇开头喊:“电话,电话。”
冯至已然意乱qíng迷,呢喃了声“别接”,便又俯了唇去亲她。周能躲开,摆拒道:“妈妈的电话,你走开,走开!”
铃声唱响着“宝贝儿快接电话,妈妈找你”,反复着这样单调的一句歌词,却成功让周能抽回了神思,用力捶了冯至几下,着急道:“你放开我,走开!”
冯至恐周能再次和他闹别扭,只好隐忍着身下的勃发,咬牙松开了她。周能迅速腾起,一溜烟儿的便跑出了卧室,冯至抓也抓不住,碎了一口暗骂,也疾步跟了出去。
周母开口便问:“怎么这么久啊,你在gān嘛?”
周能喘缓了气息,涨红着脸不知如何回答,周母已再次开口切入正题:“对了,我跟你说啊,你表哥这回是真狠了心了,诺一倒真是个好孩子,还打来电话安慰你表舅妈,说什么感qíng淡了,是两个人的责任,分分合合是正常事儿,你表舅妈哭得可伤心了,你说诺一这么好的姑娘,你表哥是发了哪门子疯啊,谁不是成家过日子的,跟诺一分了,就能找着更好的了?所以你再去劝劝你表哥。”
周能吞吞吐吐的应了几句,冯至行到她身边,隐隐约约听到了些字眼,略微琢磨便知道是何事,愉悦心qíng立时跌落了下来,连yù望都收了几分,侧睨了周能半响,一把搂过她亲了上去。
周能“啊”了一声,忙捂住了嘴。冯至在旁闷笑,又往她颊上啄了几口。
周母顿了顿,问道:“能能,小冯在你边上?”
周能支支吾吾的应了一声,周母又小声说:“这天都黑了,他在你那里gān什么?”也不待周能回答,周母接着说,“我上回没嘱咐你,想你也是个大姑娘了,不过你确实还小,这些不懂,妈妈告诉你啊,女孩子要懂得自尊自爱,你跟小冯再要好,结婚之前晚上可不能留他住啊,最好也别总单独呆在家里,更不能上卧室。”
周能面上轰然一炸,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不敢置信地瞪向了冯至。冯至贴得近,周母的话自然也入了耳,他自诩并没有欺骗无知少女,却也扛不住周能那对懵懂惊诧的双眸,老脸一红,讪讪的牵了牵嘴角。
挂了电话,周能已离了他十尺远,涨红着脸指向大门,羞恼道:“你出去。”
冯至哪肯再叫她远离了自己,只好厚着脸皮哄她:“我根本没想过那样,真的。”又上前了几步继续说,“能能,咱们不闹了啊,我都气了这些天了,你也体谅体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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