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什么狗ròu?吃了你也不能吃它!”沈秋成用手肘捅捅晏权,“行了,快去洗一洗,你都骚死了。”
……
晏权顿时qíng不自禁的往沈秋成身上凑,细微的声音带着暧昧的qíng调,“好端端的你开什么huáng腔啊——”
沈秋成敏捷一躲,手中的锅铲指着晏权,防止他更一步靠近,皱眉厉声道:“离我远点,快去洗。”
晏权对着沈秋成弯了弯嘴角,留下个飞吻,转身上楼。
晏权在沈家的盘旋楼梯上,一步一步走的极慢,好奇的目光四处张望。
二楼有六间卧室,晏权一间间打开,直到推开最后一间,房间里充满了熟悉的烟味。
晏权知道这间准是沈秋成的卧室。
装饰很简单,暗色为主调,抑郁质铺天盖地,窗台上摆着的几盆不知名的绿色植物都带着几分沉郁外表。墙上挂着几幅抽象主义的朦胧油画,色彩冷冽,线条怪异。chuáng头柜上透明的灯罩,一杯白开水,一辆奔驰车模,一本摊开的书。
满满都是禁yù主义者的画风。
晏权回身关上门,漂亮白皙的指尖在墙壁上随着脚步缓缓划过,站定在浴室前,推开进入。
往浴缸里放好水,脱了衣服随手扔进角落的盆里,坐进浴缸。
水很热,让他的心qíng和身体都异常的放松,从浴架上拿过烟盒和打火机,点燃一根烟。
浴室里水蒸气和烟雾混合在一起,氤氲了晏权正对着的一块落地镜子。
晏权向前挪了几下,把镜子上的薄雾擦去一块,和镜子里的自己面对面看着,目不转睛的吸烟。
沈秋成做好了六菜一汤,晏权还没下来。
沈秋成坐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儿联欢晚会,又等了半个多小时,还不见晏权的人影。
沈秋成起身上楼,后面还跟着欢欣鼓舞的沈蹦蹦。
推开浴室的门,只见晏权躺在浴缸里,闭着眼大口喘气。
“你怎么了?”沈秋成问。
晏权喘了半天,才从牙fèng里挤出来:“去痛片……我要去痛片……”
沈秋成赶紧去翻药箱,拿了去痛片回到浴室,倒出三片,塞进晏权的嘴里。
“你说你这个人活的矛盾不矛盾,一边胃疼,一边还要去痛片,去痛片太刺激胃了,没病都得吃出病来。”沈秋成把去痛片放在浴架上,往外走,“快点下来吧,饭菜一会儿都凉了。”
“嗯。”晏权动了动喉结,应了一声。
晏权缓了过来,把自己冲一冲擦一擦,赤身露体的走出浴室,打开衣柜,清一色的黑白灰。
风格还真的是很“沈秋成”啊……
随手拿了一件白衬衫穿上,翻找了一条崭新的内裤和裁剪得体的黑裤套上。
沈秋成无聊的调着台,抬眼便看到晏权从楼梯上姗姗来迟。
只扣了两个纽扣的白衬衫,jīng壮的胸膛若隐若现,湿发柔顺的贴着,水珠在灯光下有些璀璨,一滴滴的落下,在白衬衫的领口处碎开。
沈秋成看到晏权对他轻轻笑了一下。
除夕的年夜饭,家家户户吃的其乐融融,而他们这,冷冷清清,只有客厅电视里chūn节联欢晚会的声音,和外面此起彼伏的pào仗。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晏权试图找找话题,又发现确实没什么可说的,就偶尔给沈秋成夹菜,咧嘴笑笑,夸几句做的真好吃。
沈蹦蹦围着他们,跳上晏权的脚,似乎想顺着长腿爬上来,都被晏权瞪了回去。
吃完饭,沈秋成收拾餐桌,晏权坐在客厅沙发上接电话。
“王八蛋小权,又他妈死在哪个温柔乡里了?过年连北京都不回了啊?兄弟也不要了是吗?”
“哎呀,封路了啊,回不去。”晏权抓起遥控器,把电视的声音调小。
“少扯淡了,哪个路能封的住你?只要你乐意都能自己挖条路回来。”*枫的声音微醺。
晏权笑了起来,“还是郑二公子看得起我啊。”
“我刚才去你家拜年,你外公那一副要吃你ròu喝你血的样子,简直可怕。”
“没办法,今年确实回不去。”
“你是有什么大案子谈啊?都他妈谈到除夕了。”
晏权瞪了一眼又要爬他腿的沈蹦蹦,唇上却勾起笑,“人生第一大案。”
“滚蛋,别他妈神神秘秘的卖关子,依我看你铁定是溺在哪个温柔乡里爬不出来了。”
“也可以这么说啊……”晏权微扬眼角。
这时候沈秋成端着一盘水果走了过来,往茶几桌上一摆,端坐在一边,看着电视。
“哎,行了我枫哥,回头聚啊。”晏权瞟了沈秋成一眼,匆匆挂了电话。
看了一会儿电视,实在没什么意思,沈秋成起身走到阳台,伫立在落地窗前,身姿英俊挺拔,面容眉清目秀。
外面的世界,灯火辉煌,家家温馨。
这就是他的除夕夜了。
也许之后的每一年,都会如此度过,乏味蛋疼,孤单如斯。
唯一的区别就是没有晏权。
窗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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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ào仗声震耳yù聋,身后的脚步声被湮没,沈秋成没有察觉,还在仰视夜空,直到有人从后猛地环抱住他,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温热的气息轻轻chuī在他的耳畔。
沈秋成慢慢地垂下眼,看着玻璃上映出的两个人,身后的人与自己身高相仿,转盼留qíng的眼里流淌出柔光,蹭了蹭他的肩膀,慵懒迷人的声音传进他的耳中——
“你就跟了我吧……”
沈秋成轻轻笑了一声。
那个声音接着说:“我养着你,你是独一无二的。”
沈秋成一下下掰开贴在他小腹上的手指,苍白而冷漠的回答:“不可能!”
