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一直有人在敲个不停,我知道繁盛他们很担心我,可是我还是觉的很烦。
我围着浴巾出去,头发上滴着水,打开门的时候我那宝贝弟弟趔趄着进来,门口还堵着纪灵
风。
“你们俩儿上弦了?”我没好气的说。
“我们还以为你… …”繁盛一副傻样子,挠头。
我说:“以为什么?”
“没事。”纪灵风给繁盛比了个手势。
我注意到他黑玉一般的双眸像小鹿一样可爱的闪光,可是那里面盛载着的关心一点也不比繁
盛的少——让我有点受用不起,一个弟弟已经很够。
“我去睡一觉,晚饭不用叫我,给我留点粥醒来的时候喝。”我心里很烦,但还是忍不住安
抚这两个关心我的男孩儿。
他们怕我想不开,可是我没有自杀的念头——人体发肤受之父母,我没有权力决定生死。
对了!爸妈昨夜回来的,今天大概去亲戚那边派发礼物了。
我决定一直睡,等jīng神好一点再做解释。
希望大家只当我是工作不顺利,不要起疑心。
使我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我没有醒来。
身边好似有无数只蜂蜜在飞舞。
我像是陷入了冰与火的炼狱,喉咙也生疼的不行,整个人一直在混混噩噩中飘飘浮浮。
我脑子里充斥着很多种声音却都很隐约,心脏像是受到了压迫使我在梦与醒中挣扎却反而屡
屡失败,无法彻底清醒,只能从一个梦中出来又到另一个梦中去…
……
绿糙青青,微风阵阵。
我梦到一个梳着辫子的小女孩,她笑的贼贼的躲在大树后还不时的用眼睛左右偷瞄。
一个五岁左右的男孩坐在一块大石上,其实他离着那女孩不太远,却怎么也找不着她,他左
右张望却不敢从那块大石头上下来,树林里偶尔传来几声鸟呜使他越来越害怕。
“姐姐——”他大叫,小嘴儿上流下几滴不雅的口水。
树后的女孩子偷笑的浑身颤抖。
“姐姐——”他又叫一声,声音里已然带着怯意。
女孩子笑的直挠树,眼睛弯弯亮亮好像个林中jīng灵。
男孩子再也忍不住害怕,扁扁嘴开始大哭。
他的小胖手不停的抹泪,抽动着双肩。
树后闪出了女孩子的身影,大概八、九岁,她穿着淡蓝色背带裤。
她轻轻的来到男孩子面前好惊呀的说:“小盛,谁欺负你啦?”一只手晃出一条手帕帮小男
孩擦鼻涕。
“呜… …姐姐。”满是眼泪的小手搭上女孩子的肩:“我想找你,我下不去… …呜。”
小小的头颅靠进女孩儿怀里。
“不怕不怕,姐姐在呢。”她像个可爱的守护天使,把小男孩搂住。
远处有一对妇夫,含笑望向这对抱在一起的姐弟。
“咱们这两个孩子感qíng可真好。”妻子说。
“只是荣荣太淘气了。”丈夫说。
我似乎看到了dàng漾的水波,dàng着他们的身影淡了开去…
我看出那爱搞恶作剧的女孩子是我,可是她消失了、永远消失了… …我好怀念那个时候的
无忧无虑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一天,我转醒了。
身处在一间白色的房间里,我的眼睛搜索着:
环境很陌生,浓浓的消毒水味提醒我这儿应该是医院的病房。
在我身边还有一张chuáng,只是上面空着没有病人。
我的眼睛看向麻木酸胀的手臂——原来静脉上cha着点滴。
“姐,你可醒了。”你一个欢来喜地的声音传来。
我望向病房门口,繁盛拎着暖壶进来。
他倒出一杯水放在桌子上:“渴了吧,先晾晾。等一下我扶你起来喝。”
看着身上穿的病号服我猜测道:“我发烧了?”
“发烧?岂止呀!你肺炎了知不知道。”他开始口若悬河,说那天晚上叫我喝粥的时候看见
我的脸如何红,身体如何烫,然后他们如何把我弄到医院。
这样我才知道我住院已经一个星期之久了,原来是肺炎使的我这么虚弱。爸妈很着急,大家
夜里也轮流守着我,就睡在旁边的那张chuáng上。
最让我不可思议的事是,纪灵风也加入了夜里值班的队伍,他今天早上等繁盛来才走的。
我疑惑,我爸妈怎么会同意?这么大的一个人qíng。
“姐,你没私下和纪灵风授受不亲的吧?”繁盛打断我的思考。
我摇头——这会儿没心思和他斗嘴。
FLY的巧遇我觉得不值一提,游乐园里的种种应该也算不得授受不亲吧?
而且一切都是他在搞鬼,跟我没关系!
不过,这个人诡计可真多,一会儿是温柔、一会儿是作弄,这会儿又在我不能拒绝的时候变
向施恩——到底想gān嘛?