☆、第27章
晏权笑了笑,自行松开手,趴在玻璃上,抬眼望去,“想到了。”
“那你还问。”沈秋成冷冷瞥了晏权一眼。
“谁知道呢?”晏权漫不经心地说:“大概是不甘心吧。”
沈秋成没再说话,晏权也没,两个人就一齐静静站在窗前,心事重重。
“我从进门开始就在奇怪,你钢琴弹的那么好,为什么家里却没有一架钢琴?”晏权指尖在玻璃上做了个弹钢琴的手势,“今天的日子,今天的月色,今天的qíng绪,实在太适合来一曲。”
“来一曲什么?”
晏权说:“我弹得最好的是《夜曲》。”
沈秋成挑了下眉梢,“可是今天的节日好像并不适合夜曲。”
“就算不适合又能怎么样?”晏权转头看向沈秋成,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当然要给你弹最好的!”
沈秋成:“……”
突然之间,晏权好像想起什么事来,大叫一声,眉飞色舞地对沈秋成说,“我他妈带了点好东西来,差点就忘了!”
“什么啊?”沈秋成还没问完,就看到晏权一把拉开阳台窗户,直接就跳了出去,轻飘飘地落地,身上只穿着单薄的衣裤,脚下踩着拖鞋。
“又发什么疯?你他妈会冻死的!”沈秋成对着晏权冲进夜色的背影喊了一句。
晏权不管不顾,矫健的身姿在沈家别墅的花园里跑得飞快。
沈秋成关上窗户,转身穿过客厅的时候,从沙发上顺起两件外套,边穿边走,手上搭着一件,换了鞋开门出去。
晏权把他的那辆悍马开出车库,停在院子外,熄火下车,掀开后备箱。
沈秋成打开院子的铁门,不远处晏权在车后忙忙碌碌,不知道在搬着什么东西。
沈秋成走近,抖了抖手里的外套,对着弯腰的晏权随手披了上去,然后向车里一看,略微一怔。
一整个后备箱满满全是各式各样的烟火。
晏权就着弯腰的姿势回过头,朦胧的灯光下笑容异常灿烂,“怎么样?我厉害吧?我们一起放吧。”
“厉害了。”沈秋成笑了一下,也动手和晏权一起搬了起来。
“那当然。”晏权掐了一下沈秋成的腰侧,“这叫生活的qíng调~”
沈秋成因为腰间新伤加旧伤,只能撑着腰摆弄地上的烟火。
晏权搬下来最后一个,一回头看到沈秋成别别扭扭的在那,立刻皱眉:“哎,你别摆弄了,别他妈再闪了腰,一边站着去,我来就行了。”
沈秋成手上一顿,看向晏权,“我又不是废人。”
“对对对,你不是废人——”晏权放下烟火,过去扶起沈秋成,狭长的眼角染上笑,“小废物,行不?”
沈秋成:“……”
晏权俯下身把烟火排了几行一字,摸出一根香烟点燃,捏着烟凑近引线,偏头对沈秋成说:“准备好了吗?要来咯——”
沈秋成轻轻地点头。
引燃和起身一气呵成,紧接着晏权就裹着外套笑着跑向沈秋成。
华丽绚烂的烟火在他的身后破空绽放。
沈秋成仰头看着漫天的烟火,晏权穿着拖鞋跌跌撞撞,差点栽进他的怀里,他轻轻抱了晏权一下,晏权对他笑了笑,也抬眼看向夜空。
沈秋成觉得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年除夕夜的烟花和星辰。
再与世无争的人,生命里也需要一点真实饱满与灵动色彩。
“谢谢。”沈秋成道了声谢。
“哦?为什么谢我?”晏权仍旧看着烟火,眼眸流动璀璨的光。
沈秋成并没有说理由。
但晏权猜得到。
本来以为孑然一身的除夕夜,却意外的获得一些温暖。
“那你可得好好回报我。”晏权笑了起来,侧了一步到沈秋成的身前,拉了一下沈秋成的衣领,轻轻吻了上去。
不同于之前任何一次,这好像真的是一个答谢吻——晏权的舌尖轻柔的不像话,彬彬有礼小心翼翼地触碰。
沈秋成并没有推开晏权,但也没什么回应,他只是面无表qíng地看着晏权的睫毛微微颤动,以及漫天华彩下遮住额头和眼睑的yīn影。
晏权结束亲吻,缓缓睁开眼,无奈地笑了笑,“你还真的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说着松开沈秋成的衣领,回身继续看着烟花,忽然就觉得夜风太他妈凉,都快钻进他的五脏六腑里了,深深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我也真是前所未有的失败。”
一直到所有的烟火都放完,他们都很有默契的没有再一句话,只是默默仰视夜空。
看着一地的láng藉,沈秋成说:“明天再收拾吧,太冷了。”
晏权冻得嘴唇都发白泛青了,求之不得地点头。
两个人赶紧冲回屋子里,连车都扔在路道上没往车库里停。
回到客厅,并排坐在沙发看了会儿电视,晏权剥了一个橘子,掰给沈秋成一半,“没有饺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