繁盛连人带椅子往前挪,贼西西的说:
“姐… …要是纪灵风跟你说什么你可千万别答应啊!”
我迷茫:“他要跟我说什么呀?”
我又指指chuáng,当务之急是先解决我gān涸的嗓子:“你先把我的chuáng弄起来,然后水递给我。”
他照办,我终于接过我渴望已久的生命之源,就着杯子喝上一大口。
好死不死繁盛这会儿说:“我怀疑… …我怀疑纪灵风他是不是想当我的小姐夫呀?”
“噗——”我一大口水狂喷出来,溅在被子上,还有一小部分呛进肺里——哦,我的肺炎!
我猛咳,繁盛忙帮我顺气。
“有病你尽早看。”我把水杯塞回他手里,chuáng头的柜子上放了些面纸,我抽取擦拭。
“我是说真的。”他着急的说:“你可千万别答应啊,我可不要小姐夫。”
“你有什么证据?”虽然纪灵风和我没有血亲,但是在我心中他和弟弟分别不大。我也不是
排斥女大男小,可是我现在哪有心qíng搞姐弟恋?
只除了他身上那股不可忽略的存在感——他某些行为会导致我手足无措。
还有他那黑玉一般的眼睛总是很容易挑起我的qíng绪,除此之外再没什么特别,大不了他长的
好看一点。
“证据可多呢。”繁盛说。
然后,我见他从地上捞起一双拖鞋,那是一双非常小巧的白色拖鞋,上面有两只可爱的兔子
造型,繁盛指着那毛茸茸的小兔子耳朵说:“多可怕!这东西是他买给你的。”他把兔子鞋放
下然后又拉开chuáng头小柜子的柜门,咚!几袋零食和一本幽默大全掉下来——看样子柜子装的
挺满的。
“这一堆也是他买给你的,而且他每天都买,现在已经没地方搁了。”无奈的口气。
“还有这些… …”他拉开柜门上边儿的抽屉,我往里边一看:全套的安娜·苏护肤品。
最后他从chuáng下搜出一大篮水果:“你一直不醒来,水果都快放烂了。”
看着繁盛像变魔术一样的举证,我心里觉得的好笑。
这纪灵风想的还挺周到,但是我并不觉得事qíng会像繁盛想的那样,虽然他的行为透着奇怪,
尤其对我好像太热心了些。
“姐,你可千万别不当回事呀,也千万别被他迷惑,会被人说老牛吃嫩糙的。”在学校已经
被他吃的死死的,这要是将来变他姐夫… …真不敢想那种后果。
“老牛一般胃都不太好,应该吃点嫩糙。”
我起身,穿上那双可爱的兔子拖鞋,那仿佛让我整个人都轻松可爱了起来。
“我去洗手间,你帮我拿吊瓶。”
大概是躺的时间太长,我晕晕的差点站不住,只好靠在繁盛身上慢慢移动。
……
谜面:乌guī的屁股
谜底:规定
谜面:乌guī倒立
谜底:上面有规定
谜面:乌guī翻跟头
谜底:一个规定接着一个规定
谜面:大乌guī上面有一个小乌guī
谜底:上面又有了新规定
谜面:三只乌guī,中间的那只便溺了
谜底:中央的规定又变了
哈哈哈哈… … …
真爆笑,谁编的这么多乌guī,乐的我肚子疼。
我手捧幽默大全翻看,一边还有弟弟帮我把切成小块的苹果送进嘴里。
——生活真美好。
“姐,你笑斯文一点,吓死人了。”他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说:“对了!江大哥前两天有来
看你,而且他说这两天还会来呢。”
我的笑容冻结:“哪一个江大哥?”现在我是闻江色变。
“就是那天送你回家的同事呀,叫江诺的那个呀。”
对了!繁盛并不认识江新亚,是我疑神疑鬼的。
“姐,我觉得江大哥挺不错的,配你有富余了。”
我不理繁盛的挖苦:“把我手机递我。”我现在想做的第一件事qíng就是阻止江诺再来看我,江
家的人我一个也不想见。
“你生病的时候电话特多,除了江大哥我认识所以接了他的电话,其它的我帮你设置移动秘
书了。”他边解释边把电话递过来。
我点点头接过,找出江诺的电话,按下拨出键。
不稍多时,那边有人接起。
“繁荣?”他直接叫出我的名字。
“江先生,听繁盛说你来看过我,谢谢你。”我先客套两句。
“叫我江诺就好了,你什么时候醒的?有没有好一点?我这会儿没什么事我去看你吧?”他
一个劲儿的说。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江诺,我知道你是好人… …”我沉吟一会儿:“但是我想我们是没有做朋友的缘份了,也
许你觉得我不识好歹,但是我想说,你在心里关心我就好了,行吗?”我的声音没什么起伏,
但语气像是拒绝溶化的钢铁。
“可是我想去看你,要不是我自作主张… …我太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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